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是一種病3
“那小蹄子也不知能不能過得去這一關。”曹氏聲音焦慮,卻不是因為擔憂。
“她那般難教養又總是挑撥老爺與您的關係,弄的二姑娘、三姑娘那般如珠如寶的美人兒都被她壓制的瓦礫一般,此番病這一場,也是老天給咱們個機會收了那個妖孽。”說話的是曹氏的陪房薛媽媽。
曹氏哼笑一聲:“我也是做女兒的人,認得的女子不知凡幾,也沒見哪個做爹的對女兒那般用心,一個丫頭罷了,他倒是疼的眼珠子一般,嫡長女是她,難道我養的就不是他王家的女兒了?那小蹄子病着,老爺子也鬧的幾夜睡不着覺。”打了個呵欠:“睡不睡隨他,你告訴那邊,繼續給姑娘用‘好’葯,千萬別含糊,不趁着這個機會要她的命還等到何時?吹燈吧,要睡了。”
“是,夫人放心,好葯可不一直用着呢,奴婢明兒一早再去叮囑翠柳一遍。”薛媽媽諂媚的笑道:“夫人不等等老爺?”
“等什麼?他眼珠子都要碎了,還能睡的着?不用理他。等該死的人死了,他就安生了。”
話音落下,屋內就傳來一陣腳步聲和窸窣的衣料聲,隨即燈依次滅了幾盞,最後只在外間留了一盞小燈。
伏青墩身在後窗下,氣的渾身亂顫,若非看在王將軍還算個君子的份上,他怕會忍不住去捏死那毒婦。難怪這麼多日過去小筱的病情不見好轉依舊昏迷之中,原來是這毒婦背後下了黑手!
伏青悄無聲息潛出上院。轉而去了王小筱所居的院落。
路過小廚房,見裏頭伏在案上的小丫頭正在打瞌睡,紅泥小爐上的藥罐半掩着,正在熬藥。仔細一瞧,確定這小丫頭就是方才薛媽媽口中的翠柳,他便氣不打一處來,索性進了屋去,抽了匕首出來,利落的將丫頭的青絲給斬了。
那婢女睡的還很沉,根本未曾察覺。
伏青便直奔着卧房後窗。先仔細點破窗欞紙往裏查看。見上夜的只有萍兒,便放心的翻窗而入。
萍兒熬了幾夜,早已是眼眶烏青,此刻已坐在腳踏趴在床沿睡了過去。
伏青安靜的站在床畔。垂眸望着仰躺床上的王小筱。眼神中充滿了疼惜。
十幾日時間。她整個人都消瘦的不成樣子,原本巴掌大的臉蛋這會兒兩頰都塌了下去,長發凌亂的散在深紫色的枕上。顯得她臉色十分灰敗。
伏青情難自禁,悄然上前俯身,伸出修長帶有老繭的手,輕輕的滑過她瘦削的臉頰,低沉聲音變得沙啞,喃喃道:“小筱,你怎麼弄成了這個樣子。”
“誰!”
萍兒一個激靈醒了過來,見面前有人,剛要叫嚷,就被伏青一把捂住了嘴。
“是我。你別出聲,我就是來看看她。”
萍兒瞪着杏眼,滿眼的不贊同,不過還是點了點頭。
伏青放了手,知道萍兒絮叨,也不給她開口的機會,便道:“你家姑娘平日的用藥以後你要親自負責,有人背後害她,給她的葯里下了東西。”
“什麼?!”萍兒這下顧不上則怪伏青逾矩,低聲咒罵道:“是哪個殺千刀的,竟然這樣害我家小姐!”
伏青冷笑:“用腳趾都想得到吧?怎麼,小筱病倒了,沒功夫防範着那位,你自個兒就沒帶着腦袋瓜子?還是你腦袋裏沒裝腦仁兒?”
萍兒瞪大了眼:“我,我……見小姐這樣,我都已經懵了,就沒……我明兒就告訴老爺去!”
伏青知道王小筱平日聰明過人,可是人一倒下,身邊這個單純的丫頭根本撐不起場面,是以也不在賣關子,低聲在她耳畔囑咐了幾句。
萍兒越聽越是驚訝,最後遲疑的問:“伏公子,這麼做能行嗎。”
“至少暫時能讓那毒婦有所忌憚,還能讓世伯對女兒更加上心。小筱也該議親了,等出了閣,離開那個毒婦就好了。”說著話,再度望着昏迷的王小筱。
萍兒看着伏青的側臉,又看看自家小姐,很是感慨的嘆息了一聲。
伏青連夜做了計劃內的事,就潛回了外院,將自己所坐計劃與徐霈說了。
徐霈聽了,搖頭道:“你真是胡鬧。”
不過事已至此,也無他法,仔細一想,倒也解恨。
次日,府中大亂。
王小筱的繼母曹氏,曹氏身邊的薛媽媽,以及院中負責煎藥的翠柳,三人一夜之間頭髮都齊耳根處被剪斷。而王小筱身邊服侍的婢女,則夢見了昨夜王將軍的原配,已故的韓夫人來到床前為王小筱診病。
知情的不知情的,都說那翠柳是奉了某人的吩咐給大小姐葯中做手腳,生母韓氏在地下也惦念着女兒,知道女兒被人陷害,不顧一切的回來處罰了加害大小姐的人。
此事被傳的神乎其神。
王將軍卻果真在葯里發現了被人動了手腳。加害之人不敢直接將人毒死,卻是將一些不該增加的藥量增加了一番,對身體的傷害不會立即體現出來,卻會讓王小筱的病情被拖延,最後不治而亡。
而曹氏等三個被剃了頭的,都病倒了。翠柳更是直接嚇瘋了。薛媽媽也一病不起,與曹氏請辭容養。
可薛媽媽一家人離開京都的途中,卻遭遇了山賊。一家老小全被一刀斃命。
王小筱的病情依舊毫無起色。就連皇帝都派了常為宮中貴主們診脈的兩位太醫來,可情況依舊毫無好轉。
王將軍一怒之下,將曹氏丟去後院禁足。任誰求情都不管用。
府中連大小姐的後事都預備妥當了。
誰知半個月後,昏迷的王小筱忽然睜開了眼睛。
一旁服侍的萍兒都被唬了一跳。因為王小筱的眼神不似從前那般純澈單純,而是變的陰沉陰鬱。
女兒醒了,且身體奇迹般的一天好過一天,王將軍喜極而泣,哪裏還顧得上女兒眼神對不對,情緒是如何。
可貼身服侍的萍兒卻知道,小姐的性子完全變了個樣。
“萍兒,我讓你記的日記,你記了嗎?”這天王小筱正對鏡梳妝,忽然問了一句。
萍兒的目光與主子的在鏡子中相遇,她當即被看的打了個抖,連忙點頭:“記了,奴婢這就拿來!”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小姐醒來后,變的穩重優雅,身上更有一種說不出的威儀和氣勢,讓人見了就心生懼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