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那些頭腦簡單的戰鬥系（7）
這次的戰鬥很快就結束了，第三天下午榮耀軍團便帶回了勝利的消息。
當袁天的戰機送入實驗室的時候，卓帆有點明白了什麼叫做戰機終結者。
兩天前修整一新的戰機，又變得破破爛爛，雖然不像前一次那麼嚴重，可金屬表面傷痕纍纍，好像被腐蝕水澆過一遍。
“我們都認為蘭尼師傅就是因為修多了袁將軍的戰機，才會腰間盤突出的。”林克開玩笑道。
卓帆下意識地摸了下腰：“正好，反正都要更換外殼，順便給它修改一下.體型。”
“你的心態可真好，蘭尼師傅每次看到袁將軍的戰機都要發脾氣，他還說一個駕駛員對待戰機的態度就是他對待情人的態度，照袁將軍粗枝大葉的性子，一輩子都得打光棍。”
卓帆忍俊不止：“袁天聽了可氣死了吧？”
“那到沒有，將軍無所謂，他說魔龍人日益成災，哪有閑工夫做談戀愛這種費心費力的事。”
“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他也就表面看上去光鮮，名門出身，帝國將軍，真接觸起來，哪家小姐受得了他？”卓帆一邊寫寫畫畫一邊隨口說，“好了，我先定個計劃，一些原料你先幫我申請。”
“好，沒問題。”
從此以後袁天每次出戰歸來，都由卓帆來維護戰機，袁天就有一種本事，每次都能把自己的戰機搞得一身傷。
“老子也是有定製戰機的人了！”袁天跟秋星耀顯擺。
秋星耀苦笑：“你以前不是說，把民用機開出軍用機效果的才是真駕駛員嗎？”
“沒錯，可是最先進的戰機要配最優秀的駕駛員！”
“然後最優秀的駕駛員配要最優秀的機械師嗎？”
“沒錯！”袁天挑着眉，“你看小卓每次都默默地幫我把戰機修好了，不像蘭尼那老頭，每次都還要把我罵一頓。”
“該罵。”秋星耀嘀咕。
“你說什麼？”
“沒什麼。”秋星耀無奈，“別太依賴人家，你可別忘了小卓只是來做支援順便學習的，過不了多久他就要走的。他將來是要造戰機的，可不僅僅是修理戰機。”
秋星耀一句話提醒了袁天。卓帆根本就不是榮耀軍團的人，早晚有一天他是要離開的。
袁天的情緒瞬間低落，悶悶地灌了口酒，其實也沒認識多久，袁天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一想到卓帆會走，就異常地煩躁不爽。
與秋星耀告別，袁天徑直跑去實驗室，但卻沒有找到卓帆人，只看見林克帶着他的組員在工作。
“卓帆呢？”袁天問林克。
“你不知道嗎，將軍，他回家了。”林克回答。
袁天大驚：“這就走了？這戰機不是才修到一半嗎？他就丟下他的工作回家了？至少也得打聲招呼吧？”
“不不，他沒走。是他家裏有事，臨時跟蘭尼師傅請了三天假。”
“原來是這樣。”袁天這才放心，隨口問道，“你知道他什麼事請假嗎？”
“好像是家裏人叫他去相親。”
袁天剛剛放下去的心，再度提起，眼珠子都瞪了出來：“什麼？相親？”
卓帆走的第一天。袁天：“我這架戰機顏色不太對啊，是不是應該重新噴一下漆？”
卓帆走的第二天。袁天：“我戰機的手臂不太靈活，是不是需要拆開看看？”
卓帆走的第三天。袁天：“那誰明天該回來了吧？我覺得我的戰機不太行了，需要全面檢查。蘭尼師傅？不不，他腰間盤突出，讓他好好休息。”
卓帆走的第四天。袁天：“什麼？他又加請了兩天假？他該不是直接結婚了吧？奉子成婚了？或者度蜜月去了？”
卓帆走的第五天。袁天：“星耀，我覺得我好像生病了，晚上失眠心悸，白天精神渙散。”
第六天，袁天前去榮耀軍團的附屬基地視察，在回程途中，聽到了卓帆回來的消息。
袁天故作鎮定地對副官說：“嗯，我知道了，這種小事不用特別告訴我。”
副官驚詫，不是他每天在問人回來了沒有嗎？
當天晚上，袁天來到實驗室，果然卓帆還在工作。
“咳咳，還在忙呢？”袁天晃到跟前。
卓帆瞥了他一眼，繼續工作。
袁天斟酌着該如何開口，百無聊賴地東摸摸西摸摸。
“別亂動！”卓帆抓起一根導線往他手上一抽，“我留了能量在上面，別給我抹掉了！”
袁天捂着手背，上上下下打量卓帆，突然冒出一句：“漂亮嗎？”
卓帆一臉茫然：“什麼？”
“長得漂不漂亮？”
“誰啊？”
“你不是回家相親的嗎？”袁天幽幽道。
“哦——”卓帆拉長了語調，勾了勾唇角，“當然漂亮。”
袁天極度不爽：“那準備什麼時候結婚？”
卓帆側目：“跟你有什麼關係啊？”
“問問都不行啊？”
“幹什麼？你嫉妒啊？”
袁天惱道：“誰家小姐我都不知道，怎麼去嫉妒？”
卓帆莫名：“我是說你嫉妒我，家裏有人給我相親訂婚，你還孤零零一個人。”
“什麼，你訂婚了？”袁天突然扣住卓帆的手腕。
帶有侵略性的氣勢撲面而來，就像身在戰場上的袁天，強勢霸道，帶有強烈的領土意識。
卓帆心口一震：“放手。”
“你訂婚了？”袁天重複道。
“沒有，哪那麼快呢。”
卓帆的背靠在戰機上無法後退，袁天死死地盯着他，黑黝黝的眼彷彿能看進心裏，觸動到靈魂深處。周圍的氣息在這一刻凝固，將兩人凝結在原地。
許久，袁天鬆開了手，一句話不說，轉身離去。
卓帆怔怔地看着他遠去，直到他消失不見，才發現手腕上被他捏出了淤青。
離開實驗室，袁天加快腳步，越走越快，甚至跑了起來，跑到秋星耀的宿舍，衝進去就抱着他嚎。
“好好說話！別拉拉扯扯的！”秋星耀拎着他的衣領把他摔在地上。
“完蛋了完蛋了！”袁天哀嚎。
秋星耀直想踹他幾腳：“你鬼哭狼嚎的幹什麼啊！”
“我覺得我好像喜歡上卓帆了。”袁天無比苦愁。
秋星耀扭過臉去，忍住抽動的笑肌。
袁天繼續道：“我以前一直以為將來我會娶個水靈白嫩的漂亮妹子，沒想到我居然會喜歡一個兇巴巴的機械師。”
“天地良心，小卓哪裏凶了？”
“水靈白嫩沒了，漂亮妹子沒了！為什麼會這樣，我一定是受你跟將軍的影響！”
秋星耀在那一刻很想把腳放在他臉上。
從那以後，袁天開始折騰，他戰機出問題的頻率越來越高了。
每次戰鬥回來，戰機必然是坑坑窪窪的。有次他們奉命出擊，但是並沒有遇到魔龍人，沒有發生任何衝突，結果在回來的路上，他莫名其妙撞在一塊漂浮物上，所以還是磕出了一個坑。
卓帆在修理這個坑的時候，一直是斜着眼睛看袁天的。
還有一次戰鬥比較激烈，榮耀軍團損失不小，袁天的腳受了點傷，當他被抬出戰機時，看見卓帆從遠處匆匆趕來，神色慌張。
袁天欣喜若狂，剛要跟卓帆打招呼，說自己沒事，你不用擔心云云，結果卓帆繞過他，直奔他的戰機而去，然後一臉心痛地摸着戰機受損的部位。
“太過分了！簡直太過分了！”袁天躺在病床上大呼小叫，“他居然關心戰機多過關心我！”
秋星耀翻着白眼：“你居然吃你戰機的醋？能出息點嗎？”
“你說他什麼人啊！那隻不過是堆破金屬啊！我是個人啊！結果他看都不看我一眼，直接就跑過去了！就這麼在我面前跑過去了！”
秋星耀嘆氣：“你那架戰機里裡外外都被他改造得差不多了，就跟他兒子似的，你算什麼啊，你是他誰啊？”
袁天憤然：“你能別那麼一針見血嗎！你不知道我現在很受傷嗎？你都不安慰我，盡冷嘲熱諷！”
秋星耀沖他勾了勾手指：“過來。”
“幹什麼偷偷摸摸的，小心被卓帆看到。”袁天湊了上去。
“小卓正在修戰機根本沒工夫看你好嗎？”秋星耀一臉嫌棄，神秘兮兮地說，“小卓向我提了個要求，他說想請一名機戰兵陪他去星空飛一圈。”
袁天連連點頭：“體驗戰機駕駛對嗎？很有想法，他一直都是一個很有想法的人，很好。”
秋星耀歪着腦袋糟心地看着袁天。
袁天不明所以地回視。
幾輪對視，秋星耀敗下陣來，按着眉角：“難道你聽了他的這個請求，沒有點什麼特別的想法？”
袁天恍然大悟，秋星耀鬆了口氣。
“我派我手下最好的機戰兵去帶他！”袁天覺得自己做了個偉大的決定，而且完全不計較他對自己的忽視，實在是新世紀好男人，“對，我現在就去找人！布魯克林怎麼樣，他是我的王牌駕駛員！”
秋星耀出離憤怒了，拍着桌子道：“袁天！你他媽活該單身！”
袁天又懵了：“你怎麼可以這麼咒我呢，簡直沒有人性！”
“你現在軍團事務也不是很多，沒有很忙吧？難道你就抽不出一點時間嗎？”秋星耀用拇指和食指比了一節。
“能啊，我有時間啊。”袁天用力點頭，在秋星耀要噴火的目光之下，終於明白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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