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6)人生跌宕

(316)人生跌宕

當方林舟瞪大了眼睛問我:“沒車沒錢我拿什麼追女人?”

的時候。

我整個人都不好了。

我恨不得拍桌而起,指着他的鼻子罵丫是笨蛋。但我還是忍住了,強做鎮定的道:“你就是太依賴物質條件,又不允許人家看你物質條件,於是你總也找不到稱心如意的。”

他說:“還不是現在的女人都太物質了。”

我噎了一下,想了想,說:“大時代造成的現狀,你不能這麼強求的呀。你看現在工薪跟消費明顯不平衡之下,本地人不啃老都沒法兒活,那些努力賺錢打拚的人,為自己多考慮一點,在物質基礎上建立感情也沒什麼不對吧?”

然後我給他舉了個例子:“如果蘇昊是個什麼都沒有的窮光蛋,他又不是我青梅竹馬,我肯定不會嫁給他的,沒準兒我們倆連遇見都不會遇見。”

方林舟驚訝了一臉,歪頭問蘇昊:“昊哥這你不罰她?”

“罰什麼?她又沒說錯。”蘇昊十分淡然的繼續看手機。

他一般十一點半之前看的都是股票,十一點半之後看的都是小說,有時候還會玩兒個遊戲,全民小鎮跟農場什麼的。

又說:“如果我太太是個都沒有的窮光蛋,又不是我的青梅竹馬,別說結婚,就是連遇見,都是一種奢侈。”

方林舟整個無語了,看看我又看看他。還是很無語的歪頭看向了落地窗外。

其實道理就是這樣的。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起點,自己的圈子,同一層次的人總是很容易碰到與發生交集。這其中或許好。或許壞,但是總的來說,跨度太大的兩段人生想要有個交叉點或者並肩而行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如果沒有當初我們父母的父母認識,就沒有我們的父母認識,然後就沒有我們的認識……

所以我跟蘇先生走到今天,完全是因為父母與老一輩兒的人緣分積澱下來的結果。當然,這其中也有我們本身的緣分。

那天之後。我基本就成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京城的霧霾天彪悍的令人髮指。

聽說防霾口罩都脫銷了。

每天早上送蘇先生出門,都要囑咐一句小心開車。出門記得戴口罩。

他總是笑着親我讓我放心。

我覺得自己現在活的越來越仔細了。

十一月,領導人換屆。

蘇爸爸徹底忙起來了,忙到每個月回大院吃一次飯都不一定能見到他人的程度。

不過偶爾會在新聞聯播上見到他打醬油一般的過去,安安總“葉葉”的喊。我到後來聽蘇先生誇他聰明。才發現那人原諒跟我們家公公有幾分像。

實在是太正式太古板了,一下子沒認出來。

蘇爸爸回到京城后的官職做的有些大,蘇媽每次來臉色都是嚴肅的,說平安他爺爺太累了,年紀都那麼大了,這麼忙哪是回事兒。

就說提前退休得了,也不用逢年過節應酬那些送禮跟打聽消息的了。

蘇先生就寬慰他說,也沒多久了。陪完這回下回跟着退了,您就讓爸圓了他的夢吧。

蘇媽逗了一會兒孩子。心情就好了起來,來時的鬱悶都拋在了腦後。晚上蘇爸的秘書又打來電話,說今天又回不來了,她乾脆就在這兒住下了。

晚上我拉着她老人家一起做面膜,聊了一會兒孩子抓周的事兒。

我的意思是:“咱們家統共就那麼多人,我覺得自己在家擺上幾桌,抓個周意思意思就行了。現在不都倡導勤儉節約,光盤政策么?咱們家掌門人還戰鬥在第一線呢,就更不能鋪張浪費了!”

蘇媽對我的提議很滿意,但又很矛盾的不滿意,她說委屈了她的兩個大孫子。

我笑的不行:“才兩個小包子,我覺得為了他們請人來吃飯都夠給他們出風頭了。要我自己說的算,我就直接咱們一家人擺一張桌子抓什麼是什麼了。”

蘇媽就說我摳門兒。

我說:“怎麼能是摳門兒呢,我這是響應國家勤儉節約呢!”

蘇媽就笑起來:“就你這麼支持大忙人!”

我說必須的。

反正是給她老人家哄的有了精神頭兒。

臨睡覺的時候,我問蘇先生,“爸要退休了么?”

“嗯,差不多。”他說:“也就這五六年的事兒吧。他跟着領導走慣了,換成別人他也適應不了,早就說跟完這一屆他就退下來,享清福了。”

我就問他爸的理想是什麼。

他就笑:“打小就想走政治路線的,不是想為了百姓做點兒事兒,就是想票房車女。爸是前者,這麼多年他都這麼想,但是力不從心啊。這幾年好不容易跟了一個實幹派領導人,他怎麼能捨得退下來?讓他忙吧,忙完這幾年就好了。”

轉眼就到了平平跟安安的周歲。

儘管打了電話讓付老先生跟付老太太不用大老遠跑來吃霧霾,結果二老還是大包小包的飛來了,還埋怨我說:“我大外孫的抓周宴,怎麼能不讓我們來?”

我看着航站樓外霧蒙蒙的天空,嘆了口氣:“就一整個冬天沒幾回藍的地兒,哪有海南陽光明媚晴空萬里的好。”

兩位說了,是來看大外孫的不是來看我的,我管不着。

“是是是,我管不着,我也就能管你們倆戴不戴口罩。”我就把事先準備好的口罩分給他們倆了。

付老先生說我:“你是越來越像你媽了,這活的仔細勁兒,格外像。”

付老太太沒好氣兒的嗔了他一眼:“你以為都像你呢?管不住你那張嘴,早晚你也得一天一把葯的吃。”

付老先生再次敗下陣來。

晚上難得見到了蘇爸。付老先生跟他大談未來前景如何如何,又是百姓緊缺什麼什麼,儼然一個小型的座談會。讓人連送個茶都沒法兒插進去嘴。

蘇媽跟付老太太兩個人一人抱着一個喜慶的紅包寶寶坐在地毯上,除了逗孩子的話題,說的最多的就是對自家兩個男人的吐槽。

付朝陽跟容意因為要照顧容爺爺,所以沒能來,還打了電話送了祝福,說禮物在路上付老爺子的箱子裏,讓平平跟安安不要怪舅舅跟舅媽。

我想說大家真是太拿這兩個孩子當回事兒了。

統共才一歲。他們懂什麼呀?

方林舟不知道打哪兒來的消息,明明沒有公開孩子周歲的消息,他卻來了。

方林舟十分大方。甩了一套學區房的房本給兩個孩子。

老實說,我嚇到了,但是看蘇先生什麼反應都沒有,我又不好意思把這房本退回去。就暫時先收了起來。

平平抓了一個檢察官的鎚子。安安抓了一個觀音玉墜。

我期望的書跟小提琴還有鋼琴的玩具他們是一個也沒拿,虧我買的時候都挑最精緻跟漂亮的,結果人家也就是看了幾眼。

抓完周后,方林舟說喜歡平平跟安安,想收個乾兒子。

我又被嚇到了,這回是震驚了。

不過他被蘇爸拒絕了,說感謝他能喜歡我們家孩子,但是他既然找到家長來說收乾兒子這件事。想必這件事就跟沈七薇那幾個人喊乾兒子的性質不一樣。

方林舟一下子就囧了,說的確是想正式的收乾兒子。以後會敬茶的那種。

蘇爸也沒把拒絕說的很嚴格,只說:“你現在還年輕,婚都還沒結,兒子着什麼急?再說正式的性質不一樣,過幾年再說吧。”

那意思是等過幾年沒準兒他就打住了這個想法了。

晚上送走了方林舟,蘇爸說他:“這孩子也算有心了,不管他是什麼想的,送的這個周歲禮都重了,你們找機會還個差不多的禮吧。”

我也是醉了,這個機會估計只能等他結婚或者生孩子了。

結果沒過幾天,蘇先生回來的時候面色沉重的近乎陰鬱。

我當下就把孩子交給保姆,追着他上樓去了。

因為氣氛實在太差,我都沒敢說話,特別溫柔賢淑的幫他脫西裝解領帶。

他忽然握着我的手,好半天才說道:“方林舟出櫃了。”

我“啊?”的一聲,感覺腦子裏的弦都斷了,愣是沒反應過來這個出櫃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看着我的眼睛,清晰明朗的又說了一遍:“他喜歡上男人了。”

“……”

這下我懂了,就是說他喜歡男人了。

結果我問的第一問題是:“攻受屬性是哪個?”

蘇先生頓時哭笑不得,說:“他碰到了一個男瑜伽老師,屬性大概是攻。”

我木然的腦袋問了一句:“他的屬性還是瑜伽老師的屬性?”

“他的屬性。”

我“哦”了一聲,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了。

後來想了想,問:“這就是他想收咱們家兒子當乾兒子的原因?”我嚴詞的拒絕“跟他說,不行,不可能,要喜歡孩子自己找個女人生,419多的是,就是找個花瓶太太都不成問題,實在不行還有捐精子的呢。”

蘇先生握住我的手,說:“我拒絕了拒絕了,你別多想,這事兒跟咱們沒有關係,他早先就是想找個孩子接他的遺產,沒想那麼多。”

我直接無語了,“他發現這事兒才多久?就開始想到遺產了?這人是腦子進水了,還是沒腦子不成?就是我們答應了,難道他們家老人還不反對?”

“沒事沒事,跟我們沒關係,你不要多想,我就是來跟你說一聲,省得你總絞盡腦汁的想原因,都睡不好覺。”他摸摸我的頭髮,又摸摸我的臉,最後親了親我的手。“我們的兒子不需要認乾爹乾媽,往後這種事你直接說就好。”

“為什麼我說?”

他挑着我的下巴親了親,鳳眸含笑:“大家都知道我聽老婆的。”

“……”

好吧你贏了。

難怪方林舟總是對女人挑剔的可怕,明明自己除了錢也沒什麼挑剔的資本。

但是他真是挑剔的太可怕,皮膚不滑不白不愛看,身高不高不瘦不愛看,長得還必須好看,好看的標準在他那裏更挑,還不能是整容的,大胸還不能是假的……

我一度懷疑他說的這種女人到底存不存在,現在看來……八成是不存在了。

晚上睡覺的時候我還是特別想不通,翻來覆去的問蘇先生:“你說他怎麼就突然就喜歡男的了呢?”

蘇昊摸着我的頭,一臉好笑:“你是要失眠到天亮?”

“我就是想不通。”

“有什麼好想的,你就當愛情本來沒有男女差別,只是剛好,他遊戲人生,兜兜轉轉,好不容易愛上一個人,只不過剛好是男人,這樣一想,也沒什麼大不了。”他的手游移在我胸前,唇就靠近了耳朵:“有想不明白他的,不如……想想我……嗯?”

又是那個輕佻柔膩的尾音。

我半邊身子都酥了……

大概這輩子我是想也不用想怎麼去拒絕蘇先生了,壓根兒就沒有拒絕的能力。

第二天起的那叫一個晚,不知道是誰,把兩個孩子放進來坐在我床上玩兒積木,卻誰都沒有來吵我睡覺。

只是在我醒了的時候,他們兩個才停下手中的玩具,朝着我爬過來,然後一左一右的鑽進了我的被窩,像模像樣的給自己蓋好了被,閉上眼睛一副要陪我睡覺的樣子。

我整個人都哭笑不得了,這難道是要陪我睡到大中午的節奏?

我是真餓了。

就忽悠着兩個大寶貝:“今天起的好早喲,媽媽都起晚了,作為懲罰跟獎勵,媽媽做甜美美的千層糕給你們吃好不好?”

自從有了孩子,覺得自己每時每刻都像個十歲不到的裝嫩大齡女青年。

說話經常是一個字疊兩遍念的,有時候跟同齡人甚至比自己大一點的人說話也經常就控制不住用了對待孩子的語氣,比如上次去給蘇先生辦公樓的人送生煎包,愣是習慣性囑咐人家:“慢慢吃,別噎着,小心燙,記得喝水……”

磨嘰的像個四五十歲的老婆婆。

還有跟蘇先生出門回去晚了,經常累的撒嬌說困,回家睡覺覺……

要不是那次朱錦程開玩笑說嫂子童心未泯,蘇大狀寵妻如女,我都不知道會這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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溺愛斗婚我與蘇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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