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登門
廖夫人跟着進了書房,看見廖尚悶着頭看書,心裏一陣酸,道:“尚兒,你大嫂的話別放在心上。你好好讀你的書,馬上就要下場了,千萬別分神。家裏的生計雖然不好,但是我已經去求了姑奶奶,她答應會幫咱們的。你就別擔心了。”
廖尚道:“孰輕孰重我分得清。這次下場,我會讓那些看輕了我,侮辱過我的人,以後再也不敢如此對我。”
廖夫人-大驚,以為廖尚又想要報復楚家,急忙道:“尚兒,且不說咱們與楚家比起來勢單力薄,上次的事情確實咱們做的不厚道,而且現在你姑姑也不計前嫌要幫咱們,你就別去惹楚家了。”
廖尚挑了挑眉毛,道:“誰說我要去招惹楚家了?不僅不會招惹,我還要給楚家遞個消息,順便借借楚家的勢,力保我高中。”
廖夫人茫然道:“我的兒,你說這是什麼意思?我怎麼沒聽懂?”
廖尚胸有成竹道:“娘就不用追問了。你就等著兒子金榜題名吧。”
卉瑜第二日就上門拜訪廖氏。
說明來意之後,廖氏拉了卉瑜的手道:“三姑奶奶若是也喜歡禮佛,咱們可以常一塊念經說法,冰玉真人已經答應每三天來咱們家一趟,我想她肯定很高興能多你一個聽經書的。”
卉瑜笑着應了是,又道:“能託了二伯母的福,常常聽大師的講課,真是榮幸。也不知今日大師要過來嗎?”
“你也是趕巧了。整好一會兒冰玉真人要來。”
卉瑜又道:“那趁着這會子,二伯母先同我說說經書吧,也免得我一會兒什麼都聽不懂。”
“我也是一知半解呢。就怕給你說錯了。”廖氏謙虛道。
“那也是比我這啥都不懂的強。二伯母就先教教我吧。”
廖氏推脫不過,便拿了本金剛經,說了起來。
卉瑜強打起精神,聽了廖氏講了快一刻鐘。
廖氏見卉瑜懵懵懂懂,便道:“莫不是我說得不好,讓卉姐兒笑話了。”
卉瑜連忙擺手道:“不是,二伯母講的極好。只是我有個想法。那些心中有苦的人,其實可以傾述給得道的高僧。高僧們點化點化,也比自己悶頭苦想來得強。”
廖氏嘆道:“芸芸大眾何嘗不想得到點化?只是一來高僧們的時間有限。不能一一解答,二來有些兒私密的事情,也是不好當面傾述的。”
卉瑜突然想到西方的告解室,便道:“其實可以設一個小密室。中間隔着屏風之類的。彼此見不到面,告解人只需將心中苦惱之事傾述出來,那另一邊的高僧就可以點化他。兩人完全不見面,就免去了尷尬。”
廖氏也是聽得眼前一亮,道:“卉姐兒這想法真是極好的。這麼一來,可算是解救了多少眾生。”
待得冰玉真人來了之後,廖氏就迫不及待地把這件事情告訴了她。冰玉真人也是極度贊同。誇道:“這法子倒是新鮮,可以一試。”
卉瑜道:“普通人家要見高僧還是有難度的。也許可以從貴族家庭開始推行,也不失為大師行善積德的一樁好事。”
冰玉真人飽含深意地看了卉瑜一眼道:“李夫人的提議是極好的。過不了幾日,凈水庵要開一個公開的講經課,也許那時可以嘗試着做一次。”
廖氏道:“這可太好了,我來給大師多多宣傳,必是會有許多人去的。”
冰玉真人雙手合十,道了謝。
正在此時,墨荷來報,說是廖家母子兩人登門來拜謝了。
廖家母子?不會是廖尚回來了吧?怎麼還敢來楚家?
廖氏眼神閃了閃,道:“這是我娘家嫂子和小侄子來了呢。”
冰玉真人聞音知雅,便告退了。
卉瑜暗道,這廖家人怎麼還來楚家?不會是跟自己有關吧。
想着便遲遲沒有離去。還道:“二伯母與娘家又開始來往了?”
廖氏道:“前兩日我娘家嫂子來相求,我看他們過得實在窘迫,便答應他們予以幫助,也就是給送了些銀子。他們倒是巴巴而又來謝我了。”
廖氏這麼輕描淡寫,卉瑜心裏還是有點犯嘀咕。不是一直表現着對不起自己的態度么?怎麼又善待起廖家母子來了?
廖氏看卉瑜沒有要走的意思,倒也是不好趕她,只得道:“讓他們進來吧。”
廖夫人和廖尚顯然也沒料到會碰見卉瑜。
廖夫人心裏有愧,又是在楚家的地盤,就有點畏首畏尾,話都說不清楚了。
廖尚倒是還鎮定,先問了卉瑜的好,又明確表示自己是來負荊請罪,外加道謝的。
廖家畢竟是廖氏的娘家,廖夫人母子姿態擺的這般低,卉瑜如今又加了個好人家,廖氏便有點和稀泥的意思,嗯嗯哈哈就打發了廖家母子。
卉瑜始終是淡淡的,畢竟廖尚當時做的事情對自己傷害極大,若不是有李徹的解圍,還不知現在會是什麼光景。要想讓自己就這麼原諒這一家子,那也太強人所難了。
待得廖家母子走了之後,卉瑜便冷冷道:“一直以為二伯母一心向佛,也是個參透佛語的,應該知曉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善惡要分明。如今瞧來,也是護短的。倒是叫卉兒寒心了。”
廖氏心裏本來就不踏實,被卉瑜這麼一說,更是不好意思,只得道:“我也是看着他們改頭換面,才想着對他們好。卉姐兒的苦,我明白,那廖尚也是受了懲罰了,如今背井離鄉,聲名狼籍,前途茫茫,也算是一報還一報了。”
“縱使如此,那也是他咎由自取。並不能以此作為原諒他的理由。”卉瑜說著說著,卻又有點無力感,別人是一家人,又怎麼會因了自己而兵戎相見呢?也是自己要求高了,便喪氣道:“總而言之,人在做天在看,是好是歹,自有公道,並不是藏着掖着就能逃過的。至於二伯母對他們好,我也是不能阻止,且走且瞧吧。”
說完,卉瑜也不久坐,徑直告辭離去。
廖氏卻是被卉瑜的話觸動了,久久未能回過神來。
話說廖尚母子離開了二房,並未直接離去,而是轉而又去了長房。
常氏剛好與肅北侯在說著事,聽到來報,詫異至極,也是不想見。
那通報的人去了之後很快又回來,道:“廖家公子說了,想求見侯爺,說是有些事情要告知侯爺,想必侯爺會有興趣的。”
“哦……”肅北侯倒是有了些興趣,老實說,廖尚給自己留下的印象還是挺深的,目標明確,手段夠狠,若不是做了那番目光短淺的蠢事,還真不失為一個很好的合作對象。於是便道:“那就帶了廖公子到書房等本侯。”
常氏在旁邊道:“侯爺,您忘了他是怎麼算計咱們楚家了?怎麼還要見他?”
肅北侯道:“本侯自有分寸,夫人放心吧。”(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