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毫無懸念

徐明和田光回到刑警隊，專門在網上尋找腦猝死，心猝死的原因，原來都是走馬觀花，這一次，他們逐句搜索，研究極度驚嚇是否快速造成心猝死。

徐明忽然說：“我看這個孩子的情況有點相似。”說完，把電腦側過來給田光看，田光讀出聲來：“基本信息：男19歲，發病時間：不清楚

病情描述及疑問：

白天還在上學，晚上回家玩了一會電腦，大約晚上7，30分鐘左右起來要吃晚飯，突然孩子眼睛一反就倒床上了，120車來了大夫說不行了經搶救無效死亡了。請問這是怎麼回事”

田光讀到這裏，說：“往下拉。”

徐明問：“拉什麼？”

田光說：“菜單。”

徐明說：“你沒手啊。”

田光說：“鼠標不是在你的手裏嗎。”

徐明一看，可不是，鼠標抓在自己的手裏，於是動了一下，只找到一條建議：心肌猝死一般都有早期癥狀的，心肌梗死的人大概一半人早先是有癥狀的，一半人是突發的，突發的人裏面有一半是有先兆的，主要時先兆太輕微了，讓人不當一回事，覺得一會兒就好，很難引起重視.這個太突然了,你節哀吧.

田光說：“專業的一些東西我們不明白，但是，從表面現象來看，外界出現突然情況，會造成人的血液循環加快，心臟承受不住，引起心跳驟停。這種情況還是有的。”

徐明側過自己的身子：“你說什麼會讓一個孩子造成過度驚嚇呢?”

田光想了想，壓低聲音說：“鬼。”

徐明“嗤”了一聲：“我看你就像鬼，大白天，有鬼嗎？”

田光湊過去：“鬼是白天不出來，但是，孩子可以看鬼片呀，你沒看見現在的鬼片，要多恐怖有多恐怖，還不用說是孩子，有的大人嚇得都不敢看下去。”

徐明說：“有你說的這麼誇張嗎？”

田光見他不信，說：“我給你說幾個，《夜半梳頭》、《鬼三驚》、《逃離墓地》、《最佳鬼友》、《13鬼作祟》、《飛躍陰陽界》……”

徐明不耐煩的制止道：“得得得，你以為你是鬼片宣傳員呀，還沒完沒了了。”

田光說：“單聽這名字，你說恐怖不？”

徐明說：“嚇唬你，夠用。”

田光說：“還不恐怖啊，我再給你說幾個。”

徐明說：“行了。”

田光站起來，“走，咱們到電影院去，我請你看鬼片，我就不信嚇不死你。”

徐明也站起來：“嚇不死我怎麼辦？”

田光說：“嚇不死你，我，我掐死你。”

徐明把桌子上的一支筆扔了過去：“掐死我，我掐死你還差不多。”

“你們兩個幹什麼呢，怎麼還動手了，拿只筆出氣，這叫什麼，這叫損害公物。”進來的是趙曉順。

徐明說：“有你什麼事，瞎摻和什麼。”

趙曉順說：“怎麼沒我什麼事，刑警隊是我們的家，你們破壞家裏的東西，我當然得管了。”

田光撿起筆來：“說的好。”

徐明瞪了一眼：“好個屁，好。”

田光說：“徐明，我剛才想起來了，我們不用去電影院，在網上下載一個鬼片不就行了。”

徐明坐下來：“後知後覺。”

田光說：“不過，網上看，不如電影院看的效果好，現在電影多是3D的，那效果，鬼半夜三更出來了，整個電影院鴉雀無聲，黑漆漆一片，就看見一個骷髏頭，閃着綠光，飄啊飄，飄到你的身邊，突然嘴大張，就要咬斷你的脖子。”

趙曉順瞪着銅鈴般的眼睛，驚恐地問道：“我說田光，你這是說的是什麼時間，什麼地方的事呀？”

徐明看看他膽小的樣子，嘲笑道：“嚇死人，我還真信。”

後來，徐明他們兩個還是去了一趟醫院，專門去看了孩子所在的房間，孩子的房間和其他房間一樣，一片雪白，因為發生了這樣的事，有的病人出院，有的病人轉到別的病房。

徐明找到轉到別的病房的病人，進行調查，那個病人說：“那個小孩兒比較內向，平時不愛說話。”

說完這句話，病人笑了笑：“或許是肺炎，咳嗽厲害，說不了話也有可能，反正我感覺，孩子不願意與人交往。”

徐明說：“他在醫院裏平時都幹什麼？”

病人說：“剛開始來的時候，醫生讓他躺着休息，他挺乖，倒是挺聽話的。後來，病情好轉，不再發燒，咳嗽也不那麼厲害了，他就央告他媽媽，想玩玩手機，可是他媽媽說，要考試了，看看書吧，孩子看起來很不願意，我記得那天，他吃飯吃得很少。”

田光簡單做着記錄，徐明說：“你還記得出院那天的事情嗎？”那個病人說：“這我就不知道了，因為我出去吃早飯，吃完飯以後，我一般在樓下散散步，等我上來的時候，就見這裏有很多人，他媽媽就在那裏鬧，說，他，他那個了。”大概出於忌諱，病人沒有說出那個“死”字。

田光和徐明從病人處出來，又找了幾個同病房的病人，和這個病人說的大同小異，又找到早晨查房醫生，醫生說，他去的時候，孩子還在睡覺。

回去的路上，田光問徐明：“那家屬告醫院了嗎？”

徐明說：“她拿什麼告去，這種突發病誰意料的到，發現孩子心臟已經驟停，醫院進行了全力搶救，可是，沒有救過來，誰也沒辦法。”

這時，那個醫生迎面走來：“徐明，今天總該讓我儘儘地主之誼了吧。”

徐明剛想拒絕，田光笑着說：“好啊。”

中午，月光飯店。

田光，徐明和那個醫生圍坐在一個餐桌上，醫生擺弄着自己的手指，不時的伸出去，看一看，他對田光說：“你看過手指沒有，對着太陽，他是透明的。”

說著就去拉田光的手：“你試試看。”田光往後一縮：“不用看，我的手粗糙，像銼一樣，會劃了你的手。”

這個醫生一笑，轉過身子：“阿明，讓我看看你的。”

一句“阿明”，田光、徐明出了一身雞皮疙瘩，徐明悶着頭：“我的手更糙，像刀子，別不小心把你的手弄斷嘍。”

醫生也不惱，用手背兒蹭着自己的臉：“那不叫粗糙，那叫男人。”徐明問田光：“點菜了嗎？”

醫生支着下巴，眼睛看着徐明：“看來阿明餓了。”然後，對後面喊道：“服務員，快點，我朋友餓了。”

菜很快端上來，徐明不理他們，埋頭苦吃，那個醫生憐惜的說道：“阿明真是餓了。”說著，拿起筷子，給徐明夾菜：“阿明，別光顧吃飯，吃點菜。”

田光看着徐明狼吞虎咽，恨不得馬上吃完的樣子，他笑了一下，然後對那個醫生說：“你也吃”

那個醫生說：“我經常來這裏，這家的菜我基本都吃過了。”田光說：“是么？”

那個醫生點點頭：“最近醫院發生的事情太多，昨天你們看到的，那太普通了。”

田光放下筷子，專註地看着他，那個醫生見自己的話引起了重視，也放下筷子：“就我們醫院，一個星期里接待了四個。”

田光問：“都死了嗎？”

醫生點點頭：“死了，突然死亡。”說完，看了看徐明，他看徐明也在聽他講話，接著說：“心臟病患者，高血壓患者，這兩個星期更是打破了醫院的記錄，平均達到每天進一百多個。”

“一百多”田光和徐明幾乎是異口同聲，醫生看他們驚訝的樣子，一幅雲淡風輕的樣子：“瞧你們，吃驚什麼，這心臟、血壓跟外界有很大關係，比如說，這兩個星期發病率高，那是因為……”田光他們亟待下文，可是，醫生卻是不緊不慢：“那是因為，股市下來了。”

徐明說：“股市？”

醫生說：“阿明，你不會還沒炒股吧，如果你們還沒炒股，你們就OUT了，太OUT了，大媽都進股市了，趕緊吧。”

田光說：“我們那幾個錢加一起能炒成多少。”

醫生靠了靠身子：“你們不懂，這股市可是發大財的地方，你我一樣，都賺的是有數的錢，你想，這點錢能夠花嗎，但是投進股市，一變十，十變百，百變千，千變萬……一路變下去，今天你還是個窮小子，明天你就是百萬富翁，千萬富翁，甚至億萬富翁。”說到這裏，醫生眼冒金花，好像那百元大鈔正紛紛揚揚從天而降。

徐明推了他一把：“別做白日夢了，讓你這麼一說，還不都辭職炒股去。”

醫生嬌嗔的說道：“還真讓你說對了，很多人已經這麼做了，辭了工作，專業炒股。”

田光說：“你炒的怎麼樣？”

醫生長嘆一聲，擺了蘭花指在空中點指了一下：“一心不能二用，我這在醫院裏，就是不如人家在家裏的，何況，醫院出了這麼多事，哪有心思呀。”

田光問：“你剛才說，醫院兩個星期來，心臟，血壓病人增多，股市是漲了還是跌了。”

醫生說：“也漲了，也跌了。”

徐明說：“你說的什麼話。”

醫生說：“可不是，兩個星期前，牛市大漲，追到五千點，有人看趨勢，說有可能漲到六千，七千，大家買吧，買了很多股，誰知道，第二天，股市一開盤，刷，直線下滑，攔都攔不住，直接到了三千點，這叫什麼，這叫過山車，新股哪受得了這個，股市下來了，血壓上去了，那心臟不好的，直接送醫院搶救，股市，就是玩心跳，玩承受力，承受不了，真不能趟這渾水。”

田光點點頭：“這倒是肺腑之言。”醫生說：“跟你們兩個，我能說假話么，都是掏心窩子的話。”