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愛情苦肉計
第二天早上，當許湛說要開車送她去學校時，慕桑正在喝牛奶，聽到他的話，握着杯子的手不由得一頓，眼神狐疑地掃了他一眼。
他的公司和她的學校是兩個方向，平時出了門都是各自來去，怎麼今天這麼積極？
她莫名地有些不安，但見他神色如常，便沒有拒絕，只輕聲答應了一句“好”，心裏的疑惑卻漸漸放大。
待看到許湛將一個行李箱放進後車廂的時候，慕桑這才明白他今天反常的原因。
“你要出差？”她試探着問道。
“不是。最近公司事情比較多，我兩頭跑很不方便，就打算先在公司住一段時間。”許湛說。
借口。慕桑挑了挑眉，她毫不懷疑他口中的一段時間在不久以後就會變成無限期，但卻不願說破，只微微點了點頭后坐進了車裏。
一路無話。
“什麼？你就這樣讓他走了？”沐瑤陡然拔高了聲音，一臉的難以置信。
這聲音在安靜地圖書館裏尤為突兀，不少人或好奇或氣惱地看向她這一桌。
“你小聲點。”接收到他人不善的目光，慕桑有些尷尬，支着額頭白了她一眼，“不然呢？我難道要跪在地上抱着他的大腿哭求他不要走？”
沐瑤環顧四周，見自己成了眾人的焦點，也有些不好意思，吐了吐舌，壓低聲音說：“我不是這個意思，但問題是你知不知道他今天這一走可能不會再回這個家了。”
“我知道啊！”慕桑點頭，渾不在意地翻過一頁書。
見她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沐瑤只覺得不可思議，伸手按在慕桑正在翻閱的書本上，逼她正視着自己，“你知道，那你怎麼還這麼淡定？你不會不喜歡許學長了吧？難道你真的看上昨天約你的那個容西？”
什麼亂七八糟的猜測？慕桑一臉無語地拎起她的爪子放到一邊，“你要是能把你看肥皂劇的熱情放在看書上面，你就不會掛科了。”
沐瑤撇撇嘴，卻不肯輕易就這樣被她隨意轉移了話題，追問道：“那你就不怕萬一許學長在外寂寞難耐，另結新歡？”
“他敢嗎？”慕桑笑眯眯地露出一口尖利的白牙。
“那萬一是有別的女人要爬上他的床呢？”沐瑤掰着手指，將自己的想法一點一點地分析給她聽，“你看現在的女人都奔放的很，看見有錢的男人身體就軟的跟蛇一樣，勾勾纏纏，許學長能拒絕的了嗎？”
慕桑被她一臉嚴肅的表情逗得很開懷，伸手掐掐她的臉，笑道：“你這是低估了許湛，還是低估了我？還是低估了你自己？”
“和我有什麼關係！”沐瑤瞪大眼。
“你忘了？”慕桑揚了揚嘴角，“你當初不也追過許湛，結果呢？”
沐瑤早將這件久遠的往事拋到九霄雲外去了，聽她這麼一說，才想起好像確有其事。
話說沐瑤當年初見許湛，簡直驚為天人，每天滿腦子都是許湛的影子，在作業紙上一遍遍寫他的名字，去球場看他打球的英姿，每天放學都守在校門口，只為多看他一眼。於是，在感情愈發難以控制之後，沐瑤做了一個十分大膽的決定，那就是在許湛回家的路上攔下他，勇敢告白。
可結果......
“不好意思，你可以讓一下嗎？你擋住我的路了。”許湛如是說。
沐瑤傻眼了，她在心裏想過無數種自己告白以後許湛的反應，可沒有一種符合當下的他，居然一臉客氣地請自己讓路，沐瑤感覺她的告白被人忽視了，“我長的不好看嗎？”
許湛上下打量了她一臉，點頭，“你很漂亮。”
被喜歡的人誇讚，沐瑤心情轉好，嗔怪地瞪了他一眼道：“那你為什麼不接受我？”
“你是很漂亮，但是這和我有什麼關係？”許湛的表情有些不耐，丟下這一句后，就伸手牽住身後女生的手逕自向前走。
“喂，我們要去吃冰沙，要一起去嗎？限量的哦！去晚了就沒有了！”被許湛牽着的那個女生經過她時，笑着邀請道。
沐瑤對這個女生一點也不陌生，早在新生招待會上她們就見過一次面，沐瑤一直將她視為情敵。情敵請她吃冰沙？沐瑤心裏平添了幾分悲壯，本着輸人不輸陣的心態跟了上去。
結果沒想到她就這樣被一碗冰沙收買，成了那個叫桑桑的女生的閨蜜。
“你怎麼能把我和那些女人相比！”沐瑤這時回想起這件事，只覺得自己當初的行為好蠢，對慕桑舊事重提有些不滿，“那些女人要是想搭上許學長，什麼招數沒有？你以為每個人都像本小姐這麼單純善良好打發啊？”
“別生氣，別生氣，我可沒有要把你們相提並論。”慕桑笑着安撫道：“我是說，你當初那麼年輕漂亮，許湛不也沒接受你嗎？所以你大可相信他的定力。”
沐瑤臉一黑，悶悶的說：“你這樣說，我一點也不開心，反而感覺我又被你插了一刀。”
慕桑眼神讚賞地拍拍她的腦袋，“我偶爾覺得你還是挺聰明的。”
沐瑤黑着臉瞪了她一眼，“還能不能愉快地做朋友了？”
“行了行了，我說錯話了，我道歉，我請你吃冰沙賠罪。”慕桑合上書，站起身拉着她就向外走去。
“你發什麼瘋？大冬天的吃什麼冰沙！”沐瑤跟在她後面，抗議道：“我不要吃冰沙！我要吃麻辣燙！”
“隨你。”
一個小時后，沐瑤吃着熱騰騰的麻辣燙，看着面前吃着冰沙直張着嘴哈氣的慕桑，一臉嫌棄。
“你是不是受不了許學長搬走的打擊瘋了？這種天氣吃冰沙，你也不怕拉個三天三夜？”
“你就不能不在吃東西的時候說這些話？不覺得噁心啊？”慕桑白了她一眼，將嘴裏含着的冰沙吞下，又挖了一大口含着。
“得，我不說話了，等你哭暈在廁所，不要找我替你簽到。”沐瑤哼道。
“安啦安啦。”慕桑伸手拍拍她的肩，嘴裏哈出絲絲冷氣。
冰沙的效力發生的很快，不過片刻時間，慕桑的肚子就傳來一陣絞痛，臉色像紙片一樣慘白。
“你的臉怎麼這麼白？”沐瑤嚇了一跳，擔憂地看了她一眼，起身拉着她，“跟我去醫院！”
“我不去。”慕桑咬着牙，揮手制止她，“瑤瑤，我先回去了，你別擔心。”
“那你......”沐瑤的語氣一頓，猛地反應過來她想做什麼，“你真的瘋了是不是？你想害死你自己嗎！”
慕桑已經痛得說不出話來，只笑了笑讓她放心。
等回到家門口，她已經疼得直不起腰來，拿着鑰匙的手不停地顫抖，最後才跌跌撞撞地進了門，身體一歪，就倒在了沙發上，五官因為疼痛而皺成一團，身體一陣陣地發虛汗。
她忍着痛從包里掏出手機，按下了通訊錄的第一個號碼。
“嘟嘟”兩聲后，對方很快地接起。
“桑桑，怎麼了？”
“阿湛，我肚子好疼。”慕桑拖着哭腔喃喃道。
許湛的心猛地揪起，“你現在在哪？”
“我在家。”
“等我。”許湛沒有半點遲疑地沉聲道，又在電話里輕聲細語地安慰了她幾句，才掛了電話。
“boss，這是上場會議各位總管提出的方案，請您過目。”秘書恭敬地遞上一疊文件。
許湛接過，隨手翻了幾頁，漫不經心道：“方案先留在我這裏，你去通知大家下場會議取消，明天再繼續。”
“是。”秘書雖然對他的安排有些不解，但還是十分順從地答應了一聲，躬身告辭后，轉身去了會議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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