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6章 變故
“不知皇後娘娘喚奴婢前來所為何事?“錦姑姑行禮道。
“今日之事你有何看法?“赫連皇后淡淡問道。
“奴婢不敢妄言。“
“本宮賜你無罪,當年你是本宮的貼身侍女,本宮知是胡兒的事讓你對本宮懷恨在心,但當時的情況本宮也是身不由己。“赫連皇后歉意道。
“皇後娘娘多慮了,奴婢自是不敢有疑娘娘的。“錦姑姑不帶感情回道。
“無論你是否對本宮還有顧慮,本宮望你記得昔日我們的姐妹之情,幫本宮這次,本宮定投桃報李,不敢忘懷。“赫連皇后自座椅上起來,在藍齊的陪侍下走到錦姑姑身旁,作勢就要跪下道。
“皇後娘娘不可!“藍齊扶好赫連皇后,狠狠的瞪着錦姑姑,“你真是給臉不要臉,皇後娘娘何等尊貴,你竟如此冥頑不靈。“
“住口,本宮跟錦斯的事也是你能妄加評論的,還不快向錦斯賠罪!“赫連皇后怒斥道。
“娘娘息怒!”藍齊立馬跪下,而後對錦姑姑不甘道。“藍齊不懂規矩請錦姑姑責罰!”
“你也是護主心切,奴婢怎敢怪罪。”錦姑姑看了一眼地上叩首的藍齊,眼裏閃過一抹溫情淡淡道。
“藍齊你也先退下吧!”擺擺手赫連皇后道。
“是!”起身埋怨的撇了眼錦姑姑便離開了。
“藍齊越髮長得像胡兒了,都說外甥女像姨姨。”赫連皇后開口道。
“只可惜性子也如胡兒一般。”錦姑姑回說。
“本宮已是皇后,可真要保護一個人卻也並非易事,還望錦斯你如從前那般待我。”嘆了口氣,赫連皇后幽幽道。
“奴婢早已初心不再,皇後娘娘又何必逼奴婢呢!”錦姑姑漠然道。
“不為本宮,你也得想想藍齊和欣羽,一朝天子一朝臣,前朝如此,後宮亦不能免俗,你難道想胡兒的悲劇再次上演?”赫連皇后反問道。
“也罷,皇後娘娘明知奴婢不可能坐視不管,何必再搬出胡兒呢?”錦姑姑嘆息道。
“好好好,有錦斯助我本宮也可放心了。”赫連皇后大喜道。
“現如今娘娘還是放貴人出來吧!”錦姑姑說道。
“赫連閔月?”赫連皇后疑惑道。
“是的。”
“妹妹自小體弱多病,況雍容已經被陷害了,本宮若是放她出來,豈非陷她於險境。”赫連皇后憂心道。
“娘娘當時已犯上這種莫須有的罪名加諸在閔月貴人身上,而讓她日日面壁思過,只是為了保護她嗎?”錦姑姑這時才抬眼看着赫連皇后。
“復國豈是我等婦人能做到的,閔月就是太執着了,若非本宮察覺她心不死,本宮斷然不會逼她的,其實自哥哥覆國之後,本宮就知道本宮的希望只能在皇上一人身上,無論本宮喜不喜歡,本宮都要為自己活着,為兩個妹妹活着,那時候的艱辛錦斯你如何不知?”赫連皇后悵然道。
“因此奴婢從來不敢負娘娘,只是娘娘當時的做法實在令奴婢寒心,事已至此,奴婢也不想再提往事,放閔月貴人出來是為了牽制宗侍從。”錦姑姑道。
“你的意思是宗愛也攙和了進來?”赫連皇后低頭思索道。
“無論宗侍從有沒有參與,只盼他仍忌憚閔月貴人手中的那封通敵信件,那自然就不會對娘娘造成威脅,而娘娘還要藉此事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勸說閔月貴人別再心存僥倖,好好地跟您同心同德。”錦姑姑淡然道,
“閔月那邊本宮自會上心,倒是馮昭儀和閭昭儀,本宮着實不安。”赫連皇后坐回主位,示意錦姑姑也坐下后回道。
“閭昭儀一直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奴婢思慮此番動靜跟昭儀娘娘應該脫不了關係,目的自是為了赫連貴人腹中胎兒,可做得如此明目張胆卻不得不令奴婢疑心,故奴婢擔憂宗侍從,更擔心的是這一切是否是……”錦姑姑隱口不語。
“晃兒自小就聰明伶俐,相貌更是人中龍鳳,甚得皇心,想來應該不會。”赫連皇後接話道。
“是奴婢多慮了,只是這麼著急下手,奴婢也不得不這麼猜想。至於馮昭儀,奴婢也是知之甚少,她不如閭昭儀般傲然驕縱,看似賢德不問世事,可後宮之事卻了如指掌。”錦姑姑分析道。
“正是如此本宮才一直參不透,本覺得她也是被迫和親的公主,心境應與本宮相同,可她的行事作風卻是那般雲淡風輕,叫皇上愛憐封至僅次於本宮的左昭儀,就連閭昭儀都是因有子嗣而被加封。”赫連皇后若有所思道。
“馮昭儀確實厲害,若不是無心那就只能是有意了,這次皇上下令斬殺了馮將軍倒是對馮昭儀一個不小的打擊,奴婢見本來門庭若市的宸慶宮現下真可謂是門可羅雀,想來都是避嫌吧。可馮昭儀卻當沒事人一樣,只是這次送來了一個侄女叫奴婢訓練成宮侍。”錦姑姑說道。
“本宮也略有耳聞,宗愛依法將馮朗之女沒入宮廷為婢,而且還是單獨送去宸慶宮的。”赫連皇后道。
“奴婢也是這麼聽說的,馮昭儀的侄女雖無傾城之貌,可表現出來的忍耐與昭儀娘娘卻不相上下。”錦姑姑道。
“哦?竟有此等事,真不愧是馮家的人啊,一個個都這麼委曲求全。”赫連皇后玩味道。
“在宮中自是隱匿鋒芒為好,出頭鳥自是被人忌憚。”錦姑姑回說。
“只是這個節骨眼宗愛把她送進來想來不是為了討好馮昭儀吧。”赫連皇后冷笑道。
“太子妃奴婢聽說還未定哪家小姐?”錦姑姑說道。
“難道她還想着坐皇太后?”赫連皇后諷刺道。
“現如今宗侍從當道,娘娘不是也要與他交好嗎?那宗侍從如何想的奴婢自是揣測不了,但想來宗侍從也不會無故送此大禮吧!”錦姑姑道。
“看來本宮真是引狼入室了,皇上已日暮西山,若是宗愛有次念想,那本宮和妹妹豈非成了板上魚肉,任人宰割。”赫連皇后怨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