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3.第893章 肝腸寸斷
“老頭子,你沒事吧?”沈母心驚肉跳地看着寧安妍接骨動作,擔心的看向沈父。
“沒事,沒事,”儘管斷裂處的疼痛還是一陣陣傳來,但是沈父也知道眼前這個女孩將他的骨頭接好了。那種瞬間舒爽的感覺絕不會錯的。
從沈母接過夾板,寧安妍輕輕地但是很牢固地將它們固定在沈父腿上,又纏上長長的沙布條。斷裂的骨頭越早接上,長得就越快,癒合得就越好。
接好骨頭,寧安妍一伸手,將還躺在地板上的沈父就抱了起來,一轉身就輕輕放在了身後以前寧安妍住的大床上。
啊?沈父沈母有些不可思議的看向寧安妍。這個女孩子好大的力氣啊!
要知道,沈父接近一米八的大個子,怎麼也有個一百五六十斤。瘦弱的沈母根本扶不起摔倒在地的沈父。
可是寧安妍卻輕而易舉的,像是抱個小小娃娃一樣就將沈父抱起來了,一點兒也不費力氣。這怎麼能不讓老兩口驚奇呢!
看到沈父沈母吃驚的樣子,寧安妍歉然一笑。光想着地下涼,怕沈父在冰冷地板上呆久了會生病,就順手將沈父抱到床上了,沒打算嚇到他們啊。
暗暗搖了搖頭,事已至此的都沒關係了。
“阿姨,伯父的腿骨折了,我暫時給接上了。不過沒有石膏固定,我怕伯父不小心活動再將骨頭弄錯位了。所以建議還是到醫院拿石膏固定一下比較好。”都說傷筋動骨一百天,沈父骨折,要長好怎麼也要好幾個月的,沈父又這麼大歲數了,修養期間可是馬虎不得的。
“好,好,我這就給打電話,讓他們趕緊來接人!”沈母聽了寧安妍的話,急急忙忙去打電話。
一回頭,寧安妍發現沈父正在目不轉睛的看着她。
“姑娘,你是樓上的租客嗎?老王那個房子的?”沈父嘴唇一陣蠕動,神態異常,看得寧安妍有些奇怪。
“是啊,伯父,樓上的房子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沒有。你今年多大了?”沈父盯着寧安妍的眼睛一動不動,似的要看出什麼來。
難道,沈父覺察出什麼嗎?寧安妍一陣激動,心中一暖,就想喊出爸爸來。但是轉念一想,又生生忍住了。
還不是時候,要是她說出自己就是寧安妍,沈父沈母怎麼可能接受呢?光憑沈父的一點點直覺嗎?
“我今年二十二歲了,十二月六號下午一點出生的,屬鼠的。”寧安妍紅着眼睛回答沈父,回答得很仔細,那是寧安妍真正的出生年月時辰。
“屬鼠的,十二月六號下午一點!”沈父一聽,頓時激動了,不顧腿部骨折疼痛,就要翻身起來。
“老頭子,你幹什麼啊,不要動彈啊。一二零的車馬上就到了。”沈母這時候正好進來,打斷了沈父和寧安妍的談話。
沈母突如其來的闖入打斷了寧安妍和沈父的談話。看着沈母圍着沈父一陣忙碌,寧安妍沒再將話題繼續進行下去。
看沈母一臉戒備保持一定距離的神情,她一定是將寧安妍當做軍方或者故意派來接近沈家的人員了。雖然寧安妍將沈父的斷腿接好了,但是依然不能打消沈母的懷疑。反而因為寧安妍的接骨手法太過利索,更加深了沈母的懷疑弄巧成拙了!
嘆了口氣,寧安妍就站在沈父的床前,默默地看着沈母着急地準備沈父入院的東西門外傳來一陣急促敲門聲和人們的交談聲。
寧安妍猶豫一下,主動去開門。門外,一群穿着緊急救護服裝的工作人員正站在門口。一看到寧安妍開門張口就問。
“是你們家有人摔傷了,打的嗎?”一個穿着白大褂的醫生模樣的人問道。
“是的,是的。我家老沈摔傷腿了,你們快進來吧!”沈母一把推開擋在門口的寧安妍,一臉焦急地對急救站的工作人員說。
急救站的工作人員抬着擔架瘋涌到屋內,寧安妍很識趣地讓到了一邊。像是個透明人一樣站在一個角落裏,獨自關注着醫生們的一舉一動。
一陣緊張的問診救護后,沈父被救護人員抬上了擔架,就要出門。
“姑娘啊,我家老沈要住院去了。謝謝你啊,我要關門出去了。”沈家客廳,沈母黑着臉毫不留情的對寧安妍下了逐客令。
“好,你們去住院治療吧,伯父會恢復得快一點的。”還沒說完,沈母就將寧安妍推出了沈家,嚴嚴實實的將家門關上,頭也沒回的就跟着救護車走了。
走廊里,望着遠去沈的家人寧安妍哭了,哭得很是傷心,難過,肝腸寸斷。
沈母果真不認識她了,還把她當做仇人一樣看待警惕。
可是,她是沈父沈母的親生女兒啊,他們一直當做心肝寶貝的親生女兒啊!
寧安妍心如刀割,一直堅強獨立的心,在變成喪屍的時候都沒有被打擊壞。這個時候卻像是脆弱的玻璃一樣,破碎得滿地碎渣了。
救護車早就烏啊烏啊的跑遠了,寧安妍這才轉過身,扶着樓梯把手,邁着沉重得像是灌了鉛的腿一步一顫的爬上樓梯,回到自己臨時租住的房子裏。
一下子將自己摔到床上,寧安妍抱住被子一把蒙住頭,大聲地痛哭流泣。
多少次了啊!寧安妍無數次幻想和沈父沈母的見面場面,有快樂的,又悲傷的。可是萬萬沒想到會是這種見面場面。
親人見面不相識,象仇人一樣防範着她,警惕着她。這是多麼傷人心,多麼地打擊她啊!
她苦澀,她無助!面對敵人她可以義無反顧的跑去決鬥,戰死尤榮;可是面對不信任她的親人,她該怎麼辦啊?怎麼辦啊?
昏昏沉沉地,寧安妍睡了過去。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了,冬日裏溫暖的卻不強烈的陽光早早照在她的臉上。
睡眼惺忪的眼睛,寧安妍一下子坐了起來。下意識的,將精神異能再次深入沈家。
那裏,還是那個樣子。斷腿的凳子歪在一邊,室內有些凌,沈家一個人影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