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起死回生
隨後這男人倒是也不言語,二話不說,直接一腳就踩在了我的胸口上。
他的這一腳踩下去的時候並沒有用多大的力氣,但是當腳踩在我胸口的那一瞬間,他開始慢慢的發力,衝著我的胸口壓着。
我先前是感覺到了一陣強烈的窒息感,隨後這窒息感慢慢的變成了一陣劇烈的疼痛。
我聽到了自己的骨頭因為太過用力的原因,傳來了一陣陣噼里啪啦的聲響。
我感覺到了強大的壓力,呼吸的時候帶着一陣陣怪異的聲音,連我自己聽上去,都覺得如同厲鬼的嘶吼一樣。
這男人看起來是不想讓我站起來,所以現在打算以這種方法直接殺了我或者把我弄個半死,讓我再也站不起來。
我不理解,明明只是一個小小的傀儡而已,怎麼會有如此強大的能力,怎麼會有如此變態的情緒。
此時的男人簡直就像是一個壓抑了無盡歲月的怨靈,當終於脫離束縛的時候,就開始變得瘋狂了。
同時我也在疑惑,此時這個人所表現出來的,到底是屬於人的真實情緒,還是屬於那些蟲子的情緒呢?
在困惑之中,我看着眼前,突然我看到自己的血液如同河流一樣蔓延到了地上。
這全都是從我身上還有口鼻之中流淌出來的血液,我自己也沒想到,竟然流出了這麼多,鮮紅的一片。
我腦中靈光一閃,感覺着山洞之中濃郁的陰氣,突然之間有了一個主意,只是這個主意帶着一頂的危險性。
我皺了皺眉頭,感覺着男人的腳在我身上踩壓的越來越重,漸漸地我覺得自己的身上沉重如同一座山嶽一樣。
沒辦法了,再這樣下去,我真的會被這傢伙給折磨死。
想到這一點,我直接發出了一聲低吼,隨後再次吹起了口哨。
這一次我所吹的口哨可不是帶着淡淡離殤的悲曲了,這一次我吹的曲子之中,帶着一股十分神聖的氣息,更是帶着殺戮的旋律,就好像有千軍萬馬正在戰鬥一樣。
就連我心中也是十分的駭然,從來沒有想到,只是一首曲子之中,竟然能夠散發出這麼強烈的殺戮氣息。
這一刻,就好像要將天地全都給抹殺一樣。
我認真的吹着,而這個時候,周圍的空氣,竟然發出了一陣陣的波動。
這種波動並不是源自於陰陽二氣的交錯,而是因為空氣中,蘊含著一種非常制熱的能量,似乎要將周圍的陰氣灼燒乾凈一樣。
這曲子的名字是神焰焚天,只有我這種身上流淌着聖血的人才能夠吹得出來。
因為這曲子雖然是針對陰氣的,但是卻需要陰陽二氣融合之後,才能發揮出真正的威力。
伴隨着我曲子的吹奏,周圍的空氣因為溫度的變化,變得越發的扭曲和詭異起來,漸漸地竟然如同在天空中一個巨大的火球一樣。
這火球讓男人後退了幾步,眼睛竟然有些微微發紅,似乎想要離開,但是看他的樣子,貌似有些不甘心。
而我此時也並不好受,身上的皮膚全都因為這種程度的灼燒,開始變得通紅。
這攻擊是直接燃燒空氣之中的陰氣,至於能量的源頭,是我流淌在地上的如同小河一樣的血液。
至於我吹的口哨,則起到了一個導火索的作用,讓這一切在一瞬間發生。
我感覺到了這種奇妙的力量,這似乎已經脫離了人的境界。
這聖血真的是神奇無比,難怪玄運王竟然能夠逆天改命,能夠如此的瘋狂。
我只是藉助着血液的力量吹了個曲子,竟然就能產生這種威力。
正想着,突然之間地上的血液上出現了一道道的火光,這一道道的火焰直接向著空氣之中蔓延,漸漸地,這山洞之中一陣火光衝天。
這是我早就能夠預料到的,原本這就是一個山洞,山洞這種地方,常年沒有氣息流動,也沒有陽光照射,時間長了,陰氣會格外的濃重,這倒是也並不奇怪。
這陰氣沾染到了血液之中升騰起來的火焰之後,直接也變成了一道道的火光,然後燃燒了起來。
這一道道的火光就好像是末日來臨一樣,從剛開始的地上,一直燃燒到了虛空之中。
就這麼乍一看,還以為是虛空之中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火球呢。
這山洞原本就不是很大,現在就顯得更加狹小了,火焰也很快就蔓延到了我的身邊,直接向著我的身體上面籠罩而來。
我知道這是無法避免的,而我吹動着口哨,為的就是這一刻。
只是我自己也沒有想到,這火焰竟然能夠兇猛到這種程度。
我心中有些寒意,因為這火焰實在是太厲害了,可能一不小心就會將我吞沒,讓我變成一灘灰燼。
而現在我卻不得不這樣去做,不得不硬着頭皮跟着這些火焰碰撞。
因為這些火焰雖然能夠要了我的命,但是其中蘊含的威力卻能夠將我身上的繩子弄斷。
我知道自己身上的繩子不是普通的繩子,依靠我自己身體的力量,是絕對不可能弄斷的了。
所以,我只能咬牙硬撐着,等待着身上繩子跟火焰碰觸到的一瞬間。
這個時候的我注意力必須要完全集中,等待着火焰將繩子弄斷的一瞬間,我必須要立刻掙脫束縛,然後從地上站起來,遠離這些火焰。
這一套動作雖然聽上去似乎並不複雜,但是真的實施的話,還是有着絕對的難度的。
因為火焰的速度是飛快的,一旦你的速度比不上火焰的速度,那麼等待你的,就只有死亡的結局了。
而此時,那炙熱的火焰,此時已經伸出了一條紅色的火舌,向著我慢慢的蔓延了過來。
我心中忐忑,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皺着眉頭,等待着火焰的來臨。
這個時候,火焰的外面,那個男人突然大喊道:“小子,真是作死!
乖乖被我殺死不就得了,何必飽受這種折磨。
死在我的手裏,我還能夠給你留個全屍。”
這男人在外面嚷嚷着,當火焰燃燒起來的那一刻,這傢伙就已經奪得遠遠的,讓火焰沒辦法傷害到自己。
我心中冷笑,一個傀儡能夠膽小到這種程度,這個傀儡做的也真是夠失敗的。
我感受着火焰之中的灼熱力量,很快,我就聽見了自己身後的繩子發出了一陣清脆的聲響。
而聽到這一陣聲響的瞬間,我也快速的動了起來,直接站起身來,向著另一個方向跑了過去。
但是即便是我的速度已經非常之快,我還是感覺到了一陣陣強烈的熱流向著我的身上洶湧而來,那是一種震撼人心的力量,似乎能夠將世界都毀滅一樣。
我幾乎發揮出了自己身上所有的潛力,向著遠方跑了過去。
而我跑的方向,正好是那個男人站着的方向。
那個男人雖然已經奪了很遠,但是卻並沒有離開,似乎是擔心我真的會活下來,所以特地守在這裏。
若是我真的能夠活下來的話,他會在第一時間要了我的小命。
想到這一點,我一分鐘都沒有鬆懈,直接衝著男人跑了過去。
我自己過去的同時,身後還帶着如同浪花一樣的火焰,火苗子十分的高大。
而那個男人看見了我帶着火苗子過來的,皺了皺眉頭,低聲罵了兩句,然後沖我這邊就沖了過來。
我心中駭然,原本以為這傢伙如此的畏懼這些火焰,看到火焰過來的時候,必然會害怕的抱頭鼠竄呢。
可是沒想到這傢伙竟然向我沖了過來,他的速度很快,大有一種悍不畏死的架勢。
我看到他這個拚命的樣子,心中也有些慌亂,這傢伙如果真的想我衝過來了,我肯定是沒有好果子吃。
我們兩個如果在火焰之中展開戰鬥的話,必然會兩敗俱傷。
這樣一來我就太不值得了,因為一個傀儡,弄得遍體鱗傷也就罷了,萬一丟了性命,我死了都閉不上眼睛。
想到這一點,我換了一個方向,向著山洞的出口,跑了過去。
我之前雖然沒有來過這個山洞,也不知道出口的具體位置。
但是我能夠感覺到一陣陣的風,風的走向,就代表着出口的位置。
我二話沒說,直接向著那個方向跑了過去。
因為越是向著出口的地方,陽氣就越發的濃重,而陰氣自然也就越發的稀薄了。
我向著前面狂奔,身後的火焰也慢慢的熄滅了。
這個時候我回過頭,卻發現身後的男人竟然在冷笑着看着我,臉上寫滿了詭異和諷刺。
其實我早就應該猜到,這傢伙向我衝過來的真正目的,並不是想要真的和我戰鬥。
其實他非常的畏懼我身後的火焰,所以他才不惜冒險向我衝過來,想要逼着我將身後的火焰熄滅。
這個傀儡,竟然跟我玩起了心理戰術,我覺得有些好笑。
不光是有些好笑,我覺得有些諷刺。
都已經如同傀儡一樣的渾渾噩噩了,卻仍然毫不知情,竟然還在玩這種卑劣的招數。
我替這些傀儡感到悲哀。
可是沒想到就在這個時候,那傀儡似乎看出了我眼睛之中的情緒。
他的雙眼竟然突然之間變得有些渾濁,他平靜的說道:“你是不是覺得我跟那些人一樣,也是一個大號的蟲子窩?但是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並不是,我也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有着自己的思想和意識。”
說著,他似乎陷入了回憶之中,然後平靜的看着我說道:“五年前我跟你一樣,逍遙自在,我是五年之前才來到這地方,當這個所謂的傀儡的。
反正你對我而言,已經是將死之人,索性我就跟你講個故事吧,故事講完了我再殺你也不遲。”
陰陽之道,乃是勾動天地之間的道韻,以另一種方式轉化出來。或是符籙,或是咒語,或是手印、步罡,不一其道。
我祖父年輕時乃是茅山掌教,也是一位得道高人。後來退隱之後,便在家中享清福。
我叫劉炎圭,是家中的獨苗。聽父母說,在我剛出生的時候,祖父為我佔了一卦,結果大病了三天。後來祖父說我的未來充滿變數,但是卻一定是不同凡響,已經涉及到了天地之間的最高秘密,不可算,不可窺。
祖父說我八字缺陽,五行喜土。所以為我取名叫炎圭。
等我稍微長大點,祖父便開始教我學習各種茅山道術。其實那會不應該說是教我學,而是逼我學。
我實在不明白祖父為什麼如此急切的讓我學習茅山道法,不過我倒是並不討厭茅山道法。就連爺爺都驚嘆我的天賦,說我在這方面是個天才。
十九歲那年,我就退學了。倒不是成績太差,是實在不喜歡讀書。祖父便把他的攤子甩給了我,我就做起了尋龍點穴、驅鬼算命的買賣。
因為祖父的名氣,慢慢的,我在這一帶混的也是風生水起,不少人都慕名而來。
一日,我正在鋪子裏把玩着新買的iPhone,一個中年男人走了過來。
“您是劉先生?”
我打量着中年男人,這男人長得五大三粗,甚是魁梧。我懶懶的開口道:“是我,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么?”
“我家老爺有事想請您幫忙,麻煩您務必跟我們走一趟。”這男人說話倒是很客氣。
“沒有急事,我不出去。叫你家老爺親自來吧!”笑話!你家老爺請我我就得去,我去了你丫給我看鋪子啊!
“價錢錢好商量。”
“前面帶路。”我很沒風度的就起身往出走……
這世界本來就沒人能拒絕金錢的誘惑,當然是在不違背良心的前提下。何況我本來就是個生意人。
出了大門,便看見一輛叫不出名字的豪車停在門口。男人恭敬地請我上車,沒多久,就到了一處別墅。
雖然我事先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是看到這別墅,我還是驚呆了。外面是歐式風格,裏面簡直如同皇宮一般。用金碧輝煌來形容一點也不過分!大廳中坐着一位長者,衣着講究,鶴髮童顏,一看就知道保養得很好。見我進來,微笑道:“這位就是劉先生吧,久仰大名。劉先生請坐下說吧。”說完衝著剛才那個男人擺了擺手,男人便退了下去。
我也不客氣,坐在了沙發上。別說,這有錢人的沙發就是不一樣,那叫一個舒服。
老者看了看我道:“劉先生,你的大名我早有耳聞。我也不說廢話,事先聲明,我請你做的事情有一定危險性。如果你答應,我給你一千萬,如果事成,再加上一千萬。你看怎麼樣?”
我一聽心中大喜,一千萬!我這輩子也沒見過那麼多錢。不過其中的利害關係我還是清楚地,如果有命賺沒命花,一切都是白搭。
老者混了多年生意場,自然看得出我怎麼想的。嘆了口氣道:“劉先生,你跟我來。”說罷便往樓上走去。
老者起身我才發現,老者身材很健碩,光看體型一點也不像六十齣頭的人。
我跟着老者到了二樓的房間,只見一個二十多歲的少年正躺在床上。雙目緊閉,旁邊還有人在照顧。
老者讓服侍的傭人退了下去,然後問道:“劉先生,這是我的兒子。你能看出他是怎麼了么?”
這老爺子果然精明,變着法的想試試我的手段。我也不能含糊,走上前去。
只見這少年四肢僵硬,我將他的眼睛張開,見他的瞳孔放大,幾乎都看不見眼白了。
我打開陰陽眼,頓時大吃一驚。這男子的身體裏竟然有兩條魂魄!兩條魂魄互相纏鬥,似乎在爭奪身體的主權。我也分不清究竟哪個是他的魂魄。
我不禁愕然道:“貴公子的情況實在詭異,身體內竟生有雙魂!我一生聞所未聞。”
、看到我吃驚的神色,老者嘆了口氣道:“劉先生你可知道鬼谷子?”
“鬼谷子前輩功參造化,傳說在人間活了六百多歲后飛升。修鍊界誰人不知。”我回答道。
“鬼谷子一生收徒無數,張儀、毛遂、孫臏等人傑都是他的門生。不過他晚年收了一位徒弟,卻並不為外人所知。”老者緩緩地道:“他的名字叫李明哲。”
鬼谷子的傳記我倒是看過不少,書中也提到了鬼谷子的弟子,確實未曾有李明哲這麼一個人。
“願聞其詳。”我道。
“這李明哲是鬼谷子一生最大的驕傲,卻也是最大的敗筆。驕傲和敗筆有的時候並不矛盾。李明哲天資聰穎,驚才絕艷。可是他卻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老者說到這,故意頓了頓。
“是誰?”我嘴上問着,心裏想着你這老爺子,自己兒子都那樣了,你還有心情賣關子!“秦王的女兒,悅心公主。這公主早已經有了婚約,他二人雖然兩情相悅,但也難逃封建制度的束縛。這李明哲倒也膽大,竟在公主成婚那日帶着公主私奔。秦始皇大怒,欲殺二人,他知道這李明哲乃是鬼谷子門生,身懷奇術。派出了八百大軍截殺二人,可這八百人都是有去無回。”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八百條鮮活的生命啊!就死於李明哲一人之手,這李明哲還真是心狠手辣。
老者繼續道:“後來這皇上覺得面上無光,廣招天下能人,懸賞黃金萬兩取這二人性命。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這天下貪財的人多,能人更多。李明哲雖然驚才,但是在那麼多人的追殺下保護手無縛雞之力的公主還是困難。終有一日這公主慘遭不測,李明哲因愛瘋狂,揚言不殺嬴政,誓不罷休。”
“李明哲總共殺入皇宮三次,偷襲五次,卻都未能取皇帝性命。卻也是收了幾千條人命,鬧得皇宮之中人心惶惶,秦始皇夜不能寐。”
“難道就沒人能製得住他么?”我好奇地問道。
“這皇宮內高手如雲,若是沒人能攔得住他,秦始皇的命早就沒了。但是能攔住他,卻抓不住他,每次都能讓他全身而退。後來這李明哲就在歷史上消失了,據說是要尋找復活公主的方法。而他的名字卻成了一個禁忌,不允許被載入史冊。”老者說道。
“那這和令公子有什麼關係呢?”我有些好奇了,說了這麼半天,好像講故事一樣,與他兒子根本不沾邊。
老者語出驚人:“我便姓李,當年李明哲與悅心公主生有一子。李明哲便是我的老祖宗。”
雖然初聽覺得驚訝,不過仔細想想,覺得也很正常。估計每個人的祖上都出現過一兩個狠人吧。
“這件事情雖然沒有被載入史冊,但是我家族族譜中卻有記載。李明哲確實找出了讓悅心公主復活的方法。”李老爺子道。
“什麼?復活?”我驚訝的道:“死人復活,乃是逆天之事。恐怕大羅金仙也做不到!”
男人說到這裏的時候,似乎是想要看到我驚訝的表情,所以頓了下。
我心中驚訝的同時,更多的是震撼。
因為那時候的我知道古代的那些人陰陽咒術能驚動天地,但是我沒想到能夠強大到起死回生的程度。
但是他的這段話,卻讓我覺得十分的驚訝,不是因為起死回生而驚訝,因為經過了玄運王的事情之後,起死回生在我的認知範圍里,已經變成十分正常的事情了。
我之所以驚訝,是因為我覺得這個公主起死回生的方法可能跟玄運王差不多。
可是玄運王距離公主的時間段足足相差了幾百年,這兩件事情似乎完全不能聯繫到一起啊。
想到這一點,我看着男人的目光變得更加的黯淡。
從他的眼神之中我就能看出來,從這一刻開始,悲劇就已經發生了。
這個男人應該就是從這一刻起,開始變得如此的落魄與狼狽。
玄運王的復活是依靠一個組織,還有這個村莊,但是這一切跟那個公主並沒有什麼聯繫。
難道說,玄運王做了什麼事情,使自己跟幾百年前的事情扯上了因果?
這倒是也不奇怪,我和玄運王同樣相差幾百年,不是照樣因為玄運王而險些送命么。
這種人是不能用常理去理解的,發生任何事情,都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