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為什麼要說謊
弘舒卻一個勁的在躲,小可憐的模樣,看起來林宛白就好像一個壞人一樣。
“宛姑娘,這樣,好像不大妥當。”
丫鬟們在一旁,小心的勸着,如果她們不看好一點,說不定世子爺的貞潔就不保了。
“只是看一下,我沒打算對他做什麼。”
看着所有人那麼緊張的樣子,林宛白有些無奈的笑笑,這要是傳出去的話,肯定都說她是一個**的人,但是她只是想要看看疤痕而已。
“宛姑娘,你看世子爺不願意,就算了吧,反正婚期也不剩幾天了。”
林宛白是世子爺的寶貝,她們自然也不會去得罪,於是都在一旁勸說著。
她知道她們都誤會了,也懶得去解釋,站在弘舒面前,認真的說道:“弘舒,給我轉過身來,否則我就生氣了。”
這些話是認真的,她想要做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而且弘舒就在眼前,怎麼能放過呢。
弘舒背對着她沒有說話,也沒有轉過身,而是繼續把手中的衣服往身上套,不過他似乎很少自己穿衣服,而且古人的衣服又很繁瑣,因此試了一下,有些換亂,到底是沒有繫上。
“弘舒。”
林宛白看到他這個樣子,心裏沉了幾分,一把拉過他的手臂,然後把他掰過來。
早就應該有懷疑的理由,只是她不是那種多事的人,所以只要不影響到她的話。從來都不會多事。弘舒是何等人,從小什麼樣的精緻玩意兒沒有見過,只是一點香氣。就能讓他這般着迷,每天像個小尾巴一樣跟着,不管怎麼說,都覺得說不過去。
總之,弘舒所謂的喜歡,來的太突然,讓人根本連猜測的餘地都沒有。
再者。曹爺是祁王府的管家,竟然和蘇木有聯繫,還說什麼受到蘇木的囑託。在暗中會照顧林宛白。祁王府是什麼地方,皇親國戚的聚集地,可不是一般人能隨便靠近的,曹爺又是其中的大管家。怎麼會輕易就交好呢。
還有。既然在這個朝代,有武功這麼一回事,那麼齊王府的護院,雖然做不到每個人都是頂尖的高手,可是也絕對不會每一個都是平庸之輩。
蘇木來去自如,好像回到了自己家中一樣,難道那些護院們,都不知道嗎?
其實還有很多疑點。但是林宛白從來都不去深究,如今看到了。卻也不能當作什麼都沒有看到。
“宛白,你不能這樣看着我的。”
弘舒不會對她生氣,被她攔着也沒有辦法躲開,因此掰過來的時候,他很是委屈的嘟着嘴巴,拉着衣服遮住自己,看着她小聲的說著。
丫鬟們在一旁笑着,看來咱家這未來的世子妃,也被她們俊美的世子爺給迷住了,看到裸着的上身,竟然還要扒開去看。
林宛白沒有理會他說什麼,把他的手撥開,看到腹部的傷口。
蘇木的傷口經過她縫線,因此會留下像蜈蚣腳一樣的痕迹,可是弘舒的傷疤,卻只是一道約莫五六厘米的傷痕,表面光滑,也沒有當時蘇木的傷口那麼長,顏色有些淡白,時間已經很久了。
不是同一個人嗎?
林宛白有一股說不出來的失望,雖然不知道自己的失望從何而來,可是她的確好像全身的力氣都被抽掉一樣,變得有氣無力起來。
“快點把衣服穿上吧,天氣涼,不要生病了。”
她有些無力的說完,然後轉身想要走開,既然天已經大亮,而且弘舒也醒了,那麼待會王妃肯定也會來這裏;現在王妃看到她就好像看到眼中釘肉中刺一樣,為了不成為礙眼的人,她還是快點離開吧。
弘舒看着她一臉失望的表情,有些困惑,他伸手攔住林宛白的去路,有些奇怪的問道:“你怎麼了,為什麼不開心了?”
“有些累,我先回去梳洗。”
她簡單的回了一句,然後打算回去,昨晚她和衣而睡,但是髮髻也亂了不少,這幸虧是弘舒不介意,放在別人的身上,肯定又要指指點點一番了。
“是不是這道傷疤嚇到你了?”
弘舒看着她要走,然後指着自己的傷疤,笑着說道:“你別怕,這是很久以前,我從樹上跌下來的時候,弄傷的。不過現在已經沒事了,一點都不痛了,所以你別擔心。”
看來,弘舒把她的失落,當做是對他傷疤的關心。
“我知道,現在肯定不痛了。”
弘舒傻了有十多年,這道傷疤,怎麼還會疼呢。
看來真的是她多心了,畢竟傷疤這種東西,想要掩飾的話,不是那麼容易的。可以做大做長,但是把既定的傷疤縮小,就不是那麼容易。
林宛白低下頭自嘲的笑了笑,覺得自己有些可笑,她竟然有那麼一刻,把弘舒當做蘇木,然後心裏小竊喜。那麼來去無蹤的男人,也好久沒有出現了,自作主張的給了她許多,然後再把她塞到別的男人的身邊。
就算是這樣,她竟然還在想着他。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只是兩個人的出現,還有那麼多事情,組合起來都那麼的吻合,讓人懷疑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宛白,你要去哪裏呀。”
弘舒見她繼續往前走,想要跟上去,不過身後的丫鬟們,着急這給他穿衣服,所以擋住了去路。這要是把世子爺凍到了,可就不是一兩句責罵那麼簡單。
“一整晚都在這裏,代桑怕是找我了。”
林宛白隨便找了一個借口,然後快步離開,弘舒什麼都知道。她不能在弘舒面前露出別的表情,否則對弘舒來說,實在是太不公平了。
娶回來的娘子。心裏面念着,是另外一個男人。
她快步走出房門,一抬頭,就看到王妃大步的走了過來,而身後還跟着文柔姑姑。
“宛白見過娘娘。”
她停在一旁,壓身作禮,低着頭能感覺到王妃的身體稍微頓了一下。然後眼神往她身上瞟了一眼,又快步走進去。在王妃的心目中,弘舒比任何人都重要。隨意她不會在林宛白的身上花太多時間。
林宛白舒了一口氣,然後往外走去,這寄人籬下的滋味真不好受,可是現在她又能去哪裏呢。哪裏都不了。只能見步行步。
走出豫園,林宛白看到素沅站在外面,無聊的伸腳踢着地上的小石子,也不跟着走進去。
“沅兒翁主,你怎麼在這裏?”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素沅如今對她的態度,比起剛回來的時候,冷淡了幾分。但是比起其他人還是要好很多。而且這麼聰明伶俐的素沅,她也很喜歡。
“宛白。”
素沅抬起頭。看着她笑了起來問道:“哥哥好點了嗎?”
“已經醒來了,昨天還病得那麼重,今天醒來竟然就生龍活虎了,讓人有些不敢相信。”
林宛白如實回答,然後看着她,奇怪的問道:“為什麼沅兒翁主不跟着進去看看呢。”
“娘這麼著急,我就不跟着進去添亂了。”
素沅輕聲笑了笑,她是一個活潑伶俐的人,這樣輕淡的說話,倒是鮮少看見的事情。
林宛白眨了眨眼睛,從她的神情里可以窺探一二,卻也沒有開口問為什麼。重男輕女是自古以來就有的想法,女兒家再怎麼好,嫁了人便是別人家的,和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自己的榮華富貴還有老了以後的依靠,都要靠兒子。
每個人的想法都是一樣,所以不會有人去改變,也沒有哪個女子敢發話說一輩子不嫁,贍養爹娘,更沒有哪個女子敢說,嫁了人以後,會照顧家中爹娘。
一些在林宛白從前認為很正常的事情,在這裏卻成了離經叛道,明知道是錯,卻沒有辦法去改變。
素沅一個人獨自在深山野林里過了十年,整整十年的時間在,只有她一個人;可是回來以後,娘的心思卻依舊全部都不放在哥哥的身上,她怎麼會一點都不羨慕和妒忌呢。
“既然這樣,那就和我走走吧。”
林宛白看出她的失落,不想讓她繼續在這這裏等下去,越等只會越感覺到失落。
“也好。”
素沅想了一下,覺得王妃一時半刻也不會出來,她在這裏等着也無聊。
於是兩人便在庭院這裏散步,早上有些清涼,但是林宛白卻覺得這樣挺好,至少能讓她稍微清醒一點。
她一開始只是想要利用弘舒而已,利用弘舒,讓自己過得好一點,讓娘在林家不再遭受欺負的話,那麼就足夠了。
而且把二成放在趙姨娘身邊,不單隻是為了保護她的安全那麼簡單,還有就是時時刻刻向她彙報,有沒有人對她娘有不敬的行為。要是被她發現的話,那麼林家所有人,她都不會放過的。
“上次我聽你說,現在你暫住在王妃的庭院裏,你的院子還沒有整理好嗎?”
每個子女都有自己的庭院,就算是麗側妃那些庶出們,都不例外,那麼素沅身為翁主,更是不可能和王妃擠在一起。
“還沒有收拾好吧,最近娘還是挺忙的,你看現在哥哥又出事了。”
素沅輕描淡寫的搪塞過去,她的桔園的確在修葺當中,可是距離她上次住,已經過去了十年。這房屋呀,有人住的時候,就是人氣,一旦沒有人住了,很快就會衰敗下去。
荒廢了十年的桔園,可不是短時間內可以收拾好的。
“弘舒不是風寒,如果是風寒的話,不會一晚上就好起來,也不知道他怎麼了。”
林宛白低着頭嘆了一口氣,弘舒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她一時之間還搞不清楚。
“是嗎,也許是小風寒吧。”
素沅聽了,眯着眼睛笑了起來,可是這世上,哪有什麼小風寒可言呢。
“對了,我有一件事想要問一問你,弘舒從樹上摔下來的時候,你還沒有離開王府吧。”
就算傷疤的形狀不太一樣,而且顏色看起來,也不像是新的,但是她心裏卻始終都有一點疙瘩,揮之不去;她不相信,這個世上有那麼的巧合,沒有辦法解釋清楚地事情,也不能用巧合二字給唬弄過去。
“那時候我還小,不過也有記憶。”
素沅看着她,聲音有些警惕,這麼多年過去的事情,還有什麼好問的呢;難道說那個笨蛋哥哥,有什麼破綻給宛白抓住了,不行,一定要穩住。
素沅心裏面想了一圈,然後笑了笑,看林宛白能問出什麼來。
“他摔下來的時候,可沒有傷到很多地方吧,我剛才不小心看到他換衣裳,身上有傷,而且傷口也不短,看來是傷得很嚴重。”
問人嘛,總得要有一點小技巧,要是直接問的話,誰也不會說。
“磕着頭了,能不嚴重嗎,昏迷了好幾天,把王府上下的都折騰了一遍。”
素沅想起從前的事情,還是一陣感慨。
“不只是頭吧,肚子上還有那麼長的一道傷疤,只怕是連腸子都要劃出來了,看着怪嚇人的。”
林宛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口吻清淡的說著,卻把目光都落在素沅的臉上。他們是兩兄妹,而且看起來關係也不錯,應該可以問出一點東西出來。
“肚子有傷疤?”
素沅似乎有些以外,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她想了一下,然後察覺到林宛白在看她,頓了頓然後笑着說道:“對了,還有肚子上的傷口,像是被樹枝劃到,當時流了很多血,把我們都嚇壞了。”
素沅笑着說,還故意把細節描述了一遍。
“是嗎?”
可是,林宛白卻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然後就不再說話。
她當初可是醫學院畢業的,有一本科是必須要學的,那就是和精神病拉上關係,雖然她主修的不是精神病科,但是為了判斷患者是否說謊,有沒有隱瞞病情等。
還是在這方面,做了一定的培訓。
所以,想要在她面前說謊,必須要有很高超的技術,若不是的話,很容易就被她識破。
弘舒從樹上摔下來,磕到腦袋,也很有可能身上其他地方受傷,這是很正常不過的事情,但是素沅為什麼要說謊呢?
林宛白想心裏想不明白,雖然素沅的表情看起來很隨意,但是她還是能察覺的出來,素沅對弘舒身上的傷,是毫不知情的。
那麼直接說不知道就行了,為什麼要幫着說謊呢?
她皺起眉頭,剛才的懷疑,又湧上心頭,有些東西,必須要眼見為實才行。(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