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回 謎團終解意未央（八）

魏滄遼嘿的冷笑了一聲.說道：“可你阻止得了我嗎.你若是阻止得了我.那之後的十幾年裏.中原武林便不會被我玩弄於股掌之間了.今天你們也更加不會全部都來為我陪葬了.”蕭文遠道：“不錯.單以我一個人的力量的確是無法完全阻止得了你.不過能夠阻止你多少是多少.反正我只要盡了力.自己便就問心無愧.這也是當日我在偷聽到你與完顏亮的交談之後做出的決定.”

魏滄遼聽他說完這話.突然卻沉默了下來.過了好一會才又繼續開口說道：“既然當年我與完顏亮的對話都已經被你給聽到了.那為何當時你卻沒有向我出手呢.那個時候我身邊可是一個幫手也沒有.”蕭文遠道：“那個時候我沒有向你出手.是因為我根本不知道你究竟是什麼人.而且你的武功似乎也並不在我之下.我若是貿然向你出手.不但殺不了你.反而還會引起你的警覺.可說對我半點好處都沒有.”魏滄遼點了下頭.說道：“也對.我當初見到你在梅重義死去的地方現身的時候.心裏其實也是這樣想的.在沒有絕對獲勝把握的情況下.把自己置於暗處.的確不失為一個好的辦法.”蕭文遠道：“什麼好的辦法.我那時都是因為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而已.若是我當時就知道了你是害死梅重義與莫問天的真兇.那當年不管有沒有把握.都是絕對會不惜一切代價取了你的性命的.”

魏滄遼哈哈一笑.說道：“可惜的是.當年你並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啊.否則的話.我之後的這十八年裏.只怕便不可能有呼風喚雨的機會了.”蕭文遠道：“你也不要因此就得意忘形.這十八年裏你雖然是可以呼風喚雨.但是你因此犯下的罪行可也是數不勝數.這些罪行遲早都是會讓你進行償還的.”魏滄遼哼了一聲.道：“我都說過了我不相信什麼因果報應.你這些話對我說了也是沒有半點用處.”蕭文遠道：“不說也罷.那就說一說.當初你為什麼會找到完顏亮幫助你建立起自己的勢力吧.”魏滄遼道：“好.這事就是你不讓我說.今日我也一定要自己開口說出來的.”

說了這話.將頭微微的抬了起來.開口說道：“那日自從我見到你突然現身之後.心中便一直在思考今後該何去何從.雖然之後中原武林大亂了起來.但單憑我一個人的力量依舊是無法撼動整個中原武林的.因此我便想到了必須培植自己的勢力.恰好就在這個時候.無意之中.我探聽到了金國的一位叫做完顏亮的王子到了臨安城.我忽然想到何不藉助他的能力幫我培植自己的勢力呢.這樣的話.既可以避開中原武林人士的耳目.又能夠迅速發展自己的力量.正因為有了這個想法.我便打算前去與他會一會面.然而我又有些擔心這個完顏亮只是一個紈絝子弟.又或者根本就不堪大用.所以先時還只是出言試探.豈知這個完顏亮年紀雖是不大.卻竟然十分的精明.而且還極具野心.正好是我希望遇到的人.於是我便告訴他只要肯幫助我建立起自己的勢力.我就會絕對聽命於他.而且還一定會幫助他成功坐上金國的皇位.那完顏亮一聽到我會幫助他登上金國的皇位.登時就動心了.二話沒說便答應了下來.因此就從那一天起.我就跟着他離開了大宋.前往了金國.”

蕭文遠道：“你跟完顏亮一起到了金國之事.我其實是知道的.因為當時我一直就悄悄的跟隨在你們的後面.”魏滄遼聽了這話.卻微微有些詫異.說道：“你當真一直跟在我們後面嗎.怎麼我竟然半點都沒有察覺到呢.”蕭文遠道：“那是因為我知道你的耳目極好.所以便並沒有靠你們太近.只是遠遠的跟着你們而已.而且那個時候.你自己都是一個已死之人.可能多少也放鬆了一些警惕.”魏滄遼略微想了一下.說道：“不錯.那個時候我的確是根本就沒有想到過.竟然會有人對我進行跟蹤.看來我在這個地方又再次疏忽大意了.”蕭文遠道：“我雖然一路跟蹤你和完顏亮到了金國.但由於在跟蹤的途中離你們的距離一直都比較遠.並沒有能夠聽到你們彼此間的對話.所以當跟隨你們到了金國之後.竟然被你們先時做的那些事情給弄糊塗了.完全搞不清楚你們葫蘆里究竟賣的什麼葯.”

魏滄遼道：“那是自然.若是這麼容易就被外人給弄清楚了我們的目的.那我還怎麼能夠在金國成功建立起天玄門.又如何能夠幫助完顏亮成功的奪取金國的皇位.”蕭文遠道：“我就是因為先時被你們的行動給搞糊塗了.所以才對你放鬆了警惕.沒有立即對你們的行動進行破壞.直到后來的某一天.我忽然發現你們竟然派人從中原帶回來了一大幫小孩子.這才察覺到有些不對勁.便又開始對你們所做的事情進行調查.這一調查之下.我終於明白了過來.原來你們將那一大批小孩從中原帶到金國.是要對他們進行秘密培養.讓其成為能夠為你們賣命之人.”魏滄遼道：“不錯.只有從小就接收了我嚴格訓練的人.那才能真正的聽從我的號令.我之所以要選擇他們.便是認為只有這樣訓練出來的人才最可靠.”

蕭文遠道：“可你為什麼偏偏要選擇中原的孩子呢.難道金人的小孩就不能訓練出來嗎.”魏滄遼道：“金人的小孩不是不能訓練出來.我之所以要選擇訓練中原的小孩.主要是基於兩個原因的考慮.一是我所訓練出來的人將來隨時都是有可能會面臨生死的.若是選擇金國小孩話.他們因在金國或多或少都還有親人活着.做起事來便會有所牽絆.不能完全放開手腳.二是我自己乃是漢人.對於金人畢竟還是有些相信不過.不想將來會養虎為患.”蕭文遠聽他說了這話.卻哈哈大笑起來.說道：“沒想到你這姓魏的.心裏居然也還記得自己乃是一個漢人.我以為這些年來.你投靠了完顏亮之後.便已經忘記自己的祖宗是誰了呢.要不然如何會幹出這麼多對不起漢人的事情來.”

魏滄遼聽他咒罵自己忘記了祖宗.眉頭一下就倒豎了起來.說道：“姓蕭的.你這話未免也太惡毒了吧.本尊就是再怎麼作惡.也決計不可能忘記自己的祖宗.我承認這些年來對中原武林做了諸多惡事.但我之所以要這麼做.目的卻只是為了今後能夠一統中原武林而已.在我內心中.可是沒有一日忘記過自己的根是在中原的.”蕭文遠呸了一聲.說道：“你這廝說的話也可以相信嗎.這些年來.你不但是不斷的在中原武林中挑撥是非.而是還多次慫恿完顏亮出兵攻打宋朝.你是想讓咱們漢人個個都成為亡國之奴啊.這是一個漢人該做出來的事情嗎.虧你如今還好意思說自己知道自己的根是在中原的.”

魏滄遼道：“我不斷的在中原武林中挑撥是非不假.多次慫恿完顏亮出兵攻打宋朝也不假.不過我那也都是一時的權宜之計.一旦等到完顏亮的軍隊打敗了宋朝之後.我便會立即設法除掉完顏亮的.那樣的話.咱們大宋朝雖是滅亡了.可天下卻還是在咱們漢人的手裏.”武林各大幫派弟子與明教教眾聽他這話的意思.擺明了是想等到完顏亮一統天下之後.他再取而代之做天下之主.野心之大.何止於統一中原武林.均是紛紛出言指責了起來.魏滄遼聽到眾人指責.卻是半點慚愧之色也沒有.說道：“我的確是想要當皇帝.這有什麼不可以的.這天下哪朝哪代的皇帝不是從前朝皇帝手裏給搶奪過來的.他們都可以搶得.為什麼我就不能搶了.”

蕭文遠聽他說了這話.一連呸了好生聲.說道：“做你的清秋大夢吧.自來能夠改朝換代的皇帝.哪一個不是必須首先得到老百姓擁戴的.就憑你這些年對天下黎明百姓犯下的這些滔天罪行.縱然當真讓你登上的皇帝的位置.那也是很快就會被老百姓給推翻的.”魏滄遼道：“那可未必.我若是當真坐上了皇帝位置.難道就不會施仁政.善待百姓嗎.”蕭文遠冷笑了起來.說道：“我讀了那麼多史書.還從未聽說有哪個罪惡滔天之人當上皇帝之後.能夠施仁政.善待百姓的.你姓魏的說這話.豈不是要滑天下之大稽嗎.”

魏滄遼道：“誰說沒有了.唐太宗李世明在當秦王的時候.不也曾經殘忍的殺死了自己的兄弟.逼迫父親李淵下詔退位嗎.可他自當上的皇帝之後.就一改之前的殘暴.推行仁政治國.得到了天下黎明百姓的擁戴.成為了歷史一位偉大的君主.既然李世明都能夠做到.本尊為何就不能夠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