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前塵往憶

第四十七章 前塵往憶

我一驚回頭問道:“雷隊,你抓完黎志翔搜身沒有。”

雷隊長也露出後悔不已的表情說:“沒有。”同時,暴躁如雷地對着辦公室方向大喊:“小霞,鑰匙呢。”

長時間沒有聽到回答只好直接上去把審訊室的門敲得震天響,不光雷振和我着了急,黎光也害怕起來,在門外大聲喊道:“志翔,你不要胡鬧,現在馬上把門打開,我命令你,馬上開門,志翔……。”

門內繼續傳來激烈的搏鬥聲,也沒有人說話,氣氛越來越緊張起來,尤其是小霞匆匆忙忙跑回來說:“雷隊,其他鑰匙都在,只有第二觀察室的鑰匙找不着了。”

雷隊長嘴裏罵了一句娘,知道肯定是被誰故意拿走了,審訊室內的打鬥聲明顯弱了下來,只能隔着門聽到裏面不斷有人傳來悶哼聲。佟伊寧的眼淚一直在眼眶裏打轉,雙手把鍾凌峰的衣服捧在胸口,心上人的生命被別人攥在手裏的痛苦無異於焚心。

雷隊和我開始想盡辦法破門而入,因為不知道裏面什麼情況不敢貿然開槍打門,只能用不同的工具開始撞門,李進亮靈機一動,去消防栓那裏拿來了消防斧對着第二審訊室的門就劈了起來,直到斧子被硌出了兩個缺口,審訊室的鐵門仍然並沒有多少變化。

一時間所有人都沒了主意,這時從警局走廊傳來響亮的腳步聲,所有人回過頭看到劉牧原局長和祁書記正快步往這裏走來。

祁書記臉色非常難看,所有人都自覺從中間讓開了一條路,祁書記沉着臉走到鐵門門口,喊出了一句讓所有人匪夷所思的話::“鍾凌峰,馬上開門,現在不是17年前,你沒有適用於無限自衛權的條件,馬上開門……。”

但是,從門內沒有傳來任何回應。祁書記把耳朵靠在鐵門上,只能隱約聽到啜泣聲跟低語聲,但是並沒有人走過來開門。祁書記看了看李進亮手裏的斧子,再看看鐵門上的砍痕,心下立馬瞭然,後退幾步,問道:“觀察室的門打不開嗎?”

“鑰匙突然找不到了。”雷隊尷尬地回答道。

祁書記指着觀察室的木門對李進亮說:“砍那個!”

李進亮一想也是,相對於鐵門來說木門應該好砍一點,直接提着斧子衝上去,瞄準木門的中間直接劈了下去,砍了幾十下以後,李進亮已經滿頭大汗,但是因為木門是純實木的,雖然不厚但是並沒有想像中那麼容易砍透。

我忽然想起在浮龍後山山洞裏發現的那把電鋸來,林思齊就是用那把電鋸鋸下了譚素文的頭,我趕緊打開證物室的大門,從裏面拿出電鋸,打開開關試了一下,這把充電電鋸的電量還算充足,最終在電鋸和消防斧的配合下,終於在第二觀察室的門上開了一個洞,李進亮把整個砸得稀爛的門鎖從洞邊拽下,觀察室的門終於打開了,所有人魚貫而入。

通過單向玻璃整個第二審訊室內的情形看得明明白白,佟伊寧不禁破涕為笑,原來不知道因為什麼,剛才還無比囂張的黎志翔被鍾教授扒光了所有衣服用皮帶捆在審訊椅上,鍾教授此時右手拿着一個明晃晃的刀子,把一個什麼東西塞進黎志翔嘴裏,讓他咽下去,黎志翔一張臉憋成了醬紫色,但是仍然張開嘴艱難地把那個東西一口吞下。鍾教授並沒有作罷,拿起一團東西塞進黎志翔嘴裏,繼續拿着刀子在黎志翔身上划拉着,黎志翔臉上的肌肉已經因劇痛抖在了一起,一張方臉瞬間變成了圓臉,從剛才目空一切的眼神透露出惟命是從的無可奈何。透過擴音器,所有人都能聽到從黎志翔喉嚨里發出的絕望的哭嚎。

祁書記打開桌上的麥克風喊道:“鍾凌峰,馬上放下刀,打開審訊室的大門。”

鍾教授扭過頭往後面的玻璃上看了一眼,雖然什麼都看不到,但是他也明白,現在跟外面的距離不再是隔着一道厚重的鐵門了,而僅僅隔着一塊玻璃,但是頭轉過去的鐘教授,手上似乎沒有停下的意思,繼續用刀鋒一刀刀劃過黎志翔胸口抖動的肌肉,嘴裏問道:“這是第幾刀了,繼續數,不準停!數錯了跟剛才一樣從頭來。”

然後拽下塞到黎志翔口裏的東西,黎志翔得到解放一樣扯着嗓子喊起來:“叔,救我啊,叔……”

那團東西又被重新塞了回去,從擴音器里再次傳來鍾凌峰冷冰冰的聲音:“我最討厭不守規矩的人,那我們再從頭開始……”

隨後擴音器傳來了黎志翔精神崩潰的嗚咽聲和審訊椅在他的反抗下與地面發出刺耳的摩擦聲,鍾教授繼續說道:“別動,別動,小心你自己把它插進去。”

黎光剛剛從震驚中清醒過來,看到自己的侄子如此丟人的被人玩弄,還有那殺豬一樣的求救聲,心裏氣到極點,奪過李進亮手裏的消防斧使勁地劈向了單向玻璃,連劈了幾下后終於在碎落的鋼化玻璃中砍出了一個大洞。幾個刑警衝進去解開了黎志翔的皮帶,打開門讓外面等候多時的醫護人員抬着擔架進來,我走近之後才看到原來塞在黎志翔嘴裏的那團東西竟然是他自己的內褲。

黎志翔前胸後背已經被不斷流下的鮮血浸潤透了,而且大腿上明顯有幾處很深的利器傷,他整個下肢已經完全喪失了行動能力,好幾個醫生才勉強把他抬上擔架。

鍾教授卻一手拽住擔架,對着不住呻吟的黎志翔如老友初見般笑容滿面地詢問道:“一共多少刀自己好好算算,我還有好幾個項目想跟你好好玩玩,無奈今天人太多,改天我去找你啊。”

鍾教授雖然語氣平靜,但是從他臉上的表情,所有人都看出了他不是在調侃黎志翔,而是**裸的警告威脅。黎志翔呻吟着把頭扭到一邊,眼神里裝滿了恐懼,顯得對這個話題非常抗拒。

觀察室里的祁書記對黎市長說:“你這個市長我看也是當到頭了,一頭豬都能讓你相信他能把大象吃了,你比一頭豬都蠢。”

黎市長神色尷尬地說:“祁書記,我也不想讓他跟鍾教授打,這孩子不聽我的。”

祁書記冷笑一聲,往門口走去在即將轉彎的地方冷冷拋下一句話:“你們都管不了可以讓鍾凌峰替你們管……。”

佟伊寧這時走上來替鍾教授穿上衣服,嘴裏卻發出一聲驚呼,原來鍾教授的手臂上有一處很深的傷口,不斷往外流着血,佟伊寧趕緊拉着鍾教授去外面找醫生包紮傷口,大家默默為兩個人讓開一條路,每個人臉上都掛着莫名其妙的表情,我跟雷隊長雖然明白了現在的情況,但是仍然難逃這種與鍾教授之間陌生的距離感的影響,一時間竟沒有人上去跟鍾教授說句話,所有人也都不知道如果說又能說些什麼。

等鍾教授包紮完傷口我送他跟佟伊寧回鹿鳴山莊,在車上,我有點好奇地詢問道:“教授,您原來跟祁書記認識?”

鍾教授看着從路旁不斷倒退的風景,縹緲着久遠的思緒回應道:“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打過一點交道。

話語中沒有太多的情感,反而有種歲月的迷茫,看來在這個話題上沒有人想要多講。藍天、白雲、綠樹、紅花一切都在盤山公路上不斷後退,再後退,直到消失在又一個轉角,彷彿我不是穿行在山中,而是在時光隧道中旅行,一切都是舊的,又都是新的。

當前情往事被人用手拂去了蒙塵,翻到很多年前的那一頁,會不會突然發現原來怯懦的自己曾經在人海中逆行,只是為了值得的人絕地反擊;會不會發現那個自以為隨波逐流的自己,曾經有那麼一刻堅守了自己的夢想和信仰,決不後退,絕不放棄;會不會發現那個曾經自以為善良的自己竟放下憐憫,拿起屠刀,在殘肢和鮮血中肆意揮舞,不死不休。

而此刻在鍾凌峰的腦海里裝滿的竟是這最後最殘忍的回憶。

把教授跟佟伊寧送進房間后我選擇自覺離開。佟伊寧關上房門替教授解開襯衫的扣子,脫下滿是血污的襯衫丟進垃圾桶里。

鍾教授剛想說什麼,卻被佟伊寧從後面緊緊抱住,他能感覺到有溫熱的淚水從背後滑落。自己是越來越看不懂這個女孩,這段時間她變得越來越脆弱,越來越愛耍小脾氣,越來越喜歡用淚水征服自己。

他能感覺到佟伊寧把頭慢慢抬起來,開始在身後正視着那些小傷口或觸目驚心的疤痕。鍾凌峰轉過身,溫柔地把她抱在胸口,佟伊寧心疼地看著鐘凌峰胸前那條如蜈蚣一樣的足以致命的疤,痛苦地用貝齒緊緊咬住了嘴唇,輕輕問道:“還疼嗎?”

說著白皙柔軟的雙手輕輕地劃過鍾凌峰的胸膛,認真仔細地撫摸着每一條傷口,彷彿在她的眼裏,這些傷口並沒有那麼可怖,而是都變得厚重特別起來,這些傷痕,這些苦難的記憶,連着這個男人都已經成了自己的私人物品,不想讓別人看,更不許別人碰,但是佟伊寧並沒有意識到自己雙手輕柔的撫摸對鍾凌峰確是巨大的刺激,鍾凌峰自詡不是特別衝動的人,在過往的三十幾年裏自己甚至都沒有特別渴望過愛情,但是此刻下體的yuwang告訴自己,原來自己也可以如此渴望的想要佔有一個女人。

雙手一用力便輕輕地把佟伊寧抱到卧室的床上,把連體裙掀起褪下,慢慢愛撫着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佟伊寧並沒有反抗,任由鍾凌峰的雙手和嘴唇在自己身上甚至私隱部位之間遊走。每一個墜入愛河的女人都是如此簡單地把自己的第一次交出去,不是因為輕浮,不是因為情慾,更不是因為放蕩,而是真正的心之所屬,無怨無悔。

兩個人的嘴唇和舌尖緊密地糾纏在一起,佟伊寧緊緊用雙臂環住鍾凌峰的脖頸,嘴裏發出輕聲的吟哦,鍾凌峰感覺到了佟伊寧拙劣的吻技和唇間傳來的熾熱的氣息,她眼睛微閉眯成一條縫,眼神誘惑而迷離,從這條縫隙里透露出渴望被征服的氣息。鍾凌峰終於忍耐不住立起身來解開腰帶,全身赤裸着與佟伊寧坦誠相見,佟伊寧也同時去除了所有的內衣,鍾凌峰第一次見到佟伊寧**的身體,原來“上帝對每個女人都是平等的”又是一句自欺欺人的謊言,顯然上帝給予了佟伊寧太多,她白玉般的身體被均勻塗抹上了三點粉紅色,色彩明媚而誘惑,尤其是佟伊寧嬌羞而期待的眼神哪怕只看一眼就已經引爆了鍾凌峰所有渴望征服的yuwang。

每個男人都渴望保護純潔的女人,但自己同時又想佔有她,弄髒她。這真的是人一種特別糾結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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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心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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