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9.第269章 定海神針
整個房間差不多有尋常人家小院一般大小,分為上下兩層,上層有床褥,四盞油燈將整個房間照得雪亮,只不過油燈旁邊的牆壁上有黑色條紋一直延續到房間頂端。
一進門的最左邊是一套桌椅,桌子上有茶壺茶杯,除此之外房間下方空無一物。
在居家過日子的人眼中,這樣的客棧簡直是一無是處,但在武者看來,這樣的房間千金難求。
武者只要鑄道基,睡眠很多時候已經是一種習慣而不是必須,至於床褥大多數時間更是做某種動作時的工具,而不是生活必須。
而這麼大的房間,正好讓武者舒展筋骨,加上牆壁乃是原本的城牆轉變而來,不僅僅是堅硬,還隔音。
這藏兵洞還有讓武者最喜歡的一點,當初這城牆的建立最主要是防禦妖獸,因為妖獸手段多變,基本上每一種妖獸都有自己的絕技,故而藏兵洞中有多種隔絕迷幻的手段,一直到現在都很少有武者能突破這種手段。
武者在房間中修鍊,根本就不用擔心被人窺視,當然如果武聖出手另當別論。
剛進入房間,葉天就直接拿出行李,從行李中取出一方陣法盤。
這陣法盤有尋常兩個碗口大小,在陣法盤四周刻畫如同血紋一般的陣法線條,乍一眼看上去,這陣法盤就好像一個大點兒的碗,只不過是外面的花紋有點奇怪。
在李紹濤肉疼的眼神中,葉天取出一枚玄晶置入陣法盤中,短暫靜寂之後,一股玄而又玄的氣息將整個房間籠罩,而葉天手中的陣法盤也隱匿在虛空之中消失不見。
做完這一切,葉天微微鬆了口氣,沒理會滿臉不解的李紹濤,而是取出懷中的微型傳送陣陣法盤,傳了一則消息出去。
很快,微型傳送陣“嗡嗡”輕鳴。
看清楚回信上的內容,葉天這才大大舒口氣,坐在椅子上。
“有什麼想問,就問吧。”
看着李紹濤那欲言又止的難受勁兒,葉天笑着說道。
李紹濤聞言一屁股坐在葉天對面,連珠般的疑問脫口而出,“之前小樓的大漢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弄出來的陣法盤是為了防備孟家嗎?你之前和誰在交流?”
這是李紹濤心中最大的疑惑。
“那大漢本來是配合那些公子哥做戲,沒想到被人用毒給毒死了,至於葉某之前拿出的陣法盤,想必你也聽說,名為‘真空玄神陣’。”
真空玄神陣,四階陣法。
這個陣法或許不是四階陣法中最為厲害的陣法,但絕對是最為出名的陣法。
因為這個陣法或者說陣法盤,乃是聖天大陸大勢力得意弟子歷練必備的陣法。
“真空玄神陣”說起來也沒什麼神秘,只是將陣法內的玄氣完全個人化,也就是說只要武聖之下,一旦闖入陣法,體內的玄氣就不在歸自己指揮,而是由陣法的主人而操控。
一個人連自家的玄氣都無法掌控,結果會如何,自然可以想像。
葉天第一時間在房間中佈置“真空玄神陣”,一方面是為了圓之前撒的謊,另一方面卻也是為了保命。
至於這陣法盤,卻是他當初讓清婉君從清鼎城手中借來準備研究一下,沒想到用在此處。
而毒死那大漢的毒藥,不是別的,正是他煉製出來的“牽機”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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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湖河畔偽君子,南天炎日娘娘腔,北林風霜男兒血,西苑儘是玉帶鉤。
這是天鷹皇朝世代居民對於整個皇朝核心的描述。
在天鷹皇朝雄偉的皇宮的東邊,是一綿延方圓千里之廣的大湖泊,皇朝文官將湖泊靠近皇城一邊視為風水寶地,幾乎所有能叫上名字的文官都住在東湖旁邊。
而文官,在百姓眼中就是偽君子的代名詞,更別提文官之所以可以在東湖邊築起宅子,多數都是用了陰狠手段將土生土長的民眾驅逐。
皇朝南邊則是皇城內出來的太監居住所在,數十萬年來,這些太監在南邊獨自開了一條街名為“凈事街”,除了採買物資,很少與外界聯繫。
北林所指的是北苑御林軍,天鷹皇朝的定海神針,經歷的血戰數不勝數。
至於西苑,乃是天鷹皇朝最大的武院“天鷹武院”的所在地,每一位武院的學員畢業之後都會效力天鷹皇朝,玉帶鉤就是指他們身份高貴,前程不可限量。
帝都的午後悶熱無比,就連小販的叫賣聲也變得有氣無力,多數人都躲在各家酒館之中享受寒冰玄氣陣帶來的清涼,御林軍的張大將軍也不例外。
天鷹帝國帝都御林軍有千萬之數,並且一直維持這樣的數量數萬年,在御林軍巔峰時刻,整個天鷹帝國的帝都都是他們的兵營。
御林軍中常設四位大將軍,分管四苑治安,而在御林軍內部,各種將軍數不勝數,一旦發生戰爭,皇朝至高無上的皇帝只要下達命令,那些閑賦的將軍就會接管一部分御林軍,並且以這部分御林軍為主力組建一支支軍團,廝殺戰場。
而四位大將軍,則是皇朝的定海神針,輕易不會動用。
在張將軍看來,他是狗屁的定海神針,名義上有權利節制整個御林軍,實則就是看守皇城的一條狗,這對於想要戰場廝殺的他而言,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可他不得不堅守崗位,因為這大將軍之位是父親好不容易才給他謀求而來,他不能為了一己之私就將整個家族置於萬劫不復之地。
加上天氣悶熱,臨離開家的時候還和結髮妻子因為兒子進入文院的事情大吵一架,故而張將軍心中就好像窩了一把火,不管看什麼事情都不順眼。
東湖文官扎堆的潛龍坊外的狀元樓內,張將軍一連喝了三杯平日最喜歡的消暑聖品酸梅湯,心中的火氣才稍稍小了些。
狀元樓平日並不接待武者,這在帝都是出了名的,只不過張將軍帶着侍衛巡邏至此,怒火沖頭之下強行進入,此時火氣稍小些,想着皇朝內部越來越激烈的文武之爭,萌生了退意。
不管皇朝內部文武之爭到了何種地步,都牽扯不到他身上,只不過文人那一張損嘴誰沾染上誰倒霉,他可不願意觸碰那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