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弟弟的異常行為
“阿湛！你是不是有事瞞我？”
慕桑用力推開書房的門，看着書桌后正在辦公的許湛大聲道。
慕桑自長大以來，甚少這樣咋咋呼呼的說話，許湛今夜乍一聽，竟還生出一絲懷念來。眼神含笑地抬頭看了她一眼，待看到她赤_裸的腳時，目光便是一沉。
“你怎麼沒穿拖鞋到處跑！”
“你別管這小事！我問你的你還沒回答我呢！”慕桑隨意地揮了揮手，快步走到書桌旁。
她明明體質差，大冬天卻要赤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明天一定又要感冒的。許湛無奈地嘆了口氣，卻又暗自慶幸自己今晚留在家裏了，否則明天的她一定又是一副病怏怏的樣子，他脫下腳上的棉拖為她穿上，才問道：“你怎麼會覺得我有事瞞了你？”
“你明明一開始不喜歡辛念安的，怎麼聽到他名字以後，就肯讓他住進家裏來？”慕桑見他彎腰為自己穿鞋，也沒攔着，只看着他頭頂的發旋，將自己心裏的懷疑說了出來。
“不然呢？他一個孩子，難道我就要讓他在躺椅上睡一晚？”許湛笑了笑，並不打算告訴她自己所知道的往事。
慕桑默了默，良久才撇了撇嘴道：“那你說，他不會真是我的......吧？”
“你的什麼？你的弟弟？”許湛見她還是難以坦然說出弟弟這兩個字，知道她心裏心結未解，也不逼她，只伸手摸摸她的腦袋，笑道：“如果是呢？”
“是的話，那我也只好留下他了，因為他說他媽媽死了，我總不能把他趕出去吧？”慕桑心裏有些酸澀，如果是真的，那她為母親感到不值，也為自己感到悲哀，原本紀念父母愛情的名字在這時卻好像成了一個活的笑話。可不管怎麼樣，她都無法狠下心虐待一個孩子。
“桑桑真乖。”許湛讚許地點了點頭。
慕桑對他那像是哄小孩的語氣十分不滿，拂開他的手，嘟着嘴道：“這樣的話，你還是對辛念安說去吧！那熊孩子非要你陪他睡！你今晚要是忙到凌晨，估計他也要等到凌晨，順帶的還要吵得我不得安寧。”
她口氣惡劣，但表情卻是溫柔的，許湛微微一笑，牽着她的手走出書房，關了燈。
“你事情做完了？”
黑暗裏的許湛哧笑一聲，“還沒，不過，你現在需要休息。”
最後許湛當真哄着念安睡下了才繼續回書房工作，而慕桑這一天裏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早就疲憊不堪，窩在自己的床上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一夜相安無事。
待到第二天一早，三個人吃了早飯以後，慕桑就提出要去醫院，許湛點頭應下了，起身去車庫開車，倒是念安突然捂着肚子直喊疼，急急忙忙地跑進了廁所，就一直待在裏面沒出來。
“什麼情況？”慕桑有些無語，拿過他剛剛喝的牛奶杯聞了聞，“難道是牛奶變質了？”
“怎麼了？”許湛將車子停在門口，等了許久也不見他們出來，便有些不放心地進來看看，卻看見慕桑聞一個牛奶杯，她的鼻翼微微扇動，模樣十分有趣。
“念安說他肚子疼，你來幫我聞聞，是不是牛奶過期了？”慕桑將杯子遞給他，自己又用力吸了吸鼻子，“我可能有點感冒了，今天鼻子塞住了，什麼都聞不出來。”
“誰叫你晚上不穿拖鞋到處跑！”許湛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就着她伸來的手聞了聞杯子，“牛奶沒有問題。”
“那難道是他晚上踢被子着涼了？”
“桑桑，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睡相不好嗎？”許湛戲謔道。
見他毫不掩飾的嘲笑自己，慕桑翻了個白眼，心裏卻清楚他說的是事實，“也是,而且他昨晚還是和你一起睡的，沒道理他還會蓋不好被子。”
許湛微微一笑，並不打算告訴她自己昨晚哄念安睡下后就回了書房，一直忙到凌晨才在客房睡了，哪裏知道念安是不是夜裏真的踢了被子？對他而言，桑桑比這個突然出現的念安重要的多，但凡桑桑露出一點不願容下念安的心思，他未必不會真的將念安送走，給他另找個住處安頓了，反正讓他離桑桑的世界越遠越好，這樣也算是顧及辛叔叔的面子了。
許湛接過慕桑手裏的杯子，轉身進了廚房倒出一杯開水來，“桑桑，你先來把開水喝了，等我們去了醫院，再讓醫生給你開兩天葯。”
慕桑聽他說要吃藥，頓時換上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能不吃藥嗎？我感覺我現在好多了，啥病沒有，吃嘛嘛香身體倍兒棒，一口氣上五樓都沒問題的！”
“別貧嘴！”許湛將手裏的杯子擱在桌上，伸出兩個手指捏住她的鼻子，“你啊，這個怕吃藥的毛病什麼時候才能好啊！”
慕桑被他捏着鼻子，一時間難以呼吸，只好張開嘴大口的喘氣，其模樣引來許湛一陣愉悅的笑聲。
慕桑用力將他的手拍開，跳腳罵道：“你幼稚幼稚！”
許湛抿緊唇壓抑着笑意，眼神一掃桌面，正要提醒她喝水，目光卻停留在固定電話上。
家裏裝的是無繩電話，現在卻只剩下一個孤零零的機座，而電話不見蹤影。
“桑桑，你用了桌上的電話？”
“沒有啊？”慕桑一臉莫名其妙地湊了過來，“我有手機還用什麼電話？早告訴你不要裝了，又沒什麼用處，我每次清潔起來還麻煩的很。咦，怎麼不見了？”
許湛眼神掃過衛生間緊閉的門，心裏便有了一個猜測，卻不願說出來讓慕桑擔心，便只催着慕桑喝水，轉移了她的視線。
念安足足呆在衛生間裏半個小時才出來，慕桑實在有些無語，卻擔心他是真的身體出了毛病，也不忍心再開他玩笑，只一個勁地催他快點上車去醫院看看。
這次念安的動作倒麻溜的很，迅速地就上了車，坐在許湛身旁，眼神卻忍不住地直往房子的一角瞄去。
慕桑坐在後座，沒注意到他的反常。許湛卻是一早留了心的，順着他的視線看去，卻隱約看見牆后露出一片衣角來。
難道他故意拖延時間，又拿走電話聯繫的人就躲在這牆後面？許湛眉頭一挑，握着方向盤的手慢慢收緊，腳一踩油門，車子便緩緩啟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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