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 自作自受
清婉君心亂了。
從她固有的認知來看，一刻鐘成就二階煉丹師完全是無稽之談，可在心中最深處，有一個聲音在告訴她，相信他，相信葉天！
“清姐姐，如此狂妄自大，痴人說夢之人，扔出去就是！”胡莉出言嘲諷，她還從來沒見過這樣迫不及待自己找死的人。
“信，還是不信？”葉天盯着清婉君，淡淡道：“你的時間可不多了！”
“我信！”清婉君脫口而出。
胡莉傻眼，不敢置信地看着清婉君，“清姐姐，你……你……”見得清婉君滿臉堅定，胡莉心念一動運轉玄氣，直接沖向葉天！
一定是葉天蠱惑了清婉君，她絕對不允許葉天這樣的騙子活着，懷着這樣心思，胡莉動手之間，對葉天動了殺心，殺意橫生。
胡莉還沒接近葉天，清婉君就攔在她面前，雖然沒說話，意思很明確。
“清侄女，你的慧心哪去了！”
王一舟緩緩站起，目光陰沉，一字一句道：“煉丹之道在於勤學苦練，哪有一步登天之途，你已陷入魔障，還不醒來！”
最後一句，王一舟運轉玄氣，暴喝出來，聲音在房間中來回回蕩，震耳欲聾。
古語有云，當頭棒喝，靈台清明。
王一舟此番暴喝，正是要喚醒清婉君，在他看來，葉天定是用了某種邪惡之法，才會讓清婉君變成現在這樣。
“王大師，婉君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清婉君認認真真地對着王一舟說道：“大師也明白婉君如今處境，我願意搏一搏！”
此言一出，不論是憤怒的胡莉，還是一副前輩高人模樣的王一舟，盡皆沉默。
清婉君提出那件事情，不管為此做什麼事情，都可以理解。
“清侄女，那事也不是沒有轉機，這小子胡言亂語，迷惑你心智，萬萬不可相信。”王一舟苦口婆心的勸說。
“聒噪！”
葉天算是看明白了，如果鎮不住這王大師，事情將會沒完沒了。
他可沒耐心和這井底之蛙徒勞耗費時間。
“老不休，霸天武聖乃是超九階煉丹師，一身丹道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只是一個背影，悟通也能達到五階煉丹師，你為何至今還是一個小小的二階煉丹師？”葉天淡然說道。
“你這小子居然敢對王大師不敬，找死！”胡莉雙眼冒火，恨不得將葉天千刀萬剮。
清婉君卻是心頭巨震，不敢置信地看向葉天。
她之所以出現在此地，正是為了那畫卷而來，半月內能不能晉陞二階煉丹師，關乎到她的未來幸福，而那畫卷是她最後的希望。
但是參悟三日有餘，沒有絲毫收穫。
葉天不過是被葉家逐出的棄子，根本不可能知道此等至寶的存在。
王一舟先是憤怒，自從進階二階煉丹師以來，他還是第一次被人如此呵斥，可隨後震驚中夾雜着羞憤，不能感悟霸天武聖的丹道，是他一生的遺憾。
“你怎麼會識得？”王一舟指着葉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我為什麼不能認得？”葉天直接將王一舟的話堵在喉嚨中，開玩笑，他怎麼會不認得自己，“一大把年紀，還只是二階煉丹師，你數十年都活到狗身上了！”
“你……”
王一舟被氣的滿臉通紅，渾身打顫，宛如中風。
“認為本少爺侮辱你了？”
葉天冷笑反問，不等王一舟有反應，指指那灰撲撲的丹爐，惋惜道：“天賜丹爐，乃天地精華自行孕育，煉製得體，可為八階煉丹爐，如今只是五階煉丹爐，如此糟蹋天地寶物，還洋洋得意，我都替你臉紅！”
“什麼？”
王一舟大叫一聲，看看丹爐，再看看葉天，腦子裏亂成一團，他師尊隱隱約約說過這事，後悔因為好友情面沒找好煉製師，否則也不會將這天賜丹爐給他。
這事，除了他之外，絕對沒人知道。
“你最近一直在煉製天水丹？”
葉天絲毫不放過王一舟，繼續打擊，“天水丹是三階煉丹師必須煉製的丹藥，各有各的煉法不假，可是將放置藥材的順序顛倒，你還是第一人，天水丹煉出來，沒治病救人，反而毒死人了吧？”
天水丹是武者必備丹藥，功效不凡，除了止血療傷，最大的效用就是可以快速凝聚精血，乃保命一絕。
“你……你怎麼知道！”
王一舟雙眼通紅地盯着葉天，憤怒之中帶着些許懼怕。這是他最大的秘密，也是閉關兩年的緣由，沒想到被葉天一口道破。
如果讓煉丹閣總部得知他煉製出來的天水丹變成毒藥，不僅這閣主之位不保，就連他二階煉丹師的稱號也會被革除，遭萬人唾罵，即便他師傅是五階煉丹師也保不住他。
“我怎麼知道？”
葉天冷笑，“我看你是老糊塗了，煉丹講究君佐搭配，連主葯和配藥被人完全調換而不知道，真不明白你究竟怎麼成為二階煉丹師的。”
“我……”
王一舟雙手虛抓，原本通紅的面頰血色盡去，蒼白得可怕，腳步釀蹌不住後退，視葉天好似鬼神，嘴唇抖動，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清婉君徹底愣住了，沒想到葉天居然能將王一舟逼迫到如此程度，顯然葉天並非無的放矢，反而句句屬實。
可……這些東西葉天是怎麼知道的，他真的是腦子不清楚嗎？
一時之間，葉天在她眼中的形象不知不覺發生改變。
“不可能，這不可能，師弟交給我的丹方怎麼可能出錯？師弟怎麼可能害我，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王一舟顫顫巍巍地從懷中掏出一張淡金色紙張，雙眼恨不得直接揉進那紙張之中。
“你還要殺我？”
解決了王一舟，葉天回頭，朝着胡莉露齒一笑。
“啊！”
胡莉驚叫一聲，蹭蹭蹭後退幾步，腳步不穩毫無形象地蹲坐在地面，在她眼中，葉天笑容極端可怕。
葉天見狀微微搖頭，有些感慨，心中有些明白煉丹師為何會沒落。
他從進房間就發現此中關竅，可沒打算說出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現在說出來，一來是王一舟逼人太甚，胡莉過於聒噪，也算是出出一路走來的惡氣，煉丹師的名譽就是被這些人敗壞的。
二來，卻是因為清婉君。
如果單單隻是清婉君維護，給兩張丹方打發就是，可清婉君出手，讓他發現某些感興趣的事情。
前世他一人獨行，雖然號稱至交好友遍佈天下，但危機來臨，沒有一人站出來幫忙，最終不得不冒險轉世。
此生，他打算培養班底，千年時間，在武聖長達萬年的壽命中，不值一提，血海深仇……
眼中戾氣一轉而逝，葉天拍拍愣神中的清婉君，道：“清導師，這世間沒有憑空而得之事，想要進階二階煉丹師，需要些許珍貴藥材輔助。”
“只要不是龍骨鳳血，就不是問題。”
清婉君直接應承，寶物不是問題，進階才是關鍵。
“你能弄到龍骨鳳血？”
葉天驚奇反問，看來對於清婉君的身份要重新估計，能將龍骨鳳血掛在嘴邊的人，任誰都不敢小看。
清婉君瞅了眼葉天，她還是第一次見到葉天不是那淡然表情，忍不住起心思笑道：“龍骨鳳血也不是不可能，只要你能在半年時間幫我進階五階煉丹大師，就給你如何？”
“此言當真？”
葉天嚴肅地問道，龍骨鳳血對前世的他來說不值一提，但現在非常重要。
葉天的認真讓清婉君不得不收起玩笑心思，慌忙擺擺手：“我一小導師何處尋那龍骨鳳血？”
話雖如此，清婉君卻是上了心思，如果葉天真能幫她一刻鐘進階二階煉丹師，為了成為五階煉丹大師，那龍骨鳳血也不是不可能。
葉天聞言有些喪氣，不過現在言之過早，當下將需要的藥物一樣樣報出來，一共七種，其中三種是清婉君進階所需，另外四種，他另有打算。
“雖然有些珍貴，但不是問題。”清婉君低頭盤算一會兒，抬頭道：“明日就可湊齊送來，如何？”
“只要藥物到位，保你立即晉陞。”葉天淡然說道，一個小小二階煉丹師而已。
其實只要他將鍛煉魂力的法門交給清婉君，莫說二階煉丹師，就算是九階煉丹師也不是奢望。
但，現在不是時候。
兩人商定，清婉君和王一舟告別，王一舟那魂不守舍的模樣讓清婉君忍不住暗嘆，對葉天的信任再增幾分。
出了煉丹閣，目送清婉君離開，葉天四下掃視，嘴角微微翹起，大步朝着城西的家走去。
“葉雨，妹妹？”
回憶着腦海中活波可愛的女孩面容，葉天心中有些異樣，淡淡溫馨捲入心中，腳步越發輕快。
“滾開！再不滾，老娘弄死你們！！”
靠近家，葉天耳邊突然傳來怒喝聲。
“聲音蠻好聽，只可惜糟蹋了，如此悅耳之聲應該溫婉淑雅，怎可如此粗鄙？”葉天心中嘀咕，也不知道誰家姑娘如此糟蹋上天賜予。
“老娘告訴你們，我哥可是天山武院的弟子，他快回來了，再不走，你們都得死！”
“嗯？”
葉天微微一頓，而後怒容滿面，腳步再快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