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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紅艷指揮着人將受傷的女人推進了急救室,而她現在一般不直接伺候手術了,所以就出來了,看到丁長生正在走廊里吸煙。
“怎麼樣?有沒有生命危險?”丁長生見周紅艷出來,趕緊上前問道。
“現在還不知道,正在搶救,到底怎麼回事啊?你,你喝酒了?”剛才沒注意,現在她走近丁長生,聞到丁長生身上很大的一股酒味,問道。
“喝酒誤事,要是不喝酒可能還沒這事呢,我正在開着車呢,車速不是很快,她是從綠化帶里突然衝出來的,我來不及剎車,所以……”丁長生解釋道。
“你能不能聽我一句話,以後要是喝了酒,就不要開車了,你現在不是以前了,你現在是領導,是有身份的人,萬一這事冒出去,你怎麼解釋,這不是給自己惹麻煩嗎?”周紅艷看看周圍無人,埋怨丁長生道。
“我知道,所以也沒報警,現在就是祈禱這女人沒事我就滿足了”。丁長生無奈的說道。
“沒事?這麼嚴重能沒事嗎,唉,我真是服了你了,這麼大領導了還和孩子似得,你什麼時候能長大點啊”。周紅艷無奈的搖搖頭,然後又去了手術室,她知道的丁長生擔心,所以急着去替丁長生打探一下消息。
丁長生也沒回去,這邊沒有個准信,他回去也睡不着,病人身上除了額頭受傷流血外,左臂骨折,做手術做了兩個多小時,但是總算是沒有生命危險,這讓丁長生心裏大大的鬆了一口氣,這要是死了,自己的仕途估計也就到頭了,現在想起這事來,依然是一身冷汗。
但是這件事也顯得頗為蹊蹺,自己的車經過的那個地方不是繁華路段,要是市裡,可能車速還要慢一點,這麼一個打扮時尚的女人怎麼會在那麼晚了出現在那裏呢?
雖然內心有懷疑,但是畢竟是把人撞傷了,這些事只能是等人家醒來,或者是她的家人來了后再說了,無論多少錢,丁長生已經做好了認賠的準備。
“你放心吧,沒有生命危險,有我在這裏呢,你先回去吧,記着,打車回去,明天一早到醫院來提車”。周紅艷說著從丁長生手裏將車鑰匙搶走了,丁長生一想,也是,喝酒開車這事從今天就得有個結局了。
第二天一大早,丁長生就到了醫院,那個女人已經轉到了普通病房裏,不過頭上裹着紗布,好像是木乃伊一樣,丁長生本想進去和她說句話,道個歉也是應該的,但是還沒進去,就被周紅艷從身後給抓住了。
“怎麼了?”丁長生一看是周紅艷,問道。
周紅艷沒說話,只是指了指旁邊,於是丁長生跟着周紅艷到了她的護士長辦公室,丁長生還在疑惑周紅艷是不是有其他的想法呢,但是自己現在確實是沒有別的興緻,可是也不能給她難堪啊。
“這下事麻煩了”。周紅艷一進屋,就把門關上了。
“怎麼了?這不是好好的嘛,我看她不像是有生命危險的樣啊?”丁長生心裏一跳,還以為那女人快要死了呢。
“是沒有生命危險,但是昨晚醒來后,好像是傻了一樣,一問三不知,好像是失憶了,對自己的一切都不記得,對昨晚發生的事也不記得,而且昨晚和你的車相撞時,可能是喝了酒的,而且喝的還不少呢”。周紅艷解釋道。
“失憶了?是暫時的還是永久的?”丁長生一愣,問道。
“這誰說的准啊,沒準要是永久失憶了呢,不過,還在世她的包里還有身份證,不是咱們本地人,是中北省的,北原市人,你覺得這事該怎麼辦?”周紅艷問道。
“這還用問,聯繫她家裏,要賠多少錢,我賠就是了,至少也得讓她家裏人知道她受傷了吧”。丁長生倒是沒有什麼負擔,現在離自己喝酒已經是十幾個小時了,自己也沒逃逸,所以只要自己肯賠,這件事就沒問題,還是等這個女人家裏來了人,商量一下再說。
“那好吧,不過,我覺得你現在不適宜和她見面,反正她也不知道是你撞得,醫院裏的花費你聽着就行了,你先去上班吧,還你鑰匙,有什麼事我再打電話聯繫你”。周紅艷變着法的想要為丁長生開脫,丁長生也得領這個情,他知道周紅艷這是為他好,所以就走了。
這件事由周紅艷負責處理,自己放心,但是丁長生到了辦公室時,就看到財政局長閆光河正在自己的辦公室門前溜達,還大口抽煙,看樣子是有急事找自己。
“老閆,這大早晨的你就到我這裏來放煙霧,你什麼意思,是不是看區裏的環境好啊”。
“哎呦,區長,您總算是來了,我都等你大半天了”。閆光河夾着包跟着丁長生進了辦公室。
“怎麼著,聽你的意思是嫌我上班晚了?”丁長生揶揄道。
“哎呦,我哪敢啊,我是來彙報工作的,很急,您看看這個”。閆光河從自己的包里抽出來一張紙,遞給了丁長生。
丁長生拿過來一看,是一張請示撥款的條子,而在這張條子的右上角,是一個女人的簽名,字體相當的秀氣,‘同意,請丁長生同志批示’。
後面的簽名是楊程程,再看數額,兩百萬,數額不小啊,而這項請示撥錢的項目就是新湖廣場,這也是丁長生最煩的一個項目,簡直就是無底洞,都什麼年代了,還搞這些大拆大建的面子工程,據閆光河的報告,這個項目已經耗資五個億了,但是至今還沒見到結束的跡象,這讓丁長生很是撓頭,現在楊程程居然又批錢。
“區長,這怎麼辦?給還是不給?”閆光河急切的問道,因為在財政局還有人等着呢,就是這個拿條子的人,讓閆光河也很着急,財政現在是有點錢了,但是這些錢都得用到刀刃上,丁長生一再強調這筆錢不能擅自挪用,所以閆光河這才來找丁長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