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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店開業的前一天,眾人一起去c市的南仙寺拜菩薩。

南仙寺在c市的南邊,以路途算不得很遠,大約四十分鐘的坐車時間。據說這南仙寺原本並不是那麼有名,只因元末明初時,南仙寺的一個主持救了一位很有名的將軍,這老僧慈眉善目,氣度不凡,點撥了這位將軍,使得這位將軍如有神助,屢戰屢勝。這位將軍為了感恩南仙寺,不僅捐獻了大量的香火錢,還親自為其題詞。從那以後,南仙寺香火旺盛,c市的市民大多來這裏上香還願。

南仙寺處處是茂林修竹,終年翠綠;奇花異草,四時飄香,自然景色十分秀麗。

站在南仙寺腳下,望着高聳巍峨的大山,一種雄厚的感覺撲面而來。顧婉婷閉上眼睛,深深地呼吸了一口這帶着蔥鬱樹木的清新氣息。

南仙寺?

何軍深黑的眼眸沉得見不着底,嘴角微微勾起一抹諷刺的弧度。哼!他倒要看看今天她們姐妹倆準備耍什麼花招。

喬美玉、顧媽媽、喬世傑帶着顧正淵走在前面,顧婉婷和何軍走在後面。顧爸爸最討厭爬山求佛,便沒有來。何坤達倒是想過來拜拜菩薩,但是被喬美玉拒絕了。

仙姑事件后,顧婉婷二人與家人的關係鬧得有些僵。好吧,顧婉婷那天的確做得不對,不應該取笑長輩的狼狽。可顧媽媽那天說的一些話的的確確很傷人。

那天,陳仙姑走後。顧媽媽被喬美玉扶着坐在大廳的椅子上。顧婉婷見顧媽媽真的摔疼了,有些內疚,走上前,帶着幾分關切幾分愧疚地說道:“媽媽,疼不疼?要不要買瓶紅花油來擦擦?”顧婉婷的神情真摯嬌弱,讓人一看就不忍心貴備。

可當時顧媽媽氣過頭了,又覺得自己在眾人面前丟了面子,聽到顧婉婷的話,臉一下子就沉了下來,冷冷地呵斥道:“買什麼買?詛咒我早點摔死啊!真懷疑你是不是我的女兒。”

話一說出口。顧媽媽就後悔了。但這個時候後悔已經來不及,她是長輩,道歉的話也說不出口。

顧婉婷的臉一下子變得雪白,咬着嘴唇。一雙眼睛紅紅的。想說些什麼。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眨了眨紅通通的大眼睛,眼淚控制不住地流下來。雙腳似乎不聽使喚,一步一步地何軍走去。

看着屬於顧婉婷特有的低泣,像是被全世界欺負了一樣的委屈,何軍眼中閃過一絲冷意,隨即若無其事的走向顧婉婷,把她抱在懷中。

“乖,姨姨剛才是太生氣,才會口不擇言,那不是她的真心話。”何軍壓抑着怒意,拍了拍顧婉婷的背,表面安慰着她,心裏卻無盡的怒火,無處發泄。

明明快被逼回去的眼淚又因為何軍的一句話方才的話溢出,都說勸別人不哭會越勸越哭。

顧婉婷繼續在何軍懷裏抽泣着,看着她的淚水,何軍心中很不是滋味,既心疼又開心,心疼阿婉的委屈,開心阿婉第一時間是走向他。

有人說,在你最丑的時候,遇上的那個人,這個人就是守護你一輩子的真愛。

何軍耐心十足地哄着顧婉婷,他上輩子加這一輩子,所有的溫柔都給了顧婉婷。好不容易才把顧婉婷哄住,何軍帶着顧婉婷進入卧室,低聲哄道:“乖,先去休息一下,我很快就進來陪你。”

他的聲音是那麼的溫柔,眉梢眼角都是柔情蜜意,深邃的眼眸里褪去了平日的銳利,像一潭月光下平靜的湖水,顧婉婷覺得自己要溺斃在在他這樣的柔情里。

何軍殘忍的時候可以立即讓人下地獄,甚至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可是溫柔的起來卻可以如此溫柔,讓人融化。就像微風輕撫過心頭的舒暢,他的眼,他的眸,他的話都會給人一種感覺,讓人覺得自己對他來說是珍寶,是被捧在手心,放在心口深深的寵溺着的。

顧婉婷微微點頭,抓着何軍的手,道:“你要快點回來。”

何軍微笑着應道“好。”

走出去,關上房門,何軍恢復一貫的冷酷,狹長的眸子陰鷙而鋒利無間,再不是同顧婉婷相處時那個溫潤柔情的模樣。

何軍黑得銳利的瞳仁掃過顧媽媽和喬美玉,一字一頓的說:“今天的事情就這樣翻過,但是下次,無論誰,只要讓阿婉受到一絲委屈,我都不會輕饒!”

喬美玉第一次看見何軍冷厲的模樣,既傷心又不甘心,她養了六年的兒子竟然被一個孤魂野鬼給佔了身子,無論如何,她都不會輕易地放過此鬼。

看着面前怒氣森森的何軍,顧媽媽心裏也有點發寒。可是一想到此人來了之後,他們家原本平靜的生活被打破,她對閨女的掌控也越來越力不從心,總之,她是不會這麼輕易地放手的。

進入南仙寺大門,兩面圍牆邊種的都是挺拔蒼勁的萬年青和雪松。前院很大很空曠,石板有些凹凸不平,據好說前院是僧人晨練的地方。

穿過大院,便是威嚴的天王殿,十六台階來來往往都是前來拜佛之人,無論達官貴人還是富甲商胄亦或是平民百姓,在這眾菩薩面前皆人人平等。天王殿前有一楹聯:開口便笑,笑古笑今,凡是付之一笑;大肚能容,容天容地,於人何所不容。

殿裏正中央供的便是彌勒菩薩。彌勒菩薩慈顏善目笑容可掬,旨在讓人生平等心、呈喜悅目。天王殿兩邊供的是四大天王。

穿過天王殿便又是一個大院,院子的兩邊還是年代久遠的雪松和萬年青。院子中央有三個大坑,坑裏都是燃燒着的黃紙。旁邊跪着許多人,都拿着黃紙往坑裏仍。前面是三個很大的香爐,裏面插滿香,煙霧繚繞。

穿過院子,就是大雄寶殿。殿前是十八級台階,楹聯曰:凈土連開,一花一佛一世界;牟尼珠現,三摩三藐三菩提。殿中間供奉的是釋迦牟尼佛,兩邊有二丘比像,即迦葉尊者與阿難尊者。裏面還供着姿態各異的十八羅漢。

佛前一炷香。叩首千年願。

顧婉婷與顧媽媽等人並排跪在菩薩面前。雙手合於胸前各自祈求心中所盼。哪怕重生了,何軍依然不信佛,便站在門外沒有進去拜佛。

顧婉婷別無所求,只鄭重許下一個願望:願家人和自己萬事平安如意。

所以。幾個人中。也是她最先睜開眼睛。

因為顧媽媽之前給足了香火錢。寺廟的小和尚十分殷勤,見顧婉婷一睜開眼睛,便是忙將早已經準備好的簽筒遞了上來。笑盈盈道:“小施主不如再搖簽問問凶吉。”

這小和尚長得白白凈凈、眉清目秀的,兩抹濃眉微微豎起,精神奕奕,一雙瞳仁靈動,如同兩塊澄澈的黑寶石。

顧婉婷略遲疑了一下。隨即便是朝着小和尚甜甜一笑,伸手將簽筒接過來。閉上眼睛仍是跪在佛前,深吸一口氣平靜了心緒,再無雜念之後,她這才微一用力,輕輕搖晃起簽筒來。

簽筒搖晃,裏頭的一大把竹籤便是互相碰撞,發出清脆整齊的聲音來。

顧婉婷屏息靜氣的搖着,待到聽見有竹籤落地的聲音,這才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然而只看一眼卻是又微微愣住——地上,赫然躺着兩隻簽。

顧婉婷蹙起眉頭——這算是如何?怎麼竟是有兩支落了出來?側頭看向小和尚,她自是投去不解的目光——這樣的情況,到底算不算數?

只是沒想到,那小和尚卻也是有些迷惑的樣子,看着地上兩支竹籤,竟是久久未曾動彈,連顧婉婷看他卻是都未曾察覺。

顧婉婷自己探手將兩支竹籤撿了起來,仔細的看了看,卻見一支簽上頭寫着“上上籤”,然而另一支簽上寫着的竟是一支截然相反的“下下籤”。

一上一下,一好一壞,一吉一凶,然兩隻簽卻是同時從簽筒里落了出來——這樣到底算做什麼?還是失誤,算不得準的?

顧婉婷展眉一笑,隨手將簽文重新放入簽筒中,朝着是小和尚揚聲問道:“小師傅,這樣的情況,應是不作數的罷?”

小和尚卻是垂下目光,不與她對視,雙手合什,低聲念了一句法號這才言道:“個人,有個人的緣法。什麼算得准?什麼又作不準?本也無定論,全憑一念之間。”竟是未說作數,還是不作數。

顧婉婷大為不解,正要再問,卻聽見何軍忽然出聲:“既然和尚如此說了,阿婉,你也別再問了。”

顧婉婷便是沒再開口多問,卻是又笑道:“既然小師傅說,作數不作數,全在一念之間,那我便私心的認為,那上上籤是作數的罷。”

過了一會兒,顧媽媽等人也站了起來。這時,一個小和尚急急趕來,來到眾人面前雙手合十,念了聲佛號:“各位施主有禮,主持請各位施主到禪堂一敘。”

喬世傑立時瞪圓了眼睛:“主持要見我們?”

顧媽媽也露出詫異的表情,要知道,主持可是高僧,就算在寺中也不是誰想見就能見到的。顧媽媽有些疑惑地看着小和尚,接着她目光轉頭去看顧婉婷和何軍,卻見他們微側着身子,彷彿正在欣賞殿中的十八羅漢,根本就沒注意到這小和尚似的。不知道為什麼,她隱隱覺得這件事與何軍脫不了關係。

喬美玉一向鎮定的神色再也端不住了,興奮得聲音都在發抖:“小師傅,主持真的要見我們?”今天是撞什麼大運了,南仙寺的主持竟然要親自見他們。

“是!主持有請幾位施主,請幾位施主隨我來。”

幾人跟着小和尚一路穿過廂房庭院,向主持的禪房走去。

“何軍,你說這次主持為何會主動找我們呢?”顧婉婷拉着何軍的手輕聲問道。

何軍嘴角微微一勾,道:“去了不就知道了。”

聽到這個明顯帶着忽悠的答案,顧婉婷不高興地撇撇嘴,但很快又丟之腦後。

那小和尚對着他們行了一個禮,方才推開門請他們進去。

“三位施主到了,主持就在裏面,請進吧!”

禪房一片古樸素凈,主持手持佛珠,面容慈祥而包容,有海納百川之意。

推開門,主持才轉過身來對着他們行了一個禮,道了一聲阿彌陀佛。

顧媽媽、喬美玉、喬世傑、顧婉婷四人異口同聲的回了一個禮,說了一聲阿彌陀佛,顧正淵跟在後面也有樣學樣地做了一遍,何軍站在一旁沒有任何動作。(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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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婉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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