第九章 桃花空間
“姐姐,二叔最後這樣了呢?”駱霖幫着把床鋪重新鋪好,好奇的側頭問駱含煙。
駱含煙乾咳了一聲,尷尬道,“沒什麼,姐姐就是狠狠的威脅了一頓,讓他以後都不要來糾纏娘,就放他回去了。”
“哦。”駱霖有點失望的應了一聲,過了沒幾秒,又衝著駱含煙揚起了笑容,“姐,你真厲害,二叔都不是你的對手。”
“可不是嗎,你姐姐我是誰啊。”駱含煙仰着下巴,擺出一副傲嬌的模樣。
兩人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的笑出了聲。
鋪好了床,駱含煙翻身一屁股坐在床上,拍拍自己的身邊,“霖兒,坐在姐姐身邊來。”
“姐姐……”駱霖搖搖頭,“姐姐還有兩年就可以嫁人了,娘說,不能跟姐姐太親密……”他說著,小腦袋失望的垂了下來。
駱含煙這個叫天雷滾滾,兩年啊,現在她才十三歲,十五歲就可以嫁人了,這老牛啃嫩草的習慣感情不是有錢人發明的,而是自古就有啊!
“霖兒,不聽姐姐的話了,姐姐可不高興了。”駱含煙冷着臉道。
“姐姐,別生氣,霖兒聽你的就是。”駱霖看駱含煙發了火,這才期期艾艾的答應了一聲,爬上了床,坐在她的身邊。
駱含煙看見他露出的那一節手腕上有好幾道傷疤,心頭一酸,拉着他的小手,柔聲道,“這是怎麼弄的?”
“是羅萬勇推我的時候,被地上的石頭划的。”駱霖羞澀的想要抽回手,怎奈駱含煙抓的太緊了,根本就動不了,“姐姐?”
“霖兒,討厭他們嗎?”駱含煙輕聲道,低垂的眸子,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格外的柔和。
駱霖思及過往被欺負的經歷,禁不住的紅了眼眶,“討厭,我討厭大伯娘,她老是罵娘和姐姐是賠錢貨,說是我剋死了爹爹,我也討厭二嬸,本是她做的時候,總是推給娘做,還得娘生了一場好大的病。”
駱含煙記得,常花朵是個坐着就想躺着的主,分配的事情多數都是強壓給沈妙雲做,大冬天的上河裏洗了一家子的衣服,有沒有禦寒的衣服護着,生了整整一個月的病,好幾次太夫都說沒救了,還讓人準備後世。
要不是駱良不想毀了駱家的名聲,駱李氏早就把人給丟出去,任由生死了。
他頓了頓,“我也不喜歡駱英子、駱萬勇、駱鈺他們都是壞人,經常打姐姐,也經常打我,還罵我們……”
這個三個都是受寵的,在外面沒什麼本事,在家裏屬螃蟹橫着走,欺負人了,也有駱李氏擋着。
駱含煙心疼的攬着他靠在了自己懷裏,溫柔道,“姐姐,以後不會再讓他們欺負你了……”說罷,她重新在心裏梳理了一邊駱家的家族成員,日後報仇的時候可不能漏了哪個。
駱李氏生產能力趕超了英雄母親,一共生了七個孩子,其中五男兩女。
駱大朗(駱善治)一家四口人,妻子劉鳳梅,七歲的兒子駱鈺和十四歲的女兒駱英子,駱英子差不多到了說人家的年齡了,劉鳳梅正在給物色女婿的人選。
駱二郎(駱全)一家三口人,妻子常花朵,十二歲的兒子羅萬勇。
駱三郎(駱大業)一家四口人,妻子馮雲芳,兩個女兒分別是六歲的駱雨和四歲的駱眉。
駱七郎(駱梁文)雖然已經到了十八歲了,早就可以娶媳婦了,可駱良和駱李氏一致認為普通人家的姑娘配不上他,有人上門說親也被推了,這世界上只怕除了公主,在他們的眼裏沒人能配上駱七郎了。
駱五和駱六是兩個女孩,早早的出了嫁,據說出嫁的時候,駱李氏還特地挑了彩禮最多的那一家,駱五嫁給人家做了二房,這種賣女求財的舉動至今還被村裏的人拿來說道,最終,駱五嫁過去沒幾年就死了。
喪禮舉辦的時候,駱家也沒去幾個人,就是駱三郎跛着腿到了那邊送了松自己的妹子。
因了駱李氏的作為,駱六自打嫁出去之後,就在沒回過駱家,聽說現在過得不錯,駱李氏就開始念念叨叨說她沒良心,駱六索性帶着一家大小,徹底離開了駱李氏的視野範圍,去了哪裏也沒人知道。
駱李氏每每說道駱六的時候,就說她是賠錢貨,白眼狼,連帶着沈妙雲一家三人也被連累着一起給數落。
全家上上下下加起來一共十六口人,加上在外求學的駱七郎,整整十七口人,唯一賺錢的途徑就是種田,上集市賣點土豆玉米什麼的,還不是越吃越窮,越過越窮。
駱含煙更加堅定了要離開駱家的心思,呆在這裏絕壁沒前途!繼續這麼過下去,羅萬勇和駱鈺又成了婚,好么,照這樣發展下去得三十來人啊!這得種多少地才能養得活啊?
“姐姐……姐姐?”駱霖輕輕推了推她的胳膊,心疼道,“是不是累了,躺下早點休息吧……”
“姐姐不累。”駱含煙嘴上說著,實際上她確實有點累了,喝了白蘿蔔汁她燒是退了點,腦袋卻還是熱熱的,這個人都有點昏昏沉沉的。
“姐姐,你脖子上好像還有血沒擦乾淨,我去擰個帕子……”駱霖望着駱含煙的白皙的脖子上,有點點的血跡,想到早晨發生的事情,心裏又是一陣氣悶。
“血跡?不會啊,我記得我擦了脖子的啊。”駱含煙稍稍訝異的看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一看,手上並沒有血跡啊,她把手攤開在駱霖的面前,失聲笑道,“咱們家的小小男子漢,看錯了吧?”
“才不是,真的有。”駱霖扁扁嘴,為了證明自己說的話是真的,從房間的角落裏掏出了一塊銅鏡的碎片,擦了上面的灰,推到駱含煙的面前,“姐姐,你自己看!”
駱含煙移動了自己的身體,果然在自己的脖子上看到了點點的血跡,不仔細的看的話,像是一朵三月盛開的桃花,她做起來,有點吃驚的拿手稍微用了點力,蹭了蹭,皮膚都紅了,那紅色桃花印記也沒絲毫破損。
“奇怪了,這印記是怎麼來的呢?”駱含煙摸着疑惑的嘟囔,望着駱霖問道,“霖兒,以前我脖子上也會出現這種印記嗎?”
“不會啊,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姐姐脖子上的印記,不是血嗎?”駱霖呆萌的搖了搖頭,“我覺得看起來還挺好看的。”
“……”駱含煙無奈的斂下了眸子,她是個魂穿的主,本就是個異數了,這種奇怪的事情發生在她身上讓她不得不警覺,可她又不能當著駱霖的面做些奇怪的事情,於是道,“霖兒,姐姐累了,你也快回屋休息去吧。”
“恩。”駱霖乖巧的下了床,出了門。
聽着腳步聲遠去,駱含煙掀開被子赤腳跑到門邊,把房門給拴上,之後在慎重的拿着碎鏡片,左右上下的打量脖子上出現的桃花印記,眼底閃現迷茫,那手指觸着那個印記,咕噥道,“奇怪,這是什麼玩意兒,怎麼會突然出現在她的身上呢……”
突然,鏡子內的倒映的桃花印記泛起了淡淡的粉色光芒,駱含煙反射性的一閉眼,不過是瞬間,她再睜眼的時候,眼前的景象讓她愣住了。
陰沉的天空下,是一座獨棟的小木屋,顏色暗沉像是多年未曾住過人了,在木屋的右邊是兩塊耕地,泥土都乾裂了。在左邊是一條三米左右的河流,也已經乾涸了,在河的兩岸是間距整齊的兩排樹木,光禿禿的一點綠意都沒有。
駱含煙眸光一閃,這難不成就是種田文女主常備的隨身空間嗎?不過,這空間未免也太古老了吧,該不是被人用過了,裏面的能源什麼的都沒了,現在就剩下一個空殼子了吧?
她正抱怨着,脖子處突然刺痛了一下,抬手一抹,滿手是血,血順着指尖滴在了地上,驟然消失。不會吧,這印記該不是吸血的東西吧?
她不會剛魂穿沒幾天,好日子還沒過上,就被吸成乾屍了吧,她這麼想着,總覺着自己體內的血再不斷的往外流,臉上的血色都褪了了些。就在她憂心忡忡時候,陰沉的天突然電閃雷鳴起來,雷電自雲層之中劈下,打在了木屋之上,就見一道粉色光芒自木屋為中心蔓延開來,覆蓋了整個空間。
接下來就跟閃爍的led燈一般,以春夏秋冬四個季節快速的閃過,河流的水慢慢的升了上來,土地的顏色鬆軟還長上了各種蔬菜的幼苗,木屋的顏色就像是重新翻新了一般,在陽光下折射出油光。
河流兩岸的枯樹盛開,原來是一株株的桃花。陰沉雲層退卻,露出雲霧繚繞的遠山,還能看見不知名的白色大鳥緩慢飛過……
駱含煙張着大嘴怔愣的呆在原地,過了好半晌,才憋出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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