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是妻還是妾？
周汐雅掃了一眼白氏和周汐婉，冷笑出聲，一把甩開白氏的手“姨母在我家幹什麼，還有，我爹只有我娘一個妻子，什麼時候給我生了個妹妹，怎麼我爹這些年都不曾提過，看來我要好好的問問我爹，什麼時候娶了姨母還給我添了一個妹妹，家裏發生這麼大的事情我居然一點都不知情，不知姨母您現在的身份是妻還是妾呢？還有，我都已經長大了，不需要人照顧，就不勞費姨母的好心了。”
周汐雅掩飾住眼裏的恨意，反而是一副不解的模樣，但是說出來的話卻是句句扎心，沒有身份的留在周家一直是白氏最忌諱的事情。
“你……”周汐婉怒指周汐雅，沒想到這個廢物居然變的伶牙俐齒了，居然敢羞辱娘。
“噢，對了，姨母剛才提起我娘，如果我娘知道您的心思，不知道她午夜夢回是不是會去好好感謝您找您聊聊天呢？”周汐雅推開周汐婉的手，深深的看了一眼白氏意有所指。
“雅兒，你誤會姨母了，我……”白氏還想說什麼，周汐雅直接打斷她“在大門口聊家常也不是個地方，咱們還是進去說吧，我也好好好問問爹什麼時候又當了一次新郎？”說完周汐雅大步入府。
“她太沒教養了，怎麼可以這麼說娘。”周汐婉氣的咬牙切齒，恨不得一鞭子衝著她揮過去，打花那張囂張的臉。
白氏卻很快恢復冷靜，多年的等待不能毀在一個小丫頭身上，拍拍女兒的手安撫道“沒事，她越囂張越好，這樣咱們才有機會除去她，讓她和她那短命的娘去就伴。”
白氏不擔心自己當年做的事情被查出來，當年身為御醫的爹都沒查處姐姐的死因，只是以為姐姐是因為哮喘而去的，周汐雅一個小丫頭當年才三歲，怎麼會知道真相，估計只是心裏不滿罷了。
府內大廳里，周建雄坐在主位上，周光勛，周光弼坐在下首，屋內戰戰兢兢的站着府內的管家。
周建雄輕輕的撥弄着茶杯里的茶葉，銳利的眼神掃了一眼站在下首的管家“周管家呢？怎麼換成了你？”
這些年他一去邊關十幾年，府里的事情也從不再過問，周家是名門望族，傳承幾百年，根基深厚，族內有族長管轄，族長是堂兄，他不用操什麼心，只要他在這個官位上，就是對家族最大的貢獻，族裏每年給他的好處都由女兒掌管着，至於家裏每年送去的銀錢，他也轉手給了女兒，女兒就是他的錢袋子，現在既然回來了，家裏這個錢袋子自然是要交給女兒才是。
“周管家年歲已老，前些年已經退下了，夫人開恩讓他回鄉養老了，小人現在是府里的管家。”張管家頭上冒汗，老爺身上的煞氣很重，坐在那裏不怒而威，哪裏是他能經受得住的，他不過是夫人奪權而提拔上來的，只是因為他是夫人的奶兄，要不然周家這樣的大門大戶，哪裏是他能當管家的。
聽到夫人這個詞，周建雄皺眉，只有柔兒才能當得起周家夫人這個稱呼，別的女人不配。
這時丫鬟掀起門帘，周汐雅走了進來“夫人？真是好笑，爹，你什麼時候又娶妻了，怎麼我這個當女兒的都不曾聽說。”
“爹只有你娘一個夫人”周建雄放下手裏的茶杯話語擲地有聲。
可是這話在後走進來的白氏和周汐婉耳里，是那麼的無情，白氏腳步一踉蹌，差點沒站穩，眼中帶淚的看着周建雄，這麼多年，她一心一意的為周家，忍受着別人的嘲諷，只為能換來他的一絲真心，可等了這麼多年，卻換來這麼一句話，姐姐是夫人，那她算什麼？
“你不能這麼對我娘，我娘為這個家付出了一切，這麼些年難道還比不過一個死人。”周汐婉怨恨的看向周建雄，她絕對不能讓她娘為妾。
白氏眼裏充滿了哀傷，但是毫不掩飾自己的周建雄的愛意，靠在女兒身上默默垂淚，希望能換回周建雄一絲絲的垂憐。
“你再說一遍”周建雄站起身走到她們母女面前，看着這個從未見過面的女兒，不是自己期盼來到這個世上的孩子，他心裏沒有什麼骨肉之情，慈不掌兵，他周建雄從來就不是一個心軟之人，哪怕是自己的女兒。
“我母親沒錯，錯的只是愛上你這個沒有心的人，你不承認我娘的身份，只會讓她淪為都城裏的笑柄，你不能這麼對我娘，我娘才是最合格的周家夫人。”周汐婉抬着脖子大聲說道，雖然她心裏對這個爹是害怕的，兩輩子加起來，她記得的只有爹的強勢。
周建雄一把掐住周汐婉的脖子，把她給提了起來“這還怪我了，如果不是你這個娘不知羞恥，哪裏會來的你在這跟我張牙舞爪，當年我就不該讓你生在這個世上。”
周建雄心裏很是厭惡，面色也越來越陰冷。
“建雄哥，你快放開她，一切都是我的錯，你有什麼火氣沖我發，別傷害了婉兒，她還是個孩子……”白氏趕緊去拉周建雄的胳膊，深怕周建雄真的會掐死女兒，她知道要是惹急了周建雄，周建雄會做出來的，當年要不是爹出面求周建雄，她絕不會生下女兒還能留在周家。
周建雄一把甩開周汐婉，他現在還不想殺掉她們，只是不想看到她們而已。
“帶着你的女兒離開吧，當年我不該一時心軟留下你們，現在我不想看到你們。”周建雄不耐煩的揮手。
“你不能趕我走，這些年是我一直在管理周家，大家都知道我是周夫人，老爺，你不能趕我走，而且你剛剛回都城升任兵部尚書，正是大展拳腳的時候，陛下不會願意看到你剛回來就家宅不寧的，如果陛下給你安排個女人，你能拒絕嗎？有我在，就是最好的搪塞借口，我不求別的了，只求你不要趕我走。”白氏抱住周建雄的大腿哀求道。
她知道如果被趕出去，她就再也回不來周家了。被灰溜溜的趕出去，比殺了她還讓她難受，驕傲如她，她怎麼受得了，為什麼她付出了自己的一切，卻換來如今的下場，老天好不公啊，她做了這麼多都比不過一個死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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