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章 郡馬和郡主赴宴

第517章 郡馬和郡主赴宴

第517章郡馬和郡主赴宴

近侍應了,陳留王與皇帝曹項及劉成風一道出門。

溫泉池是府中早就修好了的,由地下通道引入了附近山上的溫泉,就算是冬日裏進入這裏,也是溫暖如春,而且泉水的溫度不管冬天還是夏天,都能保持在最佳。建府的時候動用了比較大的工程和財力才建成,算是陳留王府中一個比較低調侈奢的所在。

傾城第一日進入陳留王府,便一眼看中了這溫泉池,說以後泡澡就要在這裏,陳留王目前就只有傾城這一個女人,她的要求他怎麼會拒絕?當下就同意了。

一眾人到了溫泉池附近,果然聞到了很濃重的血腥味兒,陳留王的眉頭微擰,劉成風卻胸膛一挺,底氣很足的樣子。因為劉成風發現這個現場后,就立刻叫人守在這裏,封閉保護現在,所以現場還是他發現時的樣子,散落着一些女子的釵飾和破碎的衣裳,還有一路的血跡,正是往溫泉池內而去。

當時劉成風正準備進入溫泉池,就見裏頭的傾城跌跌撞撞跑了出來,驚惶失措地想要說點什麼,卻在見到劉成風等人後,一頭栽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因此才打斷了劉成風進入溫泉池內查探的事情,卻也在當時便派人守在池的附近,以免出現什麼差池。

陳留王眼見血跡一路滴進了溫泉池,一顆心也略微下沉。

陳留王當先進入溫泉池,其他人緊隨其後,只見裏頭霧氣氤然,夾雜着濃重的血腥味兒,而原本清澈的溫泉池內,已經被染上一抹淡紅,而這淡紅卻來自於池旁邊一個泡浴的小池子,池子周圍滿是鮮花,顯然這個小池子就是傾城常常躺在其中泡澡的地方,而此時,這個小池子周圍,滿是鮮血。

陳留王此時的心怦怦怦狂跳着,這情形,似乎——

難道傾城真的是妖物?

這時,劉成風道:“皇上,微臣敢說,那池中必定是兩個少女的屍體,這血液便是她們屍體中的血液!”

陳留王冷冷地盯他一眼,乾脆上前查看。

劉成風緊跟一步,反而曹項慢悠悠的,最後才過來,往池中一瞧,發現池中的確充滿着紅色的液體,池水和血液融在一起,血腥味兒極為濃重,而在這液體中,泡着一具被血液染紅的屍體,雖然看不清他的模樣,但可以肯定這人卻是個上身赤裸,肌肉緊實的精壯男子。

劉成風一愣,失聲道:“怎會,怎會是男子?”

這時,曹項卻另有發現,指着池子後頭道:“那裏還有人。”

陳留王轉到池后,發現那裏躺着個女子,頭髮紛亂,衣裳都被撕扯的破了,露出一些肌膚,卻在脖頸和腹部受了比較重的傷,此時血已經流盡,蒼白的幾近透明,整個人也因為失血而縮小了很多似的,這個女子,陳留王卻認得,正是傾城其中一個貼身的丫頭。

劉成風的神色卻是一緩,“既然發現了一個女子,必定還有另外一個女子的屍體!皇上,請允許微臣繼續查找。”

曹項正在猶豫,卻聽得一個聲音柔柔地道:“不必了,這裏只有他們二人的屍體,再沒有別人了。”

眾人轉頭一看,卻是傾城在近侍的摻扶下,進入了溫泉池。

陳留王緊走幾步,上前扶住她,“傾城,你即不舒服,就該好好休息,卻跑來湊什麼熱鬧?”

“王爺,這裏出了事,我又是見證人,又怎能不來?”

傾城說著,走到曹項的面前,向他施了一禮,“臣妾傾城,參見皇上。”

她嬌嬌柔柔,又兼之前昏倒,如今面色蒼白,一身襲香,再加上妖媚的美貌,曹項看得心神一盪,連忙伸手親自將她扶起,“不必多禮。”傾城卻極有分寸,在曹項將要觸到她手的時候,她已經主動站了起來,並且撤身後退,到了陳留王的身邊,這才道:“皇上,這件事傾城可以解釋。”

她說著話又往溫泉池裏看了眼,面色不由又蒼白了幾分,曹項終是不忍,道:“這裏情景過於血腥,夫人還是到外間說話吧。”

一眾人來到溫泉池外,微風輕拂,血腥味果然淡了點兒。

傾城這才道:“皇上,王爺,事情是這樣的,臣妾向來喜歡這溫泉池,可是卻不喜在沐浴的時候,過多人在旁陪侍,那會讓臣妾覺得不自在。所以每次來沐浴,陪侍在旁的便只有香兒。今夜,亦是香兒來陪臣妾,本來,一切都很正常,然而沐浴到一半的時候,聽到外間傳來聲音,似乎是有人在笑,香兒便去外間查探,卻發現果然有人入內偷窺。”

傾城說到這裏,面露苦澀,也有尷尬,卻引得陳留王滿面怒色,連拳頭都握緊了。

曹項亦是有些震驚,要知道,陳留王威名赫赫,有誰敢在陳留王府對他的新妻如此不敬呢?但是再看傾城這傾城傾國的樣貌,曹項又覺得,也不是沒可能的,畢竟此女美的過於妖異。

傾城調整自己的心情好一會兒,才又接著說,“香兒自是不願的,當場便讓那男子出去,同時向臣妾喊道,娘娘有酒鬼進來了,娘娘快逃!當時我便嚇了一跳,立刻從池子裏出來,迅速地穿好衣裳,就在這期間,我聽到香兒與那男子撕扯,被那男子拖到外間去暴打,接着又拖回來,後來他們二人扭打到內室,我亦已經穿好衣裳準備出去,然而那男子見了我卻尤不死心,居然衝著我奔過來。”

傾城想起當時的情景,尤自在那裏發抖,陳留王握住了她的手,愧疚地道:“都是我不好,我該在這裏派些侍衛保護你。”

傾城卻搖了搖頭,“不怪王爺,是臣妾害怕周圍人多不自在,才擅自將他們打發走的。”

傾城又接著說了下去,“香兒當時已經受了重傷,見狀又撲過來與那男子扭打在一起,最後那男子手持利器傷了香兒,香兒卻也在最後將他拖入浴缸,那男子站立不穩,腦袋嗑在池子上,當時就在水中掙扎了幾下不動了,香兒亦是倒在旁邊——”

“香兒,死得好冤——”傾城想到香兒的死,又痛哭了起來。

原來,這就是事情的真相。

眾人聽完,一時間倒不知道說什麼才能安慰於她。

劉成風滿臉不信,“皇上,夫人此話頗多漏洞,不可信。”

曹項卻似乎並沒有聽出什麼漏洞來,這時只道:“住嘴!”

劉成風發現陳留王亦是滿目危險的看着他,終究沒有再敢多說什麼。

然而陳留王最終卻也沒有留難劉成風,畢竟此事他也只是碰巧發現。

眾人散了后,陳留王陪着傾城回屋休息,之後得到上官敬的稟報,說那位死去的男子正是府中其中一個侍衛,平時為人好酒,武功倒是極好。

陳留王眉頭微蹙,訓斥道:“上官,你是如何教導屬下的?府中居然養了如此惡徒!”

上官敬此時不敢反駁,只道:“是,王爺,這次都是屬下的錯。屬下會趁此機會,好好的整頓一下府內侍衛。”

“去吧!”陳留王最終道。

可能是因為驚嚇,致使傾城動了胎氣,她一晚上都睡不安穩,時不時地喚肚子疼,陳留王陪了她整晚。

尉遲靖看着這一切,卻覺得劉成風所言有禮。

這整件事的確是有漏洞,比如,那個死去的武功不錯的府中侍衛,不錯,就算他是個酒鬼,可是即使是酒鬼,也是個武功不錯的酒鬼,一個普通的侍女如何能夠與他撕扯扭打那麼長的時間甚至最後與他同歸於盡?

還有一點,就是尉遲靖見了那染血的浴池,忽然覺得在哪裏聽過或者見過此場景,仔細地想了好一會兒,才想起當年在天燼大墓中,所聽聞的有關天燼皇后桑日娜娜曾經以少女血沐浴的事情。

如今,忽然想到,每個月三次,每次死的都是少女,而且血被放盡,倒真的與當年的桑日娜娜做為有些像。

又想到自己乃是在桑日娜娜所佈下的靈珠陣內。

她忽然有種強烈的感覺,似乎某根線,此時要連接在一起。

但這個想法讓她感到恐懼,當下只是搖了搖頭,不敢再去想。

……

劉成風捉妖不成,卻遇到血案,案子倒是很快就破了,然而當天夜裏,卻又有兩個少女失蹤,一天後,在附近找到了這一對失蹤少女的屍體,她們的屍體被當成普通的垃圾一樣,與污穢混合在一起。

劉成風勢必要捉住這隻妖物,仔細查看了屍體。

發現屍體果然是血液流盡,斷了的頭顱部分,切口利落整齊,兇手下手極為痛快,倒像是斬瓜切菜般。

劉成風再次起壇,然而他終究術力有限,只是覺得陳留這裏有股巨大的陰暗的力量正在形成,卻始終不能找到真正的來源。唯一能確定就是在陳留王府,然而後面再觀察幾日,卻又沒有任何的跡象了。而且桑日娜娜的確懷孕了,那柔弱的模樣實在不太像是妖物。

反而是上官敬那裏,很快有了線索。

原來上官敬在查探期間,發現這兩個女子都是附近普通人家的女孩子,而且即將年滿十四歲,並且她們兩個有個共同的特點,就是初潮剛來一次,按道理說這種隱秘私事很難被人發現,但是在上官敬的不懈努力下,終究還是被查了出來,因此在周圍人群中進行探查,問女孩們的父母,還有誰知道女孩們初潮來臨之事。

結果還真就打聽到了一個人,乃是城中第一媒婆綺香,此媒婆半老徐娘,三十二三歲模樣,長得倒是很漂亮,聽說曾經也是勾欄院裏的頭牌,後來不做那事了,卻是當起了媒婆,一張巧嘴兒非常伶俐婉轉。

因為她的努力,倒真的促成了城中很多良緣,而家中有女的,也多被她記錄在冊。

而且她有個怪僻,就是除非這女孩兒來了初潮,她才會開始給這些女孩兒說親,若沒有初潮記錄在冊,她是不會替女孩兒說親的,原因就是她曾經在勾欄院的時候,親眼見過許多尚未熟透的女孩兒被遭踐的欺慘模樣,未經人事,未懂人事,又怎麼能嫁為人婦?

因爾她的名單本上,有每個女孩初潮的時間記錄。

當上官敬站在綺香面前的時候,綺香似乎明白了什麼,腿一軟,就跪了下去,“官老爺,實在是綺香的錯,綺香也沒想到本子會落在壞人的手裏,我知道那人是誰,綺香願意帶着官老爺去找他!”

綺香帶着上官敬到了一處看起來還算華麗的宅子,上官敬一看,卻正是郡馬的宅子,一時間有些茫然。

原來這郡馬汪雄,當年極受曹項看中,可惜因為年紀輕輕而上位過快,遭到群臣非議,曹項就把自己最疼愛的侄女嫁給了他,使他一躍而成為郡馬,不過那之後,卻因為郡主喜歡清靜的生活,最後請旨一起來到陳留,並且在陳留定居多年,身上雖然仍有官職,卻已經不在位了。

雖然如此,他到底還是郡馬,而這裏到底也還是郡馬府。

綺香道:“郡馬瘋了,是他拿了我的冊子,每次都會找幾個少女來到他的府中——”綺香說到這裏,面孔上露出恐懼之色,“我真的不知道他居然會殺了她們,而且他是郡馬,我一個小小的冰人媒婆,是沒有辦法與他對抗的……”

綺香被秘密帶走,關在牢中。

而上官敬並沒有立刻衝進郡馬府,而是選擇向陳留王通報。

陳留王聽聞,也是詫異,思慮半晌才道:“這郡馬汪雄,在陳留這裏,一直與我們井水不犯河水,相處甚安。這次怎麼會做出這種事?若是沒有實際的證據,抓了他的話,只怕本王與皇上之間的關係更加要僵裂,介時後患頗多。”

上官敬道:“正是。”

陳留王卻又道:“只是,少女們也都是無辜失去生命的,總不能讓這種事繼續延續下去,所謂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況且只是區區一介郡馬。”

上官敬道:“要不,屬下去郡馬府中查探一番。”

陳留王道:“還是先從側面開始,否則評我們與皇上之間,恐怕立起衝突。”

上官敬道:“我明白了。”

在一旁觀看的尉遲靖,忽然想到,莫非正是當年這件少女被殺的案子,才導致後面的頗多事情?如果是這樣的話,陳留一族豈不是太冤了?而這位皇帝曹項,果然是個昏君嗎?

尉遲靖心頭踹踹,好奇心卻完全被勾了起來。

接下來的這幾日,上官敬暗中調查郡馬府,派了暗衛監視,發現郡主喜歡進廟上香,每隔兩天便要去廟裏一趟上香,為人頗為慈善,路遇乞丐,就會停下來施些吃食或者銀兩給他們,然而每次都極低調,從不引人注目。尉遲靖暗想,這樣一個又美麗,又善良的女子,若她的夫君真的是個瘋子,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從頭至尾,果然沒有見過郡馬出府,這的確是個不正常的現象。

這樣過了大約六七天,陳留王更加憂慮了,因為每天第十天的時候,又將會發生命案。

陳留王倒也不是那魯莽之人,與皇帝曹項聊天的時候,無意間提起了郡主和郡馬,便提議讓他們到陳留王府中,一起相聚。

其實曹項也挺想念自己那個很疼愛的侄女,只不過這次微服私訪,並不想被太多人知道,以免引起旁的事,這時便有些猶豫。陳留王又道:“可以以我的名譽邀請他們過來。”

這樣一來,曹項倒是立刻答應了。

陳留王於是去書一封,書信中並沒有提及皇帝到的到來,但是字裏行間卻是巧妙地透露了這個信息。

當晚,郡馬和郡主果然出現在陳留王府。

這是尉遲靖第一次見到這位郡馬,只見他身材修長,高大偉岸,但卻又彬彬有禮,一幅書生的模樣,只是不知道為何面色很是蒼白,而且眼睛就好像好多天沒有睡好似的,內里佈滿紅血絲。

而郡主一見曹項,立刻就撲過來,請安到曹項的腳下,欲語又休,親人相見,她的眸子裏盈滿激動的淚水。

當晚舉行了晚宴,劉成風卻並沒有參加。

酒過三巡,便提起有關少女被殺事件,郡馬和郡主聽聞后,並沒有什麼特殊的神情,郡馬汪雄道:“這件事前些日子便聽說了,想必是陳留入了殺人狂魔,只希望陳留王能儘快抓獲此犯人。”

郡主也道:“是啊,專挑弱女子下手,實在是,太狠了!”

幾人正說著話,卻見向來不怎麼出門的傾城踏着盈盈的步伐而來,美目流轉下,已然驚艷四座,便是郡馬也不由地愣了一下。郡主倒是落落大方地道:“早聽說陳留王的新妻美貌驚人,一見之下,果然如此。”

傾城也是很禮貌地回施一禮,“郡主年輕漂亮,更是迷人。”

兩個女子相互誇讚,幾個男子的目光卻都在傾城的身上。

傾城的目光落在郡馬的身上,眸子裏閃過一抹詫異,接着卻微笑着道:“今夜貴客光臨,府內蓬壁生輝,臣妾實在忍耐不住,要湊這熱鬧一下。”

之後,便舉杯,要敬大家一杯。

對於美女的要求,眾人自不能拒絕,當下都齊齊舉杯,唯有郡馬,雖然舉杯,但是在大家喝完了杯中酒後,他的酒卻還是滿的,傾城笑着道:“敢情郡馬不給臣妾面子。”

不給傾城面子,就是不給陳留王面子,這潛台詞——誰都能聽得懂的。

郡主見狀,連忙道:“我替他喝!”

然後立刻端起酒杯,便送到口邊。

一口喝乾杯中酒,郡主漂亮的臉蛋上染上紅韻,曹項看得有些心疼,道:“郡主,你怎麼幫着郡馬喝酒?他一個大男人,替你喝才對。”

郡主用帕子輕拭唇角,“郡馬最近身體不大好,不能喝酒。”

說完,又連忙向眾人道:“大家千萬別灌他酒,否則我今夜要失態了。”

既然郡主求情,眾人自不好再灌郡馬喝酒,只是酒宴還沒完的時候,郡馬似乎有點兒不舒服,要求離開一下。之後郡馬便離開,往僻靜之處而去。傾城也站了起來,扶着額道:“王爺,臣妾略有不支了,想回房休息。”

陳留王心疼她,道:“去吧。”

傾城又向皇上和郡主告辭,之後往自己的住處走去。

尉遲靖總覺得傾城的眸子裏有些別的東西,這次卻沒有留在陳留王的身邊,而是悄悄地跟上了傾城,只見她進了一條小路之後,並沒有往自己的居處而去,而是轉往了另外一條路,尉遲靖感到奇怪,不明白她這時候想去哪裏,跟着走了一段,便見傾城的目光往湖邊看去,只見湖邊一個修長身影,正是郡馬。

傾城的目光緊緊地盯在郡馬的身上,向身邊的近侍道:“我想在這裏休息片刻,吹吹風,你們卻向王爺稟告一聲。”

近侍應了聲便走到遠處,只見傾城緩步往郡馬而去。

郡馬顯然也發現了她,目光漠然而有禮,“原來是夫人。”

傾城點點頭,“郡馬,你看起來不大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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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機皇妃,暴君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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