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章 榮華無雙
到底是自己的孩子,就算是皺巴巴的也不能嫌棄。
等奶娘把兩個孩子抱過來了,徐其容滿臉柔情,笑着仰頭問華裕德:“咱們兒子生得好看嗎?”
華裕德一本正經的打量了一番,然後哄徐其容道:“好看,只比他們爹爹差一點點。”
徐其容失笑。
孩子出生后,華裕德是半步也不捨得離開徐其容和孩子身邊,外面的事情便一股腦的壓在了宮九身上。宮九有些不忿,可華裕德說忙完這一陣,就放宮九離開,歸隱山林也好,出世入相也好,兩不相干。這樣一來,宮九就是每日再忙,也沒有怨言了。
徐其容這才覺得詫異,找了個時間問華裕德:“宮九到底是什麼身份?”
華裕德也不瞞她:“你還記得凝綉?”
徐其容琢磨了好一會兒,才想起凝綉是誰來。然後便聽到華裕德道:“宮九是凝繡的孩子。”
徐其容吃了一驚:“那他身上豈不是有皇族血脈?”
“他身上若是有皇族血脈,哪裏有命活到現在?你也不算一算,他比你父親要小多少。”
徐其容略一琢磨,便明白過來,只怕凝綉當年並沒有死,宮九是她與別人的孩子。又想起平泰公主的諱莫如深不肯提及,忍不住問道:“我祖母知道嗎?”
陳乾帝肯定是不知道宮九的存在的,若是知曉,也不會那般思念凝綉。倒是平泰公主,清清冷冷的,她不想說的話,別人就是水磨功夫。也是問不出來的。
華裕德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你祖母不想提,你也別去問。等宮九走之前,你找個借口,把他帶過去給你祖母磕個頭吧!”
等到二月花朝節后,徐亭瑞派來接徐其娥和徐其蝶的人果然到了,徐其容還沒有出月子。不能出門相送。姐妹二人感念她的好,少不得親自來西南王府跟徐其容告別。徐其蝶是真的捨不得徐其容,帶了一堆自己做的小衣裳給兩個侄兒。徐其娥卻是有意無意把眼睛往華裕德身上放。徐其容是兩輩子的過來人,哪裏不明白她的心思,瞬間瞭然當初戚氏為什麼不許她把徐其娥帶回王府來。
徐其容皺了皺眉,讓華裕德先出去做正事。然後笑眯眯的問徐其娥:“我聽說許攸追你追到涪州城來了,倒是個痴情的。”
徐其娥回過神來。臉色一白,咬了咬嘴唇,道:“他家在涪州城,如何是追着我來涪州城的。”
徐其容笑道:“這可說不定。娥妹妹不日就要啟程去靈州。許公子若是一路跟去了靈州,妹妹還是考慮一下人家。雖然初見時這人輕狂了點,但是時間久了。也看得出來人品還不錯。妹妹若是不好意思,讓母親去跟十二嬸說好了。”
徐其娥見徐其容沒有絲毫開玩笑的意思。本來就慘白的臉嚇得更是僵硬,求助的看向徐其蝶,誰知徐其蝶有一下沒一下的逗着兩個侄兒玩,打定了主意袖手旁觀。
徐其娥心裏又是後悔,又是委屈。姐夫是堂堂西南王,自然不可能就只有這麼一個正妃的,自古以來姐妹二人共事一夫的美談又不是沒有,姐姐何必這般非要斷了她的念頭!
徐其容見她腦子轉不過彎,也不多說。又跟徐其蝶說了會兒話,就推說自己累了,把人送出了門。直到二人離開涪州城,徐其容再沒有見她們一面。
二月十五的時候,西南王府辦起了滿月酒,戚氏帶着阿吳和太平,親自來送紅雞蛋。戚氏如今三十幾歲的年紀,因為之前吃了不少戰亂的苦,妝容雖然精緻,臉上的皮膚卻比同齡人要顯得老一些。只是臉上堆了真心實意的笑,顯然與徐亭遠相處得很好。
戚氏一邊幫着徐其容招呼來參加滿月酒的涪州城夫人小姐們,一邊跟徐其容說笑話取樂:“你爹爹昨晚半夜夢中驚醒,紅了一雙眼睛跟我說,明明還是纏着他要陀螺玩的小孩子,怎麼就成了兩個孩子的母親了!”
徐其容心裏一酸:“我也以為自己還是小孩子呢!”
戚氏搖搖頭:“那還是長大了好,你看你現在,丈夫敬你愛你,兒子一生就是兩個,又沒有為難你的婆母,比你小時候一根豆芽菜的樣子,好太多了。”
戚氏頓了頓,補充道:“至少現在,別說是整個西南王府了,就是整個西南郡,都沒有人敢算計你。聖上不是還親封了你榮華夫人么,這樣的榮耀,天下哪裏還有第二份?”
宮九忙了一個多月,西南這一片的政務,總算是步上了正軌。也不知道華裕德使了什麼手段,這西南地區的百姓,有一半人愛他敬他恨不得替他衝鋒陷陣去死,有一半人卻恨他恨到骨子裏面去了,每每提起西南王,就忍不住要往地上吐口水。
徐其容有些為華裕德感到不值,卻也知道,只有這樣,才能讓遠在西京城的陳晉凌放心大膽的把西南郡交到華裕德手裏。無傳召不得入京,雖說是西南王,實際上卻與一方土皇帝無異。
四月初的時候徐其璇和宮七三媒六聘成了親,成親之後,宮七接到新帝的聖旨,回京述職,徐其璇自然是跟着一起去了。徐家被查抄的家產,原數奉還,交到了徐其璇手裏,徐其璇也不貪,轉頭就請了鏢師押送到了涪州城……徐家人們不肯再去西京城,留在涪州城總要有賴以生計的資本。
徐其璇和宮七一走,徐其容就找了個借口,讓宮九光明正大的給平泰公主磕了頭,平泰公主沒有多問什麼,安安穩穩的受了宮九的禮,徐其容看在眼裏,還是猜不出平泰公主是否看出了宮九的身份。
宮九給平泰公主磕了頭之後,便沒有回王府,天高海闊,去了哪裏,徐其容也沒仔細問。
留在徐家用了午膳,正要坐馬車回王府,就聽到嚇人稟報說姑爺來了。
徐家宅子還是以前的那一處,只是大門到內宅,這一路上被戚氏種了兩排合歡樹。四月正是合歡花開得好的時節,花團錦簇中,徐其容看到那個俊朗無雙的男人手裏抱了一個襁褓,款款走來,君子如畫,笑着對她道:“灼灼,該回家了,惟止想你了。”
徐其容看了眼襁褓上面的花色樣子,瞪了那人一眼:“這明明是惟傾,惟止的襁褓是鯉魚戲蓮子的花樣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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