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10章 唯快不破
本來藉著午餐時的休息時間，阿夜的法能曾稍稍有所恢復，剛才更是在盛怒之下成功地使出了火球術。可就當阿夜以為自己終於可以如常使用魔法的時候，不料他的法能卻又一次和他玩起了躲貓貓。眼看着自己的火焰脈衝還沒出手就散作了一陣青煙，阿夜怎麼也不願相信，他好不容易恢復的那點法能竟然這樣就耗光了……
“嚇死人了你知不知道？”比比趁着阿夜發獃，一用力抽回了自己的腿，說著手指微微一動，波波剎那間便出現在了阿夜的身後，兩人一前一後地同時向阿夜出拳砸去。
阿夜被這兩拳砸得又是一陣眼前發黑，心知憑着現在的自己是無論如何也打不過這對雙胞胎了。但若是叫他就這麼縮頭烏龜一樣只挨揍不還手，那卻也是萬萬不可能的……
於是，雙胞胎兄弟就只見這個明明已經被打成豬頭一樣的黑袍小子發了瘋一樣地追着自己二人，無論身上挨了多少拳腳都愣是不願說出“認輸”二字。
時間一分一秒地滑過，阿夜也是一次次地被打倒在地，卻又無數次地爬起身來。甚至到了後來，就連打人的波波和比比都看得心中發毛了：“牲口啊！”二人罵著，這輩子哪裏見過這麼抗打的傢伙。
“該死！打他打得我自己都疼了！”又一次將阿夜打倒在地后，波波實在受不了了，甩着手就罵了起來。
“麻煩你老老實實地躺着吧，再打下去你就要沒命了……”比比也喘起了粗氣，眼看着阿夜又要從地上跳起來，急忙一腳踏了過去。
阿夜掙扎着往旁邊閃躲着，卻還是被比比踩到了身上法袍的一角，就只聽得“刺啦”一聲，那袍子赫然被扯出了一道長長的口子……
阿夜半起着身子，登時就看着袍上的裂口愣在了當地。直過了好半晌才緩緩抬起頭來望向那雙胞胎兄弟，眼神兇惡得活像要生吞了二人似的。
波波和比比被那眼神一照，竟是不自覺地向後退了一步：“干……幹嘛？不過就是件衣服罷了……”
話還沒有說完，就只聽“嗚！”的一聲慘叫，下一秒就見兩顆帶血的牙齒一前一後地飛在了半空之中……
阿夜這時卻已站起身來，握着拳頭一邊看着身後的雙胞胎一般模樣地捂着臉蹲在地上，一邊滿腔悲憤地咬牙切齒道：“你們這兩個死禿子，安琪做給我的袍子，也是你們可以隨便弄壞的嗎？”
波波和比比此刻也是滿腦子的問號：“媽的……安琪是誰？”
但更讓這兩兄弟想不通的卻是另外一件事——眼前這小子一分鐘前還幾乎就像是個完全沒有法能的普通人一樣，按理說要想碰到他們二人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誰知突然間兩個人的臉上便同時中了他一拳，速度快得讓人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兩兄弟被這一拳打得詫異到了極點，不約而同地抬起臉來向自己的兄弟看去，都希望能從對方那裏得到一絲答案……
可這一抬頭，二人答案什麼的沒有看到，卻看到一張熟悉的臉上多了一個陌生的牙洞。雙胞胎兄弟不僅剛才那一聲哀嚎叫得無比的同步，就連被阿夜打掉的牙齒都是鏡面對稱的。也不知阿夜是不是有意的，竟然在這種情況下還保持了這兩個禿頭兄弟的外表對稱性……
事實上，波波和比比的天賦魔法是一種獨特的短程傳送魔法，雖然傳送距離不遠而且只能傳送對方不能傳送自己，但卻勝在需要吟唱的法咒很短，消耗法能也並不多。再加上身為雙胞胎那獨有的默契，兩個人這些年來簡直將這天賦魔法練得神出鬼沒毫無間隙，打起架來別說二對一，就是二對一百都沒有怕過。
第一輪考試時，兩個人就是靠着均衡的體能分配和傳送魔法的輪流使用輕鬆通過。而第二關的對戰，兄弟倆就更是志在必得。畢竟魔法師並不擅長格鬥，遇到他們這樣的組合，若是不能在短時間內找到破解的法子，就只能落得阿夜三分鐘前的相同下場……
誰知他們兄弟這次以二敵一，本是大佔便宜的一場對戰卻打了半個多小時也沒能把對方打趴，反倒是自己這邊一人少了一顆牙齒……
“曲恥大魯啊……”波波緩緩站直了身子，本想說“奇恥大辱”，但由於少了顆門牙，說話也就自然而然地漏起風來。
“這一次就涮真的打屎你，相信你也無話可說了吧……”比比也跟着說道，說話的腔調竟然依舊和波波保持了驚人的一致。
雙胞胎相視一望，下一秒已同時催起法能，兄弟倆頓時你來我往地交替着向阿夜的方向快速地傳送了起來。只見兩人梅花間竹一般閃現於四面八方，霎時間彷彿化作了數十人一樣，直叫人看得眼花繚亂，心神不寧……
“已經很久沒有人能讓我們這麼認真過了。”波波在瞬間將比比送向阿夜的右邊。
“帶着這份榮幸到地獄裏反省去吧。”比比又在下一秒將波波拉至阿夜的左邊。
“嘟嘟囔囔地說什麼呢？”阿夜突然出現在波波的面前，飽含全身力氣的一拳兜在了波波的下巴上……
波波被這一拳打得一個趔趄，強打着精神才沒讓自己暈過去……
“我去！比比！你怎麼不幫我躲開？！”波波捂着幾乎脫臼的下巴，一指已經逃到遠處的阿夜大聲責問自己的兄弟道。
“我……我沒看見啊……”比比很委屈，剛才明明還見着阿夜站在原地，怎麼一眨眼就跑到波波那邊去了……
“看哪呢？！”阿夜忽的又從比比的身後竄了出來，一腳撩在了對方的雙腿之間。
波波這次的反應倒是挺快，眼看阿夜身影在比比身後一晃，已急忙出手傳送了自己的兄弟。
只可惜這一下還是略遲了一些，比比被傳送后“嗷”的一嗓子就捂着下體滾在了地上。
阿夜也不去管受傷的比比，剛才他已經看明白了，兩個兄弟之間一次只能被傳送一個人，所以比比這邊一消失，他便立刻直撲對面的波波。
“比比！”波波看着阿夜閃電般衝到自己的面前，嚇得大聲驚叫起來。
兩兄弟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要這樣靠喊的來提醒對方向自己施法。
比比掙扎着將波波傳送了出去，一抬頭卻悲哀地發現阿夜又一次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你也！很經！打嘛！”阿夜一邊着誇獎對方，一邊沒頭沒臉地踢了起來。
就這樣，兩兄弟只要一傳送對方，施法的那個就必然要挨上阿夜幾下。雙胞胎自然也是越吵越大聲，都恨對方傳送自己的時候動作太慢。
可到了後來阿夜的速度越來越快，雙胞胎也就變成了無差別挨打……無論是傳送的還是被傳送的，阿夜逮到哪個就揍哪個，根本一點規律都沒有。
終於，比比任性地一歪頭，不管不顧地暈了過去。
“住手吧！壯士！”波波也實在是被打得沒法了，二人從小到大都是打人了，本來抗擊打的能力就不怎麼強，哪裏受得了這種肉體和精神的雙重摧殘……
“怎麼了？怎麼不傳了？”阿夜看着眼前被打得不成人樣的二人，雖然停手了，但雙腳還是在地上快速地輕跳着，那份輕鬆和愉悅就好像是一隻正在玩弄兩隻老鼠的獵豹一般。
波波瞄了一眼暈過去的比比，晃着滿是大包的光頭喪氣地說道：“不傳了……也傳不了了……”心說今天怎麼遇到個這麼邪門的怪胎，一會兒像顆牛皮糖一樣摔不爛碾不斷；一會兒又像是顆炮彈一樣滿場亂飛，打得自己這邊全無還手之力。輸歸輸，不怪我們兄弟腦子慢，實在是大哥你太難猜了啊……
其實不單隻是雙胞胎，就連阿夜也不明白，自己的速度怎麼突然間會變得這麼快，以致於那兩個死禿子的動作在他眼裏簡直和慢動作沒有兩樣。“沒想到，我竟然還有這樣的潛力……”阿夜越想越興奮，一時間臉上的笑容也不自覺地跟着燦爛了起來。
波波卻是被阿夜那詭異的表情嚇到了，急忙血淚模糊地喊了一聲：“認輸！我們認輸了……”接着雙眼一翻，也暈了過去……
而就在同時，只聽“叮”的一聲輕響，一道門也憑空地出現在了阿夜的面前。
“不是吧？！這就算……結束了？”阿夜一時大意，沒想到這二人都是說暈就暈，慌忙撲上去一把揪住翻着白眼的雙胞胎用力搖晃了起來：“喂！有點責任心好不好？你們掛了，那誰來賠我的袍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