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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在這個關鍵的時候,丁長生不該見周紅旗,但是卻又覺得,周紅旗幫了自己那麼大一個忙,只打一個電話怕是說不過去,於是猶豫了半天,還是給周紅旗打了個電話。
“不好意思,這麼晚給你打電話,沒耽誤你休息吧”。丁長生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已經是晚上十點半了。
“休息?早着呢,我一般三點之前很少睡過”。
“這麼晚,熬夜可對身體不好”。丁長生皺眉道。
“沒辦法,睡不着,好在是現在有網絡,可以購物,可以聊天,要不然瞪着眼睡不着,還不得活活鬱悶死”。周紅旗說道。
對於這話,丁長生是沒法接這個話茬的,只能是沉默了一下,轉移了話題。
“我在北京出差呢,要不然出來喝杯茶吧,或者是我請你吃飯”。丁長生問道。
“好啊,什麼時間?”周紅旗欣然應允讓丁長生的心裏輕鬆了不少。
“到了北京了,你是地主,時間地點當然是聽你安排了”。丁長生笑道。
丁長生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不想給她添麻煩,如果自己說個地方,不見得周紅旗願意去,他從來都不想勉強她做任何事,所以,就把一切的選擇權都給她,自己只是一個執行者就可以了。
在第一次見她時,她是教官,但是後來發生的事,卻讓這種關係漸漸豐富起來,只是丁長生還是很願意聽從她的指揮,在他的心裏,或許她永遠都是他的教官。
中國大飯店,在建國門外大街,酒廊里的音樂讓人瞬間就感覺提高了一個層次,周紅旗約在這裏和丁長生一起喝下午茶。
“昨晚又沒睡好嗎?”丁長生問道。
在周紅旗到的那一刻,丁長生的心裏微微疼了一下,雖然這種疼提醒了丁長生,周紅旗已為人婦,自己不是怕別的什麼事,只是不想給周紅旗帶來傷害。
再華麗的衣服和精緻的妝容,都無法掩飾周紅旗的憔悴和瘦削,在丁長生看來,周紅旗在自己面前的一切都戴着一層厚厚的面具,或許是不想讓丁長生看到自己的真實一面吧。
丁長生的一句話,險些讓周紅旗落淚,接到了丁長生的電話,她起止是沒睡好,簡直是沒睡,她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什麼,等待着這一刻的下午茶嗎?
雖然很想見到他,可還是矜持的把時間定在了下午,她告訴自己,自己已為人婦,而且家裏已然是多事之秋,不想再給家裏添任何的麻煩,在接到丁長生的電話邀請時,她的第一反應是拒絕,可是話到了嘴邊卻是同意。
“還行吧,我睡眠一直不是很好,可能是想的事太多了吧”。周紅旗燦然一笑,說道。
“紅旗,謝謝你,前段時間……”
“不要再提了,那件事就當是沒發生過吧,那些人都是有家有室的人了,不要給他們帶來麻煩”。周紅旗囑咐道。
“是,我知道,有件事我想告訴你,就是,我可能要辭職了,離開國內,暫時去國外待一段時間”。丁長生說道。
“出什麼事了?”周紅旗眼光一閃,立刻意識到了丁長生話裏有話,暫時去國外待一段時間,這什麼意思?
“避其鋒芒吧,但是我相信,這件事很快就會有結果,如果沒有結果,我在國內待着也就麻煩了,而我不想給任何人添麻煩,所以,還是我自己出去躲避這個麻煩吧”。
“這麼嚴重?”
“你死我活了”。丁長生解釋道。
“那你就不回來了嗎?”周紅旗又問道。
“說不好,所以臨走之前想過來看看你過的好不好”。丁長生說完這句話就後悔了,這不是明擺着的事嗎,自己還問,這不是往人家傷口上撒鹽嗎?
在這個下午,丁長生知道了更多,更多是關於周紅旗的事情,有些事還是丁長生第一次聽說。
比如現在有個詞叫做同妻,開始時周紅旗說到這個詞,丁長生都不知道什麼意思,它其實是一個名詞的簡稱,指的是同性戀之妻。
周紅旗說她結了婚才知道這個詞,中國有幾百萬男同志,但是有的男同志為了應付家裏,為了方方面面的隱藏吧,結了婚,但是卻沒有夫妻生活,他們的妻子就被稱為同妻,周紅旗說她沒想到自己也成了其中一位。
女人,結了婚的女人,面臨的最大問題就是生孩子,但是沒有男人,怎麼生孩子?雖然有了結婚的名義,但是卻沒有婚姻的實質,這樣的婚姻其實不過是一個美麗的謊言,可是等誰來戳穿這個謊言呢?
缺少了男人的滋養,女人註定是要枯萎的,更何況像周紅旗這樣家庭的女人,不可能到外面找男人花天酒地,還要承受男方家庭的責難,那就是不生孩子。
即便是被迫一個房間睡覺,周紅旗的老公安靖也是打地鋪,絕不和周紅旗同床,這讓周紅旗的心都死了,哀莫大於心死,一個人的心都死了,人還能不憔悴嗎?
“離婚吧,跟我走,我們出國定居,離開這個地方”。丁長生說道。
“離婚?談何容易,我哥哥離婚了,弄得滿城風雨,嫂子還和一個老頭子搞在一起,這讓我們周家丟盡了臉,我要是再走這條路,我父親還不得氣死?”周紅旗無奈的說道。
“但是,你這麼委屈自己,什麼時候是個頭啊,而且,我看到你這樣子,心裏很難受”。丁長生由衷的說道。
“算了,不談這些了,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生活,我也一樣,老頭子念叨你呢,你要是有時間去看看他吧,他現在已經是半退休了,脾氣不太好,去了做好挨罵的準備”。周紅旗說的是她老父親周老虎。
“好,明天吧,我去看看他”。丁長生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