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被召入宮
一場風波過後,舞傾城也算是在這舞府的各位少爺小姐們的心中立了一次威。
雖然老爺根本就不相信舞傾城會傷了舞青蘿,可事實就擺在眼前,一時間議論紛紛,最後眾人得出了一個結論。
惹她舞傾城等於自掘墳墓。
一年一度的桃花宴即將來到,這是皇宮舉辦盛大的一次宴會。
在桃花宴中,如果哪位少爺或是小姐有了心怡的人選,可請求聖上賜婚。所以這桃花宴在舞傾城看來更像是相親宴。
本來這一次的桃花宴舞傾城本無意前往,可奈何自己身為舞家嫡女,更沒有了不去的道理。二來,此次進宮舞傾城自當時要見見自己心狠手辣的未婚夫,玄啟靈。
一大早,一頂頂的轎子,就備在了舞府的大門外。
待舞傾城十分‘精心’的打扮之後,才慢悠悠的走出舞府的大門。
艷陽高照,這外面的溫度極其的高,還沒走到大門的舞傾城,便聽到了那幫小姐們的抱怨聲。
“這舞傾城醜女一個,還在打扮什麼!”
“真是!不就是個嫡女嗎,還敢這麼囂張。”
“嫡女又怎樣,還不是個被人欺的貨。”
“……”
“……”
謾罵聲綿綿不絕,舞傾城十分優雅的掏了掏耳朵,倚在了門框邊。
罵吧,就讓他們繼續罵,等什麼時候罵夠了,本小姐在露面。
估摸着幾分鐘過去了,那幫小姐也實在是沒有力氣再去罵人了,個個是口乾舌燥的。
舞陵也在轎子裏等的十分不耐煩了,剛想囑咐下人去看看舞傾城是怎麼回事,一道雪白色的身影從舞府的大門走了出來。
“讓爹爹妹妹們等遲了……”舞傾城淡漠的音色傳進了每個人的耳中,似乎帶了一絲玩味,一閃而過,令人難以捉住。
“下次注意,趕快上轎子去。”舞陵似乎是連眼神都不願施捨,急忙催出舞傾城,並囑咐轎夫起轎。
舞傾城眼角緊眯,嘴角咧開一種詭異的弧度,轉身向自己的轎子走去。
皇宮
舞傾城只帶了桑兒進宮,對舞青蘿來說,人不用多,帶對了就行。桑兒是爺爺賞賜的丫鬟中最沉穩之人,處事不驚,臨危不亂。再加上桑兒本是從宮裏出去的人,對皇宮十分熟悉。
舞傾城一到皇宮就和舞青蘿她們走散了,與其說是走散了,不如說是舞青蘿她們故意甩開自己,舞傾城也沒在意,這樣更好,省的招人耳目。
晚宴大概在半個時辰后舉行,舞傾城帶着桑兒四處轉着,因為舞傾城本身穿的並不扎眼,所以走在人群中也並沒有引起轟動。
那些個小姐一個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她們今日可是個個都把自己最好的衣服首飾都帶上,像是一個個爭寵的花孔雀,可見都是卯足了勁。恐怕這御花園的花海與這些小姐相比怕是都要遜色了。
舞青蘿一出現很快就被圍在了中間,這無非就是一些阿諛奉承的話,而一些公子少爺則是貪戀舞青蘿的美貌,想和舞青蘿攀上點關係。
舞傾城看着這些人心中不免有些排斥,在現代她是很少參加這些場合的,除非是執行什麼特殊的任務,她愛好孤僻,習慣了獨來獨往,但她是特工,她有着常人無法做到的適應能力。
那些端着茶果的太監宮女們看到舞傾城面孔醜陋不說,那打扮素雅也不是什麼大家的千金小姐,連看她的眼神也跟看別人的不一樣。一個個都急着去巴結那些貴人,從中撈點好處,對舞傾城完全是視而不見。不過舞傾城卻不在意,她並不喜歡別人像蒼蠅一樣圍着自己轉。
與人聊得正在興頭上的舞青蘿無意間瞄到一個有些眼熟的身影,仔細一看,竟然是舞傾城。這舞青蘿臉上的原來燦爛的笑容就僵住了。
不過以舞傾城這容貌,這打扮來說並不出眾,這裏隨便抓個女人都比她打扮得漂亮,這醜女跟自己如何比?舞青蘿心情突然又好了起來,要像她這樣的女人才是不愁找不到男人的,這舞傾城跟她如何能比。
舞青蘿大步跨到舞傾城跟前,一下攔住了舞傾城的路。
“呦,這可是皇宮,你是哪家的醜女啊,穿成這樣也敢來露面。”舞青蘿抿嘴笑道,她這聲音不大不少,卻正正好好讓在場的所有人聽見,坐在一旁的舞陵聽到自己的女兒這麼說,忍住暴走的衝動,這個二女兒,怎麼今日說話不長腦子啊,這不是自己打咱舞家的臉嗎。
什麼叫做冤家路窄,舞傾城這下算是明白了,自己今天莫非走了狗屎運,屢次碰到這個女人。
舞青蘿的身後站了幾個貌美的女子,一看便是顯貴人家的小姐,只見其中一個紅衣俏麗的女子上前一步,咧開嘴笑道:“青蘿姐姐,恐怕這是哪家的奴婢吧,姐姐你何必和一個奴婢一般見識呢?”
“你見過哪家敢收這麼丑的奴婢,不得做噩夢啊。”另一個女生也跟着摻和的說道。
舞青蘿身後那幾個女子你一言我一句的附和起來,雖然她們跟舞傾城並沒什麼過節,也根本不認識。她們見舞青蘿如此敵視她,想來舞青蘿應當是十分討厭此人,為了討好舞青蘿也就跟着一起欺負舞傾城。
舞青蘿聽着身後的那些女人一句一句說著舞傾城心裏樂開了花,她太討厭舞傾城,若不是舞傾城在,她就是舞家的嫡女,若不是舞傾城她才是皇子妃。
舞陵坐在一旁,臉氣得鐵青。這兩個女兒都不讓他省心。這舞傾城他是管不了,一個廢女而已,不值得他出手。只是這舞青蘿是他的愛女,天朝的第一才女,是他的驕傲。此時怎麼會如此蠢鈍起來,她這麼做不是自己打了舞家的臉,自己罵了自己舞家嗎?
反而舞傾城倒是不氣不惱,身邊的桑兒卻為她的這個主子捏了一把冷汗,她出門前就囑咐過主子,如果穿着打扮不體面的話,會被有些千金小姐挑刺的,可是舞傾城卻堅持不配合,隨便弄了下便出了門。如是她當時肯聽她的話,此時怎麼會讓人找茬。其實,就算舞傾城不管怎麼打扮,也蓋不住臉上那醜陋的疤痕,並且以舞青蘿討厭她的程度也會找別的茬。
人群之後,沒有人注意到。玄文錚已不知何時悄然而至站在人群之後,他冰冷的眸子高深莫測的看着舞傾城。他也是第一次見這令舞家不齒的嫡女,他想看看,這舞家出了名的煞女舞傾城會如何應對。
但是這個人不是一般的女人,她是舞傾城,曾是21世紀最頂級的傭兵。什麼樣的大場面沒見過,連面對死亡都能漠視的人物。泰山崩於前能面不改色,不管在再危險的時候依然能保持着冷靜。她一雙深不見底的瞳孔折射出一道暗芒,舞青蘿只覺心中突然升起一陣惡寒,險些站不住腳,渾身有些不自在起來。
“難道妹妹不認識姐姐了嗎?”舞傾城嗤笑一聲,這舞家人以自己為忌諱,那舞傾城還偏要提這忌諱。
看舞青蘿臉一陣紅一陣白的,跟變臉譜似的。
“你胡說,我可沒有你這樣的姐姐!”說完舞青蘿還後退了一步,彷彿想要和舞傾城拉開些距離般。
舞傾城被她這話語說的一笑,只見她輕笑的拿出了代表着舞家嫡女身份的玉佩,拿在手中擺弄,這個玉佩舞青蘿已經惦記很久了,奈何一直找不到,便只好作罷。
“這是妹妹一直想要從姐姐這裏‘拿’走的玉佩,這可是個好東西,要不要姐姐我和你講一講它的來源和價值啊。”舞傾城冷眼瞥向舞青蘿那已經微紅的臉,一時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舞青蘿見自己無法賴賬,只好承認道:“你是我舞家嫡女又怎樣,我舞家因你的存在而感到羞恥,我的好姐姐,你可別忘了,你可天生就是個廢柴的料,妹妹我可如何匹敵呢!哈哈哈……”
舞青蘿不屑的看着舞傾城,好似在看一個螻蟻一般。
舞傾城現在才明白,為什麼貓都喜歡把老鼠玩到死才會吃掉,因為貓享受的是看着對手一次又反抗,試圖逃脫,卻被一次又一次打敗的過程,那種快感是無法用言語形容的。這比折磨一條躺在板上的死魚有趣得多。
當所有人都在嘲笑舞傾城的時候,只有玄文錚用着異樣的眼光看着舞傾城,並非是輕蔑,而是讚賞。先不論她是否能為自己搬回一局,在這種對她極不利的情況之下還能從容面對,甚至引誘對手上勾,這女子將來並非池中之物。
舞傾城似乎感受到了玄文錚那探索的目光,眼角一揚,對上了玄文錚那好奇的目光。
這個男人也真是特別,別人都拿厭惡的目光看她,他卻不是。
“我是廢柴?恐怕舞二小姐你比誰都要更清楚吧。”舞傾城嗤笑一聲,目光緊鎖在舞青蘿的衣袖。
舞青蘿渾身一震,她很明白,這個舞傾城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任人欺凌的舞傾城了,見她將目光停留在自己的衣袖中,心中怒氣暴漲,但又不敢聲張,生怕舞青蘿將自己手腕的事情給抖露出來。
“還有,你舞二小姐的身份難道就這麼見不了檯面嗎,天天頂着我舞大小姐的身份四處招搖,真是給我舞傾城臉上摸黑。”
舞青蘿當眾被舞傾城指着鼻子說她的身份問題,氣得臉上一陣白,那層緋色的胭脂也沒能掩飾她的蒼白。這一直都是她心中的一根刺,不過因為有舞卿的疼愛,也沒有人敢恥笑她的身份,依然把她當成那個舞家大小姐,所有人都忘了舞傾城的存在。
玄文錚看着舞青蘿,嘴角勾起一個弧來。
他就知道這舞傾城不會讓他失望,她的聰慧哪是這些空有美貌的千金小姐能斗得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