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30章 因果
院子的門推開以後，阿四大吃一驚，只見妻子端着一盆豆子倒在了血泊之中。“蓮兒~~”阿四大喊了一聲四處尋找叫蓮兒的下落，進了客廳又進了卧室，只見蓮兒也和衣昏死在了床上一動不動。逢春走過去探了探鼻息，尚有一絲氣息，於是扶起蓮兒坐好，自己給蓮兒療傷。片刻之間過去縫春道：“蓮兒渾身經脈斷了不下數十處，我為她療傷，你們四處查探一下。”說完開始療傷，枯木和阿四在院子周圍查探起來。
逢春掀起蓮兒的衣服，蓮兒後背上顯示着一個黑色手印，逢春皺了皺眉頭：“幸虧我們趕來的及時，否則性命可就難保了。”逢春用衣袖拭了一下額頭的汗水繼續運功開始療傷。
枯木與阿四看來看去也沒有任何線索，忍不住痛哭的阿四摟着妻子又開始泣不成聲：“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們，若是聽你的把你送回黎家村或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
阿四哭了一會兒把妻子的身子放好，抬起頭來望着枯木。“少爺您坐，阿四去給少爺上茶。”
“不用了阿四叔叔，我不渴。”
“少爺您別這麼稱呼阿四，阿四隻是上官府的僕人罷了。阿四等了這麼多年總算是把少爺您盼回來了。”阿四說著又跪了下來。
“不要這樣，阿四你坐。”枯木扶起阿四。阿四回憶着繼續說道：“十八年前的那一天早晨……少爺剛出生不久，老爺接到歐陽家族的通報，說是一會兒歐陽家的人會登門道賀，老爺看了信箋高興至極，吩咐大擺筵席，說是少爺指腹為婚的事成了，歐陽家果然是生了個千金。”
隨後老爺指派我帶人去集市採集設宴耗材，於是我帶人去了。很快帶人回來的時候歐陽家的人已經到了，兩位夫人在談起你們的時候喜笑顏開，我只聽說你二人肩膀之上都有一塊一模一樣的橢圓形胎記，無論是不是巧合，這親事就這麼定了。二位老爺也寫了婚約帛書，這也是我親眼所見。後來來了一位道士，那道士渾身羊騷味兒，道士觀其少爺與小姐面相對老爺悄聲說了一句話，具體說了什麼卻是不知。隨後老爺令其我弟將少爺跟小姐躲於暗道，一整天都沒有出來。看老爺心事凝重，歐陽老爺也是一臉憂慮，之後打消了大辦宴席的念頭。老爺命我在路上等客人到來之時便勸服客人離去，本來準備晚上擺宴席的酒菜也撤了回去。等夜色降臨之時我再回來卻已是血流成河。後來我進密道找尋少爺和小姐卻是不見，只見密道之外弟弟屍首已被掩埋。為此阿四足足等了少爺十八年吶！阿四情緒激動不已，再次哭了起來。
枯木不知該如何安慰阿四，只知道這個僕人忠心耿耿，於是雙手扶着阿四：“今後我不再讓你們受苦了。”
“少爺別這麼說，我也是受過上官老爺大恩的人，素日老爺待我不薄，我又怎能對不起老爺？”
“那你知道家父葬在何處？”
“嗯，這個自然知道。我從密道出來之後就把老爺夫人還有歐陽家的人都拖到廳堂放好，又去大寶塔寺請了方丈為其超度，這才將其埋葬，就在後樹林，離上官祖宅不是太遠。”
“那我們的祖宅呢？”
“就在老爺夫人下葬不久，官府來人查封了祖宅，又去歐陽家也是同樣查封了歐陽家的祖宅，隨後阿四就帶着妻子搬到了這裏生活，平日總會去瞧上一瞧，打探一番有沒有少爺的下落，然而從來都沒有任何消息。再後來祖宅就被官府賣了出去，現在居住在裏面的是白家的人。”
“那道士可有消息？”
阿四搖了搖頭說道：“沒有，再也沒了消息，不過一般人遇到他都知道他身上有一股羊騷味兒。”
逢春在房內聽着二人的談話，再一發力，蓮兒吐出一口黑血，眼睛緩緩睜了開來。“你是？……”
’“先別說話，躺好休息片刻再說話不遲。”逢春說著扶住蓮兒躺了下來。
“終於有了消息了嗎？”逢春兩眼噙滿淚水的望着枯木。
“嗯。咱們終於回家了。”枯木伸手拭去逢春臉上的淚水，“別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
“嗯，不哭，咱們這就去墳墓祭拜爹娘。”
“嗯。”枯木回道。“蓮兒如何了？”
“她沒什麼大礙了，中了一掌，毒被我逼出來了，休息一會兒即可。”
“阿四叔叔，我對這裏不熟，你去準備一副上好的棺材回來吧。”阿四看了看死去的妻子，點頭走了出去。
“枯木哥哥，阿四齣去會不會有危險啊？”
“不會的，該知道的我們都知道了，兇手沒必要再出手了。”
“嗯。那咱們如何安置阿四跟蓮兒呢？”
“要不帶他們去九重天如何？”
“不行！別說他們的身體受不了，單說去魔道窩裏我就不答應！”
“那怎麼辦？”
“反正他們以後也不會再有危險了，不如讓他們留在人間好好過日子吧。”
、“嗯，如此也好。”
沒過一會兒阿四回來了，買了張草席卻並未購置棺材。
“塵歸塵，土歸土，人死終要化為土，阿四不要鋪張浪費了，蓮兒她娘也會理解我的。”阿四望着有些驚訝的枯木和逢春說道。
“你做主吧，我們也不懂這些。”
“爹，剛剛……”蓮兒用手扶着腦袋走了出來，一看到院子裏已經死去的娘親便失聲痛哭。
逢春扶住蓮兒安慰道：“都是我們兩家連累了你們，要不然也不會這樣。”逢春說著淚水就奪眶而出，不僅僅是為蓮兒一家的遭遇，更重要的是枯木哥哥和自己的爹娘莫名的死去。
“蓮兒，快叫少爺和小姐。”阿四提醒道。
“啊？爹，這就是你經常提起的失蹤的少爺和小姐嗎？”
“是啊，終於回來了。”
“少爺，小姐。”蓮兒忽然跪了下來，“爹爹說，要不是當年上官老爺救了爹爹的話，爹爹也活不到現在，所以爹爹不顧娘的反對，執意要等少爺回來。”
“蓮兒，別說了。”阿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