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章 夜半鈴聲,不速來客
酒足飯飽之後,一幫雄性荷爾蒙旺盛的公子哥兒們,又拽着他去了本市最大的娛樂城唱歌。
他原本就對這種聲|色|場|所沒有好感,而且一來就被一個年紀不大卻濃妝艷抹的女孩兒纏的就要暴走,所以當羅譽說有急事要先退場的時候,他也趕緊借口說要去羅譽那裏借宿,然後逃似的跟着羅譽走了。
結果被羅譽狠狠地嘲笑一番之後,還真的拉着梁忍冬和他走,說是好兄弟好久沒見今晚定要把酒言歡促膝長談,梁忍冬拗不過他,只好上了羅譽的車。
那時已經深夜十一點多了,羅譽說咱先去接個人,然後,梁忍冬再次見到了夏晴深。
車子停在一家酒吧門口,羅譽坐在駕駛座上打了個電話,一分鐘不到,夏晴深就從酒吧裏面跑了出來。
緊跟着她跑出來的是一個高個子男孩,T恤牛仔俊美不凡。
男孩從後面拉住夏晴深的手,夏晴深忽然猛地轉過身去,攀住男孩的肩膀,踮起腳尖,仰頭在男孩的臉頰上親了一下。
羅譽在車裏吹了聲口哨,痞笑着說嘿冬子你看我妹比我強啊,我追漫漫那麼久連手都沒敢碰她一下啊。
梁忍冬說我呸你小子還有臉往外說早點把人拿下才算英雄好漢。
酒吧門口,男孩似乎愣住了,夏晴深趁機掙脫男孩快步跑過來上了車。抬眼看到是梁忍冬坐在副駕上,笑着打招呼說冬子哥你也在呢。
梁忍冬回頭朝她眨眨眼,嘆着氣說是啊沒辦法你哥就是這麼黏我。
夏晴深聞言噗嗤一笑說哥你這麼黏冬子哥漫漫姐知道嗎?
羅譽嬉皮笑臉地說當然了,你漫漫姐可說了,就是因為我愛黏着冬子所以她才沒有直接把我pass掉的,咱冬子那人品那人氣那人緣絕對杠杠兒的。
梁忍冬掄起拳頭給了他一下,笑罵著說還人猿吶你以為我是泰山啊。
夏晴深被他倆逗的咯咯笑,然後才轉過身朝窗外的男孩揮手道別,男孩也笑眯眯地朝她揮手,目送車子緩緩啟動、離去。
梁忍冬從後視鏡里看見夏晴深很安靜地坐在後面,微微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臉上笑容羞澀甜蜜。
羅譽也看到了,忍不住笑眯眯地逗她,“夏夏,你哥我可是冒着被小姨斬首的風險幫你打掩護,讓你出來會你的小情郎的,你快說說,要怎麼謝我啊?”
夏晴深伸開纖長潔白的雙臂,從後面摟住羅譽的脖子,眨着大眼睛慢悠悠地說:“哥,昨兒個媽媽給我兩張國際攝影展的門票,我已經約了漫漫姐哦。”
說著,右手變戲法似的拿出兩張門票在羅譽眼前一晃,“明天上午九點,不見不散喲!”
羅譽哈哈大笑,一手握方向盤,一手拿過門票放在唇上用力啵了一下,嘿嘿笑着說:“好丫頭,哥哥沒白疼你,得嘞,下次你出來會你的小情郎,哥還給你把風啊。”
夏晴深俏皮地吐了吐舌頭,“謝謝,不過不用了,明天我就整十八歲了,媽媽說過了十八歲我就是大人了,不會再阻止我交男朋友了。”
甜潤悅耳的聲音帶着一絲羞澀,歡喜又滿足,梁忍冬忍不住從後視鏡里看着她,少女的臉上洋溢着明媚的笑容,眼睛那麼亮,好似匯聚了世間所有的光芒,他的心臟突然莫名地漏跳了一拍。
此後的許多日子裏,他總是會莫名的想起這一刻,想起這個叫夏晴深的女孩兒,想起她當時純凈而又絢爛的笑容,好像擁有了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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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到了年底,元旦前夕,梁忍冬開車到軍區開會,會議結束后被軍區司令員秦沛霖拉着一起吃午飯,飯後又促膝聊到下午三點,才依依不捨地放他離去。
想到好久未見的好兄弟,梁忍冬便徑直開車去了羅譽的住處,誰知道沒說兩句話,一通電話打來,羅譽被急召回部隊。
走之前,羅譽再三叮囑梁忍冬一定要等他回來,誰知這一等就等到了深夜。
半靠在沙發上看軍事頻道,不知不覺睡著了,醒來的時候發覺已經夜裏十點多了,梁忍冬肚子餓的咕嚕咕嚕叫,於是跑到廚房給自己做了一大碗西紅柿雞蛋面。
坐在餐桌前正準備開吃,羅譽打了電話回來,說兄弟對不住了今晚我恐怕回不來了你先睡吧明兒咱哥兒倆再好好敘敘。
梁忍冬說你小子好好乾活就不要惦記我了我在這兒睡一晚明兒一早就回部隊了。
掛了電話,梁忍冬拿着筷子低着頭剛往嘴裏呼嚕了一大口麵條,就聽到門鈴突然響了一聲又停了,在靜謐的深夜裏很是突兀。
梁忍冬走到門口從貓眼往外看去,樓道里裝着節能燈,門外空蕩蕩的根本沒人,梁忍冬心想可能是誰按錯了吧。
正想轉身回去,忽然聽到門外傳來一些奇怪的聲音,梁忍冬折回去,把耳朵貼在門上仔細聽了聽。
伸手開門,只見門外牆邊跪趴着一個女孩兒,雙手撐着地正在不停嘔吐,披散的長發垂到了地上,遮住了臉。
這麼冷的天,她的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的毛衣和藍色的牛仔褲,腳上是一雙白色的雪地靴。
她的毛衣和褲子上都是嘔吐物,空氣里混合著濃重的酒精味兒和酸臭味兒,聞着令人作嘔。
女孩兒好像終於吐完了,身子一歪跌坐在牆邊,亂糟糟的長發貼在胸前,露出蒼白的一張小臉。
“夏夏?”梁忍冬訝然地蹲下身,盯着眼前熟悉卻又陌生的臉龐。
這是梁忍冬第三次見到夏晴深,只是,這還是半年前那個甜美可愛偶爾俏皮狡黠的明媚少女嗎?
臉色蒼白神容憔悴,原本就不大的小臉兒如今瘦的只有巴掌大,緊閉的雙眼下面有着睡眠不足的青色印記。
“夏夏,夏夏……”梁忍冬叫了她幾聲也不見回應,臉色倒像是越發的白了。
這幾天正好有冷空氣,此刻室外的氣溫只怕已接近零度,這丫頭怎麼連棉衣都沒穿?
顧不得多想,梁忍冬伸手想拉她起來,一碰到她的手,才發覺竟然冷得像冰塊。
小丫頭可真能胡鬧!
梁忍冬心裏生出一股莫名的怒氣,俯身過去小心翼翼地把她打橫抱起,轉身大步走回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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