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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長生本想今晚去唐玲玲那裏,順便說一下丁長安的事情,可是在路上就接到了陳東的電話,因為是開着車,所以慢慢靠到路邊接通了電話。
“喂,陳檢,有什麼指示?”丁長生打開車窗,想點上一支煙。
“我能有有什麼指示,吃飯了沒,我還沒吃呢,一塊吃點?”陳東絲毫沒有給丁長生拒絕的機會。
“沒吃呢,你定地方吧,我待會過去”。丁長生說道。
“你還是過來接我吧,這麼晚了,我讓司機下班了”。陳東解釋道。
這倒是頗讓丁長生感到意外,他猜想陳東肯定是有事,說不定還是因為華錦城的事,所以今晚不得不去,而且還是非去不可,於是調轉車頭朝着檢察院開去。
因為一路上都想着陳東的事情,所以沒留意車后不遠處一直跟着一輛黑色的轎車,因為已經到了夜晚,而且因為天氣很熱,所以大部分的汽車都是關窗開空調,丁長生就算是注意到了這輛車,也不會太在意。
這輛車就這麼一直跟在丁長生後面,前後相距一二百米的距離,如果不是刻意的警惕,很難發現這輛車是跟蹤自己的,這一次丁長生的確是大意了。
到了檢察院,陳東已經在大門口等着了,這再一次讓丁長生感覺到陳東是攤上事了,要是沒事的話,不會這麼急迫,對於他的為人,丁長生還是略知一二的。
“陳檢,想吃什麼?”丁長生問道。
“這天氣能吃什麼,我看,我們還是找個安靜點的地方吃燒烤吧,喝點冰鎮啤酒,蠻愜意啊”。陳東彷彿是已經想好了去哪裏,所以一上車就提議吃燒烤。
那丁長生肯定是樂意奉陪了,所以就按照陳東的指示,到了新湖公園邊上的一家露天的燒烤店,天山燒烤,好像是西北來的,不知道是不是純正的羊肉。
兩人找了一個靠近水邊的亭子,因為有水,所以清涼了很多,很快燒烤和冰鎮啤酒就端了上來。
“來,先吃點,餓死我了,加班加到現在,實在是沒勁了”。陳東拿過刀子在一條烤羊腿上就開始割肉,不過讓丁長生感到意外的是,陳東嘴裏嚷嚷着餓死了,可是每每都是讓丁長生先吃,讓丁長生越來越猜不透這老小子到底想幹什麼了。
“陳哥,有事吧?有事說事,咱們還用着這樣了?”丁長生端起啤酒灌了下去,渾身舒泰,不由打了一個寒顫。
“嗯,不瞞你說,剛才來之前,我和華錦城見了一面,有些事我問他,他不肯說,反倒是讓我來找你,兄弟,先說好,在關一山的案子上,華錦城的確是有問題,這個他都承認了,所以,你也不要講情面了,我不會答應的,但是冤枉人的事,我也不會幹,我就想知道,到底是誰想置華錦城於死地”。陳東看了看周圍,小聲說道。
“誰置他於死地?陳檢,這話從何說起?”聽到陳東這麼說,丁長生故作大驚,趕緊將手裏的羊肉串放在了桌子上,伸手拿起紙巾擦手,彷彿是即刻離去似得。
陳東看了丁長生一眼,但是沒看出什麼來,因為丁長生的確是不像裝的,可是丁長生心裏此時也在打鼓,自己要是不這麼裝,順着陳東的話往下說的話,陳東肯定會想,丁長生為什麼早就知道這事,自己也是在見了耿長文之後才有所覺察的,那麼華錦城和丁長生的關係到底深到什麼地步,這就夠陳東在腦子裏瞎想的了。
“兄弟,你是真的不知道嗎?新來的市局局長耿長文盯上華錦城了,而且這老傢伙還說你是華錦城的保護傘,我今天來,其實就是想告訴你這件事,你要小心點,讓他盯上不是好事”。陳東故作關心的說道。
“哦,你說的是耿長文,那個王八蛋我早就知道他在調查我,只是我這人吧,行得正走得端,咱屁股底下沒屎,他要真是想舔,那讓他來就是了……”
“停停,靠,吃飯呢,說的那麼噁心”。丁長生還沒說完,就被陳東阻止了。
“呵呵,不好意思,我就是打個比喻,不過,這個人的確是帶着目的來的,你這麼一說,我到還真想起來點事,是關於華錦城的,他說有人要害他,目的就是想吞了他的財產”。丁長生好像是開玩笑似得說道。
不過,此話一出,讓陳東倒是警惕了不少,這和華錦城說的幾乎是一樣的意思,要不是今晚的談話只是自己和華錦城在屋裏,他幾乎是懷疑有人將談話內容泄露給了丁長生。
“怎麼說?”陳東問道。
“陳檢,其實耿長文的後台都知道是誰,只是沒人願意管這閑事而已,其實羅東秋在背後琢磨華錦城不是一天兩天了,而且還有那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蔣海洋,他們是一夥的,本來他們的目標是國家財產,說白了就是紡織廠那塊地,可是那塊地出了事,市裡只好是自己開發,可是這件事一直在搗亂的就是華錦城,他們拿地不成,就把目標盯在了華錦城身上,陳檢,你說,做生意的,有幾個是完全沒有縫的雞蛋,全中國有人敢這麼說嗎?沒有,所以,耿長文這次來,目標是華錦城,目的是財產,這可是比拿地蓋房子划算多了”。丁長生面不改色的將一個驚天陰謀透露給了陳東。
雖然陳東還是將信將疑,因為這麼操作是違法的,這對於他這個一輩子都沒離開公檢法的人來說,每遇到一件事,他的第一反應是這件事是或不是違法。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現在有多少人視法律如一紙空文,他們信奉的是權力,規則是給那些沒有權力的人準備的,所以,你也就明白為什麼那麼多人寧願去上訪而不願去法院打官司,因為權力大於規則。至少現在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