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主動出擊
成王爺來可不是為了看他們夫妻倆你儂我儂鶼鰈情深的，他瞪了眼自己的王妃，嘴上掛着冷笑說：“對了，三哥，小弟這次前來可是為了江南巡撫意外身亡之事，不知道三哥對此事有何見解？”
歐陽珣的手好不容易回暖了一些，方晴卻覺得他的手像是有魔力一般，源源不斷的從她的體內吸走熱量，這麼冷，他的心是不是也被冰天雪地凍了起來？
歐陽珣睜着眼，雖然什麼都看不見，可他仍舊挺直着背，身軀單薄卻不失力量，遠遠看去讓人心疼。他啟唇，聲線極其迷人，“九弟說笑了，我早已不問朝中大小政事，九弟若是要與我吃酒作詩還好，若是要談及朝中瑣事還請早回。”
這回答倒是讓方晴小小的驚訝了一下，看他之前的態度好似很怕得罪這成王爺一般，但是為何此時此刻的態度卻又是如此的強硬一身正氣呢？難不成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個藏在他心中的女子？
生平第一次，方晴竟然因為一個素未蒙面的女子起了嫉妒之心。
像歐陽珣這麼孤單的男人，他一定很需要一個女子來照顧他，而她，既來之則安之，很不巧的願意做這個給他引路照明的女子。
送走了兩位瘟神，方晴攙扶着着歐陽珣從前院走過。
看着院中錯綜複雜旺盛生長的花花草草，她好奇的問：“歐陽珣，為什麼你寧願這院子就此瘋長也不願找個園丁好好將這院子修得精緻美麗些？”
歐陽珣這也是第一次聽到有人叫他的名字，他的王妃從逃跑被抓回來后似乎老實了不少，性格上也發生了極大的改變。
歐陽珣雖然看不見院子裏的花草，卻也順着她的視線側過臉，“從本王的眼睛看不見這世間有生命的一切起，它們和死了又有什麼兩樣？”
歐陽珣的話倒是讓方晴啞然……
午時未到，陽光懶懶的掛在半空中，刺眼的光芒從疏影間射到輪椅上的人的臉龐上。
那乾淨得沒有一絲污垢，宛若比她這位閨中少女還要清秀出塵的氣質着實讓人驚嘆。他身上究竟是經歷過了些什麼？
為什麼讓這麼美好的一位尚且未成男人的青年變成此等消極的模樣？越是去想去思考他的話中深意方晴就越是發現自己對他的在乎在日益增多。這可不是一件好事。
方晴走在着圓潤的鵝卵石，安靜的味道蕩漾在兩個人之間。
直到方晴將歐陽珣送到了書房門口。
“書房到了。”
“恩，你下去吧。”
方晴發現，這間陰暗背光的房間掛着一塊梅花烙印的牌匾——清心閣。
這三個字倒也符合他的性格為人，方晴暗暗的想。低下頭，本是擔心他不方便視物想要將他送到房間內再走的，卻見這間房的格局和安排似乎都是為了他而設置的，門檻都被削了，窗框沒有尖銳物，想必是怕不小心戳傷他。
哎，仔細想想，一個頂天立地的大男人，整天整日的活在這樣一方小小天地之中，整日整夜的與黑暗為伴，又怎能要他保持一顆陽光積極的心態，活得肆意瀟洒呢？老天爺是何其的公平，關上了一扇門必定會打開一扇窗戶的。
“為何不走？”歐陽珣雙手滑過古老的木門，吱嘎一聲，推開了書房的門。
方晴站在門口，她好想進去看看，以前的時候做任務整天在外帶隊，她根本沒有時間看書陶冶情操，俗話說得好，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她就這麼沒由來的想陪着他感受下這單調而乏味的時光。
“那個，我能進去看看嗎？哦不，我能進去待一會兒嗎？”方晴走上前，垂着頭看着歐陽珣的眼睛說道。可惜他看不到她此時眼裏的情緒，否則一定會笑話她的青澀。
“不……”歐陽珣拒絕的話還有一半卡在喉嚨里，卻只見方晴先他一步推門而入，反客為主。
“哎呀，我說歐陽珣啊，我問你能不能進去呢是象徵性的客氣禮貌一下，你是不是還想拒絕我來着，你這人也太沒有人情味了吧？真是無情無義，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你我也算是修了上千百年的緣份了，好好珍惜呀。”方晴一邊說一邊捂着嘴難以置信。
歐陽珣也跟着熟悉的記憶走進屋子，他的書房幾乎沒有人敢擅自亂闖，就連從小照顧他長大的管家也未敢逾越入內，這書房也就順勢成了王府中的禁地之一，不過說白了，也就是他孤單傷心時的療傷之地罷了。
歐陽珣也猜到了方晴看到這房間時的反應，遂輕笑出聲，“怎麼？被嚇到了？本王從未邀請你入內，所以請你立刻給我出去。”
方晴衝上前，摸着眼前一排林立掛在牆上的書簡問道：“這些都是你自己寫的嗎？”
綠色的竹簡上面刻着端正清秀的小篆，看起來字跡新鮮，倒像是他剛寫了不久的字跡。
這書房給方晴的第一感覺就是毫無生氣，沉悶，黑暗，她走到窗戶邊，試着想要伸手推開窗戶，無奈推了許久都沒有將其打開。
歐陽珣冷笑一聲：“不必多費心思了，這窗戶是本王命人從外至內用鐵釘釘得嚴嚴實實一點熱氣都不會透進來的，你若是還怕，還是早早回自己的房間裏去。”
方晴聳聳肩，在外面明明是青天白日陽光普照天，這裏卻是一片陰暗的昏沉的房間裏走了幾步，語氣歡快的說：“沒有啊，你這個人真是奇怪啊，難不成只允許你喜歡待在這裏，我就不能也喜歡？這裏除了沒有光亮之外佈置都挺好的呀，我挺喜歡的。”其實方晴說的是實話，並沒有一絲一毫的安慰他的意思。
豈料歐陽珣來到她的身旁，猛然抓起方晴的手腕，厲聲道：“呵，是嗎？那真是多謝了，本王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和可憐，你馬上給本王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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