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花落誰家
她張開她的手,和母親相似的大眼充滿了疑惑,為什麼什麼都沒有了?她再次向前抓去,依舊什麼都沒有。她不斷的向前抓着,不斷的失望,不斷的重複。她無助的黑眸中閃爍着淚花,望着站在四周的人“啊···咿···”的問。
可惜她沒有得到回應,小小的四肢不能支撐她站起來,她只能趴在地上,用她小小的雙手不斷的找啊找啊,小嬰兒的皮膚是很嬌貴的,輕輕被有稜角的小石頭一劃,鮮血便流了出來,但她卻連眉頭都沒有皺過一下,仍然堅持的尋找,她一定會找到的。
她的淚水如同珍珠般一直不斷的掉落,嗚嗚的哭泣聲斷斷續續,一直在找着,可是為什麼就是找不到了!為什麼?!!
“嗚嗚嗚!”她不明白!
大眼淚水瀰漫,看不清楚,她越想擦乾眼淚,眼淚就湧出越多。在她的心裏,她知道一些寶貴的東西正在離開,消失。雖然說不清楚,但是她知道。同時一顆復仇的種子也在此時悄聲的埋在了她的心中。只要觸碰到,以後風一吹,雨一下,這枚種子便能快速的成長。
她心裏雖有察覺,但是她還是不願相信,哭聲凄涼,無助,趴在地上,淚水和血水融合,像是一副悲痛的國破山河圖,讓人看到觸目驚心。
他們不忍悔去這個孩子和母親的最後一點回憶,但同時他們也不忍看着這個孩子這樣凄涼的哭泣,也心疼這個孩子。
眉目如畫的越清輝走近,伸出雙手將這個孩子輕柔的抱了起來,生怕觸到她的傷口,柔聲道:“你看,你的母親是天空中最亮的那顆星星,她啊,在那裏看着你,守護着你,她沒走,她還在你的身邊···”
孩子,似懂非懂,望着那顆星星,點點頭。可又摸摸自己的胸口,搖搖頭。她的眼淚撲簌撲簌的往外傾瀉,抓着越清輝的白髮,仍然止不住哭泣。這時,那顆珠子飄來融入孩子的眉心,孩子感受到了母親的溫暖,漸漸的止住了哭聲,陷入了睡眠。
越清輝一個眼神,一條淡藍色的散發著靈氣的項鏈就出現在了虛空中,墜子晶瑩,仔細一看,那中間那竟是一滴眼淚,越清輝輕嘆:“孩子,我能為你做的,也只有這麼多了。”
越清輝將這條項鏈輕輕的戴在了孩子的脖子上。
“清輝,你將藍金白玉這樣明顯的戴在這孩子身上,欠考慮啊。”慈眉善目的李狂邊說著,邊取出遮痕玉融入那條項鏈中,頓時那條散發著靈氣的項鏈變得樸素無華。
這時,一道道神識來自不同方位,探來。居在蠻荒最深處的一位白髮蒼蒼的人,睜開了雙眼,激發了蠻荒守護大陣,將這些神識粉碎的一乾二淨。
“蠻荒,越發深不可測了!”這一道道神識的主人不禁嘆道。看着這個逆天而生的小孩子,越清輝,李狂,余你,林瘋四人都陷入了沉思。她本該是死去的胎兒,但因為小輩的逆天大陣才向天將命硬生生的奪了回來,此子的命獨立於天地之外,沒人可以推算她未來的發展。而且因為這個孩子,連許久久到時間都已經忘卻的蠻荒四方會談,都因為她而重開。她的道姓絕對能在這片土地上引起軒然大波。因為道家是南蠻頂級勢力!這個孩子就是把雙刃劍,用得好並能給蠻荒帶來無盡的利益;用不好,蠻荒因她而悔也是有可能的。所以必須謹慎對待!他們參與進來,不管怎麼說都與這孩子有了因果關係,是逃不掉的。要不是自家小輩傷的太重,他們就可以直接當甩手掌柜了。雖然有靈丹妙藥治好傷不過是分分秒秒的事情,但是對於逆天大陣而引發的雷劫加身帶來的領悟和提升卻是需要時間和寧靜的環境的。這孩子又太重要,也不能隨便的丟給其他小輩,真是令人頭痛。“怎麼辦?”虎背熊腰的林瘋有些抓狂的問道,他一個大老爺們兒,讓他帶孩子,不,讓他帶剛出生的嬰兒,他想想畫面都覺得不能接受。四個人,大眼瞪小眼的,圍着一個嬰兒,發愣。“還能怎麼辦?難道你們打算讓她自生自滅嗎?!”越清輝怒道。“余我之外”仙風道骨的余你捋捋白鬍子,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李狂實在忍不住了,哪還有什麼鄰家爺爺的樣子,脫口罵道:“我余你大爺!”“在下余你,閣下有什麼事情呢?”
“好了,你以為一句余我之外,你就沒事了嗎?還有你,以為和余大爺吵起,就可以躲過了嗎?”越清輝凌厲的掃過,沒人敢和他對視。“這樣吧,在自家孩子療傷期間,我們每人輪流帶吧!”老猿王林瘋提出建議。“同意,每人一年,差不多。”越清輝第一個點頭。一年的時光對於他們來講,也就是一眨眼的時間,過得快得很。所以這個建議一出來,其餘兩人雖有不滿,但還是接受了。小嬰兒坐在圓圓的石桌上,大眼忽閃忽閃的,像是在觀看戲劇一樣,手舞足蹈的,咿呀咿呀的。“道一,我知道你是一個靈性很高的孩子。你現在雖然還不會說話,但是你一定能明白我的意思。道這個姓,在南蠻可是會引起震動的,所以在你還沒有能力的時候,你只能叫小一,知道嗎?”老猿王目光深遠對着小嬰兒說道,同時也是說給在場的其餘三人聽的。再沒有自保能力的時候,泄露了身份,這就是一場災難。不僅僅是對道一而言,甚至還會影響到蠻荒!越清輝,李狂,余你,三人均是慎重的點頭。
小嬰兒黑眸疑惑,她聽不懂字的意思,但是卻能感受到老猿王說的重要性,便點了點小腦袋,眉心的那顆道珠感受到了主人的意願,也隱去了光芒,穿上了普通黑痣的偽裝。
李狂劇烈的咳嗽了兩聲,胖臉都漲紅了:“那個,最近身體不舒服,這個怕傳染給小孩子,我就等病好了,再帶小孩子吧。”
“我余你大爺的!李胖缺,這邊搭台,那邊拆台!你怎麼好意思?”余你不滿的脫口大罵,鬍鬚的氣得不斷在空中飄上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