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她是皇上最愛的女人
第465章、她是皇上最愛的女人
朝着外頭走去，正好看到了李易正往這邊走來，長公主也就迎了上去。
李易也看到了長公主，立即行禮。
“草民李易，見過長公主！”
長公主露出一笑，“免禮，你過來是鳳府那邊出了什麼事情嗎？”
李易起身，而後搖頭，難得的那張冷峻的臉露出一抹笑容。
“草民過來報喜，今日子時，夫人生下一子，母子平安，公子有后了！”
“什麼？”
長公主以為自己聽錯了，立即問道。
李易耐心地又重複了一遍，“今日子時，夫人生下一子，母子平安，公子有后了！”
“相思生產了……”
長公主笑了起來，隨即一想時間不對，忙問，“可這才七個多月呢！”
李易道，“昨日瓔珞來了一趟鳳府，公子與夫人設酒宴招待他，沒想到府里出了細作，想要殺害瓔珞，夫人不小心摔到了地上，動了胎氣，幸好幸好有驚無險，最終母子平安。”
聽到最後一句母子平安，長公主才鬆了口氣。
“謝天謝地，母子平安！本公主這就去一趟鳳府看看。呀！之前給孩子準備了一些衣物，正好順道給送過去！”
長公主立即吩咐下去，讓丫鬟將她之前給準備的小孩子衣物都取來，從剛出生的一直到孩子一兩歲的衣物她都親自準備了不少。
之前已經取了不少的嬰兒衣物送到了鳳府，後來她閑着沒什麼事情，就又親自給孩子縫製衣服，一針一線都是她親自縫上的。
轎子出了長公主府，李易跟在身邊。
顧陌看到硃紅色的大門打開，一頂華美的轎子被抬了出來，自然清楚轎子裏是什麼人，立即走了過去將轎子攔住。
“長公主，為何我來了這麼多日，都不願意見我？可是長公主擔心自己守不住自己的心？”
長公主坐在轎子裏，捏緊了手裏的帕子，這個顧陌怎麼還不肯死心。
從他每日出現在長公主府外頭到現在已經有一個多月的時日了，可依舊每日裏求見，她每日裏拒見，而他偏偏不肯死心，不管颳風下雨，風雪無阻。
如若不是自己只認可陸衡一個丈夫，與陸衡夫妻之間感情深厚，在他逝世這麼多年，也只守着他的牌位過日子。
她的心要是沒有這般堅定，對於顧陌這樣的男子確實很難守住。
顧陌的容貌長得不錯，家世也好，而且還有能力，對於她這麼多年來不曾忘記，平常女人在他的面前早就全軍覆沒了。
可是她鳳素素就算沒有了駙馬陸衡，也絕對不會接受顧陌的。
“顧公子還是死了這一條心吧，本公主不會見你的，往後還是別來這裏了，讓人看見了不好，也會給本宮主增添煩惱，增添流言蜚語。難道顧公子不知道寡婦門前是非多？”
聽到長公主終於出聲，顧陌鬆了口氣，眼裏神采飛揚，她肯跟他說話就好。
“長公主，在之前的宴會上，我就已經對長公主敞開了心懷，還是當著皇上的面，如今知道我顧陌愛慕長公主的大有人在。”
“長公主，我只求長公主能夠給我一個機會，也給自己一個機會，如果長公主不願意的話，那麼我顧陌一定會一直等下去的！”
長公主聽得有些煩了，立即出聲，“停在這裏做什麼，還不快去鳳府！”
轎子立即朝着鳳府的方向走去，李易跟在一旁，看着顧陌神色平靜地盯着這一頂轎子看，倒是有些佩服。
可惜了他的心思放在長公主這邊，註定是要得不到回應的。
世人誰不知長公主對先駙馬的感情深厚，縱然他們成婚兩年後先駙馬就因病撒手人寰。
但長公主這麼多年來如一日地深愛這先駙馬，並沒有因為他的離去而有改嫁的念頭。
顧陌看着轎子緩緩地遠去，雖然也想跟着去一趟鳳府，可是現在他以什麼身份過去？
不過看在長公主與鳳府的人交好，他是不是也該與鳳絳衣走得近些？
說不定由此就能夠接近長公主，不至於每次都被拒於門外。
顧陌輕嘆了聲，知道長公主不會這麼快回來，本打算先離開的，可一想到也許天黑的時候長公主就會回來，可現在……
都已經快要天黑了，長公主怕是要宿在鳳府的，這麼離開又覺得不甘心，索性繼續在長公主府外等候着。
他就不相信自己這麼多年來的痴心，無法打動長公主，早晚有一日，他非抱得美人歸！
**
轎子在鳳府的門口停了下來，長公主被丫鬟攙扶着下了轎子，在鳳絳衣醒來的時候來了一次。
這些時日因為顧陌總是守在長公主府的門口，所以她乾脆就不出長公主府了。
鳳府門口的雪被掃得乾乾淨淨，踏入了鳳府，裏面也是一片乾淨，倒是樹木上，屋瓦上，還落了不少的雪，厚厚地壓在那裏，映襯着紅牆綠瓦，倒是格外好看。
長公主在李易的帶領下，朝着風華樓的方向走去，他們的主卧因為常相思生產的場面太過血腥，沾染了不少的鮮血，所以暫時空了出來，居住在隔壁的房間。
如今常相思身上有傷不好移動，所以也就沒有搬回去的打算。
李易直接將長公主帶到了他們現在居住的房間外，敲響了房門。
“公子，長公主來了！”
“快進來！”
此時鳳絳衣正抱着孩子，而常相思在午後睡了一會兒，這個時候還清醒着。
房門被打開，長公主知道剛生過孩子的女人吹不得冷風，也只是將房門打開了一點兒，讓她能夠進去。
人一進去立即又將房門給掩上了，阻隔了外頭的冷意。
屋子裏倒是燒着碳，暖意融融，她看到了躺在床上虛弱的常相思，還有鳳絳衣抱在懷裏的孩子，於是走了過去，在床邊坐下。
“聽李易說你子時生了孩子，我給嚇了一跳，才知道鳳府里昨晚上發生的事情，也幸好母子平安。如今可還好？”
常相思輕輕頷首，“多謝大姐關心，我與孩子都很好，府里有玄舞在，倒是不用擔心！”
“那就好！女人生了孩子，可得好好地養着身子，這些時日你什麼事情都別插手，所有的煩心事都扔給絳衣去解決！知道嗎？”
她將手裏的一隻大包袱放在一旁，又道，“這是我給孩子準備的衣物，平日裏也沒什麼事情可做，若是衣物不夠了讓人去趟府里說聲即可！”
常相思笑了起來，“我知道了，多謝大姐！”
鳳絳衣抱着孩子走了過來，將孩子遞給長公主看。
“大姐，快看看我兒子可像我？”
長公主這才將目光落在那小小的孩子身上，雖說是七個月出生，不過個頭還真不會太小，孩子還在沉睡着，偶爾嘟着粉嫩的小嘴。
不過可看出那唇形與鳳絳衣的很像，睫毛特別濃密，閉着雙眼，就像兩排黑色的小扇子一般，長公主看了一眼就覺得喜愛。
她從鳳絳衣的手裏將孩子小心翼翼地抱在了懷裏，笑了起來，一張柔美的臉上都帶了幾分溫柔，
“這孩子跟你長得還真像，長大不知該吸引多少女孩子的目光，不過也是，我們皇室血脈的孩子哪個是丑的？說真的，這麼多年來，我還是第一次抱這樣小小的孩子。”
常相思笑了起來，“長公主若是喜歡抱着孩子，就在這府里多住上幾日吧！”
鳳絳衣也立即頷首，“大姐，就在這裏住着吧，這些時日我要照顧相思，這孩子給奶娘看着我也不大放心，大姐可是孩子的姑母，我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長公主想到顧陌這些時日的舉動，成日守在長公主府外頭求見，也有些不想回去，於是頷首。
“既然如此，那我就在鳳府住上幾日！”
而後從懷裏取出一隻長命鎖放在他的身上，“這一隻長命鎖是當年父皇在我出生之後給我戴上的，就當做是我給孩子的見面禮，希望這孩子一生平安喜樂！對了，孩子現在可有名字了？”
鳳絳衣搖頭，“之前給取了好幾個名字，打算等相思恢復一些再讓她挑個喜歡的，原本以為沒這麼快生的，誰知道昨晚上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倒是讓相思受苦了！”
她將孩子平安生了下來，倒是沒有覺得承受多少苦，看着長公主懷裏沉睡的孩子，輕輕露出笑意。
這一刻，她覺得人生從未有過的圓滿。
**
夜裏，鳳黎蘇毫無睡意，他將幾隻衣櫥都打開，看着裏面的衣物，都是他當初給常相思準備的衣物，可是這屋子裏的衣裳她幾乎都沒有穿過。
要知道多少衣裳都是鮫綃製作而成，冬日裏穿着輕薄且保暖，可對於常相思來說，她全都不稀罕！
似乎他鳳黎蘇想要給予的，她全都不稀罕。
皇貴妃之位、皇后之位、一世榮寵，她都不要！
這個女人固執地選擇了鳳絳衣，將他的所有痴情全都踐踏在腳下。
鳳黎蘇痛苦地閉上了雙眼，將所有的衣櫃一個個全都關上，以為這樣就可以眼不見為凈。
耳邊似乎傳來了她的聲音，“北玄哥哥你別怕啊，姨娘們還有姐姐們可是都說了只要相思獻出了自己的身子，北玄哥哥就非相思不娶了，姨娘們還說這事兒是很快活的，相思一定會讓北玄哥哥很快活的！”
“皇上，我不習慣有人為我布菜，再說了皇上您身份尊貴這些事情哪兒是您能做的？皇上您用膳吧，不需要管我的。”
“朕看上相思了，你說，該如何她才願意入宮？朕喜歡她，覺得同她在一起是從未有過的快樂，這些是後宮那些女人給予不了的。”
“相思，朕怕疼，如果真到那個地步的話，你別猶豫，若是擁戴朕的人得知你弒君的行為，記得朕給你的碧玉令牌，那一塊令牌足夠讓你保全自己。”
“還有……若朕與老九都不幸離世，告訴鳳絳衣與鳳墨嬈不論如何不得讓鳳家的江山落入賊人之手，我鳳家子孫不論是誰最後坐上帝王之位皆可，唯獨不得給亂臣賊子！這是……朕最後的口諭！”
“這是遺言嗎？還沒到死的時候就別胡說八道！這些話你去跟他們說吧，鳳家江山我沒興趣去參與！”
“鳳黎蘇，你敢死？我為了你陷入困境，你就這樣用結束自己來報答我嗎？死了你就解脫了，這麼一大堆的爛攤子誰來給你收拾？”
“……”
那些話從陌生到熟悉，從無到有，一點一點地在他的記憶中出現。
這些時日他一點一點地恢復了過往所有的記憶，連同關於常相思，才知道原來自己愛得如此深，才知道自己後來失去記憶之後，做出了多麼荒唐的事情！
他取出碧玉令牌，想到在南雍國醒來之後，與鳳絳衣的交易。
他竟然為了區區一個鳳絳衣，捨棄了常相思，後悔得他恨不得再去撞一次牆壁。
唯一不後悔的，就是當初用自己的性命救她！
他怎麼就將碧玉令牌給收了回來，甚至在那個時候對她有了殺意。
鳳黎蘇緩緩地蹲下了身子，痛苦地抱着頭，臉上已經是一片淚水。
縱然失去記憶之後，還是一點一點地被她所吸引，他鳳黎蘇的心從未改變過。
可是為什麼他要答應了鳳絳衣的請求，將他貶為庶民，從此往後與常相思再無關係。
她常相思才是他鳳黎蘇的妻子，是他的皇后啊！
一記巴掌，狠狠地甩在了他的臉上，鳳黎蘇並沒有留情，很快右邊落下了五指紅印。
長歡公公守在外頭，一顆心忐忑着，特別是聽到了屋子裏類似巴掌的聲音，還有那類似壓抑哭泣的聲音。
長歡公公有些不知所措，該不會是皇上哭了吧？
隨即又覺得不可能，他從進宮到現在已經有十多年，從小就跟在皇上的身邊伺候着。
除了先皇后薨逝，與先帝駕崩皇上才哭過，從此之後就不曾哭過的，可這一次……
長歡公公覺得一定是自己的幻覺！
這幾日皇上每天將自己關在寢宮裏，不論是誰都不肯見，就是九王爺來了，他也閉門不出，都已經好些時日不曾上早朝了。
長歡公公覺得自己是不是該為皇上做點兒什麼事情，若是將常相思請來，皇上是否就肯見她？
她可是皇上最愛的女人了！
“皇上——”
長歡公公在外頭小心翼翼地敲響了房門。
屋子裏沒有動靜，長歡公公又敲了幾下房門。
“皇上！”
“皇上若是心裏不舒服不如……奴才覺得皇上明日一早不如就以身子不舒服去一趟鳳府，說不定看到四小姐，皇上這心裏就舒坦了！”
屋子裏還是沒有動靜，就是連剛才他聽到的類似壓抑哭泣的聲音也不復存在，長歡公公覺得自己剛才一定是自己產生幻覺了。
“皇上，不如……奴才去將九王爺找來陪皇上您喝幾杯酒，如何？酒可消愁啊！”
鳳黎蘇乾脆直接坐在了地上，將自己抱成了一團，突然之間迷惘起來。
如果沒有常相思，他該怎麼辦？
這皇宮偌大，他一個人住着豈不寂寞？
鳳一突然來到，看着守在外頭的長歡公公，直接選擇無視，抬手敲響了房門。
“皇上，是屬下鳳一，有要事稟報！”
鳳一……
鳳黎蘇很快將自己的情緒收藏好，並以袖子將臉上的淚水擦乾，只是右邊臉上還是一片火辣辣的疼意，此時也無法掩藏。
他不願意讓人看到他的狼狽，索性上了龍床，將帘子放了下來，這才出聲，“進來！”
鳳一推門而進，朝着寢宮裏走去，燭光中隱約可見鳳黎蘇就在龍床上，他行了禮才道，“皇上，屬下收到信息，昨日子時四小姐產下一男孩，據說是前日晚上鳳府遇襲，四小姐摔了一跤，當時羊水就破了，情急之下，是玄舞神醫為她剖腹取下孩子……”
剖腹取下孩子……
鳳黎蘇對此聞所未聞，當即就將帘子掀開了開來，那一張布上一個巴掌印的臉落在了鳳一的眼裏，鳳一卻當做沒有看到。
“常相思現在如何？”鳳黎蘇急急地打算了鳳一的話。
鳳一道，“回皇上的話，幸好母子平安！孩子雖然七個月產下，但屬下聽那些穩婆說孩子目前很好，與正常的孩子無異。”
“呼——”
鳳黎蘇鬆了口氣，只覺得自己驚嚇出一身的冷汗，直接跌坐在床上。
剖腹取子，如果不是玄舞在的話，那麼怕是一屍兩命。
他好不容易才恢復過往的記憶，尚未見她，若是她有個不測，他怎麼活？
鳳黎蘇的臉色此時還有些煞白，“他們沒事就好！”
不過怎麼會沒事呢？
剖腹取子，那是從肚子上切一個口將孩子給取出來，常相思又該承受多大的痛苦？
怕是那時候就處於死亡邊緣吧！
鳳黎蘇看着此時的夜色，已經過了子時，這個時候出宮到鳳府怕也無濟於事。
他擦拭了下額頭上的汗水，心想着是否該出宮一趟，然而他現在出宮……
他還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她！
恢復記憶，比失去記憶還要痛苦！
從他開始恢復記憶到現在已經整整七日，這七日裏他將自己關在寢宮裏，誰也不見，更是不曾去上過早朝，便是因為一顆心太亂了，讓他控制不住。
他做過的錯事實在太多，如若不是自己在南雍國做出的糊塗事，又怎麼會與常相思走到這個地步？
是不是已經無法挽回了？
“鳳一，你立即去一趟太醫院，讓太醫將女人坐月子所有需要的藥材都準備上一份，所有藥材都挑選上最好的，最貴的，不用給朕省着！明日一早，朕要出宮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