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拿你將就下
“安小姐請。”
之前覺得周管家笑容和善,此時她直覺刺眼難耐,厭惡到骨子裏,長長的指甲在門上劃了下,冷着臉對着周管家點了下頭。在腳踏出門時快速收回,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門關上上鎖,吃力的把沙發推到門邊。
公寓雖算不上固若金湯,也能撐的一段時間。
她先打電話通知薛辰睿,薛辰睿還在他的遊戲軟件公司,感到這裏起碼也得半個小時的時間。
撬鎖的聲音不斷傳來,安靜怡頭皮開始發緊,額上手心都沁出層冷汗。鎖很快會被鼓搗開,她繼續等在這裏無異於坐以待斃,目光投向沒有安裝防盜網的窗戶。
她粉拳緊握,深吸口氣過去推開窗戶向下看了看。
公寓位於二樓。下面有輛汽車,這麼下去應該摔不死。
她咬牙爬上窗檯,小心翼翼向下滑去,身體下落。裸露在外的皮膚傳來一陣疼痛,一聲咕咚聲響過後,她從車頂衰落到地上,渾身骨頭好似要被帥散架般,她只是悶哼聲,來不及查看身上的傷口,爬起來就跑。
公寓門前,安靜怡頭髮凌亂,手捂在磕破了胳膊肘上,一臉焦急的等待着出租車。
兩三分鐘后,在發現過往的車子都是私家車時,安靜怡才後知後覺,薛辰睿這棟公寓位置是昆城寸土寸金的富人區,禁止出租車通行,她咒罵聲忍着渾身的疼痛,四下看了看。對昆城不熟。她只能像只無頭蒼蠅樣,朝着人稍微多一點兒的方向跑去。
只是還沒跑出幾步,就聽到有人在她身後叫着站住,安靜怡本就突突直跳的心差點跳出胸口,不敢回頭看,悶頭向前跑着。
身上有傷又是一個女人。怎麼可能跑的過一群體格健壯的大老爺們,還沒跑出二十米就被周管家帶來的人圍住。
“安小姐你這是何苦呢。你是小少爺的母親,老太爺是不會傷害你的。”
周管家看向身上沾滿大片塵土的安靜怡,眼中情緒複雜。
“是不會傷害,但是他會用我威脅他。”
古時,怕附屬小國作亂,大國都會留下小國的皇子做質子。難保莫老爺會困住一輩子,用來牽制莫諱深。
倘若那樣。他們的人生就太過悲哀。
“安小姐到時看的透徹,那你也應該知道,老太爺也是無奈之舉。”
周管家怕她會為了逃跑而做出過激的事情,試圖勸說她放棄抵抗。
“幼稚園的孩子都知道做錯事情要接受懲罰,難道他連小孩子都不如?”
他的為難,她知道。但她更明白就是他的縱容才會讓他的幾個兒子缺乏擔當,繼續他們只認錢不懂親情的人生。
倘若莫諱深為了她放棄復仇,誰也不能保證他們會聯合起來要了莫諱深的命!
所以她
“安小姐是個聰明的人,自殘這種事情做了受罪的是你自己。”周管家的目光看向安靜怡摸向腰間手,“莫少跟小少爺被關在祠堂三天多了,小少爺應該不喜歡哪裏,昨天我去看他們的時候,還聽到他在哭,鬧着不吃飯。”
聞言,去拿薛辰睿送給她防身匕首的安靜怡動作硬生生的停下,輕閉下因為憤怒而染上些許猩紅的眼睛,蒼白的唇顫抖着輕啟,“走吧。”
莫家老宅,安靜怡剛進門就遠遠的見着哥哥,她微怔下,視線掃過他身上考究的衣服,目光閃過瞭然。
察覺到視線,安靖仁回頭看到狼狽的妹妹,動作頓住,眼中閃過一抹戾氣,朝着一群人走來。
“你們就這樣欺負一個女人的?”
老太爺雖然嘴上沒認下他,但所作所為已經承認安靖仁是莫家少爺,周管家是莫老爺子的心腹,他的心思,他琢磨的更清楚,主僕有別,對於安靖仁不滿的苛責,他只能沉默低頭,並未做任何辯駁。
“我自己弄的,不關他們的事兒。我先跟周管家去見莫老爺,其他的事情等會再說。”哥哥對她還如往昔般,安靜怡給了他一個安心的微笑,見到他雙腿好好的,眼中難掩高興,見哥哥還欲開口說些什麼,安靜怡握了他的手阻止。
“我跟你一起去。”
“老太爺說只見安小姐一人。不過,我保證,等他們談完,安小姐出來的時候連根頭髮絲都不會少。”
“不會少頭髮絲?現在還沒進去,渾身都是傷,你拿什麼跟我保證!”她的手擦破皮,上面滲出點點血絲,艷紅的液體正在一點點燃燒掉自小疼愛妹妹的安靖仁的理智,低吼出聲。
“不是很疼,不放心的話,你可以在外面等着。”安靜怡掐了下哥哥的手,莫老爺子要跟她談事情,肯定不會讓哥哥跟着進去。她現在急切想去見莫諱深跟默然,不想再在這裏浪費時間。
“安小姐說的對,少爺也可以去交個醫生,等安小姐出來的時候幫她處理下傷口。”
在安靜怡心中周管家已經是個助紂為虐,十惡不赦的壞人,就算他此時的話是為了她好,她也不會有任何感激,面無表情的跟在他的身後進了客廳。
彷彿一夜老了很多莫老爺子,面色略顯蠟黃,正抽着雪茄。曾經聽莫諱深無意提過,老爺子注意養生,從不沾染不良嗜好,見到他抽煙就厭惡的不行,現在倒是自己從抽了起來,看樣子,他內心確實在糾結。
“坐吧。”他聲音無力,好似將要油盡燈枯。
渾身疼痛,安靜怡也不客氣,在他對面坐下,端過桌上泡好的茶水一飲而盡。
“如果你能聽從我的話,說服他離開,你們也不用受這個罪。”
莫老爺子長嘆聲,他一生殺伐果斷,讓他猶豫最多事情都出現在他幾個不成器的兒子身上了。他想撒手不管,可有做不到眼睜睜的看着子孫互殘。
“莫老爺不覺得你說的話你可以笑嗎?明明做錯事情的是他們,你為什麼讓我們來受這個罪。”
淡漠的話語,不含絲毫情緒卻說的莫老爺子面色稍僵,隨後冷笑出聲,“好一個伶牙俐齒的丫頭!不過在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公平可言而且這件事情本已經塵封,由你們揭開,無論帶來什麼結果,自然只能由你們去承擔。”
“你想做什麼,直說吧。”安靜怡冷哼,謬論!
“用你換阿深跟默然的自由。”
早就猜到他的心思,安靜怡並沒有任何驚訝或者是不滿的情緒,“莫老爺子決定的事情根本不用跟我商量,我就算是不配合你也會想辦法把我留在這裏,我也不做無謂的掙扎了。幫我安排個房間,我想梳洗下,待會見見他們。”
詫異於安靜怡的反應,莫老爺子一雙染上些許濁色的眼睛審度的看着她半響未語。
“莫老爺子已經準備把我藏起來一輩子,還要殘忍到連分離前的最後一面都不讓我們見?”
已經起身的安靜怡等了半天也沒聽到莫老爺子發話,她不禁蹙眉回頭。
老爺子叫了聲周管家,祝福他找個醫生幫忙把她身上的傷給處理了,坐在桌上,猛地抽口煙,吸的過猛,不斷的重重咳嗽起來,感覺到臉上冰冰涼涼的,佈滿老繭的手抹了下,沾染一手老淚。
曾經他拆散了他的父親跟她的母親,才招致後來種種禍事。現如今,又要拆散他們作為禍事的終結。
有天他常埋黃土與老大在地下相遇,他會恨透了他吧。
沒有跟哥哥多聊,安靜怡跟着周管家去了房間,身上有傷,沾着水就火辣辣的疼,她不敢直接用淋浴跟浴缸,用毛巾濕水擦拭。
浴室靜悄,外面的動靜能聽得格外清楚,聽到周管家與人在起爭執,以為是哥哥去而復返,安靜怡怕兩人打起來,匆匆擦了兩把,穿上浴袍拉開房門。
門一打開,被周管家的攔下三爺看向安靜怡,目光好似x光線樣將她從上到下掃了個遍,最後落在她露出大半截雪白的長腿上,嘴向一邊一咧,邪魅笑出聲。
“這身材跟你母親還真是有的一比。”
“三爺,安小姐是”
“不是還沒嫁嘛!再說看一看又不會死人,你說是吧。”
嘴上說著調笑的話,眼底閃過一抹冷意。
年少心儀比他大上幾歲的葉子珊,最後就算是大哥不要她,她寧願選擇一個當時還是一窮二白打工仔也不要他這個含着金湯匙出生,不用為錢發愁的少爺。
那時他就暗暗發誓,就算是不能娶到她,也要得到她的人。他故意跟林擎走的近,為的就是藉機接近她。
只是自從跟大哥分道揚鑣以後她好似恨上了莫家人,對他總是橫眉冷對,努力了那麼久連她的一個笑都沒見到過,更別說來點親密的進展了。
溫言細語誘哄不行,那他就走捷徑,隨身帶着致幻劑。只是讓他鬱悶至死的是,致幻劑是用了,為了二哥交代的事情,他把她送到了大哥的床上。
即使隔了那麼多年回想起她當時幾乎全、裸躺在大哥身下的場景,他都會喉嚨發緊,血脈噴張。
昨天從安海那個便宜兒子的口中得知,她約他去茶樓,以為她是為了她女兒外孫的事情,找他幫忙,或許他可以藉機圓了多年的夢也不一定,他激動的昨晚一夜沒睡。
今天早早起床好好整理一番,去了茶樓,見到的竟然是她正杏眼含媚,嬌羞無限跟老四相談甚歡。見到她時立刻斂了笑,恢復一貫的高冷姿態。
氣得他連招呼都沒打,轉身就走。回來聽到傭人說她的女兒被老爺子帶回這裏,心裏憤怒難消,準備來這裏給她女兒點顏色看看。
一看不要緊也是一個美人胚子,跟她母親各有千秋,邪念瞬間滋生且瘋狂生長。
他的目光太過赤裸,毫不掩飾眼中的那股讓人生厭的貪婪,安靜怡也不管他是三爺,還是四爺用力甩上門。葉子珊說過父親跟三爺交好,沒想到他竟然是這樣一個貨色!來這裏第一天就發生這樣的不快,不知道接下來一看就不是好東西三爺會不會幹出點出格的事情。
忽然安靜怡穿衣服的動作頓住,杏眼微眯,唇邊綻放出一抹冷笑。
祠堂門前,安靜怡低頭確認身上的衣服,把受傷的手藏在身後,示意周管家敲門。
厚重的木門被打開,炫目的陽光照進幽暗的房間,正悶悶不樂坐在蒲團上的默然用手擋住眼睛,遮擋住刺目的陽光,待看清來人是安靜怡時,高興的跳起來,奔了過去。
見到這樣的場景,周管家帶着一群守在這裏的人退到一邊,把地方留給短暫相聚后就難以再見面的一家三口。
“媽媽,我不喜歡這裏,你帶我回家找外公外婆好嗎?”
即使有還未認可的父親的陪伴,在陌生幽暗的環境中,他還是感到恐懼和不安,見到安靜怡時,淚流不止,一度哽咽到說不出話。
心疼兒子。安靜怡抱起他,讓他趴在肩膀上,不斷的拍着他的背,試圖安撫好他激動的情緒。
見到安靜怡,莫諱深眼中欣喜之存在一瞬,隨之而來的是擔心。他眉宇成川,闊步來到她的身邊,攬住她的肩膀,微微有些乾裂的薄唇輕動,飽含歉意歉意對不起讓安靜怡眼眶微紅。
“我們一家人都好好的,你有什麼對不起我的。”
安靜怡調整下臉上的表情,斂去眼底不該有的情緒,微揚起臉笑着看向莫諱深。
被困在這了,他眼中佈滿血絲,下巴上青色的鬍渣外漏卻絲毫無損他的帥氣,反而添了幾分成熟。眼窩微微陷了進去,才不過幾天時間,他消瘦很多。
看她的眼神那般溫情似水,眼中好似帶着磁石,充滿魔力,引着她跟他深深凝望着。
他為了她明知道翅膀還不夠堅硬,時機未成熟,硬是褪去偽裝,露出實力,只想為她遮風擋雨,他有這樣一份心,她感動還來不及,怎麼可能還去怪他。
沒有互吐苦水,也沒有訴倒相思之苦,剩下的時間兩人就那靠着坐在地上,看着前面雕刻在黑漆漆的排位上的莫家祖輩,知道周管家催促。
“照顧好默然和自己。”安靜怡把熟睡的默然放到莫諱深的懷中,動了動酸麻的雙腿準備起身。
“你是不是答應了爺爺什麼?”
“嗯,我什麼都不懂,就算是有自由在外面也做不了什麼。你帶着默然出去,還能想辦法救我出去不是嗎?”
安靜怡沒有瞞他,壓下心中的苦澀,面上帶着笑,低頭掰着莫諱深緊抓住她的手,“我等你。”
莫諱深卻沒有她那麼樂觀,老爺子藏人自有他的辦法,不想讓別人找到的,別人找到的機會並不大,他抓着安靜怡手的力道大了幾分。
她腦中有碎片,時不時就會病發下,他怎麼可能忍心讓她一個人留下。
“你帶着默然走,我留下。”
“只要你好好的,有朝一日總會有辦法逃離這裏,他不會給你這樣的機會,換句話說,我留在這裏,比你要安全的多,帶着默然離開吧。我相信,惡人自有天收,我們的緣分不會只有那麼短暫。”
安靜怡傾過身子吻了下他的薄唇,“我還欠你一個女兒,不會賴賬。”
“等我。”莫諱深喉結微微滾動下,靠近她的耳畔,咬中着兩個包含柔情跟憤怒兩種極致矛盾敢情的字眼。
手上冰涼的觸感消失,只餘下她傷口上的消毒水氣味,莫諱深緊閉上桃花眼,握緊鐵拳起身。
“莫少,老太爺讓我轉告你,安小姐在這,你應該知道該怎麼做。”
“我當然知道該怎麼做。也替我給他捎句話,從今以後,我莫諱深跟莫家再無半點關係。”
沉穩的腳步帶着烈烈怒氣,看似不快,一眨眼的功夫已經到了洋樓前面,他並未回身,毫無留戀出了大門。
“莫你等下。”安靖仁小跑着跟了上來。
見到他竟然能自由出入莫家,莫諱深染上寒冰的眉宇間又添了幾道褶子。
“我知道你有話要問我,但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你對葉子珊有意見,可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在昆城她有人脈,有財力,再加上薛少,把我妹妹從這裏面弄出去應該不難。前幾天我無意中聽到老爺子跟周管家拿着地圖在研究,我覺得他們應該是商量着要把我妹妹送到哪裏更不容易找到,所以你們得快點兒。”
他既然這般說,莫諱深也沒深問,微微頷首,淡淡掃了眼周管家安排的車子,看向不遠處駛來的邁巴赫。
“你們在這裏,她呢。”
被幾個難纏的顧客纏到現在,搞的他都想發火。可對方偏偏是他公司最愛的客戶,他有不能得罪,最後還是藉著尿遁開溜,得知她被帶到了這裏,他直接驅車趕來。的
莫諱深抿唇沒吭聲,抱着默然在後座位上在坐下。見他這副黑臉閻王的模樣,他已猜到,安靜怡應該是被莫家老爺子留在了這裏。
一起長大,什麼樣的表情代表什麼樣的心情,薛辰睿早已經知道一清二楚。
此時此刻莫諱深的心裏正在刮十二級的颱風,不能招惹。但心裏又焦急的不行,扯過站在旁邊的周管家。
“人是你從我家帶走的吧,你把她帶哪去了?”
“薛少,這是莫家的事情,還請你不要插手。”
很少冷臉的周管家,最近疲於奔波,又接連被人訓斥,心情陰鬱,沒有給薛辰睿面子,直接撤掉他的手。
“我呸,她姓安,戶口還沒在你們莫家呢!”薛辰睿惱了直接掏出手機報警,不管莫家在昆城勢力再大,他還是忌憚警察三分。
他家周圍人不多,就是攝像頭多,早就把周管家帶人鑿開他的門,闖進房間的一幕完完整整的拍攝下來。
不管什麼原因,強行入室這一條就夠他進去警局走上一遭了。
周管家是爺爺最信賴的人,沒了他,爺爺就等於斷了之手,莫諱深不去阻止薛辰睿,坐在車中等着。
“薛少,老太爺已經跟你父親打過招呼,你父親也答應不會過問此事,你這麼做經過他的同意嗎?”
周管家語氣沉上幾分,常年跟在老爺子身上,身上散發出的氣勢也跟他有些相似。只是站在他面前的是從小就橫慣了的薛家大少,他只是冷哼聲。
“他是他,我是我,我想做的事情,還不用事事都要經過他的允許。”
薛辰睿冷笑着,雙手環胸倚靠在車上,一隻腳支撐,左腳腳尖着地,在那裏不斷的嘚瑟着。
周管家不再理會他,轉身進了院子。
薛辰睿眯着眼睛望着他的背影冷哼聲,最近莫家老的炒股,賭博,小的飆車公共安全,還在昆城娛樂城鬧事,上頭已經有人要動莫家,別想着這事能不了了之。
“你跟你那幾個要好的打聲招呼,藉著周管家的事為由頭,一點點把莫家那些人近年來乾的齷齪事都給扒出來。”
莫諱深應了聲,莫家現在越亂越對他們有力。
車子剛駛出去不久,薛辰睿的電話就響了起來,看到存儲顯示的姓名,掛斷,剛欲關機收到一條短訊。
“倘若你再插手莫家的事,我就站在老爺子那邊!”
看到父親赤裸裸的威脅警告,薛辰睿低咒聲踩了下剎車,“我有事要回家一趟,你打車回去。”
“可以告訴伯父,莫家倒台,我可以把莫氏剛剛競標得來黃金地皮轉手給他。這個算是大頭,其他好處等事成以後,我們可以慢慢討論。”
爺爺對他這般,他已心灰意冷,莫家的東西他不會要,這個時候作為人情送給別人,說不定會得到意外的幫助。
“其實我爸更想知道那幾個箱子中都是些什麼東西。”薛辰睿笑的有些不自然,“你別想太多,這件事情當年鬧的沸沸揚揚,我爸也是純粹好奇。”
“裏面除了些石頭和劣質的鐲子並無其他,倘若伯父喜歡珠玉寶石那類的東西,他日我可以送他幾件。”
這些東西中唯一值錢的是父親專程去買的藍寶石原石,它自海難后就失了蹤跡,就算是當年事件的見證者也無從知曉,可能是海難發生的時候沉入海中了吧。
莫諱深一般不會糊弄他,薛辰睿點了下頭,驅車離開。
他之前就通知過洛陽,洛陽在薛辰睿離開不久后趕來。告訴莫諱深人手已經找的差不多而且各個都是好手。
“暫時先別動,讓一些平時跟莫家兄弟姐妹要好的慫恿他們去做些刺激事情。”
你們不仁,我不義,開始他還沒有毀了莫家的意思,現在他不得不毀!
懷中的默然醒來,只見到莫諱深,一雙烏黑的大眼四下尋找下,無言的看向莫諱深。
“給我一些時間,我會讓你見到她。”莫諱深抱緊紅着眼睛要哭的默然,用力之大勒的他渾身都有些疼。
“如果你說話算話,我就認下你這個爸爸。”
聽到小傢伙竟然跟他講條件,莫諱深陰鬱的心情好了些,失笑出聲,隨後正了正臉色,“是不是別的男人能救出你媽媽,你也要認他當爸爸。”
“如果媽媽同意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聞言,莫諱深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捏了下唯一跟她相像的鼻子,“那你這輩子也只有給我叫爸爸的機會,因為你媽媽他只認我一個男人。”
得到莫諱深的承諾,心情好了不少的默然對着莫諱深撇了撇嘴,對他的話不屑一顧。
莫諱深咬了下鋼牙,笑的陰惻惻的,“行,那咱們就等着瞧。”
正在開車洛陽掃了眼後視鏡見父子兩人大眼瞪小眼的有愛畫面也一掃心頭的陰霾。
除了安靜怡現在在老爺子手中之外,縱觀整個事件,他們才是佔據天時地利人和的那一方,不需要這般愁眉不展!
莫諱深在昆城時一直居住房子前,得到消息的葉子珊跟林擎都等在門前,見到膩在莫諱深懷中的默然,兩人眼中都滿是喜愛。
默然外頭打量下林擎叫了聲外公,林擎很是意外。
“媽媽那有你的照片,雖然有些不一樣,我還是能認出來。”見到他們的表情,默然知道自己叫對了,對着林擎張開兩條胳膊索抱,林擎激動的淚花閃爍。
默然長的好又聰明可愛,葉子珊打心眼裏喜歡,很想抱抱他又怕他拒絕。
林擎默不作聲把默然放到她的懷中,“她是外婆。”
默然睜大眼睛打量着她一會,哦了聲卻沒叫人,葉子珊一雙美目中失望轉瞬即逝。看吧,這就是報應,對他的母親不好,也別奢望她的孩子跟她有多親近。
洛陽帶着默然到樓上去玩,客廳中只剩下相對而坐的三人。
“暫時我也確定不了你們挑撥離間計策會不會成功,但有一點我可以肯定,只要我們在那幾箱東西上做文章,那幾個是錢如命的人,特定會撕破臉。”
聽完他們在外面做的這些,莫諱深悠悠出聲,“你在昆城的上層社會呆了那麼多年,影響力可見一斑,你可以散播爺爺要把幾口箱子中的東西中的三箱分給二叔,剩下的三叔跟四叔平攤。”
“我這就去辦。”
“等一下,你對夏亦晴了解多少?”
“怎麼問起這個?”葉子珊餘光掃了眼林擎看向莫諱深。
“我們的人除了哥在裏面,都在莫宅外面,對裏面情況也不了解。哥畢竟是個男人,白天能盯着她,晚上待在那難免會讓人覺得不妥。為了防止爺爺會在晚上趁我們不注意的時候把人送走,我們必須找個合適又能信得過的人住進莫家。”
思想想去,也只有夏亦晴跟莫家的那些兄弟姐妹還熟一些,借口去住幾天,應該不會惹人懷疑。
“亦晴表面單純,心思挺重。不過那麼多年我倒是沒見過她對誰動過歪壞心思。”
她的這兩個繼子繼女,都挺聰明,只是夏亦宣的聰明沒用在正途上,總有一天有他苦頭吃。
“我跟她談談。”莫諱深垂下眼睛,把玩下手腕上的腕錶,教人看不出他此時的想法。
“莫少,這是不是有些太冒險了。”
夏亦晴喜歡莫諱深人盡皆知,倘若她在裏面搗亂,他們可能會處於被動,林擎一臉擔心。
“我摸一摸她的心思,不行的話就放棄。”
莫諱深對女兒的感情他也清楚,應該不會不為她着想,本來還想開口的林擎,略微思索下,勉強算是同意。莫諱深一臉疲態,林擎欲起身告辭。
“在昆城你也沒有落腳的地方,如不嫌棄在我這裏住下吧。”
聞言,林擎起身的動作頓住,詫異的看着莫諱深。
“你是她的父親,我理應照顧你,留下吧,有什麼需要可以吩咐洛陽,我上樓休息了。”
他語氣平靜,沒有刻意的討好,林擎卻能感受到一絲淡淡的溫情,他眼眶微熱,他的女兒並未選錯人。
才不過短短一下午的時間,葉子珊把消息一散佈出去,如長了翅膀樣,傳得沸沸揚揚。莫家三兄弟都分別得到消息,因着中午警察去家把周管家帶走,產生了危機感。本就惶惶不安的心,因為這條消息而更加不安難耐,各個心懷鬼胎。
跟莫諱深談完的夏亦晴當天下午就住進了波雲詭譎的莫家,晚飯後,安靜怡在院子中見到她時,本想點頭回房,夏亦晴過去攔住她的去路。
“她們都去打牌,做臉,我覺得無聊沒去,出來轉轉。我們也算是老朋友了,在這裏你也每個熟悉的人吧,應該很悶,坐下來聊聊吧。”
“起風了,有點冷。”安靜怡裹緊身上的外套,夏亦晴對莫諱深的心思,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這個時候來莫家,估計也是想確認她是否被困在這裏,怕她會落井下石嘲諷於她,安靜怡不想與她多做糾纏,轉身就走。
“他說你怕冷,看來是真的,我跟你回房添件衣服。”
聽到夏亦晴其笑宴宴的提到莫諱深,安靜怡轉身頓住,“你見過他?”
“是啊,不是因為他,我也不想來莫家這個處處骯髒的地方。”
都說豪門是個大染缸,夏家不乏勾心鬥角的事情,莫家更是有過之而不及。別看她好似不問世事,其實這些她都看在眼裏。不說,並不代表她不知道。
“就算是骯髒,你也想嫁進來。”
房間中哦過,安靜怡倒了杯水放在她的面前。
“我想嫁的人他不骯髒而且他也厭惡這裏,我想這個你比我更清楚。”夏亦晴低首擺弄着面前的冒着裊裊熱氣的杯子,“其實我挺羨慕你的,以前在別人眼裏諱深哥哥一文不值,可我知道他本質並不是那般。我很慶幸只有我一個人發現他的不同,我曾經還因此暗暗竊喜過。後來,他與我姐姐戀愛,起初我是有些不開心,後來想想姐姐是個溫婉的可人兒,她跟諱深哥哥在一起,應該會有一個美好的未來。誰知姐姐接近他也是別有目的。”
夏亦晴眼眶微紅,不只是心疼莫諱深,還是因為姐姐的早逝而傷心,過了半響穩了穩情緒,才緩緩再次開口。
“哥不知道哪裏知道諱深哥哥在查當年海難的事情,還聽說查到了些眉目。哥想知道那幾箱珠玉寶石的下落,就拿姐姐戀上窮小子的事情,逼迫姐姐去把這諱深哥哥手中的這個東西拿到手中。你應該知道富家子,想要弄死一個無權無勢的窮小子根本就會分分鐘碾死螞蟻的事兒,我姐姐當時也是被逼無奈。可能是姐姐的溫柔大方還有體貼,讓很早失去父母諱深哥哥,尋到了溫暖,兩人感情不斷升溫。只是好景不長,姐姐一次跟她的窮男友見面的時候被辰睿哥哥碰到,辰睿哥哥是個心思縝密的人,見兩人面色有異,心生懷疑,就此查了下去。怕從沒動過感情的諱深哥哥受不了這樣打擊,他就約了我姐姐希望她能一心一意對待諱深哥哥。可不幸的是他們的見面被狗仔隊拍到,經過媒體的渲染就是一段狗血的三角戀。我姐姐本身就已經受不了良心的譴責,藉機用這件事情跟諱深哥哥分手。諱深哥哥什麼也沒說答應下來。可她沒有完成哥交代,在分手那天趁着諱深哥哥喝的酩酊大醉偷偷進了他的房間,打開保險柜。”
說到這裏,夏亦晴輕閉下眼睛,在睜眼時眼中氤氳出來的霧氣沒了影蹤。
“當時諱深哥哥並不是真醉,當他睜開眼睛時,眼裏透漏出的寒光把我姐姐嚇得連連後退,當時正值夏天,房間的窗戶沒關,我姐不小心猜到丟在地毯上的鵝卵石,身子向後倒去,摔下窗戶。這本不是一樁光彩的事情,除了了了幾個人知道,並沒有流傳出去。”
夏亦晴講述的時候感情自然流露而且她也沒必要去說一件假事情去詆毀她哥和姐的聲譽。想到有一次她去碰他保險箱時候他的反應,當時他應該是怕她另懷別的目的吧。
“為什麼要跟我講這些?”
安靜怡不知道兩人怎麼就聊到莫諱深曾經的戀情上面了,不管他們當時過往如何,她都不會去在意,回過神來不禁有些莞爾。
“呵呵”夏亦晴輕笑聲,胳膊撐在膝蓋上,雙手捧住她那張精緻的臉蛋兒,大大的眼睛輕眨幾下,帶着少女的調皮,這樣的她跟平時端莊文靜的模樣差異挺大,見到安靜怡面色沒什麼變化,輕嘆聲,“你沒聽出來我是在跟你講述我執着喜歡他那麼多年的原因嗎?”
“你的意思是說,你是因為你姐姐對不起他,你覺得他可憐,才會想陪着他。”
“不是可憐,是覺得他很好,遇不到一個好女人太可惜了。老天有時候安排也挺好,讓諱深哥哥又遇到了你。說真的,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他全心全意的待一個女人呢。”
剛開始不知道實情的時候覺得他好過分,竟然那麼對他孩子的母親。後來她才恍然大悟,他那麼做只是為了保護她。
安靜怡小的眼睛眯起來,仔細打量着對面低着頭喝着茶的夏亦晴,她有些看不懂這個女孩子到底是聰明,還是單純,再者是虛偽。
“我知道你懷疑我來莫家的目的不純,站在你的角度上這麼想我理解。這對我來說根本不重要,我只在乎諱深哥哥相不相信我。”
“他讓你來莫家幹什麼?”
如果放在從前,她這般說,安靜怡肯定會覺得心裏憋悶的難受。此刻被困莫家,她沒精力去吃那些乾醋。
“陪吃陪睡陪你聊天解悶。”說完夏亦晴打了個哈欠,直接去衣櫥中找出一套嶄新睡袍進了浴室。
安靜怡回味着她剛才說的話,明白莫諱深的用意,眉頭輕擰下,他確實是在為她着想,只是夏亦晴可信嗎?
房間只有一張床,兩人各據一邊背對着。要好的姐妹不多,跟葉子珊雖然是母女相稱,可畢竟不是親生母親,自然有隔閡,心裏話是不會向她說的。
通過聊天她覺得安靜怡是個安靜的傾聽着,夏亦晴就把她當成樹洞樣,嘰嘰喳喳的跟她說著這些年的趣事,糗事傷心事。
有時候安靜怡會忍不住笑出聲,曾經對夏亦晴的討厭,因為笑聲的疊加而逐漸淡去。
“你討厭我除了因為我喜歡諱深哥哥外,是不是還怪我奪了你該有的母愛?”
夏亦晴忽然話鋒一轉提到葉子珊,安靜怡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沉默半響,剛欲開口,門被人敲響。
“這三更半夜的,誰啊。”夏亦晴拍開燈看向緊閉的門,聲音里滿是不耐。
“莫諱深有沒有給你打電話?”
想到可能是莫諱深來帶她離開,她小聲詢問夏亦晴。
“莫爺爺屏幕了信號,只有他們特定的手機才能接打。”
安靜怡輕點下頭穿鞋下床來到門前,壓低聲音詢問。
“莫少讓我來的。”
聽到莫諱深,安靜怡面露喜色,扯開門,對上站在外面的人,安靜怡臉上的笑容凝固,放在門上的手一用力欲關上門,卻一把被他推開,用力推了她一把,身子單薄,哪裏撐的了他猝不及防一推,安靜怡踉蹌着向後退了幾步。低島系血。
“你給我出去!”看到門被關上,安靜怡緊張的吞了口唾沫,不斷向後退去的同時眼睛四處瞅着尋找可以攻擊的東西。
“得不到你的母親,就拿你將就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