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六章 秋濃的下落
秋淺心中氣憤,又擔心徐其容太過激動傷了身子,便伸手扶住了徐其容,右手在徐其容手掌的穴位上輕輕按摩,以疏導鬱結。
徐其容看着葉夫人冷笑:“華裕城害我公公婆婆的時候,怎麼不惦記着血脈親情?我夫君是我公公婆婆生的,又是叔叔嬸嬸養大的,華裕城害死他們四人時,華家可有一個人站出來替我夫君抱不平?有這樣的親人,我們寧願孤家寡人!”
葉夫人沒想到徐其容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有些難以置信:“三夫人何必揪着這些舊事不放?以前三夫人可不是這樣的人。”
“以前我與他不是夫妻,別人家的事情自然不理會,如今我已經和他成了親,有了孩子,自然要為他打算。”徐其容冷哼了一聲,不欲與葉夫人繼續說下去,“你回去告訴你家主子,他若是願意袖手旁觀,我夫君自然不會與他為難,若是非要護着華家,就不必再談什麼夫妻情分了!”
秋淺聽了這話,忙搖了徐其容的手臂一下:“奶奶不必動氣,這事兒荒唐,爺知道了自會發落。”然後轉身訓斥葉夫人,“你是什麼東西,念在你是奶奶故人的份上,我們對你以禮相待。這種事情,你不去跟爺說,偏偏要來刺激奶奶,安的是什麼心?這事兒咱們家奶奶不管了,你自去尋爺說去!”
華家說到底是華裕德的根,秋淺擔心徐其容今日擅作決定,來日就成了影響夫妻感情的禍根!
徐其容哪裏肯讓華裕德再聽一遍這種“誅心”的“聖言”,聲音斬釘截鐵:”這事兒我說了算,你們也不許在夫君面前提起!“然後對葉夫人道。”你和葉神醫對我有恩,君安也曾幫過我不少忙,只是,別的事情好商量,這種事情沒得商量。接下來的日子,你們是要跟着我們走還是要分道揚鑣,我都不管。只是剛剛那些話。萬不能讓德公知曉。你若是拿這些話去傷了他的心。你該知道,我從來不是什麼多心慈手軟的人!”
葉夫人見徐其容態度堅決,再好的脾氣也忍不住了。當下語氣就變得有些嘲諷:“三夫人也知道我家主子當初幫你良多,就不知道知恩圖報四個字么?兩度拒絕主子的提親也就罷了,如今在主子面前這般處處護着德公,就不怕傷了主子的心么!”
徐其容被葉夫人這話氣得有些頭疼:“我護着自己的夫君還護錯了?我和你家主子之間。誰對誰錯,誰辜負了誰。豈是你知道的?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對着我一個嫁做人婦的女子。說這種話,不是哄騙良家婦女誤入歧途是什麼!你自己不打算過好這輩子,不要再拉上一個我!”
然後對秋淺道:“叫上虞冬。咱們回房。我欠葉夫人的恩情,日後有機會再還。只是我和她無話可說,不要再讓她出現在我面前了。”
說罷就真的拉着秋淺抬腳就走。葉夫人拎着燈籠,氣得渾身顫抖。徐其容看了一眼,心裏到底是有些擔心,就對包好桂花匆匆趕上來的虞冬道:“你送葉夫人回房。”
虞冬應了,果然去扶葉夫人,卻被葉夫人一下子給甩開了。葉夫人看着徐其容的背影,心裏不甘,語氣就帶了一些怨毒:“三夫人現在是圓滿了,對於那些舊人,自然不在意了。”
徐其容聽着這話有些不對味,有心轉身問她一句什麼故人,又不想跟她繼續撕扯,她下來已經有一會兒了,再拖下去,華裕德說不得就要下來尋她了。這些年他已經夠苦的了,她又如何忍心讓他聽到那些傷人的話語!
因此徐其容只是腳步一頓,就接着往前走。
葉夫人深知這次一別,後面要找着機會勸說徐其容就難了,哪裏肯放她走!又擔心人走得遠了,聽不清她細聲細氣的話,便放開了嗓子,似笑,道:“主子卻念着舊情,還給三夫人的貼身大丫鬟找了個婆家!”聲音尖利得很,飄蕩在寂靜的院子裏面,瘮人得很!
徐其容的貼身丫鬟虞冬和秋淺就在眼前,虞夏的親事分明是她和華裕德親自做主的,華惟靖從哪裏給她的丫鬟找婆家了?
徐其容猛地轉身,喝道:“你說什麼?”
葉夫人見她終於留了下來,盈盈朝着徐其容走了幾步,語氣又變得平和,甚至還帶着含了惡意的笑容:“秋濃雖然是個好丫鬟,可相貌卻難看得很,陪錦年實在是好命!主子給秋濃配了門這麼好的親事,三夫人日後倒不必替秋濃感到擔憂了!”
尚不知葉夫人這話是真是假,徐其容聽在耳里,身子就忍不住顫抖起來。
葉夫人柳腰纖纖,拎着燈籠的樣子,一陣涼風吹過甚至帶起了髮絲微微飄動,落在徐其容眼裏,活活成了地獄之門走出來的女鬼!
徐其容握緊了拳頭,強自鎮定:“秋濃在華惟靖手裏?”
葉夫人笑道:“三夫人這話說得有些不對味,秋濃如何算是在主子手裏?主子難不成還會拿秋濃這麼一個丫鬟來威脅三夫人?再說了,三夫人如今身邊又有了兩個貌美如花的丫鬟,哪裏會因為一個曾經的丑丫鬟被人威脅!”
徐其容眼睛死死的盯着葉夫人,重複着問道:“秋濃在華惟靖手裏?”
徐其容畢竟懷着身孕,葉夫人也怕真的把徐其容給刺激壞了,剛剛那些話已經報了之前徐其容那般對她的仇,便不再拐彎子,點了點頭:“主子派人去涪州城尋三夫人,沒想到被德公搶了先。誰知卻遇上了三夫人的貼身丫鬟和老媽子被蜀天子的人追趕,順手就把人帶回了西京城。主子見她年紀大了,錦年又有些服她,想着年齡相當,便做了媒。”
“你胡說!”徐其容怒喝,對於這話,她心裏壓根不相信,“上次華惟靖來晉州,根本就沒有提秋濃的事情!”更何況秋濃如果好好的在西京城,不可能不給她寫一封報平安的書信的!
葉夫人冷笑:“那三夫人還記得主子去晉州是為了做什麼嗎?”
勸她跟他一起走!
徐其容覺得腦子嗡嗡作響,又是擔心秋濃的處境,又是懷疑葉夫人這些話的真假!要不是秋淺扶着她,整個人幾乎站立不住!
虞冬忽然開口對着徐其容身後道:“爺!”
葉夫人臉上的表情,瞬間凝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