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流雲劍法
“不！”
孫劍勝眼睛圓睜，他發現，這一劍他無論如何都無法抵擋，無法閃避，無力的感覺充斥全身。
“你輸了。”
劍尖抵住孫劍勝的咽喉，江辰淡淡道。
“我沒輸，你還沒打倒我。”孫劍勝怒吼，左手握拳，一拳擊向江辰。
拳法，狂風拳。
凜冽的拳風狂飆而出，攻擊範圍極大，不過江辰從孫劍岳的肩膀動作中，早已看出對方要動用其它武功，及時避讓開來，拉開距離。
“給我敗！”
逼開江辰，孫劍勝神色猙獰，施展出了落花劍法。
落花劍法是一氣宗有名的黃級高階劍法，需要兩千宗門貢獻點才能兌換。
只見劍光一炸，破碎的劍光宛如凋謝的花瓣，紛紛揚揚而來，華麗之中透着絕情無情。
不過，劍法要看是誰施展，不是說給你一門天下無敵的劍法，你就能天下無敵，在江辰眼中，孫劍勝的落花劍法破綻處處，劍光看似密集，實則分佈很不合理，真正的密集劍光應該要給人一種天羅地網的感覺，好比一張大網灑落下來。
在孫劍勝出劍的一霎那，江辰也出劍了，不是什麼厲害劍招，純粹是簡單的一點一撩。
當！
孫劍勝手一麻，長劍脫手飛出，整個人呆在了那裏。
“江辰勝了？”
“居然就這麼勝了，一劍制勝？”
“兩重的差距啊，怎麼可能？”
這一刻，所有人都似乎不相信這個結果。
事實上，如果江辰花了很大力氣戰勝孫劍勝，眾人還能接受，畢竟當初的江辰劍法極其厲害，一年過去，劍法多多少少會有一些進步，他們無法接受的是，孫劍勝連江辰一劍都接不住，這豈不是說，絕大部分氣海境八重武者都無法在江辰手上走過一劍？
“碧青，江辰真的勝了誒。”
柳靈驚訝道。
碧青深吸一口氣，她也沒料到會有這樣的結果，“他的劍法沒怎麼退步，可惜的是，這輩子成就止步於此，氣海被破，金剛境武者都沒辦法，除非是超級勢力才有恢復氣海的方法。”
“的確可惜。”
柳靈搖搖頭。
氣海境是武者最脆弱的一個階段，這個階段氣海容易被破，一旦破了，基本上這輩子沒什麼成就了，不是每個人都有天大的奇遇，不是每個人都能改變命運。
“走吧！”
對於接下來的事情，碧青沒有太大的興趣。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不知為何，柳靈想到了這句話，轉過身，她回首望了一眼場上的清俊少年，此刻他身上籠罩着光輝，那是黃昏前的光輝。
沒有去注意或者在意碧青和柳靈的離開，江辰對孫劍勝道：“你可以抽自己的嘴巴了，記住，是十個，當著眾人的面。”
“你。”
孫劍勝胸膛起伏，眼睛裏滿是怒火。
“怎麼，說話不算話嗎？”
江辰臉上帶着一絲譏誚。
“夠了。”
驀地，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眾人循着聲音望去。
“是外宗長老孫劍岳。”
“這下江辰要倒霉了。”
留着鬍渣的孫劍岳大步走來，“你們兩個有沒有把一氣宗的宗規放在眼裏，沒有人告訴你們，除了比武台，任何地方都不準私自鬥毆嗎？”
孫劍岳的到來，使得孫劍勝有些得意，他從來沒想過要在眾人面前自抽十個嘴巴，一旦這樣做，他在一氣宗會成為笑柄，“爹，我知道錯了，願意接受宗規處罰。”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雖然你是我兒子，但是該有的處罰一個也不會少，至於你，江辰，你的問題很嚴重，第一，你私自鬥毆，第二，態度不端正，你們都是外宗弟子，理應互相幫助，就算不能互相幫助，也不該互相攻擊，或者折辱對方。”
“你可知錯。”
孫劍岳質問江辰，眼神凌厲。
江辰目光掃視一圈，道：“在場所有人都可以作證，我只是被動接受挑戰。”
“對，是孫劍勝先挑起事端的，我還被他打了一頓。”王東連忙出言相幫。
“冥頑不靈，作證，誰給你作證，他們不阻攔你們，已經犯了宗規，江辰，我再問你一遍，你可知錯，狡辯是沒有用的。”孫劍岳根本無視王東的存在。
“你是外宗長老，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沒有意見。”
江辰算是明白了，不管在哪裏，都改變不了強者為尊的現實，如果他足夠強，如果他比宗主都強，誰還敢質問他。
“聽你的語氣，好像覺得我以勢欺人？”孫劍岳眼睛一眯。
“江辰愚鈍，沒這個心思。”
“沒有就好，現在跟我走一趟執法堂。”
最終結果是，孫劍勝被罰禁閉一個星期時間，江辰被罰禁閉一個月時間，一個地點在家裏，一個地點在枯木崖。
……
枯木崖，一氣宗禁地之一。
說是山崖，其實是一座山，山上有數十個大小不一的山崖，每個山崖上都有一個山洞。
江辰罰禁閉的山崖是三十三號山崖鷹嘴崖，在東側山腰處。
“記住，一個月之內不得私自離開鷹嘴崖，否則宗規處置。”帶路的執事囑咐道。
“明白。”
江辰點頭。
等帶路的執事離開，江辰打量了一眼鷹嘴崖，鷹嘴崖不大，大概十五米見方，有如一個鷹嘴，至於山洞更小，僅僅只有四五米深，裏面有木床木桌木椅等簡單的生活設施，木桌上擺放着一盞佈滿灰塵的油燈。
“咦！”
此刻是白天，山洞裏能見度不低，江辰看到洞壁上有一行字。
“沒有在枯木崖罰禁閉過，不算一個好弟子。——謝曉峰。”
“謝曉峰？”
江辰眼睛裏閃過異色，謝曉峰是一氣宗有史以來最強的三大劍客之一，第一個是一氣宗開派祖師，第二個是第七代宗主，第三個則是謝曉峰，可惜謝曉峰已經消失十年了，他在一氣宗時，地位比宗主都要高，而那時他不過才二十多歲，現在如果還活着，估計三十幾歲的樣子。
除了山洞裏，在山洞外面也有謝曉峰的字跡。
“觀雲捲雲舒，自創流雲劍法，品級黃級中階。”
“經過改良，流雲劍法已達黃級高階品級，有緣者可習之。”
一塊巨石上，除了兩行字，還有兩朵雲，兩朵劍痕組成的雲。
第一朵雲清新脫俗，第二多雲古樸自然。
“這謝曉峰倒是一個奇人，弟子期間就能創造出黃級高階劍法。”江辰十分佩服謝曉峰，在他看來，能自創武功的人，無不是驚才驚艷之人，不是普通武者之流。
沒有刻意去學習流雲劍法，江辰現在的目標是爭取把虛無劍體**突破到第一層境界。
罰禁閉期間，一天只有兩頓飯，一頓早飯，一頓晚飯，為此，江辰時常飢腸轆轆，好在修鍊了虛無劍體**，江辰的意志十分堅韌，基本上不會因為這點飢餓而心浮氣躁。
三株幻晶草服用了一株，還剩下兩株，這一日，江辰服下第二株幻晶草。
四個多時辰的幻境，一直從傍晚時分持續到第二天早上。
醒過來睜開眼的一霎那，江辰有一種錯覺，時間似乎變慢了，世界似乎更清晰了，他能清晰看到昆蟲扇動翅膀的頻率，他能清楚聽到螞蟻爬動的聲音，不過這種情況只是一瞬間，一瞬間過後，這種感覺消失。
“還差一點，差一點就能把虛無劍體**突破到第一層境界了。”
每一個大境界的第九重境界都會增加武者的五感，如氣海境第九重，飛天境第九重，金剛境第九重，主要因為第九氣海在眉心位置，與腦海聯繫頗深，而虛無劍體**是針對精神的秘法，所以也可以增幅武者的五感。
幻晶草不能連續服用，以江辰的精神強度，一般要隔一個星期才能服用一次，換成其它氣海境武者，別說連續服用了，服用第一次估計都會精神崩潰。
“不知道這流雲劍法，是不是貨真價實的黃級高階劍法。”
閑着無事，江辰把注意力放在流雲劍法上。
由於沒有劍譜，江辰只能通過觀看劍痕來參悟流雲劍法，想來謝曉峰留下那句有緣者可習之也不是空穴來風，如果悟性不夠，是沒辦法通過劍痕參悟流雲劍法的。
雲無常，風無相。
流雲劍法變幻莫測，一招一式不拘於形式，全在於神髓。
鷹嘴崖上，江辰手持長劍，身體時而舒展，時而疾奔，時而懶散，時而又崩成一線，長劍在他手上宛如雲氣，虛無縹緲，平緩時如天上閑雲，險峻時如怒海狂瀾，驚心動魄至極。
一個星期時間，江辰從劍痕中參悟出三記劍招，分別是雲淡風輕、風起雲湧以及覆雨翻雲。
這三記劍招，每一記都要比黃級中階劍法厲害十倍。
雲淡風輕是流雲劍法的起手式，這一招可攻可守，守時如漫天雲氣，毫無破綻，攻時若疾風掠草，輕靈快捷。
風起雲湧重要的是劍勢，劍勢一起，心智稍弱的敵人不戰而敗，心智強的人也很難抵擋鋪天蓋地而來的攻擊。
至於覆雨翻雲更厲害了，這一劍施展開來，當真是翻天覆地，足以讓一個毫無破綻的敵人破綻處處，體無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