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章 鉛華淡佇新妝束（中）

“女人？”老︶鴇聞言，不禁咯咯笑了起來。她道：“匪爺真是會說笑，我這裏別的東西沒有，女人，倒是不缺。只是，我只聽聞過，來我們這裏玩女人的。倒從未聽說過，要從我們這兒帶女人出去的。”

魯泰道：“咱們弟兄要跟你買一個女人。”

老︶鴇子聞言，恍然大悟道：“匪爺們的意思，是要從我暢春樓里買走一個姑娘，給你們山爺做壽禮？”

“不錯！”魯泰道。

老︶鴇子眼珠子一轉，思索了片刻。不禁端起了架子，道：“匪爺，您可是有所不知，這錢財有價，人可是無價的。憑您要多少銀子、珠寶，都是有數的。可我這兒的姑娘，但凡是喘着氣兒的，便可讓我有銀子收。她們，可都是無價之寶啊！”

魯泰明白她的意思，便不屑一笑道：“哥兒幾個知道，她們是你的搖錢樹。”他說著，便又環顧了一圈這些姑娘，道：“你盡可放心，儘管把你們暢春樓的姑娘都叫出來，只要你出價，咱們兄弟保證給足你銀子。”

說著，他便“咣啷”一聲，把一個布袋子扔到了酒桌上。袋子裏鼓鼓囊囊塞滿了銀子，足有幾百兩。

老︶鴇子看着那袋銀子，不禁喜上眉梢。說話間，她便把整個暢春樓的姑娘都喊了過來，讓她們圍站到魯泰跟前，任由他選。

只可惜，一個個簪花別釵的庸脂俗粉，山匪們也是見慣了的，早已不覺得新鮮了，如何都挑不上眼。

老︶鴇子見他們太過挑剔，便泄了氣。她也不再張羅了，只嘆着氣嗔怪道：“我們暢春樓的姑娘個個兒出挑，匪爺們竟都看不上眼，當真是眼光太高了！”

魯泰嘆氣道：“我們兄弟倒是好說，只怕我們山爺挑剔。要說以前，我們大夫人也是有名的美人兒。”他說著便豎起了拇指，由衷贊道。“唉！只可惜走的早。”他搖着頭惋惜道。

“哦……”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山匪拉着長聲兒插嘴道：“我說咱們大小姐怎會生的美若天仙呢，合著她娘就是個美人兒。”

聽到他的話，眾山匪鬨堂而笑。暢春樓的姑娘、客人們也都跟着笑了起來。有一山匪打趣他道：“你既看上了大小姐，何不去求山爺做主，讓他把咱們大小姐，配給你當媳婦多好。”

“我倒是想。”那小山匪慚愧道：“只怕大小姐看不上我。”

“我倒喜歡二小姐。”又一山匪插嘴說道：“二小姐整日蹦蹦跳跳的，像只小野兔兒似的，多招人疼。”

“二小姐多厲害，你若娶了她，怕是降不住她。不如讓給我，我定能將她收拾得服服帖帖。”又有人插嘴笑道。

“還是大小姐好，大小姐溫柔，柔柔的說上幾句話，聽的人骨頭都碎了。”眾人七嘴八舌，鬨笑着。暢春樓的姑娘、賓客們亦都附和着笑。

“都給老子閉嘴！”魯泰厲聲喝道。眾人登時便收住了聲。

眾山匪自覺失言，不由都收斂了神色，鴉雀無聲。

魯泰又斥責道：“有屁回家放。滿嘴情情愛愛，徒惹人笑話！”

見眾人垂下頭，他又道：“老子警告你們，你們最好少打兩位小姐的主意。她們可都是山爺的掌上明珠，山爺豈會輕易配給你們？有功夫在這兒磨嘴皮子，倒不如多用些心思在賀禮上。”

他嘆了口氣道：“十多年了，山爺始終是一個人，孤孤單單的。你們若當真對山爺忠心，便該為他老人家分分憂，用心給他挑個知冷知熱的女人。”

老︶鴇聞言，插嘴陪笑道：“匪爺，您休怪大伙兒女情長。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試問哪個英雄，不曾醉倒溫柔鄉呢？只是，匪爺們的話我聽的糊塗，你們的兩位小姐，一個安靜，一個刁鑽，既是姐妹，怎會生的如此不同呢？”

魯泰見問，不緊不慢的喝了一杯酒，答道：“你有所不知，我們的兩位小姐並非一母所生。大小姐是大夫人生的，二小姐是二夫人生的，故而兩個人的性子不同。”

老︶鴇會意的點點頭，道：“合著，你們山爺如今還有個二夫人哪？那你們何苦還要買個女人進山？你們若是當真把個女人送到山爺跟前兒，山爺倒是樂了，只怕，到時你們二夫人斷不會輕饒了你們。”

“我們二夫人早被山爺關起來了。”一個小山匪插嘴道。

“關起來？所為何事啊？”老︶鴇好奇的追問道。

“多嘴！”魯泰瞪着眼睛，斥責道。

那多嘴的小山匪，便趕忙收斂了神色，垂首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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