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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一夜未歸,丁長安就想着趕緊回雲林縣,而謝欣怡是一個局行的負責人,沒請假離開雲林縣也不好,所以第二天一大早兩人就相約一起回雲林縣。
“丁長安,想不到啊,你居然認識丁區長,我就奇了怪了,你有這麼紮實的關係幹麼不用呢,還用的着在雲林這個小地方獃著,你向丁長生張嘴,他還能不答應你?”謝欣怡一邊開車,一邊說道。
從昨晚開始,她就一直在考慮,是不是把丁長安提拔我醫保處主任這事變動一下,既然丁長安和丁長生有這層關係,那麼自己臨走之前,把丁長安安排的好一點,給丁長生一個面子,那麼自己以後在新湖區可能就好過多了。
而且丁長安這個人確實是不錯,雖然自己和他沒什麼事,但是自己的心裏卻一直拿這個人當做一個影子,在自己寂寞時,時常會想起這個時常出現在單位大門口的高大身影。
這個身影已經深深的印在了自己的心裏,只是這一走,不知道什麼時候還能再見面,可能永遠也不會像現在這樣了,想見他了,一個電話就能招到辦公室里來。
“局長,可能每個人的想法不一樣吧,我是屬於那種任何事都想着靠自己的人,我就覺得那樣才有成就感,而且欠人一個人情,什麼時候能還的清?這個人情欠下了,萬一人家有什麼事找到我,我該怎麼辦?合理合法的還好說,要是違法亂紀的呢?所以,我不想欠任何人的情”。丁長安斟酌着說道。
“你想得太多了,這麼多年,你還沒想明白,水至清則無魚,你要是想憑着你自己的努力爬上去,那你就等着吧,對了,和你講個笑話吧,你也是在這圈子裏不少年頭了,你說你乾的多,乾的好,就一定能升上去嗎?”謝欣怡今天的話很多,可能是因為她自己想走了,而自己又對丁長安這個人有那麼一點似有似無的感覺,所以就想着開導一下他。
“這個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幹了不一定有人賞識,但是我不幹肯定是沒戲,所以,這也是我有時候很糾結的地方”。
“你見過驢拉磨嗎?你不是農村長大的嗎?你們那裏應該有那種牲口拉的石磨吧”。謝欣怡一下子扯到了石磨上,把丁長安問住了,但是農村老家以前確實是有那種磨糧食的石磨。
於是他點點頭,因為不知道謝欣怡想問什麼,所以只是點頭而沒有說話。
“驢乾的多吧?但是驢得到什麼好處了嗎?最多也就是一把草料,可是站在他身邊的人呢?不但是將磨好的東西都拿走了,有時候還會對驢不滿,可是到最後你發現,提升的不是驢,而是站在旁邊看驢拉磨的人,你說這有天理嗎?當然了,這只是個笑話,驢和人怎麼能比呢?但是,都是生命,又有什麼不能比呢?丁長安,你覺得你是那頭驢還是站在旁邊的人?”謝欣怡突然開玩笑道。
林沐將丁長安管的很嚴,昨晚丁長安夜不歸宿,林沐一夜都沒有睡好,一方面是擔心自己丈夫的升職問題,雖然自己給丁長生說了那麼一嘴,但是自己一個女人的話誰能當真事辦?
所以,林沐破例在中午的時候給丁長安打電話,約好了中午一起吃飯,好儘快問問昨晚到底談得怎麼樣?
“哎呀,好久沒在外面吃飯了,今天點啥呢?”丁長安拿起菜單開始點菜,而坐在對面的林沐哪能等得了,一把將菜單奪了過去。
“你就知道吃,待會再說,先說說昨晚的事,你到底給丁長生說了沒有,我告訴你,你今年都三十了,要是錯過這個機會,你這輩子也就這樣了,一步錯步步錯”。林沐很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意思。
丁長安心裏有數,所以看着林沐笑而不語。
“嘿,你是不是找打啊”。林沐說著舉起了菜單,但是看了看周圍還有其他人,惡狠狠的瞪了丁長安一眼。
“我的事基本定了,你不用再去找局長了”。丁長安笑眯眯的小聲說道。
“真的?什麼時候的事?是丁長生打了招呼嗎?”林沐一臉的驚喜,看着丁長安的眼神都變了,喜笑顏開的,丁長安算是對自己老婆的官迷勁有了很強的免疫力,所以也就見怪不怪了。
“不是,我們局長要走了,但是我現在很矛盾,昨天住在丁長生家裏了,這傢伙雖然官氣很足,但是對待我還是和過去一樣,他還想着讓我到市裡去工作,但是我說這事我做不了主,需要回家向領導彙報請示才能答覆他,所以,就回來了”。
“什麼?他說讓你去市裡工作,什麼工作?”林沐的眼睛一下子瞪得那叫一個圓。
“這個,沒說嘛,我也不知道你同意不同意啊”。丁長安說道。
“我說丁長安,你是不是豬腦子啊,這麼好的事,你不把握機會,你這個人就是這樣,機會來了不能把握住,市裡和縣裏能一樣嗎?那是一個等級嗎?你去了市裡,慢慢的混,把我們也辦過去,你跟着丁長生干,還能少的了你的好處,下一步瑤瑤就要上小學了,市裏的教育質量和縣裏能一樣嗎?”林沐簡直是恨得牙根痒痒,這要不是在外面的飯店裏早就和丁長安翻臉了。
“好了好了,我這不是不知道你同意不同意嘛,你看,你們全家都在縣裏,這多好,平時走動走動,孩子也有人看,這一下要是去了市裡,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把你辦過去,這,這不是兩地分居嗎?”丁長安解釋道。
“你給我閉嘴,待會就給丁長生打電話,就說你願意到市裡去工作,這事要是黃了,我們就離婚”。林沐說完把菜單往桌子上一扔,站起來走了。
“唉,不吃飯了,還沒點菜呢”。丁長安追了出去喊道。
“氣飽了,你自己吃吧”。林沐頭也不回的騎着自行車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