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花蘿驚嚇得瞠大了眼,雙手用力推着他的胸膛,他嫌她的手礙事,用右手將她緊緊環抱住,不讓她動彈,恣意的吮吻着她。

被迫承受着他的吻,她又氣又惱又羞,僵着身子,分不清此刻是氣惱多於羞怯,抑或是羞怯多於氣惱。這種事她曾經渴求而不可得,可如今他在醉意下這般對待她,只讓她覺得受到了羞辱,於是她狠咬了他一口。

他吃痛的離開她的唇,惱怒的瞪着她。「你敢咬本王!」

她伺機推開他,往旁退了一步,沉下臉道:「請王爺自重。」

被她拒絕,白千量頓時惱羞成怒。「你可是本王的妻,膽敢如此不知好歹拒絕本王!」

「這四年來,在王爺的心裏,何曾將臣妾當做是妻子?」花蘿犀利的詰問。

「你……」她的話讓他猛地一窒,須臾之後,才霸道的說道:「本王可以冷待你,你不能冷待本王。」

這蠻橫無理的話讓她氣極反笑。「臣妾偏要冷待王爺,王爺又待如何?」

白千量長臂一伸,想將她拽回懷中,她掙扎間,腳步一絆,跌倒在地,他忙上前想扶起她。「可有摔傷?」

花蘿氣憤的拍開他的手,不發一語的睨瞪着他。

她那怨慰的眼神把他看得酒意稍稍清醒了幾分,回想起適才自個兒對她做的事,他心裏一驚,張口想辯解什麼,但在瞥見她那張含嗔帶怒的面容時,一時之間所有的話都咽回了嗓子裏,過了好一會兒才硬擠出話來,「本王……今晚喝多了,有些醉……」說完,他扭頭狼狽的匆匆離去。

她坐在地上好一會兒,才咬着唇瓣緩緩站起身,坐到床榻邊上。

想到適才發生的事,她心緒複雜得揪擰在一塊,竟分辨不清自個兒心頭此刻究竟是什麼感覺。

明明這四年來他都對她置之不理,現下卻藉著酒意跑來欺負她……可惡、太可惡了!

她已對他死心,他怎能再這般撩撥她的心!

翌日,花蘿剛走出房門,便見到白千量。

此時他酒意已全消,不知是不是一宿未睡,帶着一抹倦容。

瞧見她出來,想起昨夜的事,他有些尷尬的表示,「昨晚本王喝醉了,也不知自個兒在做什麼……」

老實說他並沒有真的醉到神智不清,只是昨晚見到她,也不知怎麼回事,在酒意的催發下,他控制不住自個兒,鬼迷心竅的想更加親近她,甚至想得到她。

之後酒意稍醒,回房后,他一夜難眠,滿腦子想的都是她。

他那般粗魯霸道的對待她,他擔憂她氣他、惱他,更擔心她因此恨上他,不停的想着要怎麼樣才能讓她原諒他昨晚的失態。

他不是沒醉酒過,可卻是頭一遭這般失態,竟想強迫於她……

她沉默着沒答腔,他一句醉了就想把昨晚的事揭過,可她卻為此心煩意亂的一晚難以成眠。

見她一語不發,白千量有些不快。他都已放下王爺之尊,主動向她道歉,她好歹也該說句話,這麼一聲不吭是什麼意思?是還介懷昨晚的事,不肯原諒他嗎?

他不禁微惱的想着,昨晚他有句話並沒有說錯,她是他的妻,她服侍他侍寢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只是之前他並沒有給她這個機會罷了。

須臾之後,花蘿才淡然開口,「酒會誤事,王爺以後還是少些喝酒。」

見她終於肯說話了,他微綳的臉色緩了緩,上前牽握住她的手。「走吧。」

她微微一僵,想抽回手,卻被他握得好緊,她有些不滿的睞向他。

白千量抬眉朝她一笑,似乎打定主意不放手,牽着她便往外頭走去。「我已命人備妥了馬車。」他想過了,昨晚那般太唐突,只能慢慢來。

「要上哪兒去?」花蘿輕蹙起眉頭,手被他牽着,不得不跟上他的腳步。

「今日是十六,東邊那處小鎮有市集,咱們過去瞧瞧。」

她微訝,想起剛來那日,她曾同紅衣提過市集的事,他這是特地來帶她去的嗎?

兩人坐進馬車裏,紅衣與另一名丫鬟在白千量示意下,與隨行侍衛共乘一騎,因此馬車裏只有他們兩人,他決定趁這機會與她把話說清楚。

「先前對你置之不理是本王錯待你,但你也甩我冷臉這麼久,也該夠了吧。」

「久?有四年這麼久嗎?」花蘿臉上閃過一抹冷意,嘲諷的反問。

他被她的話噎住,有些不滿卻又拿她無可奈何。「難不成你要同本王置氣四年才夠嗎?」

「為什麼?」她忽然這麼問道。

「什麼為什麼?」沒頭沒腦的,白千量不明白她的意思。

「先前王爺一直對臣妾視若無睹,怎麼會忽然在意起臣妾?」花蘿早已盤算好,今後她與他各過各的日子,她不再祈求他的呵寵,也不會再將芳心錯付,可他卻忽然一改先前對她的冷待,留意起她來,攪亂了她原先的打算,她想要知道他的改變究竟是為了什麼。

他被她問得一愣,不由得仔細回想,他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在意起她來的?

以前她心軟好欺,明明是王妃,卻絲毫沒有王妃的威儀,處處委曲求全,懦弱的任由別人欺到頭上,讓人看了就來氣,原本就因為在被受騙下才娶了她,又見她像爛泥扶不上牆,自然就更加不待見她,由着她自生自滅。

後來她忽然開始整治起那些欺負她的姬妾,端起王妃該有的威儀,差不多便是從那時候開始,他覺得她終於象樣了些,而就是她這樣的改變,吸引了他的注意。

整理了下思緒,白千量回道:「以往的你過於溫懦,沒個王妃樣,現下,總算像個王妃了。」

聞言,花蘿自動把他的話理解成,以前的她太心善,所以入不了他的眼,如今沒心沒肺變得涼薄,倒是得到他的青睞了,這讓她不知該哭或該笑。

他接着又道:「不管你怎麼想,既然咱們都已成了夫妻,這日子總要過下去,以往本王是錯待了你,今後本王會彌補你。」

她垂下螓首,不知該如何答腔。這一刻,百種滋味在心頭糾纏難解,思及以前被他冷待時的怨,還有前生她死後的恨,以及重生之後的悔,這些情緒如同沸騰的水,在她胸口翻騰不休。

注視着她低垂的臉上神色變幻不定,白千量明白他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就想將以往四年的事揭過去,怕是一時辦不到,不過他也不急,他會慢慢化解她心中的芥蒂。

不久,來到市集后,兩人下了馬車,紅衣和丫鬟與侍衛們跟隨在他們身後。

這偏僻小鎮,鮮少見到像他們這般錦衣玉袍、一身貴氣之人,不少人紛紛好奇的打量他們。

被鎮民這般注視着,花蘿有些不自在,白千量察覺到,面色一凜,端出王爺的威勢,冷眼一瞪,將那些人的眼神給瞪回去。

幾個鎮民們聚到一塊,議論起來--

「這是哪來的貴人,怎麼會來到咱們這小鎮?」

「瞧他們那身綾羅綢緞,還有那一身非凡的氣勢,必是出身自名門望族。」

「這麼一說,我倒想起一件事來,聽說皇陵那兒換了個人鎮守,新來的守陵人據說好像是個皇子、還是王爺的,該不會就是他們吧?」

「欸,聽你這一提,我也想起來一個消息,聽說皇上把一個皇子眨來守皇陵,咱們這兒窮鄉僻壤,平常沒事,那些達官貴人哪裏會來,那個人八成就是那位皇子了。」

「原來是皇子,怪不得方才被他一瞪,我這兩條腿都哆嗦了下,不敢再多看兩眼。」

這些話很快就傳遍小鎮。

市集不大,走完一圈沒花多少時間,就在幾人準備要回去時,有個約莫六、七歲大,又黑又痩的小孩來到兩人跟前,他睜着一雙眼睛,怯怯的看向白千量,稚氣的問道:「我聽人說你是個皇子,這是真的嗎?」

後方侍衛見有人擋着主子的路,上前想攆走那孩子。

白千量抬手示意無妨,望向那孩子問:「沒錯,你攔住本王有何事?」

孩子一聽,撲通一聲朝他跪下,邊用力磕頭,邊哀求道:「皇子,求求您救救我娘。」

「你娘怎麼了?」

「她上山去採藥,這一去好幾天都沒有回來,求您幫我找她回來。」

聞言,花蘿看向白千量,張口想說什麼,下一瞬卻又咽回想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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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妃振妻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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