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七章 送葯

第一百四七章 送葯

看着兩人離去的背影,穆芷苓皺了皺眉。

原本是想着讓十三十五偷偷將葯送至鄭王府的,可若是這樣的話,黎哥哥定然能發現他兩人。

既然宋瓔昭都能輕易察覺到,那黎哥哥的功夫應該相比於宋瓔昭不弱吧。

若是這樣,讓他兩人送終是不讓人呢放心。

且容易被黎哥哥懷疑。

突然裙角被輕輕一扯,察覺到后,穆芷苓轉過身看着站在自己身後的貝殼。

見它眨着晶亮的雙眼,圓滾滾的眼睛被長而雪白的毛髮遮住,慵懶的樣子讓人忍俊不禁。

穆芷苓微微一笑,抱着它柔軟的頭。

突然想到,若是將那藥瓶給貝殼,讓它帶到鄭王府豈不甚好?

心中這樣想着,便命月眉將那藥瓶帶過來,隨後系在貝殼的脖頸處。

隨後命翠柳一同前去。

她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到底是對是錯,但是黎哥哥有傷在身,她不能坐視不理。

心中總是因為這件事惴惴不安,徹夜難眠。

半夜竟是被噩夢驚醒,渾身冷汗。

起來才發現一身冷汗。

腦海中想到的全是黎哥哥受傷的場景,想到那些,心中竟是焦躁難當。

明明想淡漠這一切,可是心中一種異樣的情感卻越發清晰,清晰得讓她覺得可怕。

她到底持了怎樣的一種心情去看待黎哥哥。

穆芷苓微微嘆氣。

而鄭王府中,鄭黎卻是坐在小榭之中,品茗着茶。

滿院的花草早已被人摘去了花,只剩下莖葉,卻仍是散發著幽香。

突然兀自苦笑一聲。

他如何不知那使用暗器的人是宋瓔昭。

那宋瓔昭想借用遼人之手來除掉他?抑或是想讓大晉輸了這場比賽。他到底意欲何為?

如果是這般,難不成他早就……

鄭黎被自己的想法驚住。

表面卻是越發平靜。

如今最好的辦法便是靜觀其變,尤其是之前受到的一個消息,讓他對宋瓔昭提高了警惕。

那宋瓔昭竟然能將容止培養的殺手頃刻之間打成重傷。

那樣的功夫,這大晉又有幾個人能匹敵的。

尤其是,他竟然擅毒。

好在五年前的那些經歷,還有那些毒物。如今他早已練就百毒不侵的身體。否則此刻他只怕早已不能坐在院中,靜靜地吃茶了。

這樣想着,眸光不禁陰冷了幾分。

卻在這時。鄭諾走來。

瞧着鄭黎正靜靜地坐在院中。

心中的怒火瞬間爆發。

他朝鄭黎走進,鋥亮的刀就那樣架在了鄭黎的脖子上,嘴裏怒吼一聲:“廢物!我鄭諾沒有你這樣的廢物兒子。”

鄭黎面不改色地看着鄭諾,只是頭微微上揚。身子卻是一動不動。

鄭諾見狀,心中越發的生氣。隨後提起手中的劍,想要一劍刺進去,可是到了最後卻是忍了。

“告訴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從五年前那一次鄭諾被貶至西南蠻荒后。鄭諾便再也沒有見過明德帝,宮中發生了什麼,他從來不願意知曉。

每日便只知道花天酒地。終日也不在鄭王府,對府中之事也漠不關心。

所以之前的朝會。他並沒有參加。

鄭黎冷冷地看着他,道:“兒子也不知為何,便被那遼人的暗器所傷,若不是兒子自由練就了抵抗百毒的身子,如今只怕……”

鄭諾聽聞后,臉色差到了極致,怒道:“當真是那遼人所為?”

如果那遼人當真如此陰狠毒辣,那……

鄭黎默不作聲,鄭諾卻拂袖轉身,道:“我去找他們去。”

鄭黎看着鄭諾遠去的背影苦笑着出生。

卻在這時,有下人前來通報,道:“啟稟世子,門外有一個姑娘,帶着一條大狗求見。那大狗好生兇猛,通體雪白,渾身的毛髮特別長。奴才怕那東西傷人,便叫那姑娘回去,可是她卻站在門外不肯走,非得說要見世子您。奴才也不知如何是好,世子您看……”

鄭黎聽那奴才說到大狗的時候,面色一喜。

那狗定然是小五身邊的貝殼,而那姑娘說不定就是……

可是聽到那人說讓她走了,頓時臉就陰沉下來,冷聲道:“那姑娘已經走了嗎?”

“還沒,她一直在門外說要見您,奴才們怎麼趕她走,她都置之不理。”那奴才低着頭說著。

卻在下一瞬,鄭黎快步朝大門方向飛奔而去。

走至鄭王府的門外,貝殼察覺到鄭黎的氣息,便朝他跑來。脖子處還繫着穆芷苓之前準備的藥瓶。

鄭黎瞧見后,臉上露出久違的笑來。

他蹲下身輕輕撫摸着貝殼的腦袋。

下一瞬抬頭,本以為會看到熟悉的面龐,卻讓她大失所望。

翠柳站在門外,瞧見鄭黎,興奮地喊道:“黎世子!”

鄭黎眯了眯眼,眼底的落寞很好的掩飾。

他站起身朝門外走去,對着擋住翠柳不讓她進門的兩人揮了揮手,那兩人即刻放開了翠柳。

翠柳緊張地看向鄭黎,道:“奴婢參見黎世子,黎世子您沒事吧。小姐說您受傷了,特意熬了這些葯,讓奴婢給您送過來,又怕您一個人在院中療傷太過無聊,便讓奴婢將這雪獒帶來。小姐說這傢伙雖然和她親,卻是最黏着您。對了……這些葯……”

話還未說完,鄭黎徑直將藥瓶交到翠柳的手上。

卻在這時,鄭王府門外停下一頂轎子。

穆芷姝從轎中走出的一瞬間便看到翠柳和貝殼。

可是下一瞬卻聽見鄭黎的話,“你家小姐未必是真心關心我,而我也不需要這些葯。”

前一句是他賭氣所說,而後一句倒是當真說了實話。

他根本不需要這些葯。

這些年他的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無數。哪一個又是認真服藥了的?

從十二歲開始,他便一直在死人堆里求生存,新殤覆蓋了舊傷,最後好了結痂,留下一道道黑色的印記。

如今也只不過是多舔一個傷口罷了。

且暗器所傷的傷口能有多大,不過爾爾。

鄭黎一臉無所謂的樣子讓翠柳很是着急,她急忙跪下。道:“奴婢懇請黎世子收下。這是小姐的一片心意。她囑託奴婢一定要親自送到您的手上,看着您服下才能離開。”

鄭黎聽聞後有一絲的動容,手僵在空中不知所措。

卻在這時。一道尖銳的嗓音傳來。

穆芷姝踏着纖纖細步朝大門走來,一邊走一邊輕蔑地說道:“沒聽到嗎,黎哥哥說他不要,你還這樣沒皮沒臉。當真是有怎樣的主子便有怎樣的奴才?”

穆芷姝一臉笑意。

適才聽到鄭黎這般說,她心中真是說不盡的舒服。

聽鄭黎的語氣。只怕他當真是對穆芷苓一點想法都沒有,這一切原來都是穆芷苓一廂情願。

當真是讓人看了一場笑話。

隨後她朝翠柳走進了些,道:“回去告訴穆芷苓,我未來的夫婿定然由我來關心照顧。用不着她來操心。”

一開始她本是打算溫柔對待翠柳,若是鄭黎當真對穆芷苓存有那樣的心思,她若是在他面前說出那樣的話。只怕會惹得他的反感。

可如今卻是不一樣了,那鄭黎壓根就不喜歡穆芷苓。似乎還很討厭。

那這個壞人就她來幫他做了好了,想想兩人有着共同厭惡的人,這其中的滋味,當真是妙不可言。

這樣想着,穆芷姝便朝着鄭黎靠近,道:“黎哥哥,你也不要太生氣,為一個不在乎的人生氣,不值得。”

鄭黎微不可見地挑了挑眉。

而穆芷姝幾乎整個人都快要貼在他的身上。

鄭黎往後退了一些,道:“我身子有些不舒服,想回去休息片刻。”

穆芷姝聞言,緊張地拉着鄭黎的衣袖,道:“黎哥哥這是怎麼了?”

翠柳在一旁差些要忍不住了,一口一個黎哥哥,叫着當真噁心。

鄭黎朝穆芷姝擠出了一個勉強算得上是笑的表情,道:“只是身子有些不舒服,我回去休息片刻就好。你快些回去吧,天色不早了。”

穆芷姝卻嬌嗔道:“還要一個時辰才算得上晌午,還早着呢,就讓我陪着黎哥哥吧,這樣你也不會覺得太過寂寞。”

鄭黎卻突然轉身,道:“我喜歡一個人安靜些,來人,送客。”

穆芷姝渾然沒有料到鄭黎竟然會這樣說,瞧着鄭黎遠去的身影,最後只得不情願地離開。

臨行前瞧了一眼跪在地上不敢抬頭的翠柳,冷哼了一聲。

翠柳卻是強忍住心中的笑意。

她原是以為這穆二小姐算得上聰明知趣的,不似六小姐那般,可是剛才那一幕,卻是讓她有些不敢相信。

那當真是穆二小姐嗎?

鄭黎朝內院走去,而貝殼則是跟在他的身後,亦步亦趨。

走至內院,鄭黎停下步子,瞧着貝殼雪白的毛髮出神。

終是乾笑一聲,有些事情,終究是他想得太過美好。

……

宋瓔昭一個人坐在內院,聽着歌姬彈琴,欣賞着舞姬的婀娜舞姿,嘴角浮上一抹笑意。

而這時卻有人在他身後鼓掌,道:“昭小王爺當真是好雅興。”

宋瓔昭站起身,看到來人時,道:“如今大晉取得勝利,舉國歡慶。本王只是小酌一番,又有何錯?倒是桓王好雅興,一個人偷偷流出皇宮,也不怕被人發現嗎?據我所知,皇叔可從未允諾過你私自出宮。”

紀桓臉上的笑意褪去,卻仍是神自在在地朝宋瓔昭走來,輕聲說道:“這大晉在朝會上取得了勝利,本應是舉國同歡,可是有的人卻是失落了。”

宋瓔昭知道紀桓說的是自己,皺了皺眉道:“笑話,我身為大晉的皇族,大晉勝利我應當更為高興才是,你可莫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紀桓卻是笑意更甚,道:“當真如此?那小王爺為何要傷了黎世子呢?”

宋瓔昭微微一愣,道:“你莫要血口噴人,本王才不屑做出這樣的事。”

紀桓朝他走進,自顧自地坐在宋瓔昭的身旁,從懷中取出一枚暗器,對着宋瓔昭那張妖媚的臉,笑得越發張狂,道:“那小王爺可認得這個?這個是外形精巧,而且是鋸齒狀,使用的人只能用虎口卡住,因而虎口處定然有着厚厚的繭,且因是鋸齒狀,因而手上很有可能有傷痕,小王爺你說是嗎?”

紀桓一邊說著一邊盯着宋瓔昭的右手。

而宋瓔昭握着茶杯的手一緊,差些把那茶杯捏碎。

紀桓狀似無意地輕碰了一下宋瓔昭的手,也沒有說話。

宋瓔昭大吼一聲:“都給本王滾下去!”

那些藝妓便紛紛離開。

而他好看的桃花眼一瞬不瞬地盯着紀桓的眼,道:“說吧,你到底是何意,你來的目的又是所為何事?”

紀桓道:“沒什麼,就是想前來告訴小王爺一聲。但是我敢肯定當時所有人都沒有看清楚,而我只是因為恰巧站在了你的身後而已。這事當然說不得啊,我若是說了此事可能是你做的。根據剛才我說的一番尋找下來,肯定會找到小王爺你的,所以我怎麼可能說呢?”

宋瓔昭卻沒有因為他這一連串的否定而面色有所和緩。

他反手抓住紀桓的手,試了試他的內力,猛地一驚,隨後道:“你!”

紀桓卻依舊淺笑,道:“小王爺放心,我知道小王爺是識趣之人,我也定然不會想着將這件事說出去的,小王爺你說對嗎?”

宋瓔昭的面色卻沒有因為紀桓這句話有所和緩,適才他試探了他的內力,竟然試探到沒有。

若是正常人,定然會有一絲的跡象,可是他……

此人竟是如此深不可測。

“你威脅我?”宋瓔昭皺着眉頭說道,“也罷,你到底需要我做什麼,儘管說便是。我若是能做到,定然會做。”

紀桓卻站起身,道:“我怎敢威脅小王爺呢,更何況此事小王爺當然能做好。”

忽地他彎腰,湊到宋瓔昭耳邊輕聲說了積聚。

宋瓔昭的臉色頓時一僵。

紀桓走後,他的臉色瞬間猶如狂風暴雨一般,陰冷得可怕。

從小至今,沒有人能夠威脅他。

所有對他不利的人,都已經去見了閻王。

如今這個人竟然如此大膽命令自己做事,他當真不怕死的很慘嗎?

宋瓔昭的目光越發深邃。(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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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寵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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