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相遇與切磋，初露崢嶸

常磐市，常磐道館前。

王聖神色凝重地望着眼前的建築，卻沒有上前叩門。因為他知道沒用，常磐道館作為火箭隊的一處秘密基地，其館主同時也是組織老大坂木可從不會手下留情，仗着火箭隊深厚的精靈儲備，以及坂木自己地系精靈權威的實力，自己現時的實力去挑戰，完全就是找虐。何況，道館只有在坂木坐鎮及其前後一段時間才會接受挑戰，現在這副門可羅雀的樣子，想也知道沒開門。

深吸一口氣，王聖轉身正欲離開，卻冷不防與一個嬌小的身影撞了個滿懷。他一個踉蹌，勉強站住了身形，對方卻“哎呦”一聲，整個人坐到了地上，把一旁的同伴嚇得不輕。

“不好意思。你……沒事吧？”王聖趕緊道歉，並伸手想要扶對方起來。先不論對錯，對方畢竟從聲音聽來，是個女孩，又是和自己相撞了才倒地的，於情於理自己都該道個歉，扶對方一把。

“你這人怎麼這樣啊，先是像根木頭一樣站着一動不動，動起來又冷不丁這麼快，人家連躲都來不及，哎呦，疼……”女孩顯然是個比較外向的個性，人還沒站起來，話就先蹦出來一串。

忍不住的苦笑，這是王聖聽到女孩爆豆子似的說話方式后的第一反應。只不過，他還沒來得及想更多，就被女孩身邊的同伴吸引住了，倒不是因為還站着的那位女孩有多特別，而是因為，她是自己的熟人。

“小雨？”王聖這回倒是頗有幾分意外，“還真是巧啊，你怎麼在這裏？”

在常磐能遇上，小雨自己也很意外，但她顯然還是沒怎麼適應王聖的自來熟，只見她視線微微放低，輕聲地說道：“我也只是正好有時間，朋友想來看看道館，我也就一起來了。”

“喂，你們兩個，別當我不存在啊！”話音未落，一道身影直接擠入兩人中間，同時還不忘回頭氣呼呼地瞪王聖一眼，一副余怒未消的樣子。

王聖這時才看清和自己相撞的女孩的樣子，劍眉，杏眼，口鼻都小巧精緻到恰到好處，再配上一身運動裝束，渾身上下透出兩個字：嬌蠻。與溫婉的小雨給人感覺完全不同。

小雨也看出氣氛有點不對，趕緊給兩人介紹起對方來：“小聖，這是小玫，我新認識的朋友，現在正準備和我一起旅行。”“小玫，這是小聖，這次和我一起從真新鎮出發的新人訓練家。”

“你好，我是小聖，剛才實在是不好意思。”王聖爽快地先伸出了手，對方畢竟是女孩子，自己就先做個姿態也好。

小玫明顯是那種來得快去得快的個性，雖然還有點不快，但還是伸手和王聖握了握，算是打過了招呼，只不過臨了還是蹦出來一句：“就這樣？好像道歉的誠意不太夠啊。”

王聖一聽，頓時樂了：“那怎樣才算足夠？你說，只要我做得到的，一定照辦！”

對方如此大氣，小玫自然也不好意思再追究什麼，臉上也逐漸多雲轉晴：“好啦，算你啦，原諒你了，最多等會和我對戰一下，大家交流一下。哦對了。”說著輕輕往前一跳，來到王聖近前，兩手背到身後，上身微微前傾，饒有興趣地看着王聖：“忘了自我介紹了，我叫小玫，今年10歲，常磐市人，同樣是今年的新人訓練家，很高興認識你！”

“同樣很高興認識你，至於對戰交流，那個沒有問題，小雨，到時候麻煩你做一下裁判好么？”后一句卻是對小雨說的。

“啊？我？”小雨顯然有些錯愕，但還是點了點頭，“好吧，我答應，如果我沒有經驗的判斷不會給你們帶來麻煩的話。”

“怎麼會！”這句卻是王聖和小玫異口同聲說的，話一出口，倆人就不由地愣住了，互望了一眼，接着小玫先“撲哧”一下笑出了聲，王聖也跟着忍俊不禁，連小雨也跟着笑了起來。

半小時后，某空地。

“你們都準備好了嗎？”小雨站在場邊，作為裁判倒也似模似樣。

“沒問題，隨時可以開始！”小玫做了個OK的手勢，表示自己一切就緒。

“稍等一下。”王聖卻不經意地皺了皺眉，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小聖，怎麼了？”兩女都感到有點奇怪，先前的準備工作，王聖無疑做得相當充分，因而現在的猶豫就顯得尤為奇怪。

只不過，她們的疑惑才持續了沒多久，就被王聖用實際行動揭了底。只見王聖扭頭轉向場地另外一邊，帶着幾分戲謔開了口：“前輩，您既然來了，何不直接現身最好，如果不介意，就由您來裁判如何？”

“什麼？”兩女吃驚不小，竟然還有人在暗中觀察？

“哦？小傢伙挺有意思，居然發現我了？”隨着一道像是老年女性的話音，場地另一邊的陰影處走出了一道身影。只不過，腳步走到一半就停下了，只有腰部以下的長裙以及叉在身前拄着拐杖的雙手出現在陽光下，見此情景，王聖嘴角閃過一絲果不出其然的微笑。

“您好，請問您……”小雨小心翼翼的提問還沒說幾個字，就被王聖的插話給打斷了：“沒想到，我們幾個新人菜鳥居然能得到您的注意，實在是太榮幸了菊子前輩，或者，我該叫您，菊子天王？”

“菊子天王？！”這下兩女可真的是被嚇到了，她們一會兒看看尚未顯露真容的來客，一會兒又看看站在那裏，顯得氣定神閑的王聖，不約而同地感到有點頭暈。

“呵呵，小傢伙，眼光不錯，竟然認出我來了。”來人說著，已經徹底走到了明亮處。

來人正是菊子，那一頭略帶銀灰色的金髮在此刻的陽光下竟顯得有幾分耀眼，此時的她正饒有興緻地打量着王聖，眼前的這名少年給她的感覺頗為奇怪，以她豐富的閱歷居然有幾分看不透，因此起了興緻，遂跟了過來想多觀察一下。不想卻被對方道破了行蹤。

菊子，關東兼城都地區四天王之一，也是其中資格最老的一位，關於她擅長的精靈類型頗有爭議，多數人認為是鬼系。但王聖卻有自己的見解，誠然，菊子對耿鬼的使用近乎出神入化，不過王聖自己還是更傾向於稱呼這位前輩為毒天王。畢竟，菊子的精靈中，唯一的公共屬性就是毒，況且王聖還深知，這位資深天王對大嘴蝠和阿柏怪的培養和使用堪稱驚艷，只不過世人知之甚少罷了。

王聖心中暗道僥倖，他也只是方才靈機一動才想到的，主要是常磐道館在火箭隊勢力被逐出后，就是由菊子坐鎮，加上剛才他從菊子身上感受到了一種上位者的威勢，再配合那半身打扮，才大着膽子開口，卻不成想猜中了。

至於發現對方行跡，倒也不出奇，自打穿越過來之後，他就發現自己的身體與感知比以往強化了很多，菊子儘管小心，但腳步中那種老年人特有的滯重還是被王聖敏銳地捕捉到了，只是感覺到對方只有一人，又無惡意，這才沒有點破，直到剛才。

見到了偶像，兩女都上前打了個招呼，王聖自己卻站在原地沒動，等三人寒暄完畢后才又舊事重提，請菊子裁判比賽，兩女也極力邀請，菊子本就是為了觀察王聖而來，所以也沒有怎麼推辭就答應了。於是乎，小雨的位子讓給了菊子，自己在一旁觀賽。

“都準備好了沒？”菊子見到王聖始終呆在原地，保持着一足略微后移的姿勢，眼中閃過一絲讚賞，經驗老道如她，自然清楚這種站姿正是對戰中最合適的站姿，最能夠保證訓練家在場中發生強烈衝擊的時候站穩。

“好了！”二人同時應到。

“那好，方式為一對一，以一方失去戰鬥力為限，開始！”

隨着菊子一聲令下，雙方同時亮出了自己的精靈。

“去吧，傑尼龜！”“波波，起飛！”

小玫的傑尼龜看上去很神氣，相比之下，王聖的波波就顯得平凡得多，只有靈動的雙眼隱隱透露出幾分機智。

“上啊傑尼龜，衝撞！”“波波，快閃！”開玩笑，龜類的速度不快，力量絕對不弱，被撞到麻煩可不會小，躲閃是最佳選擇。

“傑尼龜，搖尾！”傑尼龜聞言，正對着波波搖起了尾巴。

“小心，快閃，然後快速靠近對手！”鳥類的防本來就不高，再被降會更不利，只有儘可能利用速度上的優勢了。

波波順利避開了搖尾的效果，緊接着迅速逼近了傑尼龜，小玫見狀大喜，距離越近越容易打中啊！見雙方已經快要面對面了，立即下令：“衝撞！”

傑尼龜再一次撞向了波波，只不過願望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

“側身，閃到它背後去！”波波一個側身，再次避開了傑尼龜的衝撞，同時藉助慣性衝到了傑尼龜的背後。

“不好！”小玫的反應不慢，她清楚傑尼龜的轉身有多慢，但也沒有別的辦法，只有寄希望於傑尼龜儘快轉過身來：“快轉身！”

傑尼龜轉過身來了，只不過迎接它的是——“飛沙腳！”

波波雙翅雙爪齊上，將沙子灑了傑尼龜一身，當然也包括頭臉。

傑尼龜的技能命中率本就因為速度不如對手而不甚理想，這樣一來，更低了。

但小玫也很快想到了對策：“快用泡沫，全場覆蓋攻擊！”既然無法近身就乾脆把對手逼遠點。

可王聖豈能讓她如意？“烈暴風，從各個方向攻擊！”

於是場地中只見到無數的泡沫與烈暴風的碰撞，一時間，竟有點僵持不下。

但王聖在小玫剛鬆一口氣，思量着下一步的時候，敏銳地發現了，在烈暴風的衝擊下，泡沫有被打散的跡象！至少現在，就有好幾處可以直接看到傑尼龜！

“電光一閃！”

緊接着，就只見波波化為了一道白光，迅捷無比地命中了傑尼龜！

“快，縮殼！”強化防禦，先捱過這一波攻擊再說！

想得美！“烈暴風，把它吹起來！”於是，只見一個龜殼被吹上了天，還不停地打轉。

很快，傑尼龜探出了頭來，只是雙眼滿是圈圈，顯然暈得不輕。

“最後一擊，從上往下，電光一閃！”波波飛到正上方，一記電光一閃準確命中正在下落的傑尼龜，傑尼龜的下墜瞬間加速，直接“嘭”的一聲砸到場地中央，激起一大片塵土。

塵土散盡，傑尼龜四腳朝天躺在一個坑裏，已然失去了戰鬥力。

“傑尼龜無法再戰，波波獲勝，所以這一場的獲勝者，小聖！“場邊的菊子宣佈了結果，同時深深地看了王聖一眼，這個少年，不簡單！

一邊的小雨也同樣投來了驚詫的目光，她不是不知道王聖在同齡人中顯得比較早熟，也清楚王聖在寄居大木研究所期間喜歡閱讀有關精靈的資料，但王聖在此刻所展現出的實力還是讓她大吃一驚。

小玫心裏最不是滋味，自己的傑尼龜有多少斤兩自己最清楚，自己從出發至今，尚未收服任何精靈，把精力全都投注到了傑尼龜身上，而之前幾次與一些同為新人的訓練家對戰，還未嘗敗績，即使與一些資歷稍長的前輩交流，也不是全無還手之力的。可在這個少年面前，卻顯得如此脆弱，自始至終被對方牽着走，看似雙方有來有往，可自己就從未佔據過主動，這讓她情何以堪。

抬起頭，望了一眼正在收回波波的王聖，小玫輕輕咬了咬嘴唇，暗暗下了一個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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