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賠禮還是威脅
二百一十三、賠禮還是威脅？
霍梅也不怕淳于衍做什麼手腳，畢竟當著皇后的面，她多少還是會收斂些，看她煞有介事的給自己請平安脈，霍梅並沒有絲毫的放鬆。
“衛夫人胎像平緩，現在看來已經無礙了！”皇後點了點頭，這才放下心來，眼看着皇后就將那碗參湯喝了下去，霍梅想阻止，可當著淳于衍的面她卻不能輕舉妄動。
這晚霍梅跟皇后聊了很多，聊衛凌、聊衛家，可獨獨不聊這宮中的事，霍梅看的出來，皇后待在這皇宮裏並不快樂，可命運使然，她這一生都無法逃脫這樣的牢籠。
兩個孕婦同榻而眠，這倒是不多見，所以當皇后的貼身侍女若蘭一大早進寢殿的時候，看見床榻上睡着的兩位孕婦，還小小的驚嚇了一下。
衛夫人夜宿宮中，還跟皇后同榻而眠，這消息傳出去，將軍府的門前便熱鬧了起來，衛凌帶着霍梅回府，竟然被人堵在了門口根本進不去。
掀簾下車，衛凌看着將軍府門前車水馬龍的樣子眉頭緊蹙，正好管家老劉在門前支應着，看見衛凌的馬車就跑了過來。
“公子！”
“這些是怎麼回事？怎麼會有這麼多人？”管家老劉面露難色，低着頭不敢說話，而衛凌則看見有不少世家小姐從前面的馬車下來直接進了府，這讓衛凌的眉頭都快擰成麻繩了。
“劉叔，說實話！”見衛凌要發怒，老劉只能實話實說。
“這些人都是來找老夫人的。而且都帶着自家的女兒，說是……陛下有意賜給公子幾房貴妾。他們都是來……找老夫人托關係的……”衛凌差點沒被氣暈過去，他就想不明白了。怎麼連皇帝都合著伙的要給他塞女人，他看起來很缺女人嗎？
霍梅在馬車裏自然也聽到了，突然就被氣笑了，她到沒想到，堂堂的大漢皇帝，竟然也會這般的幼稚。
“阿凌，咱們一起去看看吧！這麼多人圍在將軍府，讓旁人看去怕是不妥，若是傳出什麼不好聽的風言風語。怕是會有損將軍府的聲譽！”衛凌有些擔心的看了看霍梅的肚子，對於霍梅的提議他有些猶豫。
可霍梅卻已經挪到了馬車邊，衛凌就只能伸手抱她下來，霍梅本想落地的，卻被衛凌打橫抱起直接去了將軍府的大門。
這些人似乎都沒想到會在大門口遇見衛將軍，一時間很多人都停下了腳步，駐足看着衛凌小心翼翼的抱着霍梅，眉目間也滿是憐愛。
特別是那些個世家小姐，可都眼巴巴的看着衛凌。就希望衛凌可以抬頭看自己一眼，卻沒想，剛剛還對霍梅溫柔相待的衛凌，抬頭卻用凌厲的目光掃視了一遍。臉上的神色也沉了下來，渾身戾氣散發開來，眾人頓覺周圍的溫度都降了幾分。
“將這些人統統給本將軍請出去！少夫人身子不適。不宜被人打擾，你看看這亂鬨哄的成何體統！百里駿。給我把將軍府給我清乾淨，閑雜人等一概不得入內！”
百里駿嘴角抽了抽。這苦差事又成他的了，可衛凌吩咐了他哪敢違抗，便硬着頭皮將門口這些人都給勸走了。
衛老夫人的院子裏，此刻正坐着前來拜訪的林氏夫婦，因為林蔚雪的關係，林家可是在宴會上丟盡了顏面，此次來找衛老夫人，一是為了林蔚雪求情，二就是還希望衛老夫人可以應允讓林蔚雪嫁入將軍府，原先本還想讓林蔚雪做個貴妾或是平妻，現在就算是做個通房林家也是願意的。
在宴會上出了丑之後，就被侍衛拉到暴室打了三十板子，命算是撿回來了，可名聲卻是毀了，別說嫁入豪門了，就是普通百姓怕是都不敢娶她為妻。
“老夫人，您看，我家蔚雪可都是被少夫人給連累了，現在被打傷了不說，怕是以後都不好嫁人了。可偏偏她就是認定了衛將軍，死活要嫁進將軍府不可，微臣知道老夫人向來通情達理，能不能讓蔚雪進將軍府做個通房，也算了了她的一片痴心！”
衛老夫人面色冰冷的坐在那裏並沒有說話，林氏夫婦心裏便忐忑起來，曹氏見狀忙向身後喚了一句。
“快把東西都給我抬進來！”聽到曹氏的聲音，開始有家丁抬着一個個木箱走了進來，這些箱子就放在衛老夫人的面前，曹氏遣了人出去，這才掏出鑰匙將木箱一個個打開，只見這幾個木箱裏竟然全都裝着金銀財寶，即便衛老夫人這種並不貪財的人，也被面前的場景給震住了。
看見衛老夫人變了神色，曹氏得意的笑了笑，趕緊過去將衛老夫人扶起來，一箱一箱的指給衛老夫人看。
任是誰也能被這些白花花的金銀財寶給晃花了眼，不過衛老夫人可不是那種沒主見的老婦人，這一路走來她什麼樣的狀況沒經歷過，在說柳家本就是商賈，衛老夫人可是從小就在富裕的環境裏長大的，這些東西還不足以讓她輕易的答應什麼。
“林夫人這是做什麼？難道我將軍府的人都是貪財的不成？林小姐當日可是差點就害的少夫人早產，若不是皇後娘娘讓人救得及時，怕是連命都保不住了！二位竟然還敢來提親？別說是個通房，就是將軍府的丫鬟，怕是也不敢用林小姐這樣的人了！二位還是請回吧！這些東西也帶走，別說我不通情理，這林小姐的事可跟咱們將軍府半毛錢的關係都沒有！”
衛夫人冷聲送客，弄的林氏夫婦碰了一鼻子的灰，曹氏更是恨死將軍府了，若不是他們自己的女兒怎會弄成這般，可不甘心又如何，只能怪林蔚雪時運不濟。這輩子嫁人是沒指望了，估計要在林家終老了。
林大人對這件事倒是看得透徹。他本就沒報什麼希望讓自己的女兒嫁進將軍府，此次來不過是希望將軍府對於自己女兒的遭遇能有些愧疚。以後若是攤上事了，也能來將軍府找衛凌幫幫忙，被衛老夫人趕出府他自然也氣不過，可偏偏林家還佔不到理，就更加的讓他鬱悶了。
來到大門口，正好碰見衛凌抱着霍梅進府，外面的人都被百里駿給遣散了，將軍府的門口一下子就恢復了安靜。
曹氏看見霍梅眼就紅了，竟然朝着二人的方向就沖了過去。衛凌抱着霍梅不怎麼方便，曹氏就跪倒在地直接抱住了衛凌的腿。
“衛將軍，我家蔚雪可都是為了將軍才弄成這樣的，現在名聲也沒了，人也傷了，你可不能不負責啊！”這話說的，好像衛凌跟林蔚雪有一腿似的，可把衛凌給氣壞了，霍梅更是驚嚇的抓住了衛凌的前襟。擔心霍梅被驚嚇到，衛凌瞪着一雙大眼腿一抬就將曹氏給扔了出去。
“夫人說話還請斟酌好了再說！本將軍憑什麼要為你的女兒負責？她害的我的妻兒差點丟掉性命，若不是陛下在場，本將軍早就一劍殺了她！今日。看在同朝為官的份上，本將軍不跟你這個婦道人家計較，可也請林大人管好自己的家眷。不要什麼事都想賴到將軍府的頭上！本來這件事夫人已經準備不追究了，現在你們這班得寸進尺。我明日就要向陛下奏本，還我將軍府公道！”
林大人的官職不過是個小小的御史大夫。比起衛凌的大將軍，自然矮了許多，到這一刻他似乎才明白過來，這將軍府是自己不該去招惹的，也顧不得大門口那麼多人看着，噗通一聲就跪在了衛凌的面前。
“大將軍饒命！下官是帶着內人來賠罪的，不想內人竟然這般衝撞了將軍，下官這就帶她回府好好訓斥一般，還有下官的那個不成器的女兒，下官也一定回去好好教導她，絕不會再冒犯少夫人了！我家夫人也是因為女兒的遭遇悲傷過度才會做這般越禮之舉，我們備了禮專程來道歉的，還請大將軍網開一面！”
霍梅皺眉的看着這一唱一和的夫妻倆，還當真是無語，正好小紅迎了過來，霍梅便從衛凌的懷裏下來。衛凌摟着霍梅的腰身不敢懈怠，前一晚的情景還歷歷在目，那劍尖可是擦着霍梅的肚子落下的，當時他嚇得魂都快沒了。
“林大人，林夫人，你們為何要來將軍府大鬧？難道那一日林小姐害的我們還不夠，你們一定要逼死我才甘心嗎？”說著霍梅竟然落了淚，衛凌心下一緊，趕緊抱着她吻掉她臉上的淚水，心疼的要死。
“你別哭，小心身子！這才剛剛好點，若是再有個好歹，你還讓不讓為夫活了？”圍觀的人看見霍梅委屈的樣子，不免都有些同情起來，自然就開始對林氏夫婦指指點點起來。
小紅剛從外面回來，對霍梅在皇宮裏發生的事還不知曉，可見霍梅哭了，她自然不會善罷甘休的。
“主子，他們怎麼你了？放心，有屬下在，不會讓您受委屈的！”霍梅抬頭滿臉淚水的看着林氏夫婦，林大人現在是尷尬極了，見百姓們都用不屑的眼神看着自己，他就後悔的要死，早知如此打死他也不會來將軍府送什麼禮。
“我知道，林小姐對我家夫君有意，想要嫁給夫君為妾，本來林小姐肯屈尊降貴，將軍府應該歡迎才是，可……我家將軍不肯納妾，林小姐就以為是我不同意，所以才不肯。宴會上她藉著舞劍，差點就將劍尖插進我的肚子，現在你們竟然還來將軍府抱屈？那若是那晚林小姐真的將我殺了，我們將軍還必須要娶她做正妻不成？這是哪裏的道理？”
霍梅話落，全場嘩然，連周圍圍觀的人都怒了，紛紛罵林氏夫婦不要臉，女人想要嫁進將軍府就出手要殺正妻，現在事情敗露，林小姐也被皇帝懲戒，可這對夫妻竟然還想着把女兒塞給衛凌，真不知這林大人的御史大夫是怎麼當上的。
“林大人好大的威風，威脅都威脅到將軍府了，還公然欺負我們的將軍夫人，你當我們衛家軍都是吃軟飯的嗎？”不知何時公孫世竟然站在了大門外，滿臉的冰寒之色，看着林氏夫婦的眼神都透着殺氣。
曹氏是真的怕了，她似乎現在才明白，這將軍府是自己根本惹不起的，可偏偏她還這般愚蠢的想要威脅人家，想想惹怒了衛凌之後的後果，曹氏就瑟縮了一下。
林大人反應更快，只見他站起身走到曹氏面前伸手就啪啪啪的打了曹氏好幾個耳光，曹氏的嘴角都開始流血了，這會也被林大人給打懵了，直直的看着林大人，連話都說不出來。
“你個不知好歹的東西！將軍夫人本就已經不追究了，你還來此多此一舉！蔚雪那是罪有應得，你偏偏不信還要來求情！你聽聽你剛才都說了什麼？還不快給將軍夫人磕頭道歉！”曹氏委屈的捂着自己被打的紅腫的臉，眼淚噗噗的往下掉，這曹氏也是生在官宦人家，那裏被人這麼打過，可現在的情形，這頓打她還只能受着。
“衛夫人，您大人有大量就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也不會在讓小女肖想着嫁入將軍府了，可蔚雪她真的不是要害夫人您啊！您就放過她吧！她現在名聲毀了，身子也不行了，以後就只能靠家裏養着了，您就網開一面不要再計較她的過失了好不好？”
霍梅聽着曹氏顧左右而言他的模樣，當真是被此人給刺激到了，她倒是沒想到，自己竟然會遇到這般極品的無賴。明明自己女兒不檢點，想要勾引衛凌不成，還差點傷了霍梅，現在卻一副霍梅仗勢欺人的模樣，霍梅真是氣的差點沒給她一個耳光。
“林夫人，您的女兒要肖想誰，那是她的自由！不過下次肖想誰的時候最好有點自知之明，林家不過一個小小的御史大夫，難不成那一日林小姐肖想着要進宮，陛下也必須要讓她進宮為妃不成？”
曹氏被霍梅堵得啞口無言，霍梅也懶得理會這廝的道歉了，直接出聲趕人。“將軍府清凈之地，不留這般腌臢之人，送林大人、林夫人回府！至於他們用來表示歉意的財物，給我拿出去給長安城裏的乞丐都分了去，也讓他們念念林大人的好！”小紅嘴角一勾，對於霍梅的做法佩服的五體投地，當下便應允了。
“屬下遵命！屬下這就去做！”說著她跟公孫世頗為默契的配合，公孫世將林氏夫婦送回林府，而小紅則讓人抬着那好幾口的大箱子招搖過市的來到街上，讓人將長安城裏的乞丐都找了來，將裏面的金銀首飾全分了，這下子可就轟動了長安城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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