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假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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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前面的一夥租客實在是不大讓人省心,再加上中間房子又被空置了很久,無人問津,讓房東夫婦對於把房子租出去對這種願望也跟着變得迫切起來,所以當這名租客態度十分痛快的當即表示要租房子,夫妻二人誰也沒有多想,就立刻拿出了準備好的租房合同,跟對方簽訂了合同,並收了房租。
“我們當時就知道他叫李家偉,給了我們一張身份證複印件,身份證我們也看過一眼,他自己有複印件,我們都省得去複印了,還覺得挺方便的。”畢竟是自己家的房子裏面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女房東現在也意識到事情不妙,急的眼圈都紅了,“當時覺得這人還挺踏實的,老老實實的,哪曾想能出這事兒啊!”
“除了姓名和這張複印件之外,對於這個李家偉的事情,你們還了解多少?”方圓接過房東遞過來的複印件看了看,複印件印的還算比較清楚,照片上是一個梳着短分頭的男青年,濃眉大眼,臉型比較豐滿,嘴唇比較厚實,有兩個大酒窩。
女房東看了看她的丈夫,男房東便把話題順理成章的接了過去,說:“他也沒跟我們聊太多,感覺人比較老實,不太喜歡說話似的,而且一次就交給我們一年半的房租,我們這個房子有點兒偏僻,你們也是看到的。所以平時出租的價格不高,就算是這樣,肯一下子住下來那麼久的人也不是很多,我們倆也是挺高興的,也沒好意思問東問西的盤問太多,怕人家不高興,所以也沒多打聽。”
“那既然你們的房子平時這麼難租出去。忽然跑來一個人。一下子就支付一年半的房租,你們就不會覺得有些奇怪么?”戴煦有些狐疑的問。
男房東訕訕的笑了笑,說:“對我們有好處的事。我們奇怪不奇怪的,也不耽誤租房子出去了,你們說是不是?而且房證在我們手上,我們也不用擔心這人會偷偷背着我們把房子給賣了。先前租了那麼一群人住。把房子住的跟豬窩一樣,我們不也都接受了么。這回就算是他把房子轉租出去,也礙不着我們什麼事兒,我們也就不管那麼多了。哦,不過我們跟他簽合同的時候。倒是隨口問過一次,他說他剛剛找了工作,是在附近的一個工廠裏面做業務員的。所以想找個相對離單位近一點的房子,又因為拿工資多少是要看業績的。他還沒正式上班,所以也不知道自己能拿多少業績獎金,就打算挑個便宜一點兒的房子來租。我們聽着覺得也還是挺合理的,也沒多想,錢是給的現金,鑰匙交給他我們就走了,之後就一直沒有過來,他也沒有聯繫過我們,還以為相安無事,這回找了個省心省力的房客,挺開心的,結果沒想到居然出了這麼一檔子事兒!死的是我們家房客么?”
“這個還不太清楚,需要進一步核實,你能再盡量詳細的描述一下那個租房人的相貌么?”方圓對男房東說,在她看來,這對夫婦也算是見錢眼開,所以才疏忽大意了,真要是仔細想一想,一個如他們所形容那樣的人,比較老實,不愛說話,這樣的一種性格,又怎麼能夠去承擔起業務員這樣的工作呢?這就相當於讓湯力出去跑保險是一樣的,對於適合的人來說可以前途似錦的工作,對於湯力而言恐怕就變成了死路一條。更何況一個對新謀到的職業都還沒有底,不知道是否能夠適應,能夠做得好的前提下,有誰會願意一口氣支付一年半的房租給房東呢?畢竟收錢這種事一向是輕鬆愉快的,但是如果回頭要倒找回去,那可就不一定特別痛快了,作為一名二十多歲的成年男子,那名租客會不清楚這一點么?
所以方圓始終還是覺得這個對環境過分不挑剔,又租房租的格外痛快的租客李家偉實在是讓人覺得有一點點奇怪,做事不太符合常理。
房東夫婦對視了一眼,似乎也有些困惑,既然自己家的房子裏已經發現了屍體,為什麼死者到底是不是自家房客這件事,警察卻含含糊糊的說不出個具體來呢,不過既然對方不說,他們也不敢追問太深,兩個人回憶了一下,最後又大致描述了一下租房人的其他特徵,中等身材,臉型偏圓,但是身材卻比較消瘦,穿的衣服普普通通,一件黑色羽絨大衣,牛仔褲,腳底下的運動鞋穿的也比較舊,看起來就和很多出來闖蕩,找工作的年輕人沒有什麼兩樣,人確實是話不多,說起話來嗓音也比較低沉,看起來就像是個比較內向老實的人。
“我們租房給他的時候,一方面是他租房子痛快,我們也覺得省事兒,另外一方面也是看他人好像挺老實本分的樣子,估計也不會惹什麼麻煩,誰能想到居然……”女房東越想就越委屈,又紅了眼圈,一副懊惱到極點的模樣。
男房東在一旁低聲安慰她:“算了,別想了,有錢難買早知道,這種事兒誰能說得准啊,再說了,也未必是咱們那個房客去找麻煩,這人要是倒霉起來,麻煩都是主動找上門來的,反正現在事情都已經到這一步了,咱們就把能提供的都提供給人家警察,大不了這房子以後能租就租,不能租就空着,等着回頭拆遷,咱們日子還不是照樣過么!別想那麼多了,想多少咱們也是沒有辦法。”
女房東點點頭,表示幸虧自己家早就搬去了別處,還有別的房子可以住,這一套就只是留着等拆遷,順便出租賺點外快,否則的話真不知道怎麼面對。
問得差不多了。戴煦和方圓向房東夫婦道了謝,四個人走出了卧室,張大姐他們三個也在外面等着呢,看他們談話結束了,一行人就先後離開了這套房子,房東夫婦本來想要上自己家的房子去看一看,思來想去最後還是沒那個勇氣。最後他們把手裏的備用鑰匙留給了戴煦。並承諾在案子有所進展之前,未經允許絕對不會私自進入這套房子,更不會在此期間對房子進行租賃或者出售。
到了樓下。房東夫婦回家去,張大姐的姐姐陪着張大姐一起搬東西去她前夫那邊,於是三伙人就此道別,分頭行動。戴煦和方圓上了車,開車去附近那幾個工廠。打算打聽一下那邊是不是真的有李家偉這麼一名業務員。
兩人開車找了一陣子,找到了那幾家位於附近或大或小的私企廠房,逐一仔細的找相關負責人員詢問核對過,這幾家工廠里現在都沒有。即便是之前也沒有過名叫李家偉的業務員,對那張身份證複印件上面的李家偉也十分陌生,紛紛表示根本就沒有見過。更別說是雇傭作為業務員了,這幾家工廠裏面。也只有三家有需要業務員出外去跑業務的需要,其他幾家的經營項目根本沒有這一需求。
這樣一來,方圓之前對於房東描述出來那種性格的租客李家偉會選擇去做業務員這樣一種職業的疑問,也就算是有了一個合理的解釋,她的懷疑是有根據的。那麼這樣一來,李家偉的身份就也讓人不由的有些產生懷疑了。
“雖然說案發現場那個房子,因為地段太偏了,一個月房東只租八百塊錢,但是一口氣交一年半的,這一下子也是將近一萬五千塊的花銷,我就說么,一個到外面來找工作的人,有多少個隨身輕易就能拿出一兩萬塊錢來預支房租呢?更何況一下子預付一萬五齣去,難道他都不擔心生活方面其他的開銷不能夠得到保障么?”在結束了對那幾家廠子的走訪,開車回公安局的路上,方圓說出自己心裏面的疑問,“除非這個李家偉打從一開始的時候,交這筆錢的目的就不是真的為了租住那套房子,而是穩住房東夫婦,讓他們放心的把房子租給自己,不會三天兩頭的擔心他是否還打算續租,就打電話或者跑來查看情況!不過這樣一來,我就覺得還有另外一件事比較奇怪了,照理說,交半年怕房東之後會擔心他不租,那就叫一年的好了,為什麼要選擇一次性的交足了一年半的呢?”
“這就取決於被害人的身份到底是租客本人還是別人了。”戴煦想了想,回答說,“假如是租客本人,那他為什麼選擇住在這麼偏僻的地段,還肯一下子交一年半的房租,可能主要目的還是避免房東催租的打擾,假如死者並不是租客本人,那這就有意思了,說明這個人有可能是在謀划著什麼,因為謀划的時間比較長,並且到底需要多久才能夠實施也不在他的掌控範圍內,所以他在租房子的時候,就需要給自己預留出足夠充分的時間來,一年或許對他而言會有點緊張,所以就乾脆選擇了一口氣交了一年半,這樣時間就足夠充裕了。”
方圓對戴煦的這種判斷也深以為然,只是在不確定死者是租客本人還是其他人之前,一口氣交那麼多房租的可疑緣由也一時得不出個確定的結論。
回到公安局,第一件事自然是要合適李家偉這個人的身份證信息,順便收集一下近期a市範圍內有沒有男性被報案失蹤的相關記錄。首先得出結論的自然是李家偉的身份證信息。事實上,李家偉確實是李家偉,身份證號碼也準確無誤,只可惜戶籍系統當中所有信息均相符合的那個李家偉,照片卻與租房人“李家偉”複印件上面的照片大相逕庭,是個黑瘦的小眼睛男青年。
也就是說,租房人持有的是一張偽造的身份證,冒名頂替了另外一個人。
那這個濃眉大眼的“李家偉”究竟姓甚名誰,暫時也不可知,只是假冒證件的這一行為,又讓這個人出來租房的理由變得更加神秘了一些,假的身份,假的工作,在偏僻的地方租房,對房租過於大方的支付方式,這些種種堆砌在一起,都給這個人徒增了許多的疑點,橫看豎看都讓人覺得十分可疑。
然而在最近的一段時間裏,a市沒有任何關於中青年男子失蹤的相關報案,方圓和戴煦也不能斷定到底是因為死者死亡的時間還不夠長,還是因為死者根本不是a市本地人,而是有外地來此,所以親友大多數都距離比較遠,因此到現在都還沒有發現任何的異樣。只是假如是一個在a市沒有什麼親眷牽連的外地人,又為什麼會無端端的惹上是非,遭到如此的毒手呢?這也是一個疑問。
之後他們又去找了一趟劉法醫,劉法醫他們已經開始對十題進行解剖檢查了,初步可以得到的結果是,死者的體內發現有究竟殘留的跡象,殘留的量並不算特別大,如果換成酒量好,對酒精比較耐受的人,可能仍舊可以保持神志清醒,換成是酒量很差的人,也不至於失去意識,不過可能會有些反應,部分喪失反抗能力也未必不可能,畢竟每個人對於酒精的承受能力都不一樣,這個在不確定死者身份,不能得到其他佐證的情況下,並不能得出太確切的結論,只能暫且以此來推測,死者是酒後遇害的,沒有明顯的反抗跡象這也與酒後不無關聯。
原本劉法醫認為死者的死因是頸部的骨折造成的,不過在對屍體進行解剖之後,他又推翻了這一觀點,因為死者的肺中發現了積水,可以確定死者曾經有過嗆水的情況,所以不能排除死者是被人淹死之後又砸碎了臉的,頸骨的骨折有可能是在後期處理屍體的過程中造成,並不是真正的致死原因。
趁人喝醉,把人淹死,然後徹底砸爛了臉,還把屍體泡在浴缸當中煮熟,這樣的做法實在是太詭異了,光是想一想,方圓都覺得一身雞皮疙瘩。(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