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到底是現實叫人無奈

第204章 到底是現實叫人無奈

陶珮琳只輕輕地“嗯”了一聲,抬頭瞧了眼姚珂媛,也不說話。

姚珂媛謝過陶嬸,這才進了來:“珂媛見過老夫人!”陶珮琳審視的目光犀利如刀,她自然感覺到了,但她並不在意,本來也沒什麼好在意的,她不喜她,而她也好像也不用刻意去討好她,要不是宇文驍將她抓了來,她們兩個原本就是毫無交集的。

陶嬸見此忙退了出去,並順手掩上房門。一時間室內很安靜,安靜的甚至讓人覺得壓抑。好半晌,陶珮琳才指了指身旁的沙發,示意她坐下,“姚老闆,聽聞張媽說起,她說你要見我,不知所為何事?”

姚珂媛只是虛虛地坐在沙發的邊緣,她抬頭望着陶珮琳,神色平靜,不吭不卑:“老夫人,我來,是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忙你一個忙?”陶珮琳很意外,沒料到她會提這樣的要求,昨天張媽跟她說姚珂媛要見她,她以為經過這麼幾個月的時間也許是按捺不住了,她想過各種可能,倒是沒想到是這個。

“姚老闆,我老婆子素來不喜歡拐彎抹角,有話你不妨直說!”陶珮琳不知道她葫蘆里賣的什麼葯,她素來不喜歡被別人支配,索性開門見山。

不知道是不是陶珮琳的錯覺,她居然感到姚珂媛的眼底有奇異的光芒在閃爍,“老夫人,我想請你助我離開督軍府!以還你清凈,還我安寧!”

陶珮琳倏然抬頭,她完全沒有料到她的用意居然在此!儘管心頭驚詫,表面卻還是波瀾不驚,“助你離開督軍府?姚老闆,你何出此言?”她的聲音拔高了好幾度,“你又憑什麼認為我會答應你?”

姚珂媛早就料到她會有此一問,歷經過多的磨難,倒也無所畏懼了,她斟酌片刻,方道:“老夫人,其實你我都知道,彼此也都心知肚明,珂媛來到督軍府,是你不喜,而我,也不願。既然如此,我們何不給彼此一個機會,成就彼此呢?”

她說的如此輕描淡寫,又雲淡風輕,彷彿在說別人的事情,陶珮琳忽然為驍兒感到不值,儘管她不喜姚珂媛,可是,她卻看得出來驍兒對她是一往情深,情根深種,縱然困難重重,驍兒他還是千方百計地將她留在身邊,為了留她,不惜讓她獨居後院,可是,他的深情居然被她如此棄如敝履。

“哼,常言果然說的沒錯!戲子果然是無義!”陶珮琳輕哼出聲,眼底的鄙夷更甚。

自從踏入梨園行,世情冷暖早就在心間,她看透也參透了,所以陶珮琳的鄙夷嘲諷她並未放在心上,“老夫人,如今參謀長身邊已經有一妻兩妾,這往後的日子自然是福分不淺,而我在這督軍府也實在是礙了很多人的眼,再說,我是一個戲子,不管何時何地,有我的存在都會有辱督軍府的門風,趁現在參謀長不在,只要老夫人你在府邸透一透口風,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樣,珂媛自然感激萬分!”

“姚老闆,你的如意算盤打的不錯!”陶珮琳冷笑出聲,“你說的沒錯,從驍兒告訴我有你的存在的那天起,我就是極力反對,因為在我眼裏,最最不喜的就是戲子,而你,偏偏就是那狐媚子!可是驍兒執迷不悟,我這個做娘的,該做的都做了。後來,驍兒終於答應跟樂融成親,我以為這下該高枕無憂了,可是,哪想到你陰魂不散,這才多長時間,驍兒還是把你納入府邸為妾!”說起前程往事,陶珮琳忽然咬牙切齒,彷彿就要把姚珂媛挫骨揚灰方解恨,“我沒有辦法,也只能隨他,畢竟我只有他這麼一個兒子,畢竟你也只是一個妾,這段時間他把你棄在後院,我這心頭才稍稍寬心,我知道,如此一來你也就番不起什麼風浪。如今,你要我助你離開督軍府,不錯,我是應該答應你,這樣一來我也樂的清凈,我督軍府從此也會太平,我相信假以時日驍兒定能擴張他的宏圖霸業!”

姚珂媛只靜靜的聽着,沒有說話,以前在一起的時候,宇文驍曾經跟她提起過他的娘,他因為他爹的三妻四妾而替他娘感到憤懣不平,他對他娘有一種發自內心的憐惜,那個時候,她以為她遇到了良人,只是後來……

以前,她覺得他的眼睛真好看,裏面有日月,冬夏,晴雨,山川,花草!她的眼睛也好看,因為裏面有他。那個時候,她經常會覺得來日方長,卻忘記了世事向來無常,那個時候,他會跟她提及他的宏圖霸業,他說等有朝一日他會把天下捧到她面前。

天下?

她要這天下來做什麼呢?她要的只是一顆真心!一顆彼此廝守,彼此相伴的心,予獨愛世間三物,晝之日,夜之月,汝之永恆,與汝舉案齊眉,如此而已。

可是,到底是她太貪心了,到底是現實叫人無奈,她到底是敗給了他的宏圖霸業。

“如今,樂融已經身懷有孕,再過幾個月就要臨盆,只要她誕下麟兒,那麼,驍兒的人生自然是一路開掛的,你說,在這樣的時刻,我怎麼可能跟你姚珂媛合起伙來坑我自己的兒子?”許是過於激動,陶珮琳忽然一陣咳嗽,只咳的上氣不接下氣,守在門外的陶嬸聽到裏頭的動靜,趕忙推了門進來,見陶珮琳咳的雙頰通紅,駭了一跳,將她扶到床上躺下,一邊呵斥道:“四姨太,你還愣着幹什麼?還不過來幫忙!”

姚珂媛原本不知陶珮琳有不適,一時有點無措,忙上前想要幫忙扶着她,哪知陶珮琳甩開她的手:“阿香,你讓她出去!我不想再看到她,讓她馬上走!”

姚珂媛被她推的踉蹌,幸而扶着桌角才不至於跌倒,“那麼,老夫人,你保重,珂媛這就走!”

“等下!”陶珮琳忽然又道,姚珂媛聞言頓住了腳步,只聽陶珮琳一字一頓地又道:“姚珂媛,你給我聽好了,收起你的那些花花腸子,別想着給我驍兒臉上抹黑!在這督軍府邸,只有被休掉的妻妾,絕沒有私自出逃的下作之人!

姚珂媛已經邁出了她的房門,聽她如此一說,她的步子頓了下來,轉過身子,望着靠在床頭的陶珮琳:“老夫人,珂媛今日前來,決無意冒犯,如有衝撞之處希望你不要往心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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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夢如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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