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韓離往事
站在還在不停咳着的老者面前的花樓微微頷首,臉上還帶着非常明顯的恭敬,語氣中的小心翼翼任誰都能聽出一二。
而不明真相的圍觀群眾們,在見識到花家長老這般恭謹模樣后,心中紛紛一凜,神色也畢恭畢敬起來,不過還是在暗自猜測着眼前之人的身份。
一樓二樓里更有耳尖聽到花樓稱呼的,對於來人的身份不自覺也有了絲模糊的猜測,趕緊收起原本的輕狂模樣。
除了那沒有規律的咳嗽聲,整個拍賣會裏愈加安靜了……
“咳咳——我聽說袁家那,咳咳咳咳……那袁家小子,咳咳,要在這裏拍賣那什麼,咳,那芥子空間?咳咳咳……”韓老咳嗽聲里夾雜了問詢的話語。
不過這話看似在明知故問詰難花樓,但卻未嘗不是間接質問袁元武、質問袁家當年的所作所為,連這樣的謊話都能編出,真當其他人是泥捏的不成?
對於韓老聲色俱厲的問詢,花樓並沒有任何回應,她很清楚自己的職責所在,該做些什麼不該做什麼,她的心裏一清二楚,所以依舊還是老老實實一動不動地頷首站在那裏。
聽到花家長老稱呼來人“韓老”,再聯繫到身邊韓曼音和花想容神色間細微的變化,雲韻怎麼可能不知道“眼前”這“韓老”的身份。大概了解事情始末的雲韻默默為貪心的袁家點根蠟,更加津津有味地觀看這一波三折的故事。畢竟“波折”越多,對於修仙界的事情自己可以知道的越多不是……
受益的、看戲的對這橫生的變故心滿意足,而涉及己身的袁家族長袁炎卻有些坐不住了。
袁炎沒好氣地狠狠瞪了一眼自家兒子。要不是因為袁宜年非要單獨再包一間不和老祖坐在一起,那這個時候自己和老祖同在一間,還能商量一下“應敵”對策。
這個時候袁炎是真的後悔了,儘管隔着眼前的屏幕,可他似乎還可以感知到韓老噴薄而發的情緒,這種感覺讓他有些心驚肉跳,二話不說。扯着身旁兒子就從包間裏撤了出來,顧不上百寶樓里的規矩,直接從三樓跳了下來。
雖然眼前多出一人。可韓老仍面不改色地咳着,根本沒有正眼瞧看袁炎,不,也不能說完全面不改色。或許因着咳的實在厲害。韓老的臉色漲的有些通紅,看起來讓人揪心……
在韓老這樣強者的面前被無視,袁炎也不敢有絲毫的怨言,仍恭敬地躬身站在韓老面前,而袁宜年雖然不識韓老身份,可父親在前面作表率,他也不敢輕舉妄動。
“唉,錯處。錯處在我……您又何必為難他們這些晚輩……”見韓老兀自咳着,絲毫沒有搭理袁炎他們的意思。站在三樓一隅的袁元武終於開口了。當然,此時他已經離開包房陣法,用的是自己的聲音。
終於聽到袁元武的聲音,一直捂嘴咳着的韓老這才有了其他的動作——抬眼看了一眼袁元武所在的地方,二人的目光交匯在一起,韓老的咳嗽聲都消了片刻。只一瞬間,韓老就收回目光,猛地咳嗽兩聲,這才將審視的目光落到面前的袁炎和袁宜年身上,袁炎和袁宜年頓感壓力倍增……
“袁家這兩個,咳咳,孩子倒是不錯……咳咳咳,你們回去吧,咳咳……老頭子的話你們,咳咳,咳咳,你們不用,咳咳咳,放在心上,咳咳……”這段話說的極慢,還有些斷斷續續,要是平日裏,袁炎早就忍不住暴起了。
可現在,雖然話里的意思讓他有些不安,卻還是忍不住鬆了一口氣,對着韓老、花樓和神色莫名的袁元武都恭敬地行了一禮,帶著兒子回到老老實實地回到三樓包廂。
韓老又看了一眼袁元武所在的地方,低頭捂嘴的瞬間迸發出一絲精光,也不再言語,撕心裂肺地邊咳邊由來接他的韓家小輩扶着去往三樓……
直到韓老的身影消失了將近一刻鐘左右,花樓這才重新挺直了身體,不動聲色地左右巡視了一圈,對着一個隱秘的角落輕點了下頭,就飛回位於中央的拍賣台,重新站定后示意柳流蘇繼續,接着又閉上眼睛“養神”了。
柳流蘇畢竟是“專業”的,見對於眼前場面的“控制權”又回到自己手裏,原本有些惶恐的神色立馬重歸信心滿滿,“各位大人,不如我們繼續?……剛剛有大人出到了十一萬靈石,可有大人要出更高的價格?……”
柳流蘇說完,還又從花長老那裏拿過芥子空間,從其中又拿出一株靈氣四溢的草藥,“對了,有件重要的事情奴家竟然忘記事先言明了,這芥子空間裏還種有一些十幾年葯齡的草藥,其中不乏言菱花這樣的珍貴藥草哦……拍下這芥子空間,這些草藥就是大人的了……”
柳流蘇的話語中滿滿的都是蠱惑,讓人聽完之後心裏有些痒痒的,有些本就不堅定地立馬就又不自覺地開始喊價,而不知道言菱花為何物的也相互打聽起來,在聽到百年生的言菱花竟然能賣到一萬靈石的時候,原本冷靜的分析就忘到腦後,更是迫不及待地爭相競起價來,現場的氣氛在一瞬間就又火熱了起來。
而重新回到三樓的袁宜年卻一直有些暈乎乎的,似乎一直都沒有弄清楚狀況,等回過神來,第一件事情,就是詢問自家父親袁炎關於韓老的事情,“父親,韓老是韓家人吧,他……”
袁炎的臉色從回來以後就有些不好看,聽到兒子問話,有些不太耐煩不怎麼想回答,可想到袁宜年遲早要從自己手裏將袁家接過去,所以按下性子,將韓老的來歷娓娓道來——
“韓老名諱韓離,的確是韓家成名已久的太上長老,幾乎也是韓家最為底牌的存在。但事實上,當初韓老的修為只有元嬰期五層的時候,曾受過重創,不僅修為無法再有所寸進,還不知為何沾染了像凡人一般咳嗽的病症,身體也是一副隨時油盡燈枯之態,而且這麼多年下來,壽元已然將盡……”
袁炎的語氣裏帶着些對於韓老命運多舛造化弄人的感慨,也成功的將袁宜年的好奇之心給勾了出來,急不可耐地問了起來,“可您不是說他是底牌嗎?怎麼可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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