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 謀奪天下
司徒曄迷迷糊糊中聽到有人說話,他掙扎着醒來,卻聽到潼關破了,他苦澀的一笑:“嬋兒,我拖着這整個前晉的天下,來為你的無辜隕逝買單,只是不知道你…能否再原諒我一次?”
他伸手掏出火鸞鳥,火鸞鳥已經不是當初那樣泛着光澤了,上面染了一層淡淡的黑色。看起來就像是蒙了灰層一般。
“當年大火后,它回到我手上的時候,在它空心裏夾得我寫給你的紙條已經不見了,也許你是看到了吧?可是為什麼你還是離開我了?你這是在懲罰我嗎?”
眼淚順着眼角落入髮髻間,他抬手擦去,他一直以為他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流血不流淚的,可是當嬋兒離開他之後,他才發現他錯了,而且錯的很離譜。
什麼男子漢大丈夫,有淚不輕彈,那都是因為未到傷心處罷了。
司徒曄獃獃的望着這火鸞鳥,梁平跟大牛說完話進來時就看到他醒了,他趕緊走到司徒曄的身邊問:“陛下,你覺得好點了嗎?”
說完抬眼去搜尋小公公的身影,卻發現他竟然趴在桌子上睡著了,梁平微微眯眼,他才出去多麼大一小會,他竟然就自己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這些狗奴才們,都只會陽奉陰違,等陛下的身子好了再好好處理你們這幫吃裏爬外的!
司徒曄沒發現梁平的異常,“好?梁平,你覺得我身體能好的了嗎?自從她離開之後。我的身體就一天不如一天,開始的時候是因為傷心過度吧,可後來呢?後來是是因為…”
司徒曄噤聲,他自己的身體他比誰都清楚,他又不是一個病包子,雖然親眼看着嬋兒在他面前那樣香消玉殞,他是受了很大打擊,也確實病了一陣,可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動輒就暈,就吐血的。而且吐的還是黑色的血。
他知道。他是中毒了。
至於那下毒的人,除了凌環沒別人了,她跟她父親,是圖謀不軌吧?還有那個孩子…他敢肯定那孩子不是他的。當初凌環說過她不能懷孕是因為劉婷給她喝了什麼葯。而那葯卻是出自嬋兒的手。嬋兒的葯絕對不會有意外產生的,所以凌環不能生子。
可大火后十天,他還纏綿在病榻之時。竟然傳出她有身孕的消息,當時他震驚,並沒有多想,只如今他才想明白,那個孩子一定不是他的,凌環和凌浩想要謀奪天下,卻還想要正大光明,那麼凌環就得懷上他的孩子。
至於說法,當初凌環沒有召太醫把過脈,她就能推翻這個說法,只說是誤會一場就行了。
只是他很擔心,若有一天他就這麼去了,那麼梁平怎麼辦?如清怎麼辦?寧褔怎麼辦?
雖然他知道寧褔開始到他和嬋兒的身邊一定是有目的的,可他在嬋兒身邊這麼久,他對嬋兒到底是照顧周到的,而且他也是少數能得嬋兒信任到最後的人,他不忍心。
有多少人是真心的記住嬋兒呢?又有多少人是知道嬋兒的善良,嬋兒的好的呢?寧褔就是其中一個,他不忍心處死他,若他也死了,那麼世間上就又少了一個了解嬋兒的人。
“陛下,你放心吧,奴才就是死也會幫你找到好大夫給你醫治的,”說著梁平轉身去摸了一把臉上的淚痕,繼續說,“陛下,奴才剛剛聽大牛說,他遇到一位好大夫,只是脾氣有些怪,他說他一定會幫陛下求動她的,陛下你一定不要心灰意冷啊,當年的事…且不說這個,陛下你甘心嗎?現在你想要做的事,還未完成,陛下…”
司徒曄一聽,有些愣住了,是啊,他甘心就這麼隕了嗎?不,他不甘心,他還沒找到岳昇,還沒把岳嬋救出來,若此時隕了,恐怕到了陰曹地府,嬋兒也是不願見他的吧?
只有找到岳昇,然後救出岳嬋,他才有臉去見嬋兒,也許嬋兒會原諒他也說不定!
“梁平,你說的對,我確實該振作起來了,要不然嬋兒會更覺得我無能,那麼我和她只會越來越遠的…梁平,剛剛我聽大牛說,潼關破了?怎麼回事?”
梁平知道,在司徒曄的心中,嬋兒才是最重要的,什麼天下,什麼國家,都沒有嬋兒大。他的世界裏,嬋兒才是他的天下。
他想了想,把大牛的話撿着針對潼關的事重複了一遍,司徒曄聽完只以為這是賀一若想到的辦法,畢竟賀一若曾經是大將軍的徒弟,大將軍對宮卿冕的恨他是知道的。
“一若果然不辜負她的期望。”
司徒曄口中的她,說的自然是嬋兒,因為嬋兒曾經就說過賀一若是大將之才,而且一若又是如清的夫君,若他不好,嬋兒也不會那麼極力的去戳和如清和賀一若了。
嬋兒她,是一個非常護短的人,對她好的,她必真心,且十倍百倍的還回去,可對她不好的,她卻可以容忍,只是往往她的容忍只是助長了別人的野心罷了。
他想起曾經嬋兒說過他的一句話,嬋兒說他太過仁慈,鋒芒畢露,可實際上他覺得嬋兒才是真的太仁慈了,無論是對凌環,還是對他,她都太仁慈了。
“陛下…”梁平欲言又止,最後他轉了話題,“陛下,你看如何處置他?”
梁平指了指趴在桌子上睡着睡覺的小公公,司徒曄轉頭去看,這才發現小公公的存在,他想起來,梁平扶着他,在他背後放了一個大迎枕,讓他靠在床頭。
“去把他叫起來吧。”
梁平走過去,推了推他,可他卻沒動,梁平覺得有些不尋常,他湊近才發現,他不是睡著了,而是暈了過去,梁平看到他面前傾倒了一個杯子,裏面有些許茶水,梁平立刻明白了。
他又喚來一個小公公,倒了一杯茶水給他,小公公嚇得跪倒在地,最後在梁平的淫威之下一口喝了,剛喝了沒到一會的功夫他便也暈了過去,梁平和司徒曄面面相覷。
司徒曄冷冷一哼,“竟然這麼想要我的命嗎?可她這麼做是為什麼呢?為什麼要我時刻處在昏迷的狀態中呢?”
現在司徒曄整日纏綿病榻,後宮中凌環獨大,她以她是皇后關心他的身體為由,自由的來往於後宮和宣室殿之間,若說有什麼人在他的茶水中下藥,那除了凌環便再無其他人了。
只是她的目的是什麼?給他下的葯又是什麼?蒙汗-葯?
“梁平,把茶水倒掉吧,去換一壺來,就用嬋兒當初種的茶葉吧。”
“喏。陛下,那這兩人怎麼處理呢?”
司徒曄看着昏迷的兩個公公,想了想,“將他們倆先關起來,不要打草驚蛇,她必定還有下一步的動作,朕倒是想看看,他們凌家的人,到底想要幹什麼!”
梁平有些擔心的看着司徒曄,可見他一臉肅然,梁平便自覺的閉嘴,他知道他就算勸說也勸不住司徒曄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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