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過去，台後的眾人只覺得度秒如年，個個都緊張的汗流浹背，剛開始台下觀眾的喝倒彩，雖在意料之中，卻也還是嚇得渾身冒汗，直到台下漸漸安靜，唯有的只是姚珂媛的吟唱之聲。

“好！好！”台下一陣爆喝，眾人這才反應過來，原來是姚珂媛終於頂着壓力，征服了眾人。

台下的觀眾瘋狂一片，剛剛的憤懣之情已然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欣喜之色，高喊着：“再來！再來！”有人已興奮地往台上丟着各種錢幣。

姚珂媛站在戲台上，抬手輕擦着額角已然滲出的一層薄汗，向台下鞠了一躬，抬眼的瞬間，眼睛無意地望了眼樓上的包間，與一雙晶亮的，散發著熠熠光輝的眼神對了個正着，卻徒地一震，那是一個異常英俊異常有型的男子，一副富家子弟的樣子，那包間裏，彷彿隱約還有不少的人。那眼神，太過於炙熱。頓時羞得姚珂媛滿臉緋紅，虧得有一層戲妝掩飾。姚珂媛不敢再看，忙提起裙擺轉身朝着戲台後方而去。

戲台後方，趙德海見姚珂媛終於掀簾而進，臉上的喜色躍然而上，上前道：“珂媛，成了！終於成了！”

姚珂媛也是激動不已，就像上戰場打了一場刀光劍影的勝戰，剛剛站在台上由於全身緊繃著猶不自覺，現下才覺得身子猶如虛脫了般，喚了聲“師父”，便身子一軟，差點栽倒下去。

趙德海大驚，忙着伸手扶住了她，才使得她不至於跌倒，喚道：“珂媛？你怎樣？沒事吧？”

姚珂媛身子綿軟地又師父攙着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眾人一見，她的額上還有些許細密的汗珠滲出來。

姚珂媛朝着眾人笑笑，把臉轉向了一臉關切地望着自己的師父：“師父，剛剛，我·····可是有給您丟臉？”

不待趙德海回答，站在人群後方的錢老闆拍開了眾人，擠到姚珂媛身前，掐媚道：“哪裏！哪裏！姚小姐，哦，不，依我看哪，趕明兒個，咱們大傢伙的改稱您姚老闆了！今晚您的表現，”說著，伸出右手的拇指朝着姚珂媛一比劃，“姚老闆，您可真是讓錢某開了眼界啊！您的唱腔，那怎是一個好字了得？接下來，可就有你的大好日子了！”

說完，又是轉頭朝着趙德海道：“趙班主，您這個戲班裏，可真真是卧虎藏龍啊！一個阮靈慧已經夠絕了，哪知今晚的姚老闆，那才叫一個了不得啊？就連當年阮靈慧剛唱出來時，也是不及她的十分之一的火候！趙班主，你可真是能忍啊！這樣的一個好苗子，您居然藏到了現在！今晚要不是阮靈慧放您鴿子，您還是不打算讓她登台吧？”

趙德海聽着錢老闆掐媚的言語，眼睛望着鎮定的姚珂媛，心下也是驚訝不已，這個弟子，這個平時總是安靜到沒有任何聲音的弟子，自己雖是知道她的唱功不差，但她今晚出乎意料的唱腔，着實讓他也是好生驚訝了一會。實在是想不到，她的唱腔，居然到了如此爐火純青的地步。

待人群都散去，趙德海才搬了張椅子在姚珂媛的對面坐了下來。姚珂媛望着師父，喚道：“師父！”

趙德海難掩內心深處的震撼，也是回望着她，道：“珂媛，十幾年的台下苦練，而今，你終於成功了！也算是給你這麼些年的艱苦努力一個最好的詮釋。功夫終不復有心人的！今晚，你的演出是空前的成功，空前的轟動。珂媛，你的日子，也算是終於熬出頭了，以後吃香的喝辣的，走遍天下都不怕！”

姚珂媛感激地點點頭，道：“謝謝師父！也謝謝師父多年來的栽培，如若沒有師父您的教導，又豈會有今日的姚珂媛？”

趙德海搖搖頭，道：“珂媛，此言差矣！在我的有生之年，你們如若一個個的都能唱出個名堂出來，為師我，也算是了了此生的心愿了。我老了，接下來，就要看你們的了，現如今，你總算是唱出角兒了，為師我，”說話間，語聲已是哽咽了，“我也總算是盼到了。你和靈慧，只是這靈慧，心氣太傲，只怕今後會吃苦頭！”說著，又是一番的唉聲嘆氣。

姚珂媛見此也是不好說什麼，阮師姐的脾性，她自是知道的，自從她唱角兒以來，是越來越心高氣傲，有時甚至連師父的話也是不放在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