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格桑飛雪的告白
世間事物都糾纏於欲之間.有欲就會有大小利益的衝突.有衝突.人與人之間就會有謀算--這是世俗的紛爭的戰火.而且這種戰火都不會停息的.那邊各自謀划陳倉.聶無晴這邊也沒閑着.
抽血殺人案件.兇手是衝著出生在極陰之時的人去的.如今還有五人是生還的.而這些人她已經叫獨孤垠派人在暗中保護.現在他們做的便是守株待兔.等兇手自動送上門.
案件基本佈置好.接下來的就是血魔和某個“東西”上.聶無晴現在每天夜深人靜的時候.都會頂着冷風親自巡邏一圈.每每巡邏完回寧候府.都是五更.她現在的生活是黑白顛倒.晚上活動.白天睡覺.一覺醒來便是下午.
她現在在畫符.覺得吧.一個人無厘頭的亂找.還不如大家一起幫忙.現在畫了將近一百張的符.應該也差不多了.停下筆.伸了下懶腰.活動筋骨.喵.累死了.好在她現在的法力提高了.不然這些符鐵定將她榨乾了.
一直以來.聶無晴都很清楚的知道.她沒什麼胸懷大志也沒有拯救蒼生為己任的熱血.或許她對許多事一直看得都很淡.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到了現在這種關鍵的時刻.行動都否決了自下的定論.
“唉.我這算不算是自找苦吃.”聶無晴倒在坑上.唉嘆着.
“大人.李大人求見.”定候府的一名下人在門外稟報道.
聶無晴趕緊坐了起來.整理了下衣服.道：“有請.”
李茂進屋.拱手行禮.道：“杜大人.”
“李大人請坐.”
“謝大人.”
李茂落坐.便開口說起了朱家公子的案子.將他當日審問的情況都一一詳細的陳述給聶無晴聽.說完審訊的話題.他順道也將暗查的一事情分析出來.
“下官讓人查了一下朱少奶奶.她在朱少爺死的第二天就找了老鴇拿了一張牡香平時練的字書.想來她一早就打算好.要污衊那牡香了.朱少爺身強體健的.牡氏要逃似乎逃不掉才是.”李茂顯然對當日審訊的話都沒有全信.
“若有人要殺大人.將你逼到了死處.大人會怎麼做.”聶無晴問.
李茂想也沒想.道：“拚死一博.”
聶無晴笑了笑.道：“那便是了.再者.朱家少爺又不是習武之人.牡氏能從他手上逃脫也不無可能.”
“如此.那牡氏--.”
“放了.”聶無晴道：“兇手會自動找上門的.”
“是.”李茂起身.拱手道：“下官就行先去處理公務了.”
聶無晴也起了身.回了一個禮.李茂走後.她也忙了起來.將符收起.便出了屋.找到了獨孤垠.讓他挑出一百個人.將符分別給這些人.這一百多號人都劃分到了不同的地方.並且也交代了注意事項.
“杜兄.都已經按照你的吩咐安排妥當了.”獨孤垠坐到了聶無晴的對面.道：“暗中保護的那幾人都有些日子了.可仍然沒有任何的動靜--”心想.這杜芫是不是弄錯了.那幾個人根本不是兇手的目標.
“近日來可有人非正常死亡.”聶無晴問.
似乎都沒什麼人報案說有人死.獨孤垠想了想.果斷的搖搖頭.
“侯爺.做任何事情最忌諱的就是心浮氣躁.這可不是一個好習慣.”聶無晴淡淡的開口.她的表情很平靜.心卻暗自計量起來.
兇手沒在有任何的動作.難道他們的一切部署都被他掌握在手中了么.若是如此.這種處於被動的狀態遲早會被玩死.
獨孤垠：“···”
他能不急么.就要回來了.他連兇手是誰.殺人動機是什麼.這些都沒查到.好怕被修理....
聶無晴看他垂頭喪氣的樣.拍了拍他的肩道.隨便拋了一個媚眼.安慰道：“放心吧.兵來將擋.水來土淹.有我罩你.你不會有事的.”
“多.多謝杜兄了.”獨孤垠被電得身子輕抖.嘴角抽搐.說話有點結巴.他不會真的喜歡自己了吧.這麼一想.馬上遠離聶無晴一米開外.道：“杜兄啊.我還有事.就先告辭了.”
“侯爺.我是老虎么.”聶無晴見他反應那麼大.整人的惡念冒了出來.道：“唉.我這般勞心都是為了侯爺.我以為你會懂.沒想到---”神情有點哀傷.語氣曖昧.像一個告白失敗后被挫氣的少女.
“我忘記了還有最要的事情沒處理.先.先.告辭.”獨孤垠完全被這話嚇得拔腿就溜.杜芫跟他表白了.他不玩相公.以後有多遠就離他有多遠.免得傷害了他年少的心.
“哈哈.這侯爺也太可愛了.”
獨孤垠出屋子沒走多遠.便聽到屋子傳來大聲的爽朗笑聲.頓下腳步.臉是一陣青一陣紅.他剛才是故意的.好啊.竟然敢耍弄他.看他怎麼收拾他.獨孤垠轉身.返回聶無晴的屋子.
“你到把這裏當成你的家了.”聶無晴輕笑的對格桑傾城道.這寧王府她三天兩頭來串一下門.還沒人發現.唉.守衛也太不警惕了.
“叫我阿雪.你知道我···”
“侯爺.”聶無晴打斷了她的話.看着站在門外的獨孤垠.笑道：“侯爺是打算一直外面吹冷風么.”
獨孤垠從外而入.道：“這位是.”這是什麼情況.
“她是--”
“小女子阿雪.乃杜郎未婚妻.見過侯爺.”格桑傾城打斷聶無晴的話.起身給獨孤垠欠身行禮.
聶無晴汗顏.一群烏鴉從頭頂飛過.這個搪塞的理由還真是夠勁爆的.
“阿雪姑娘不必拘禮.”獨孤垠回了一個禮.道：“姑娘前來無人通知本侯.沒能親自迎接.到是本侯怠慢了.”
院子出入道門只有一個.他才離開一小會.屋子就多了一個人.這阿雪走的不是尋常路進來的.侯府上下都設有守衛.迄今無人來報有人闖入府邸.她是什麼來頭.
“小女子遊歷到此.前兩日聽聞杜郎在此.所有--小女子身在江湖.一向喜歡“獨來獨往”.本想無息的探望一番后就離去.冒犯之處還望侯爺見諒.”
“江湖兒女快意豪爽.本侯自是知曉.姑娘請坐”獨孤垠擠到了聶無晴旁邊.小聲道：“杜兄.艷福還真不小.竟然能找得如此傾城美嬌娘.”
聶無晴：“···”
她此時能說什麼.說這人不是她的未婚妻.還是秉承謝謝誇讚.除了沉默還是沉默.
格桑傾城看獨孤垠坐到了聶無晴身邊.心裏很是不爽.拽起她的胳膊.往屋外走去.邊走邊道：“我們好久沒有好好的聊聊天了.每次你都躲着人家.今天好不容易見到你了卻又被人打擾了.不管如何.今日你要個我一個說法.”
呃.他也不是有意打擾他們的.獨孤垠嘆了口氣.他才坐下.人都走了.
聶無晴被格桑傾城拖到了來夕客棧.不應該是她自願的.因為她要看三個師侄.格桑傾城住的是天字號房.房間十分的寬敞奢華.精雕細琢的鑲玉牙床.錦被綉衾.茶俱都是上等瓷器.瓜果盛盤也都鍍着金.四周石壁全用錦緞遮住.就連室頂也用繡花毛氈隔起.屋子裏沒有爐火.空氣卻是暖暖的.
屋子裏只有聶無晴一個人.房間顯得這樣超凡的安靜.傾城到底去樓下拿什麼.到現在還不會來.算了.還是先去找三位師侄吧.正當她要起身.“咯吱”.門被推開來.
“讓你久等了.”
聶無晴看着眼前白衣飄飄.笑若春風的男子.不由得愣了.
“怎麼.不認得了么.”換回男裝的格桑飛雪輕笑的說.
聶無晴眼斂往下垂.道：“能不能換回傾城的身份.”
“晴兒.傾城亦是飛雪.飛雪亦是夕弄.都是同一個人.用什麼樣的面孔有區別嗎.”格桑飛雪道.
“既然無區別你為何不應了我的要求.”她認識的是格桑傾城.不認識格桑飛雪.
“···”
格桑飛雪一時語塞.若是沒區別.他又何需非要讓她看自己的真容呢.想了想.道：“以後不會再有朝夕弄和格桑傾城.晴兒.以後就由阿雪來護你.”
聶無晴抬眼眺望着他.他竟然---心沉.道：“多謝你的好意.不過晴兒有夫君一人守護就夠了.天色不早了.告辭.”話畢.起身便要走.
格桑飛雪捉住她的手臂.道：“晴兒.你可以直接拒絕我.無需用他人來搪塞.”她可知.這樣做比直接拒絕更難受.
“這不是搪塞.”聶無晴道.
“不是嗎.捫心自問.你真的喜歡他.”格桑飛雪情緒有點激動起來.道：“他給不了你想要的.這點你應該比我清楚.以你的心性是不可能喜歡他的.不是么.”
呵.她忘了.眼前這個千變萬化的人可是和自己度過了一段時光的.以他的聰慧.早把她看透了.
“竟然清楚我的心性.那麼你也應該清楚.你並非我的良人.”聶無晴道.
她說得對.他也給不了她想要的.格桑飛雪鬆了手.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