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 絕非是夢
水靈悠唇角噙着起一抹如春天般溫柔的笑靨，優雅的踩着高跟鞋折返向自己的座椅。
季如風只感覺到一顆心撲通撲通快要到嗓子眼，完全忘記了轉動眼球。
明明知道眼前的人可能並不是他想了念了尋了許久的她，但女孩的笑靨像極了她的笑還是讓季如風整個人熱血沸騰起來。
一步、兩步、三步……女孩越近，季如風的腦細胞越是無法思考，他多麼渴望能主動和他說一句‘先生，你是季如風嗎？’。
可惜，殘酷的現實狠狠的敲醒了他。
女孩甚至都沒看他一眼，徑直走向座位。
“謝謝！”英文答謝完畢，水靈悠屈膝撿起毛毯，輕輕撣了撣塵土，確認毛毯乖乖的待在座椅上，這才轉身舉步向衛生間走去。
心被狠狠抽疼的季如風呆傻的望着遠去的背影，壓抑在心底的話情難自禁出口：“你真的不是我的靈悠嗎？”
只不過，由於胸口太疼，衝出喉頭的聲音並沒有衝出嘴唇，所以這話除了季如風自己旁人並沒聽到。
心情直墜谷底，垂着頭，失魂落魄的窩在座椅，直至淚光氤氳了雙眼，也未能從希望再一次破滅的打擊中緩過勁兒來。
飛機繼續飛行，季如風呆傻卻又茫然地盯着水靈悠的背影好久好久，久到脖子酸麻難忍，依然捨不得改變姿勢收回視線。
水靈悠從衛生間回來后沒有理會鄰座男人的搭訕，拿出iPad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天生對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感覺敏銳的她，儘管感覺得到背後一直有一雙眼睛痴痴得看着自己，卻固執地懶得回一下頭。
畢竟，這一次回國，她是應母命成婚，所以她不願意在歸途中招惹、結交陌生人。
不知道過了多久，沉沉睡去。
整整十幾個小時，除了和空乘人員要了兩杯水外，水靈悠沒有進一點食，習慣了成天飛來飛去的她，不喜歡在飛行中吃任何食物。
一聲‘砰——’的巨響后，飛機安全着陸，醒了許久的水靈悠緩緩睜開雙眼，用最快的速度梳理了一下五味雜陳的複雜心情，扯了扯唇角，努力的讓自己洋溢溫婉優雅的笑。
有強迫症的她井然有序的整理了一番並不大的隨身挎包，隨後取出手機，按下開機鍵，在飛機穩穩停在航站樓的同時按下了手機里唯一的一個電話號碼。
“倩倩，我平安落地了。”
“我知道！”
“嗯！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保證你見到我的時候連一個頭髮絲都不會少。”
“好！你也好好照顧自己。”
“那……我掛了……”
“拜——”
掛斷電話，水靈悠動作熟練的摳出SIM卡，塞進了挎包中。
機艙過道內熱鬧起來，有的取行李，有的隨着隊伍向機艙外走去。
水靈悠打小不愛湊熱鬧，坐在座位上靜候大家先離去。
坐在後排的季如風靜坐不動，目光不舍離開那背影半刻。
沒幾分鐘，經濟艙內就只剩下水靈悠和季如風。
水靈悠拿起換了卡的手機，聲音里沒有一絲溫度：“我到了！”按下掛機鍵的同時，起身，稍稍整理了一下有些皺的衣服，長長吸了一口氣，挺着胸膛踩着高跟鞋向艙門走去。
季如風愣了一秒鐘，隨起身，邁着流星大步的同時又努力與水靈悠保持一定的距離。
“風少……”秦鵬儘管適應了主子的反覆無常，但這一次同樣還是丈二和尚有點摸不着頭腦。
“沒我的命令不許開口問為什麼！”季如風不悅。
“可……可是……擎軒少爺派來接您的人已……”
“再啰嗦，今晚就給我站在外面數星星！”季如風厲聲警告，即使女孩不是他心念苦想的那一個人，就算他不應該緊隨，也絕輪不到一個旁人的參與他的決策。
秦鵬立刻閉嘴收音，憋着的後半句話默默在心裏吐槽。
季如風繼續我行我素，不同的是他放慢了腳步，目光也不再猶如被502膠粘住。
“還不去拿行李？”
終還是沒能控制住自己的心，抬頭望去，茫茫人海中卻並未找尋那抹已經印在腦海里的背影，心情不自覺的失落，怒斥中隱隱帶着言不出的懊惱。
秦鵬快速起步，一路小跑，眨眼功夫沒入了人群之中。
季如風胸口刺疼，仰着頭，怕自己眼中的淚落下，痛到如絞心的話語出口：“靈悠，我好想你！你究竟在哪裏？”
恍惚中，他隨着人流漫無目的地四處游晃，總想着，日理萬機的上蒼能夠在百忙中疼惜他、憐憫他一次，可以將他的心愛之人還給他。
哪怕過去六年了，這樣的期望變成了最不可能成真的奢望，他依然執着的不肯從自己給自己築的夢中醒來。
因為，他愛她！
愛到情願粉身碎骨！
“出來吧。”
嬌柔熟悉的女生響在耳邊，季如風喜出望外，連忙回神，看到女孩正蹲在地上對着一個小箱子嬌笑着說話。
“喵——”
一隻黑色的小貓咪映入了季如風眼帘。
“在貨艙待了十幾個小時肯定悶壞了吧！真的很抱歉。”水靈悠心疼地撫摸着小貓背脊。
小黑貓似乎回應她一般，喵喵的叫了幾聲。
“你真好！”
水靈悠俏皮的用手指點着小黑貓的鼻子。
“水小姐，我們終於找到你了。”一個體型微胖的男人火急火燎的小跑而來，身後還跟着有男有女的七八個人。
水靈悠繼續和自己的寵物玩耍，沒有起身，很冷很淡的聲音自櫻唇潺潺流淌：“我既已答應就不會中途落跑，我不過是到託運部帶回我的朋友罷了！”
聽到來人喚女孩‘水小姐’，季如風不再淡定，腦子飛快運轉，如果沒錯，他心底的她姓氏也是水。
一顆心奔到了嗓子眼，如黑寶石般的雙眸瞪的老大，生怕一不留神錯過確認女孩就是他心底的那個她的機會。
“水小姐，這隻貓我會幫你照顧好，我們的化妝師、造型師已恭候多時，您看……”
水靈悠彷彿沒聽到一樣，伸出右手，唇角淺笑微揚，悠悠說道：“小希，我們走！”
只見，小黑貓跳上水靈悠的手，順着手臂爬到肩頭，淡然的附身卧坐。
倘若姓氏一樣是巧合，寵物的名字一樣是巧合，那麼和貓相處的方式一樣又是什麼？
這絕非是夢！
季如風確定以及肯定，女孩就是他要找的心愛之人，雙腳情難自禁的邁出，激動地抬手想要觸碰到那近在眼前的真實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