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醉翁之意不在酒
叢中有清香,緩緩而送來。
竟讓人覺着心情似都順暢了幾分。
伶舟皎眸光掃去,有幾朵花,開得極是艷麗,彷彿絲毫不受之前那樣陰翳天氣的影響。
她不由得閉了閉眼,左右好似也並沒有什麼別的不相干的人,她自由着自己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再睜開的時候。
她那本就瀲灧的眸子,看來愈發有瀲灧光彩,在其中漾動。
左右而視,直若顧盼而生輝。
跟在伶舟皎左右的那丫鬟,見此情狀,不由也在心底暗自覺着:這位家主的侍妾,果真是長得極好,不然,想來也不能成為家主的侍妾吧?
其實好像也沒有走多久。
但憑着伶舟皎的能夠認知的方向,左穿右行之下,其實她自己已經迷糊地不知道走到了哪裏,不過,左右身側還跟着人,那丫鬟總是認識路的。
只是好像逛園子這種事情。
最容易就是碰上些你其實並不期望碰見的人。
這不,現下出現在伶舟皎面前的頗有些張牙舞爪姿態的女子,就令得她不由皺了眉,覺得心下有些煩躁。
其實一開始伶舟皎是沒有注意到這邊的人的。
而就在伶舟皎並沒有注意到的時候,那女子便有些囂張地張嘴便朝她所在方位喝問道:“埃!那邊那個女的,你是什麼人?怎的出現在此處,哎哎!說你呢?!還不給我站住?走什麼走?!”
跟在伶舟皎身側的丫鬟。見了那女子,不由便小小聲地對着伶舟皎喚道:“阿皎姑娘——”
伶舟皎這才停住了步子,輕皺了眉頭。
她不清楚這女子的身份。一時間,看着這女子這般囂張的姿態,倒不知該如何應對才好,所以,先也就只保持了沉默。
而這女子看來像是不滿意伶舟皎這般的態度,不由接着就道:“你這什麼態度,問你話呢?為什麼不回?!”
伶舟皎眉眼輕抬。眸光漣漣而耀耀。
這女子見她這般作態,愈發地蹙緊了眉頭,十分不滿的模樣。轉而便斜睨着那跟在伶舟皎身側的丫鬟,目光微冷。
那丫鬟似被這目光震了個激靈,才回過神來的樣子,恭敬而道:“三小姐。”
那被丫鬟稱之為三小姐的人。微抬了下巴。仍端着那副略帶着高傲的姿態,這回倒也不出言了,只她身側跟着的人卻出聲道:“三小姐問話,作何不答?!”
跟着伶舟皎的丫鬟看看伶舟皎,又看看面前咄咄逼人的三小姐一行,實有些左右為難之態。
三小姐?
在夙沙家中,這姊妹之間的排名一般來說,不僅僅是依着一家。而是依着一族中一脈系而言的,所以。這被叫着三小姐的人,也可能是夙沙亭的哪個堂伯或者堂叔的血脈。
夙沙亭的父親,可是無論怎樣都只有夙沙亭這麼一條血脈存在的人。
伶舟皎這般想着,卻也不怎麼想搭理面前這驕縱的三小姐。
但轉念思及夙沙亭族中的狀況,不由還是輕聲道:“不知三小姐在此處,多有打擾,這便告辭。”
她不欲多糾纏。
偏生別人可不是這樣願意息事寧人的想法。
在伶舟皎話音初初落下后,那三小姐便接了話道:“你既知道打擾了,還想着這般便轉身就走?你把我當成什麼樣的人了?我是這麼好打發的么?看你這面生的模樣,還有丫鬟跟在身側...”
那三小姐微眯起了眼,接着道:“莫非,你就是堂兄的那位近來新收的侍妾?”
夙沙亭族中大部分的人都是一齊按排行來稱呼的,但成為掌權者的一支,卻是被排列在外的,尋常都不按排行來稱呼,因而在說著夙沙亭的時候,前面都不太會帶着什麼排行。
那三小姐這般言說,口中所稱的那位堂兄,指的,就一定是夙沙亭,不會有別人。
而話聽到這裏。
伶舟皎也算是明白了,眼前這人明顯是有備而來,不然,也不會在見到她之初就變現得如此囂張,且這會兒一猜她的“身份”,就是一猜一個準。
那麼,依着這三小姐的身份,這麼似專程而來,就為著來會一會她這麼一個小“侍妾”,未免也有些太過“紆尊降貴”了吧?
這三小姐又是意欲何為?
伶舟皎心底暗自思忖,面上更冷淡了幾分,卻稍斂了眉目,只道:“三小姐大人有大量,我們也並非是有意打擾,想來三小姐也不會多做計較的吧?”
三小姐冷哼一聲,面上勾着一絲冷冷的笑意,斜她一眼:“你算是個什麼身份,還敢在本小姐面前,自稱‘我’?你應該自稱什麼都不知道么?這麼沒規矩,也不知道堂兄是怎麼能夠看得上你的?莫不是有什麼不為他人所知的狐媚手段?!”
跟在三小姐身側的人便趕忙附和着她道:“對啊對啊,你一個侍妾,哪裏有什麼在三小姐面前自稱‘我’的身份?難道連該自稱‘妾身’都不懂么?!沒規沒距的!”
“再沒規沒距,也輪不到你一個丫鬟來教訓我吧?”伶舟皎在說著這話的時候,面上含着冷色,反倒笑將起來。
那涼涼的笑聲,落在那跟在三小姐身側的人耳中,不由便激得她愈發想要叫囂起來,只偏偏還未等着她吼出聲來,那三小姐冷冷一眼朝着身側橫了過去,那跟在身側的人就不由得只做大氣都不敢出的唯唯諾諾的模樣。
“再有,”伶舟皎眸中瀲灧透着涼意,瑰麗的面上,有着令人難以描述清楚的一種意態,而她說的話,更似有不盡暗含之意:“我怎麼樣,也輪不到三小姐來管吧?”
哪有管到堂兄小妾頭上去的堂妹?
確定這不是腦子出了點問題?
三小姐見伶舟皎這樣,先頭那般擺着的囂張的姿態,反倒收斂了起來,她盯着伶舟皎,盯着盯着忽而便笑了起來,也不說其他,只意味不明地道:“是,我自不會管你,但我倒是要看看,你這般作態,可知說到堂兄那去,堂兄倒會不會與我些面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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