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篇 不是初始的開端(前)
晶
不了了之，是圍攻聖山的天使軍團唯一的選擇。即便聖山在天使族的心目中曾經是永恆的精神支柱，但是在已經被墮天使與暗天使侵佔長達100年的時光中，也早已失去了奪還的信心。或者說，現在在他們心裏，聖山已經被玷污了，不再是曾經必須誓死保衛的神聖之地，也沒有了必須奪還的價值。
更何況，還沒有正式交鋒，部隊卻已經莫名其妙地損失了超過有許多士兵甚至在懷疑，是聖山的神力，在懲罰這些侵犯聖地的戰士們。
不過，退兵歸退兵，仍然有數千人留守在聖山的入口。上頭的命令是，不能允許墮天使與暗天使參與到現在的世態中，也不能容許任何人進入聖山，與墮天使們接觸。
對於留守的人來說，這份工作應該算是相當輕鬆的吧，墮天使原本就很少接觸外人，從某中意義上說，這根本就是拿軍餉不辦事的工作。只不過…
這段時間接受這個命令，就註定他們要倒霉。
“死了？”
“沒有，只不過下半輩子是離不開床板了。”
“這麼仁慈恐怕不好吧，對待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話說也算不上敵人吧，只是一些倒霉的，擋住我們去路的看門狗罷了。”
“還有幾個怎麼處理？”
“趕盡殺絕就不必了，看門狗如果全倒下了，這門就真的不安全了。”
敲門有很多種辦法，有很普通的敲，有輕輕的敲。當然也有撒塊板磚直接砸的。
顯然，這邊選擇地是最後那種。山腳下的一對男女，正看向身前曲折的山路，背後是一個癱倒在地不知死活的，以及幾個因為偷懶而遲到，現在反而幸免於難的天使。
仍然站着的，抓住武器的手，早已經抖的不成樣子。一招！只是一個照面，雖然不能算是精銳，但至少在士兵里也算是強力的小隊長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所以他們已經完全沒了主意。究竟是繼續守衛自己的職責，還是在此時選擇溜之大吉比較合算？
而那對男女倒也沒有理會矛盾中地守衛兵們，仍自顧自的聊着。
“那麼，你打算如何？繼續和我一起上去，還是…”少年側過頭問道。
“還是算了吧。你也說過的，我有我的職責。這一次，是我最後一次的任性。既然已經見到你，還與你一起走了這麼長的路。到這裏也差不多該結束了。”沉默了一會，少女輕嘆了口氣，答。
“…是么？”有些意外的答案，少年呆了一下，苦笑道，“也許，我並沒有真正了解你呢。”
“我也是，不過彼此間留有一些餘地不是更適合我們之間地關係么？”少女笑了。淡淡的笑容，卻也掩飾不了她心中的惆悵，“你所要做的一切，我並不能完全認同。不過當初答應過你的。我一定會全力做到的。只是…很抱歉。雖然我知道這只是奢望，但也希望那一天永遠不要到來的好。”
轉過身，她慢慢地走出幾步，回過頭，訴說著離別前最後的話語：“那麼，再見了，尊敬的王！”
“不應該是再見，而是後會有期吧！”少年也是微笑着看着她地背影，“後會有期了，同樣尊敬的女王。奧尼克希亞！”
“…！”黑色的翅膀，揚起激烈的狂風，巨大地身影。發出一聲充滿威嚇力的龍吟，騰空而起，漸漸消失在遠方。
無視背後那一群軟趴在地目瞪口呆的傢伙，少年鬆了鬆手指骨，重新抬起頭看向眼前的山路。
“好了，久等了吧！葛拉傑…”微微扯起嘴角，他的臉上閃過一絲奇怪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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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山路，沒有了不長眼的攔路者，自然好走了許多，很快，目的地，那座並不算雄偉的城堡便進入了視線。
不過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這樣卻也失去了不少樂趣。好象不知不覺，我也慢慢開始享受了這種俯視弱者地優越感了？
“唰！”
，緊貼着臉龐掠過一道暗銀色的刃風，緊接着轉過身手，食指跟中指這麼一夾。
“啪！”準確無誤地夾中了一塊寒冷如冰的利刃，順便也將利刃地主人帶了出來。一名四翼天使，帶着張還算熟悉的臉，眼睛裏全是憤怒與仇視。
輕蔑地搖了搖頭，搞什麼鬼，葛拉傑這傢伙這一年到底都在這做什麼，怎麼連自己的寵物都一點長進也沒有。只是這個想法還沒冒出頭就被壓了回去，另一隻手便已經開始忙亂地擋開下方連續刺進的數劍。
只是因為突然才慌亂了一會，很快我便回到遊刃有餘的狀態，左手很輕鬆地彈動手指，總是不多不少剛好將即將及身的刃鋒彈偏開來。
“歡迎客人的方式可真不值得恭維啊，葛拉傑。”差不多算是完全無視了面前的對手，我回過頭，對着不遠處的城堡喊道，“還不出來？我沒興趣再玩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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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這才是符合我們的重逢方式吧。”從城堡中緩步走出的葛拉傑向著我這邊招了招手，“夠了，回來吧，寶貝。”
猶豫了一會，天使終於還是放下舉起的雙劍，狠狠地瞪着我，走回到葛拉傑的身邊。
安慰了一下滿臉不情願的天使，葛拉傑轉過頭，說出一番讓我既驚訝又感覺莫名的話。
“一直以為那小子的預知能力只是我們的窮擔心，今天這麼一看倒真是沒有防備錯，晚上的歡迎宴會真的要開的隆重一些了。”
“什麼意思？”
“你很快就知道了。”葛拉傑笑了笑，忽然抬起頭看向天空，“呵，說人人到，好了，人齊了！”
回過頭順着他的方向看過去，什麼也沒看到，再仔細看，一個黑點正慢慢地放大，但顯然還有很遠的距離。
“是誰？”
“一個你比我要熟的多的人。好了，剩下的時間是你們自己的，我該去準備準備晚上的宴會了。”
仍然是丟下這句讓人莫名其妙的話，葛拉傑帶着耐人尋味的笑容走回了城堡內。
我是得徹底收回前面的想法了…這傢伙不但完全變了，而且甚至到達了一種境界。不過現在倒不是探究這個的時候，稍微品味下他的話吧。
真的是夠莫名其妙，沒頭沒尾的話，但是現在仔細想想，他既然是專門說給我聽的，自然有他的用意。
先就前面那句吧，預知…小子…這兩個詞如果合在一起…可以想到什麼？
“你好象在思考什麼很複雜的問題呢，需要幫忙么？”
思緒被一個聲音打斷，扭過頭，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是你？原來如此，如果是你的話，確實是可以把這兩個詞揉在一起。”
是那個小子，一年前在耶旦遇到的那個小占卜師。不過現在看起來，他沒有了一年前那副病怏怏的模樣，藍黑色的巫師袍下的是一名英氣勃發的少年。那雙神秘的藍黑色的瞳孔正緊緊注視着我，像是要把我整個人都看透。
“那時候，最後那張卡片到底是什麼？”我問道。
“現在才來追究，會不會太遲了一些？”聳了聳肩膀，少年道，“一年，可以改變很多東西。需要我再給你占卜一次么？”
“不…若在幾天前我可能會需要，但現在，我可以很肯定地拒絕。”我笑了，凝視着他，反問道，“那麼你自己呢？你還會給你自己占卜么？”
少年忽然笑了，避開了我的目光，回頭衝著身後喊道：“啊，果然如此啊。好吧，這費時一年的賭博，你終於贏了。”
“不，應該是我們雙贏了！你自己不也成功了么？”人未現聲先至，那個一直牽動着我心的聲音。
“算是這樣吧，不過這個賭，不管是輸是贏，都是很值得的。”少年回過頭，對我道，“至少我現在可以確信，我沒有作出錯誤的選擇！”
“王！星辰大神官歡迎您的歸來。”他忽然跪倒在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