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七星針法
別墅里的氣氛很沉重,家裏擠滿了人,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顯得格外凝重,福伯引着秦川剛要去老爺子的房間,胡興旺擋住了去路。
“阿福,你老糊塗了嗎?隨隨便便就把陌生人往家裏領?”胡興旺連看一眼秦川都不屑,眼神里滿是輕佻與傲慢。
福伯在胡家效勞了三十多年,胡興旺勢利的性格,他當然是一清二楚,畢恭畢敬道:“二少爺,這位秦先生,是老爺子讓我請來的。”
“少扯淡,把閑雜人等給我趕走,老爺子快不行了,別再添亂了。”胡興旺根本不聽,不耐煩的讓福伯趕人。
秦川很惱火,他好歹是被請來的客人,飯沒吃一頓,茶沒喝一口,就被你趕出門,這讓他很不爽,這時,胡學海主動站出來呵斥道:“二弟,不要亂說話,這位是爸爸請來的貴客。”
胡學海在家排行老大,在胡家說話還算管用,胡興旺雖說不服,但也不敢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跟他爭辯,只好壓下心頭的不快一聲不吭。
胡興旺不說話了,胡學海主動上前握着秦川的手道:“秦先生,不好意思,我替他向你道個歉。”
秦川不是個不知進退的人,看胡學海主動示好,他也就不想再多事,淡淡一笑道:“沒事,我這人耳背,一般聽不見狗叫的!”
“你才是狗!”胡興旺立馬不樂意了。
秦川對他根本就視而不見,好像一個大活人就跟透明的玻璃,對胡學海道:“老爺子在哪?讓我看看?”
胡學海一聽有些猶豫,剛才秦川罵胡興旺是狗,他可以不介意,但是,秦川要去看重病的老爺子,可不是他能夠做主的。
畢竟老頭子生死難卜,醫生也正搶救,他們都被擋在了門外,更別說是一個外人。
“大哥,這小子從哪來的?太特么的囂張了!”胡興旺本來就有火,更不會錯過這個好機會:“讓我教訓他一下,讓他學學規矩。”
胡學海當然知道秦川的來歷,連忙用眼神制止,示意他不要亂說話,免得得罪人,秦川倒是滿不在乎的說道:“沒事,你只管帶我去,到時候,有什麼事兒,我自然會擺平……”
一個二十齣頭的年輕人,說起話倒有幾分宗師的風範,舉手投足的氣度讓胡學海很欣賞,也不再猶豫,便與秦川一起往二樓的老爺子的房間走。
上了二樓,來到老爺子的門前,胡學海推開門,房間裏一片忙碌,要普通人都是被送到醫院,交給主治大夫治病,胡家在江東市有錢有面,自然享受貴賓級待遇,由一流的專家組成的醫療小組,趕到這裏。
由於老爺子身體的緣故,胡家早就把昂貴的醫療設備準備齊全,醫療小組來此就展開了搶救,跟醫院沒啥兩樣。
兩人一進讓,就見一個戴口罩的小護士攔着道:“你們不能進去,病人病很重,需要要手術。”
聽到這一句話,秦川非但沒有離開,反倒慶幸的說道:“幸虧趕得及,不然讓他們手術可就麻煩了。”
秦川這話雖說聲音不高,但是在場的醫生,可都是聽得清清楚楚,胡學海也是皺起了眉頭,不滿的看了看秦川,不經意的一句話明顯是把他們都得罪了。
看到氣氛陡變的房間,秦川倒也沒太多的想法,大大方方的走了過去,拍了拍站在病床邊的站着口罩的年輕醫生道:“別擋路,勞駕讓一讓。”
被秦川拍肩膀的年輕醫生名字叫江明,眼珠子都瞪出來看着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小子,竟然敢叫他讓一讓,還他特么的說他擋路。
“你從哪來的?有沒有規矩?病人家屬也不管一管,延誤病情,你承擔責任嗎?”江明很不憤的質問道。
在場幾個的醫生都覺得秦川很不禮貌,不知從哪冒出來,連個招呼也不打,說話還很難聽。
秦川掃了一眼生命檢測儀上面的數值,伸手搭了一下胡老爺子的脈膊,漫不經心的回道:“不了解病人的病情,就盲目的施救才是真正的延誤病情……”
江明這下子氣壞了,他好歹是醫學院高才生,被醫院力捧為年輕一代的主治醫生,又師從名醫關德海門下,按學歷,按資歷那樣不被人豎大姆指誇獎,這小子竟然敢質疑他。
“你有什麼資格在我們面前說這樣的話?”江明摘下口罩很嚴肅的質問道。
秦川依然在檢查着胡老爺子的病情,連眼皮都沒抬一下,根本就無視江明的質問。
不光是江明,其他醫生都很不高興,江明更是無視導師關德海的在場,氣呼呼對正皺着眉頭的胡學海問道:“你怎麼能夠把這麼一個奇葩帶進來影響我們的工作?”
胡學海尷尬的笑了笑,其實不用江明的問,他也很後悔輕易的就把秦川帶到了房間裏來。
“我要是能夠治好胡老爺子的病怎麼說?”秦川在替胡老爺子搭完脈后,才有空說上那一句也算是替自己辯解。
秦川說得信誓旦旦,江明根本連個標上符號都不信,醫生要是這麼容易當,他也不用讀六年的醫科,讀完還在別人屁股後面實習三、四年,輕蔑的笑道:“臭小子你也太幼稚了,說起話來連點大腦都不動,我倒想問問,你到底什麼學歷?又在哪個醫院工作?”
江明這樣問當然是有目的的,以他的資歷,只要一說出來肯定能把眼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給震住,再說了,他瞧着秦川如此年輕,就算當醫生也不會太長時間。
“我沒有學歷,也沒有在醫院工作過!”秦川真覺得莫名其妙,江明的問題在他看來牛頭不對馬,很坦然的回道:“可是這些跟治病有關係嗎?”
這一句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淡定了,就連剛才一直沒表態的關德海也是一臉愕然。
被譽為醫學德藝雙馨的醫生,關德海並不看重資歷,可是要是像秦川這般沒學歷,沒工作過的人來替人醫治,秦川簡直就會拿人命在開玩笑。
“胡鬧!”關德海臉拉着老長道。
關德海這一句話,讓江明更加的得意,很得瑟的挑釁道:“太兒戲了,簡直就是枉顧人命……”
這句話在秦川聽來非常的重,他從來沒有認為治病是一件兒戲,枉顧人命的一件事情,相反,他覺得治病救人是一件很神聖的事情。
玩世不恭的笑容從秦川臉上褪去,身上散發淡淡的讓人不可抗拒的威壓,一本正經道:“我從未有過視人命為兒戲,如果有,那也是你,而不是我!”
“就會說大話!”江明嗤之以鼻道:“我要是你早就走了,也不會在這裏丟人現眼。”
不光是他,其他的醫生也都露出鄙夷的目光,關德海的臉色也變得很難看,他素來嚴格,尤其有人在他的面前,把神聖的醫術當成一個兒戲。
胡學海也上前拉着秦川道:“林先生,我們還是出去吧!”
本以為給秦川一個台階,秦川也就會順着他走出去,醫生也會繼續治療,等他們治療完了,胡學海再回頭給他們封個大紅包,算是賠個不是。
可沒想到,秦川並沒有買賬,眼皮抬都不抬毫不退縮道:“我也是醫生,為什麼要離開?”
“切,醫生?”江明冷哼一聲,嘲諷道:“別以為穿着白大褂就以為自己是醫生,那有可能是燒飯大師傅,再說了,你也沒穿白褂呀?”
嘲諷的話引起一陣鬨笑,讓秦川臉色變得格外的嚴肅,嘴角輕輕一勾,伸出手來道:“我們打個賭如何?”
“打賭?!”江明給氣樂了,一點兒不怕事大道:“你還真把救人當成一場遊戲了!”
江明的話又引起一陣鬨笑,嘲笑聲在秦川的耳朵里很是刺耳,關德海在一旁冷眼旁觀着一切,換平時他或許會阻止江明的放肆,可是這一次,他卻沒有。
秦川掃了一圈,看着周圍無數雙鄙夷外加嘲諷的目光,雲淡風輕的聳了聳肩膀道:“只要給我五分鐘,我就能讓老爺子醒過來!”
“這牛皮快要吹到宇宙的邊緣了,你的臉皮咋就這麼厚呢?”江明的言詞愈發的惡毒。
面對江明的言語的攻擊,秦川並沒有着急辯解,平靜的從隨身的包裹着取出針囊,取出了烏黑髮亮的針。
“玄鐵神針!”關德海到底是個識貨的,眼前一亮。
面對在場的人各種嘲笑,各種的鄙夷,各種的不信任,他心沉似水,掀不起一絲的波瀾,取出七根長短不一的銀針,當著眾醫生的面前,用酒精逐一的消了毒。
在場的醫生大多是西醫,對於中醫雖說有涉獵,但到底隔行如隔山並不專業的,對於針灸治病,他們相信,可是要讓他們相信能夠神乎奇神起死回生,打死他們都不相信。
江明瞧着秦川一臉認真,陰陽怪氣道:“你可真會玩噱頭,待會兒,老爺子醒不過來,看你怎麼辦?”
平靜的秦川的眸子戾光暴漲,厲聲道:“再重申一遍,我從來不會拿任何人的生命開玩笑。”
散發的王霸之氣逼得江明退了好幾步,連江明也說不明白為什麼會退,只覺得心裏沒來由的害怕。
房間裏一片的安靜,秦川也不再理會其他人,專心致志的開始扎穴位,準備治病救人。
天池、太溪、章門……
銀針逐一被扎進了穴位,不一會兒就呈北斗七星的開狀在老頭的前胸處散佈開來。
“七星針法……”關德海瞪大了眼睛。
據他所知,七星針法早已經失傳,而他也只是從有限的資料的獲知,可沒想到,看到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子,竟然使出這樣的針法,又怎麼會不讓他意外。
不過,他並沒有聲張,心裏很清楚,七星針法已經失傳,而只是擺出北斗七星的形狀,不足以說明這就是那個傳說中的七星針法。
待銀針逐一紮入穴位后,秦川抬起頭,詭異的一笑道:“我現在開始施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