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七章

此刻,大花跟小花撲倒那欲動手殺她的男人,而在鳳芹身後掐着她脖子的是……楚鄂?!

楚鄂的後方還站着一個人,竟是楚天秀,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楚鄂?」鳳芹雖沒看見身後的人,卻聽出那是楚鄂的聲音。她大吃一驚,面露懼色。

「公主金枝玉葉,這頸子也無比脆弱,要是臣不小心擰斷了公主的頸子,那可不好。」楚鄂像是在開玩笑,聲音卻冷得教人發毛。

「楚鄂,你、你這是做什麼?」鳳芹慌亂起來,「你怎麼會在這兒?」

「臣之所以在這兒,是因為臣一直注意着公主的一舉一動。」楚鄂撇唇冷笑,「公主不正希望臣能時時刻刻的注意着你嗎?」

鳳芹語氣激動,「你是什麼意思?!」

這時,楚天秀上前解開了宋依織身上的繩子。

見楚天秀也在,鳳芹更是吃驚。「這……這到底是……」

楚天秀將宋依織扶起,神情冷肅的看着鳳芹,「公主,想不到你長相如此嬌美,卻是蛇蠍心腸,原來去年秋狩時是你派人對馬動了手腳。」

「你、你們……」鳳芹臉色慘白,驚慌失措。

「公主,你所做的事情,我全都知悉。」楚鄂一笑,「仙人麵店被砸后,我便派人暗中訪查,沒想到最後找到嫌犯時,他竟因中毒身亡,當時我查到那人名叫周能,有個遠房表哥在鳳福宮做宮人。」

聞言,鳳芹一驚。

「我擔心有人對依織不利,便將大花小花送到麵店保護她,它們果然沒讓我失望,成功的趕跑了你派去傷害依織的惡人,但後來他們遭到滅口,死在九陽渠里。」他臉色嚴肅,「秋狩時,我發現妞的韁繩遭到破壞,胃中又有毒草,當時我還沒想到是你,幸好老天有眼,你派去給馬下藥的人因為擔心,偷偷跑到馬醫的帳外竊聽而被我逮着,你猜怎麼著?他怕被你派人滅口,供出了你的名字。」

聽到這兒,鳳芹由驚轉怒,憤而揮開他的手,「你少含血噴人!」

「公主,剛才你說的話,我跟鄂兒都聽見了。」楚天秀瞥了那被大花小花壓制着的人一眼,「況且我們還有人證。」

「好笑!」鳳芹哼地一笑,「你們是一家人,我也能說是你們一起抹黑我,那人不過是收了你們的好處才誣陷我!」

說著,她一個轉身瞪視着楚鄂,語帶威脅地道:「楚鄂,我可警告你,不要以為你是皇上跟前的紅人,就可以為所欲為,我可是太后最寵愛的鳳芹公主!這事鬧大了,還說不準是誰吃虧!」

她有恃無恐的囂張態度讓楚天秀看得直上火,「鳳芹公主,你當真是一點悔意都沒有」

「你這個老女人!」既已撕破了臉,鳳芹也不客氣的頂撞她,「你以為我跟你要好嗎?我是為了討好楚鄂才接近你,要不,我才不想跟你這個連顆蛋都生不出來的老女人攪和!」

聽她說自己是生不出蛋的老女人,楚天秀氣得臉色漲紅,一時說不出話來。

這時,只見宋依織一聲不吭的走上前去,揚起手來,狠狠的給了她一耳刮子。

捂着熱辣辣的臉頰,鳳芹驚愕的看着她,憤怒、驚訝,卻說不出話。

「公主,你真是太丟臉了。」宋依織神情嚴厲地道,「枉費太后對你的寵愛及教導,你竟是如此回報她的。」

鳳芹長這麼大,還沒被誰掌過嘴,而如今宋依織竟賞了她一耳光,她無法接受,簡直快抓狂。

「你敢打我?看我不撕爛你這張嘴!」說著,她撲向宋依織,可才一動,有人自她身後抓住了她。

她本能的轉過頭,正要開罵,但嘴巴張開,卻發不出聲音——

抓住她的不是別人,正是朱和庸。

朱和庸早知鳳芹跋扈囂張,甚至為了奪愛而多次做出傷天害理之事。他一直想找個方法教訓她,卻礙於她是太後身邊的寵兒,而他又不忍拂逆母親而作罷。

可她的存在,對他來說是個麻煩,對楚鄂及宋依織來說更是大麻煩。

楚鄂擔心鳳芹害人之心仍在,於是想出這個放長線釣大魚的計劃,想教她罪證確鑿,伏首認罪。

說真的,原先他還希望她良心未泯,不會真的做出什麼傷天害理之事,卻沒想到結果令他如此震驚、痛心。

他一臉憤怒及失望的瞪着她,「鳳芹,你真是令我太失望了。」

「皇……皇上……」

「我方才一直在外面聽着,我期待你有一絲悔意,可你卻不知侮改,」朱和庸眉心一擰,難得說了重話,「你一錯再錯,不知悔悟,朕絕不饒你。」

聞言,鳳芹自知茲事體大,嚇得晚'地一聲跪倒在地。

「皇上,我只是一時昏了頭才會做出這種事,我……我實在太喜歡楚鄂了,所以皇上,原諒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她一把拉住朱和庸的衣袖,「我以後會乖,不會害人了,皇上,饒了我吧,千萬不要讓太後知道,千萬不要啊……」想到自己可能會失去太后的專寵、失去尊貴的地位及身分,她哭得聲聲凄厲。

怒不可遏的朱和庸甩開她的手,「到現在你還是只想着自己,簡直無藥可救!」

這時,楚鄂上前,「皇上,太後年事已高,這事若讓她知曉,恐怕對她是個極大的打擊……」

楚天秀在一旁聽着,知道侄兒要息事寧人,不禁有點不滿,但也不好開口。

而朱和庸聽着,神情一凝,「你有什麼想法?」

「如今真相大白,水落石出,相信公主也不敢再加害依織,至於那三個遭到滅口的人都是作惡多端,惹事生非的地痞流氓,死不足惜。」他知道不可能為了三個流氓治一個公主的罪,就算不以為然也只能這麼說。「相關人等,臣會依法懲處,只要跟他們談妥條件,相信此事絕不會泄露出去。」

「這不是便宜了她?」朱和庸怒氣難消。

「公主雖無皇家血脈,可卻是皇室一員,此事傳出,對皇上及皇家並無好處。」

聽楚鄂這麼說,朱和庸也覺有理。沉吟片刻,他轉頭看着宋依織,「小仙,你意下如何?」

宋依織一愣,不知道他為何詢問她的意見。

「自打消納你為妃的念頭后,朕就決定將你當作妹妹,有人害你,而如今又罪證確鑿,朕這個為人兄長的當然要問問你的意思。」他神情認真地問:「罰是不罰?」

朱和庸將她視如妹妹,已夠讓她感動及感激。雖然她氣恨鳳芹的所作所為,但她畢竟是皇族成員,又是太后最寵愛的公主,朱和庸事母至孝,想必不願傷了太后的心,想到這兒,她又怎能讓朱和庸為難?

「皇上,算了。」瞧了瞧楚鄂和楚天秀,她嘆息,「此事到此為止吧。」

「當真?」朱和庸問。

她點頭,然後深深的注視着許久不見的楚鄂,有點哀怨地道:「妾身只要楚鄂回來……」

聞言,楚鄂莫名的感到害臊,瞬間便紅了臉。楚天秀看着不禁失笑。

朱和庸聽着先是一頓,然後笑了起來。「放心放心,朕立刻放他大假,讓他好好陪陪你。」

說完,他呼來隨行的護衛將惡人押走,然後親自拽住鳳芹走了出去。

當天,楚鄂回到將軍府解釋原委,大家總算知道一切都是作戲,消氣的消氣,放心的放心,又是一家和樂。

稍晚,楚鄂與宋依織回到院子。花前月下,儷影成雙,還沒進寢房,楚鄂就等不及的將她一把抱在懷裏,一解相思。

但宋依織推開他,有點惱地瞪着他。

他一愣,「怎麼了?」

「還生你的氣。」她說。

「為何?」他一臉困惑又無辜,「我不是都解釋清楚了嗎?」

是,他是解釋清楚了,可他讓她受了多少委屈?她雖然不願相信也不肯放棄,但見不着他的那些日子裏,她是怎麼捱的?要不是她還有美味塾的事可忙,整天想着他恐怕都要病了。

「你知道我多難受嗎?」她哀怨地說,「你不回來,爹娘生氣,想替我出頭,我明明心裏傷心,卻還要勸着他們、安慰他們,關於你跟公主的傳言好多好多,你知道我聽了有多痛?還有,公主曾經來找我,你可知道她的話讓我……」她說不下去,眼眶紅了,鼻子酸了,眼淚掉了。

「小仙,我……」

不聽他解釋,她一掌拍在他厚實的胸口上。「你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看着我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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灶房滿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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